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準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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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灰飛的滿天都是,落到地下的時候,徐景仁再也忍不住了。
    撲上來就對著傅硯池重拳出擊。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姐姐?
    為什麽?
    傅硯池,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仇人……你是我的仇人。”
    傅硯池本能的想要還手,可是拳頭舉起來才保持了一點點清醒看到眼前的人是徐景仁。
    他放下手,任由徐景仁打他。
    而他的眼裏,隻有那些慢慢落下來的骨灰。
    三秒已經過去了,徐景好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
    傅硯池淚如雨下,徐景好,他的徐景好,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那個鮮活、漂亮、靈動的徐景好,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了嗎?
    徐景仁一拳一拳的打下去,可傅硯池完全不還手。
    而他也看到所有骨灰落地,甚至他一動就會踩到的時候,終於停了手。
    徐景仁看到地上的骨灰,哭著:“姐姐……”
    傅硯池卻在看到徐景仁挪動的腳,踩到了骨灰,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尹司南正要趕過去,傅硯池紅著牙朝所有人喊道:“都不準動。”
    周逾白蹲下身,直到這一刻,他才後悔,自己不該和傅硯池打架,耽誤了搶救徐景好的時間。
    他伸手,想去捧起地上的骨灰。
    “小好……”
    傅硯池卻下令:“把他弄出去,不準他碰我的妻子,不準他碰徐景好。”
    保鏢那邊看著地上小心翼翼的過去把周逾白架起來帶出去。
    周逾白極力的反抗著:“傅硯池,你混蛋,你把小好揚了。
    你不配和她的骨灰待在一起,你不配。”
    傅硯池:“她是我的妻子,誰都不許碰。”
    徐景仁還在撿煆燒後大塊的骨頭,傅硯池卻要他走:“你也走,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
    徐景仁紅著眼看著傅硯池:“我一直叫你傅大哥,以後,你再也不是了。
    她是我姐姐,她和你早就已經離婚了。
    你沒資格碰她的骨灰,我是她弟弟,我會帶她回家的。”
    徐景仁撿著遺骨,並不管傅硯池。
    他將遺骨捧在手中,傅硯池也紅著眼,命令人:“把徐景仁和宋嘉栩給我弄出去,全都弄出去。”
    之前傅硯池是不讓保鏢插手。
    現在是讓保鏢把人全都弄出去。
    徐景仁他們都沒有帶保鏢,人少也弄不過,就被保鏢給架出去了。
    徐景仁踢打著:“你們放開我,那是我姐姐,傅硯池,你有本事讓你的人放開我。
    你不是喜歡打架嗎,我們單挑,誰贏誰帶我姐姐走。”
    就算是拚了命,他也不要讓傅硯池再帶走徐景好的。
    可是,眼下勢單力薄,傅硯池帶的保鏢太多。
    而傅硯池就那麽跟滿地的骨灰待在一起根本不願意離開。
    徐景仁被拉了出來,手裏捧著的那點骨頭,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包了起來,眼淚不停的掉。
    宋嘉栩知道自己是最沒有資格爭徐景好骨灰的那個人,他站在外麵,隻狠狠的盯著裏麵的傅硯池。
    徐景仁叫喊著,一直想要衝進去搶奪徐景好的骨灰,卻被保鏢攔住進不去。
    尹司南留在裏麵,半點也不敢動,生怕碰到了那些散落的骨灰。
    而傅硯池則跪在地上,用雙手輕輕攏過散落的骨灰,又重新捧進骨灰盒裏麵。
    骨灰在手,他都不願意相信,徐景好真的已經死了。
    沒有撕心裂肺的哭聲,可眼淚卻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那些骨灰上麵。
    尹司南隻敢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看著那仿佛在寸寸碎裂的傅硯池。
    尹司南心裏知道,這次,是真的完了!
    盡管他也很難相信徐景好死了。
    可是,徐景仁說,親眼看到徐景好被焚化,尹司南不得不信徐景好是真的已經死了。
    他是最清楚傅硯池的感情。
    也是最清楚,徐景好對於傅硯池來說,意味著什麽。
    他就沒有見過像傅硯池這樣的瘋子。
    他也不知道,當年傅家一夜之間破產,傅硯池父親死亡,到底給傅硯池帶來了什麽樣性格改變。
    整一個就變態!
    誰家好人愛一個女人愛到骨子裏,能花錢請演員扮演自己的小三氣自己老婆的?
    尹司南完全不能明白,原本可以好好的兩個人,怎麽就弄出來了這麽多的事情?
    徐景好知道自己懷孕了,死都不肯告訴他。
    這得是有多失望?
    尹司南是從幾人口中聽到的話,拚接起了大概的事實真相。
    徐景好生了很嚴重的病,還懷著孕,都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了,她也不肯求助傅硯池幫忙。
    這是什麽?
    失望?還是害怕?
    傅硯池還在哭著撿骨灰,尹司南卻突然蹲下來問:“傅爺,傅爺?”
    傅硯池像是聾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尹司南幹脆直接問:“你是不是做過什麽對不起徐小姐的事情,讓她抓到了?”
    傅硯池不是聾了,隻是丟過來一個極冷的眼神警告。
    他從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尹司南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尹司南又問:“那你是不是曾經說過什麽話,讓徐小姐感到害怕或不安?”
    傅硯池再次偷來冷眼警告。
    尹司南:“好吧,現在好像確實不適合說這些。”
    傅硯池跪在地上,把散落的骨灰全部收回到骨灰盒裏。
    抱著骨灰,撐著麻痹的雙腿站起來。
    尹司南見狀趕緊上去扶住傅硯池。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抱在懷中骨灰:“我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
    傅硯池的眼裏,已經看不到別的。
    隻有那四四方方的骨灰盒了。
    他走出來的時候,徐景仁和周逾白都試圖去搶奪他懷中的骨灰盒。
    傅硯池眼神冷的像是要殺人,尹司南知道,這位爺是真不能再受刺激了。
    趕緊讓保鏢該護著傅硯池上車的上車,該攔著人的攔著人。
    等傅硯池上車後,直接讓開車送他回家。
    尹司南留在原地,看到徐景仁手上的遺骨,他也不敢要。
    隻跟徐景仁解釋:“小徐先生,傅爺跟徐小姐的婚姻,真沒有離掉。
    你可以去查,你也可以去找陳姝意陳律師問,他們一直都是合法夫妻。
    周醫生,你應該已經查過了,知道他們還是夫妻吧?”
    周逾白頂著一頭幹了的血,狠狠看著尹司南:“離婚是小好提的,傅硯池也簽字了。
    是他在背後搞小動作,才讓這段婚姻至今合法。
    這不是合法,這是欺詐。”
    如今人都已經死了,徐景仁根本不想管什麽合不合法的事情。
    隻是對尹司南說道:“尹先生,你也不想看到傅硯池再多一個仇家吧?
    他就算還是我姐姐的合法丈夫,他也不配占有我姐姐的骨灰。
    我要我姐姐的骨灰,我會一直跟他要,直到他交出來為止。
    麻煩尹先生你告訴傅硯池,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無論用什麽方法,我必須要拿回我姐姐的骨灰。”
    尹司南真是捏了一把汗啊。
    “小徐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隻是,從今天開始,怕是……”尹司南說著,目光看向遠處的車尾燈:“怕是以後,那位也很難正常跟你溝通這件事情了。
    我隻能說,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真的很愛徐小姐,從小到大,隻愛過這一個人。
    他可以為她豁出性命,卻不懂得用徐小姐喜歡的方式去愛她。
    小徐先生,骨灰遲早都是要下葬的。
    其實在你這裏和在傅爺哪裏,區別都不大的,你說是不是?”
    遲早、都是要下葬的。
    尹司南說這話,徐景仁沒辦法反駁。
    不管怎麽,都是要下葬的。
    可現實就是啪啪打臉。
    尹司南脫身回傅硯池的住所,卻沒看見傅硯池他人。
    沒在殯儀館設置靈堂,尹司南以為,傅硯池會先帶徐景好的骨灰回家,然後再挑選別的地方設置靈堂祭奠。
    這時候,傅硯池不該是在安排人打理這件事情嗎?
    尹司南開口問:“人呢?傅爺人呢?”
    傭人都嚇到了:“尹秘書,你終於來了。
    傅爺剛才抱著的好像是骨灰盒啊,他抱著回房間了。”
    尹司南:“???”
    滿腦子問號的尹司南趕緊上樓,輕輕的推開房間門,才看見傅硯池抱著骨灰盒一個人坐在那邊哭。
    尹司南不敢打擾,輕輕合上門,下樓去吩咐人開始準備後事,置辦喪儀。
    家裏麵也都準備布置起來。
    徐景好的死來得如此意外,他又是傅硯池心尖尖上的人。
    尹司南猜想著,他一定舍不得徐景好走的冷冷清清的。
    她的喪事,肯定會大辦。
    當然,尹司南也不敢輕易猜想獨斷這後事該怎麽辦,也做了備選方案,萬一或許傅硯池想低調的送徐景好最後一程頁說不定。
    方案都準備好了。
    傅硯池再走出房間,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家裏下人都忙著籌備後事。
    傅硯池看見後,卻著急了:“這是幹什麽?”
    尹司南準備將兩套方案都跟傅硯池說說。
    可剛開了個頭,就被傅硯池打斷了。
    “誰告訴你,我要辦喪儀?
    誰告訴你,我要埋葬她?”
    尹司南:“???傅爺,你這話……這話什麽意思?”
    傅硯池:“不準辦喪事,不準下葬,除非,連我一起埋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