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城南一處偏僻的宅院外，慕容雪薇和顧燁正在緊張地布置著包圍圈。根據顧燁打探到的消息，他們的孩子很可能被藏在這裏。
    "夫君，可要我從後院潛入？"慕容雪薇低聲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她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劍。幾個月來，尋子之痛日日折磨著她的心，此刻終於有了希望。
    顧燁伸手按住她緊握劍柄的手，輕輕搖頭，"太危險了。我們按計劃行事，你負責堵住前門，我帶人從後院包抄。"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可是"慕容雪薇蹙眉，正要反駁。
    顧燁抬手輕撫她的臉頰，"聽我一次，好嗎？我不能讓你再冒險了。"
    慕容雪薇抿了抿唇，終是點頭應允。她抬手覆上顧燁的手，"夫君也要小心。"雖然心急如焚，但她明白此時更需要冷靜。月光下，她看到顧燁眼中同樣閃爍著焦急的光芒，這讓她心頭一暖。
    "動手！"隨著顧燁一聲低喝，數十名黑衣人瞬間從暗處竄出，將整個宅院團團圍住。
    "琉璃，跟我來！"慕容雪薇帶著琉璃直接踹開了前門，屋內的守衛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們迅速製服。
    "說！孩子在哪？"琉璃一腳踢在守衛膝蓋上，厲聲問道。
    守衛痛呼一聲，卻咬緊牙關不語。慕容雪薇冷笑一聲，正要上前，突然聽見後院傳來打鬥聲。
    "夫人小心！"琉璃突然大喊一聲，撲向慕容雪薇。一支暗箭擦著兩人飛過，釘入牆中。
    "好膽！"慕容雪薇翻身而起，目光如電掃向樓上。一道黑影閃過，她立即追了上去。
    樓梯間裏，打鬥聲此起彼伏。慕容雪薇的劍光如雪，每一招都帶著淩厲的殺氣。那黑衣人武功不弱，卻漸漸招架不住。
    慕容雪薇的武功在經過顧燁的訓練之後，雖說算不上高手，但是對付一般的侍衛士兵還是夠用的。
    "砰！"一聲巨響從後院傳來。
    "雪薇，快來！"顧燁的聲音隨即響起。
    慕容雪薇心頭一緊，一劍將對手逼退，飛快地往後院趕去。穿過月色下的庭院，她看到顧燁正押著一個滿臉驚恐的中年人。
    "顧將軍饒命饒命啊"那人跪在地上直磕頭。
    顧燁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聲音冷得像冰："說！孩子被送到哪裏去了？"
    "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中年人臉色煞白，"孩子三天前就被送走了"
    "送去了哪裏？"慕容雪薇厲聲問道，心中卻已經升起不祥的預感。
    "是是蕭長公主的人來接的"
    "啪！"慕容雪薇一個耳光抽在那人臉上，"撒謊！"
    "夫人息怒！"顧燁急忙拉住她，"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慕容雪薇渾身發抖，眼前陣陣發黑。若不是顧燁及時扶住她，幾乎要癱軟在地。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又想起了那個血腥的夜晚，想起了蕭琬凝站在火光中冷酷的笑容。
    "賤人！"她咬牙切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猛地抬頭望向顧燁，"夫君，我們不能再等了。蕭琬凝野心勃勃，她想要的不隻是一個孩子"
    "噓——"顧燁突然拉著她躲到一旁。遠處傳來馬蹄聲，是巡城的士兵。
    "快走！"顧燁低喝一聲。一行人迅速撤離，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臨時住所，慕容雪薇立刻開始來回踱步。
    "雪薇，"顧燁攔住她，"你先冷靜"
    "我很冷靜！"慕容雪薇一把推開他，"夫君，蕭氏一族昏庸無道，根本不配為君。百姓在他們的統治下，早已民不聊生。現在他們連我們的孩子都"她說著說著，聲音哽咽。
    顧燁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何嚐不明白？可是作為前朝皇室遺孤，他更懂得戰爭的殘酷。
    就在這時，琉璃匆匆跑來："夫人，打聽到消息了！"
    "說！"慕容雪薇轉身。
    "孫道長被關在欽天監。而且"琉璃壓低聲音，"蕭長公主要在三天後為皇上舉辦祈福大典。"
    慕容雪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轉向顧燁："夫君，這是個機會。"
    顧燁皺眉思索片刻，"你是說"
    "救出孫道長。"慕容雪薇緩緩道，"有了太清宮的支持，我們才能"
    "不行！"顧燁斷然拒絕，"太危險了。"
    "可是夫君，"慕容雪薇抓住他的手，"我們別無選擇。若是錯過這次機會"
    顧燁長歎一聲，望著妻子堅定的眼神，終是點頭："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一切按我的計劃行事。"顧燁緊緊握住她的手，"答應我。"
    慕容雪薇沉默片刻，"好。"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這一刻，他們都在心中暗暗發誓：不管前路如何，至少此刻，我們還在一起。
    寂靜的夜裏，慕容雪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傳來一聲細微的貓叫，她警覺地坐起身。
    "別怕，是琉璃的信號。"顧燁輕聲道。
    果然，不一會兒琉璃就悄悄進了房間："夫人，欽天監的守備情況已經打探清楚了。每到子時交班，西麵圍牆會有短暫的空檔。"
    慕容雪薇眼前一亮，正要說話，卻被顧燁攔住："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詳談。"
    等琉璃退下，顧燁轉向妻子："雪薇，你也該休息了。"
    慕容雪薇搖搖頭，望向窗外皇宮的燈火："夫君，若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
    "傻瓜，"顧燁將她攬入懷中，"我們都有各自的秘密。重要的是，此刻我們在一起。"
    慕容雪薇靠在丈夫懷裏，眼角有淚滑落。是啊，管他前世今生，管他真相如何。至少現在，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慕容雪薇終於睡著了。夢中，她又回到了那個血腥的夜晚。但這一次，顧燁站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力量。
    "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她在夢中喃喃自語。
    翌日，琉璃拿著一張城防圖找到慕容雪薇。
    "夫人，欽天監四周都有重兵把守，但我發現西麵圍牆確實存在一個破綻。"琉璃鋪開一張粗略繪製的地圖，指著上麵標注的位置。
    慕容雪薇俯身查看，眉頭微皺："說詳細些。"
    "每到子時交班，西麵圍牆會有大約一刻鍾的空檔。"琉璃壓低聲音，"而且我打探到，祈福大典那天，欽天監會抽調一半守衛去皇宮。"
    顧燁走近，目光在地圖上逡巡："這裏的暗哨分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