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75 特麗莎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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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
哈莉妲打算麵對自己的恐懼,試試看,能不能在這方麵…小小的、勉強、哪怕幾秒鍾…戰勝它。
她想要加入「茶話會」,成為有翼者。
她向羅蘭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其中夾雜著不少‘汪’和羅蘭笑眯眯回應的‘喵’——總體來說,交流還是順暢的。
畢竟貓和狗都有一樣共同點。
蘿絲:有時候都十分招人討厭。
說起來簡單,真正要成為‘合格’的儀式者,乃至參與到茶話會後續的行動中——有著蘿絲和仙德爾的組織絕不會隻在夜裏打打撲克,聊聊藝術和政治。
哈莉妲還需要一些鍛煉。
所以。
就要指望蘿絲了。
在訓練‘膽量’方麵,她比任何人都要權威。
‘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她告訴哈莉妲:‘等你能麵不改色拿過十來件首飾詢問價格,並說自己「一個都不要」後,還能半點不覺得丟人——到候,我再教你怎麽把它們不花一個子兒的帶回家。’
羅蘭忙阻止:‘我希望你訓練她的膽量,沒讓你教她偷東西。’
‘偷東西就是訓練膽量的最好辦法,羅蘭。難道你不知道最負盛名的情聖也最不要臉嗎?’
‘我沒有聽過這樣的俗語。’
‘我編的,根據你。’
總之。
哈莉妲和蘿絲最近要忙起來了。
祝兩位有翼者好運(一位預備)?
羅蘭倒不擔心蘿絲和哈莉妲被抓住,因為她挑選的店鋪羅蘭聽說過。
都是雪萊家的產業。
不知道詹姆斯·雪萊先生會怎麽想…
結束了這件事,羅蘭又開始閑了。
整天在家裏披著毛毯惹人煩,一會躺在沙發裏管雅姆要茶喝,一會又在老柯林斯整理藥櫃時插嘴,讓他數錯了數。
倒是蘭道夫來了一封‘奇特’的信:信紙上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讓羅蘭一看就不由露出笑容。
「來!」
「想,我你!想!」
後麵才是蘭道夫的筆跡。
「恩者在上!你猜這是誰寫的?!」
「快來!我在家裏等你!」
顯然。
貝翠絲又要‘長大’了。
羅蘭收到信的下午就乘車登門,整座泰勒宅像過節一樣,每個仆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據特麗莎說,蘭道夫今天給所有仆人多發了份工資。
為了慶祝自己的妹妹頭一次寫出完整的字。
“這的確值得慶賀。我想用不了多久,貝蒂就能給自己的哥哥寫信,催促他給自己買這個、買那個了。”
隨著特麗莎,羅蘭穿過近期修整過院牆的小路。
“就像真正的淑女一樣。”老女仆眉眼含笑,這一整天,無論看見什麽心情都好的不得了:“真是奇跡,柯林斯先生。我希望小姐能像其他姑娘一樣和個體麵的紳士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美好快樂的生活…”
她看蘭道夫和貝蒂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她這一生也隻此盼念了。
“我保證會的,特麗莎。如果萬物之父不同意,我就親自敲門去問。”
特麗莎嗔了羅蘭一眼:“別這樣說話。你們這些常和信仰打交道的,是不是都不太尊重神明?”
「隻有他。」
“我隻是想讓你別擔心。”
“別擔心,別擔心。如果真讓我別擔心,你們就該合格一點,體麵一點,遵禮儀、守規矩…”她又開始碎碎念,話題中心還能是誰呢。
“…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最近倒寫了不少,我看都是浪費墨水,塗在紙上,還不如貝蒂的畫好看。”
羅蘭憋笑。
“…我真不知道那有什麽好,什麽藝術,什麽故事,萬物之父,難道會寫字就是詩人、作家了?我沒那麽古板,也不說女人真幹不了這活——可她?我看不出哪一點像個作家了…”
憋笑。
憋…
沒憋住。
羅蘭想到蘭道夫那張苦臉就忍不住——他唯獨拿特麗莎沒辦法,總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樣在前麵快步走,特麗莎則在後麵邊嘀咕邊緊著追。
就像昂首挺胸的雛鷹和他無奈碎念的鷹媽媽。
這畫麵羅蘭見了不下十次。
“哦,的確幽默,是不是?我看你能把逗貝蒂的心思花在其他女人身上一點,羅蘭·柯林斯先生,你早就有個溫暖幸福的家庭,優雅溫柔的妻子了。”
羅蘭:……
「接著笑啊。」
“我還沒到年齡,女士。”羅蘭鼓了鼓腮,打岔:“我聞見了新鮮的花草味——院子裏種了新的植物?是什麽?”
特麗莎斜眼:“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花,羅蘭·柯林斯先生,它們象征著‘美好的婚姻’。”
羅蘭:……
特麗莎是個極為標準守舊的女仆,講話方麵也符合羅蘭對她的印象。
總之。
在從門口→正屋的短暫時光中,羅蘭真切體會到了蘭道夫平日裏受過的折磨——願萬物之父保佑,他的女管家不是這樣。
等等。
他的女管家的確不會這樣。
這麽看來,雇傭一個說話都說不清楚的管家還是有好處的。
「你過於地獄了。」
蘭道夫和貝翠絲正在屋裏烤火。
兄妹兩個人守在壁爐旁的條形矮桌前,在地毯上坐著,抓著筆,把墨水弄得到處都是。
勃朗特靜靜站在一旁,溫柔地注視著蘭道夫和他的妹妹。
這畫麵更像一家人了。
特麗莎…
也更生氣了。
身強體壯、跑起來比馬還要快的老女仆一進屋就開始咳嗽,咳得快要把肺吐出來那樣劇烈。
“咳咳咳咳咳咳——”
羅蘭快要笑死了。
“看看誰來了!”
蘭道夫捏了捏妹妹的小臉蛋,從地毯上爬起來,張開雙臂,給了羅蘭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他打算拍一拍羅蘭的後背,摟著他聊一聊生意上的事,像老友那樣勾肩搭背走到壁爐旁,邀請他坐下,再讓女仆給他倒茶暖暖身子。
來點餅幹什麽的。
蘭道夫腦袋裏是這樣設計的。
不過沒等他拍,襯衫後尾就被一隻小手揪住了。
揪住不放,還越來越用力,弄得一件寬鬆的襯衫陡然緊身起來。
“…該我。”貝翠絲睜著大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擁抱羅蘭的哥哥,指指羅蘭,又指指自己,“該我。”
蘭道夫:……
“是,也該你了,貝蒂。”羅蘭一臉嫌惡地推開蘭道夫,半跪下來,笑著虛抱了下貝翠絲:“我想念你和你的哥哥,想念特麗莎、勃朗特和泰勒家的爐火——這一切都讓我感到溫暖,貝翠絲。”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