第二十五章 淩致言差點打死趙以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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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鄒瑩和淩雅仙院子裏鬼吵鬼鬧叫個不停。
    淩薏睡的極好,一覺到天亮。
    早膳時,秋竹說,昨夜淩致言在淩老夫人那跪了兩個時辰。
    說是要替鄒瑩請罪。
    希望老夫人能網開一麵。
    老夫人心疼孫子,隻恨淩致言有這麽一個生母。
    淩薏淡聲:“該他受的,還在後麵。”
    淩薏讓小滿出府一趟,去了李騁兄妹的院子。
    “院子大門的牌匾後。”
    “是,小姐!”
    之前約定,如有消息,就通過小院牌匾後傳遞。
    大約兩刻鍾時間,小滿就回來了。
    李騁隻是偶爾回去住,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淩致言身邊。
    淩薏嗯聲,紙上事無巨細記錄著淩致言的事。
    淩致言欠了博戲園三千兩賭債。
    最近還看上了永樂坊的花魁,豪擲千金,與趙家二房公子相較高下,最後一千兩買下花魁初夜。
    ……
    淩薏沉著臉。
    這些年溫氏的陪嫁莊子鋪子都在她手裏捏著,淩家家底並不豐厚,如果賬上銀子不夠,溫氏會從巨額嫁妝收益中取一部分到公賬上,才得以維持淩府的龐大開銷。
    鄒瑩帶著淩致言出現後,淩老夫人與淩晁想著補償,府裏銀子如流水般到了那母子三人身上。
    淩致言花的銀子,全是溫氏的!
    淩薏捏著那張紙,沉下了臉。
    “吃喝嫖賭,淩致言全部占完了。”
    等小滿休息片刻後,淩薏又道:
    “去淩致言院中,放到李騁桌上,你今日就暗中跟著他們。”
    “李騁如有需要,暗中協助。”
    小滿眼睛微瞪。
    原來李騁是小姐的人。
    小滿頓時佩服地五體投地。
    “切記,秘密行事,不可泄露身份。”
    “是!”
    趙家二房……
    淩薏要等的機會來了。
    明安帝向來多疑,趙家回京已久,可遲遲不交兵權,淩、趙兩家相爭,明安帝坐收漁利,說不定還嫌趙以巒傷的不夠重。
    淩薏自己沒法扳倒趙家,但能借淩家的力。
    -
    今日還是景元來給淩舟胥複診的日子。
    淩薏過去時,景元與溫氏正說著話。
    溫氏簡單描述淩若然的症狀,景元麵色了然。
    那日淩薏拿著紅燭銀的藥來回春館時,景元心裏就知道個大概。
    景元狀似難辦道:“聽夫人描述,這臉極難治好,像是中了紅燭銀的毒,而且會花費許多銀子。”
    溫氏根本不在乎淩雅仙是疹子還是中毒,她也沒打算親力親為給淩雅仙治病找大夫。
    別想從她這拿走一分錢。
    “大概要花多少銀子?”
    景元比了五根手指。
    溫氏蹙眉:“隻要五百兩?”
    景元搖頭:“五千兩。”
    紅燭銀需要一味千年藥材解毒,那藥材百金難尋,因此世上能解紅燭銀毒的人少之又少。
    溫氏心裏大約有數。
    偷雞不成蝕把米,鄒瑩三人自食惡果,與別人沒關係。
    淩薏到門口時,恰好聽見二人對話。
    她垂下眼,嘴角微勾。
    看來娘親與她所想相同。
    絕不可能再為鄒瑩三人花一分錢!
    淩晁想出錢,那就從公中出賬。
    就看淩老夫人舍不舍得出這個錢。
    丫鬟掀開布簾,淩薏走了進去,與景元點頭示意。
    路過時,景元低聲:“淩小姐雷霆手段。”
    淩薏聲音同樣小。
    “自保而已。”
    -
    午飯後,淩薏預備回藤英苑。
    半途卻遇見了淩沉。
    淩沉似乎專程在這等她。
    淩薏站在三步遠外,揚起小臉打招呼:“大哥怎麽在這?今日不去上值嗎?”
    “上午監工皇寺修建弄髒衣服,回來換一身。”
    淩薏哦一聲,笑道:“大哥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經過淩沉身邊時,男子突然抓住她手腕。
    淩薏笑意微僵,眼底深處的冰冷一晃而過。
    “大哥還有事?”
    淩沉鬆開手:“昨日我回府的晚,你大嫂說了生辰宴的事,昨日可無恙?”
    淩薏麵上雖帶著淺笑,還是熟悉的這張臉,但淩沉總覺得哪裏變化了。
    淩薏捏了捏被掐紅的手腕,她聳了聳肩:“大難不死,躲過一劫。誰知道某些人還會不會有後手呢?”
    看著淩薏毫不在乎的臉,淩沉想起去龍華寺前的那次衝突。
    如今想來,也能猜到妹妹是被淩雅仙算計了。
    淩沉抿了抿唇,“哥哥回頭再給你配四名護衛,你愛出府玩,注意安全。”
    淩薏搖頭,後退一步:“大哥客氣了,娘親已經給我安排了護衛,我有些困倦了,就先走啦,大哥慢走。”
    淩沉看著淩薏淺黃背影,走動間,鬥篷揚起輕微弧度。
    他突然間,一時怔愣。
    透過那背影,似乎又看到了那人。
    淩沉眼中劃過苦笑。
    他眨了眨微濕的眼眸,那人恐怕也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
    下午時間,外麵又下起了雪。
    藤英苑中燒了地龍,淩薏靠在榻上閉眼假寐。
    天色漸黑時,秋竹來報消息。
    半個時辰前,淩致言神色慌張回了府中,身上隱隱還有血跡。
    就在方才,淩晁就回府了,府裏下人頭一次見老爺這麽生氣。
    “小姐,現在前院吵吵鬧鬧的,老爺提棍說要打淩致言一頓。”
    ……
    這時,風塵仆仆的小滿回來了。
    小滿低聲道:“小姐,事情成了,淩致言當街打了趙家二房公子趙以巒!”
    上午,小滿去給李騁送了消息,李騁見到紙條沉思許久,沒多久,淩致言就帶著李騁暗中出府了。
    小滿一直悄悄跟在後麵。
    沒多久,趙以巒和福華郡主就碰到淩致言帶著那花魁逛街買首飾。
    趙以巒當場就怒了,他為那花魁花了不少錢,那花魁轉頭就跟淩致言勾上了。
    “是趙以巒先動的手,二人很快廝打起來,趙以巒被爆頭,渾身都是血,現在已經送回趙府了,淩致言見狀心驚,不敢跟上去,屁滾尿流就回府了。”
    後麵就是淩晁得到消息,匆匆告假趕回淩府。
    淩薏嗯聲,和她所預料的差別不到。
    李騁和小滿動作都很快。
    淩薏一聲一聲敲著手爐,她緩聲問:“中途可有別的岔子?”
    小滿皺眉想著,驀地,她睜大眼。
    “小姐,確有一件事。那首飾鋪子旁邊是家酒樓,奴婢隱約見到了謝大人的臉,但等細看時,就沒人影了。”
    昨日小滿踢秦闞學一腳時,謝肇厭就在現場。
    淩薏眉心微跳。
    謝肇厭是明安帝的心腹……
    以謝肇厭的敏銳程度,不可能沒認出小滿。
    淩薏壓下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