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請求？"顧燁聲音冷了幾分。
    "請陛下"蕭思凝忽然跪下，"立臣女為貴妃。"
    殿內一片死寂。
    "你說什麽？"顧燁聲音宛如寒冰。
    "陛下，"蕭思凝垂首，"臣女知道時機不對，可是"她抬起頭，眼中含淚，"臣女實在是"
    "夠了！"顧燁厲聲打斷，"你可知道現在多少百姓在受苦？你卻在這種時候"
    "陛下！"蕭思凝突然高聲道，"您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百姓死去嗎？"
    顧燁神色陰沉，一言不發。
    慕容雪薇看著顧燁緊繃的側臉，輕聲道："答應她吧。"
    顧燁猛地轉頭："雪薇！"
    "百姓的命要緊。"慕容雪薇勉強一笑，"這個時候，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行！"顧燁斷然拒絕，"朕自有辦法。"
    "陛下，"蘇右相上前一步，"時間緊迫，還請三思。"
    顧燁看著群臣憂慮的眼神，又看看慕容雪薇強作鎮定的麵容，胸中怒火更盛。他冷冷看向蕭思凝："你當真能解此毒？"
    蕭思凝堅定地點頭："臣女以性命擔保。"
    "好！"顧燁忽地站起，"你先去配藥。若真能解此毒，朕自會給你個說法。"
    蕭思凝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多謝陛下！臣女這就去準備"
    "等等，"顧燁冷聲道，"張景，你親自盯著。若她敢耍什麽花樣"
    "是！"
    看著蕭思凝和張景離去的背影，慕容雪薇心中五味雜陳。顧燁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別多想。"
    慕容雪薇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
    顧燁看著慕容雪薇離開的背影，明明慕容雪薇就在他的麵前，他卻覺得慕容雪薇好像距離他很遠。
    深夜的禦書房內，燭火搖曳。顧燁正在批閱著邊境送來的急報，眉頭越皺越緊。慕容雪薇站在窗邊，望著遠處暗沉的天際，神色凝重。
    "邊境疫情已經蔓延到三個城鎮，死傷無數。"顧燁放下手中的奏折，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再這樣下去"
    慕容雪薇轉過身來，望向案前的男人："蕭思凝那邊可有消息？"
    顧燁搖頭："她說藥方已有眉目，但要完全配製出解藥還需時日。"
    "時日"慕容雪薇咬了咬唇，"可邊境的百姓等不起了。"
    話音未落，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蕭二公主求見。"
    顧燁和慕容雪薇對視一眼："宣。"
    蕭思凝快步走入，手中捧著一個檀木匣子，神色帶著幾分倦意卻難掩喜色："皇上，雪薇姐姐，解藥配製出來了。"
    慕容雪薇快步上前："當真？"
    蕭思凝點頭，打開匣子，裏麵整齊擺放著數十個瓷瓶："這些是第一批，已經試驗過了，確實有效。不過"她頓了頓，"解藥的藥材極其珍貴，想要大量製作怕是還需時日。"
    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通傳聲："啟稟皇上，慕容公子和世子妹在宮外求見。"
    慕容雪薇一愣："羽軒和雪瑤來了？"
    "宣。"顧燁站起身，目光落在慕容雪薇臉上。他知道，這對堂兄妹與慕容雪薇感情極深。
    不多時，慕容羽軒和慕容雪瑤走了進來。慕容羽軒一身青衫，劍眉星目，氣度儒雅；慕容雪瑤則一襲淡粉色裙裳，明眸善睞，舉止大方。
    "臣見過皇上。"兩人行禮。
    "免禮。"顧燁微微頷首，"不知世子此來"
    慕容羽軒直起身："聽聞邊境爆發瘟疫，臣特來請纓，願去送藥。"
    "不可！"慕容雪薇脫口而出，"邊境疫情凶險，你去太危險了。"
    慕容羽軒轉向堂姐，眼中帶著堅定："姐姐，我知道你擔心。但現在邊境危急，需要有人即刻帶藥前往。我在江湖中曆練多年，對各地地形熟悉，由我去是最合適的。"
    慕容雪瑤也上前道："姐姐，哥哥說得對。再說，我也可以同去。我雖比不得蕭二公主醫術高明，但也略通醫理，也能幫上些忙。"
    蕭思凝聞言，看了看匣中的解藥，又望向顧燁："皇上，臣以為慕容公子說得有理。這批解藥雖然不多，但好在藥效強，送去至少能救一些危急的病人。而且，臣也可以將藥方交給世子，讓邊境大夫按方配藥。"
    顧燁沉吟片刻，轉向慕容雪薇："你覺得如何？"
    慕容雪薇注視著自己的這對堂兄妹，心中既感動又擔憂。她知道羽軒和雪瑤的性格，既然說出口，必是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好。"她終於點頭，"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定要小心。"
    顧燁見狀，也下了決斷："就依世子之言。朕會派侍衛暗中護送，務必確保你們的安全。"
    慕容羽軒抱拳："多謝皇上。臣這就準備啟程。"
    蕭思凝將藥匣交給慕容羽軒，仔細交代用法。慕容雪薇則拉著慕容雪瑤的手，叮囑著路上要注意的事項。
    待兄妹二人告退後，慕容雪薇仍站在原地，望著殿門方向出神。顧燁走到她身邊，輕聲道："放心，我已經讓張景親自挑選精銳暗中跟隨，不會有事的。"
    慕容雪薇轉頭看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我知道。隻是"她的聲音微微哽咽，"他們都長大了，竟也有了為天下蒼生分憂的擔當。"
    顧燁握住她的手："這不正說明慕容家教女有方？"
    慕容雪薇眼中泛起淚光。是啊，前世的遺憾，今生總算能夠彌補一二。隻願他們此去平安，邊境疫情早日解除。
    夜色漸深，禦書房的燈火依舊亮著。顧燁和慕容雪薇在等待著第一批邊境急報的到來，蕭思凝則回去繼續配製解藥。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來："皇上，邊境來報"
    "邊境疫情已經得到控製，死亡人數大幅下降。慕容公子帶去的藥方，當地大夫已經開始按方配藥"
    顧燁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站在殿中的慕容雪薇，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自從慕容羽軒和慕容雪瑤走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地笑了。
    "太好了。"慕容雪薇眼中閃著淚光，"羽軒他們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
    顧燁起身走到她身邊，正要說話，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皇上！"蕭思凝大步走了進來，向顧燁行禮後直起身，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邊境的事已經解決了，皇上可還記得當初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