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薇說得對。"顧燁打斷他，"蕭思凝雖有野心，但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況且"他目光深沉，"若要害人，何必舍近求遠，大費周章地先救人再害人？"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蕭思凝的聲音："皇上。臣女雖然渴望貴妃之位，但絕不會拿百姓性命開玩笑。"
    眾人轉頭，隻見蕭思凝站在殿門口，臉色煞白。她緩步走入，目光直視顧燁："皇上，若您因邊境之事對臣女起疑，大可派人徹查。但請您相信，臣女以前雖然頑劣，但是臣女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了，絕對不會作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顧燁麵色複雜，"朕不是懷疑你。隻是現在朝局微妙，邊境又生變故。立你為貴妃一事，恐怕"
    蕭思凝苦笑："皇上不必說了。臣女明白。"她深深一禮，"臣女願意接受郡主之位，隻求皇上允許臣女繼續留在京城，為百姓醫病。"
    顧燁點頭："準。"
    蕭思凝起身，看向慕容雪薇："皇後娘娘，對不起。我之前太過執著，讓你為難了。"
    慕容雪薇搖頭："你不必道歉。慕容雪薇看向顧燁，""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羽軒哥，查明真相。"
    "臣女願意全力協助。"蕭思凝正色道，"這次的瘟疫症狀確實反常，臣女懷疑"她突然停住。
    "懷疑什麽？"顧燁追問。
    "不用查了。這不是瘟疫"張景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
    慕容雪薇驚訝的看著張景，自從顧燁大勝安王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張景了。
    聽顧燁說張景不喜歡人多，之前幫助顧燁也是因為兩人的約定，顧燁安全了之後張景又回去那個小藥房研究藥去了。
    這個時候張景怎麽會突然來大殿。
    張景走到幾人中間："我懷疑，這是一種古老的毒方。據我所知，南疆蠱毒中就有類似的配方，一旦中毒，症狀與瘟疫極為相似。"
    慕容雪薇眼神一凜："南疆蠱毒？"她看向顧燁，"皇上，會不會是"
    "南詔！"顧燁眼中寒光閃爍，"傳旨，著張龍即刻帶兵前往邊境，務必找到二小姐，救出慕容公子。另外"他停頓片刻，"密查南詔國最近的一舉一動。"
    "是！"太監領命而去。
    殿內一時沉默。良久，慕容雪薇才開口："皇上，讓我去邊境吧。"
    "不行！"顧燁斷然拒絕，"太危險了。"
    "可是羽軒他"
    "雪薇。"顧燁走到她麵前，"你留在京城才是最好的。朕需要你幫忙穩住朝局。況且"他壓低聲音，"言兒現在還小，他離不開你。"
    慕容雪薇明白他的意思。南詔若真的插手此事，那京城中必定也有他們的細作。若是這個時候被他們趁虛而入，隻怕才建立起來的大齊會麵臨大難、
    "臣女也請留下協助。"蕭思凝主動請纓。
    顧燁點頭："好。右相，你立刻去太醫院調集人手，協助蕭思凝查證此事。"
    "遵命。"
    夜色更深，禦書房的燈火依舊明亮。一場暗流湧動的較量，似乎正在悄然展開。而在這場較量中，每個人似乎都藏著不為人知的心思。
    蕭思凝走出禦書房時，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神複雜，似乎帶著擔憂，又似乎藏著某種決心。
    慕容雪薇則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夜色。她知道，這次的邊境之變，恐怕隻是一個開始。而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究竟是誰？
    顧燁看著兩個女子的背影，眼神愈發深沉。他隱約感覺到，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來人。"他突然開口，"去把張景叫來。朕有要事。"
    張景踏入禦書房時，燭火搖曳，在牆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你來了。"顧燁放下手中的奏折，"我需要你去趟邊境。"
    "嗬，"張景嗤笑一聲，"你不是最清楚我的規矩嗎？"他走到案前，隨手拿起茶盞，"救人的事，不必說了。"
    "張景，"顧燁的聲音沉了下來，"這次不同，邊境的毒症你最拿手。況且"他頓了頓，"慕容羽軒對我們的計劃至關重要。"
    "所以呢？"張景挑眉，"就因為他是你的大舅子，我就得去救他？"
    "你要什麽條件？"
    "有意思，"張景放下茶盞，"堂堂一國之君，為了一個臣子，願意和一個大夫談條件？"
    顧燁直視著他："因為你不是普通大夫。"
    "確實，"張景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還真有兩件事。"他頓了頓，眼神深邃，"不過先欠著，等我回來再說。記住，你欠我兩個人情。"
    "好，"顧燁應得幹脆，"什麽時候動身？"
    "這麽急？"張景轉身離去，"放心，明日一早我就走。"他走到門口，又回頭，"不過顧燁，你確定慕容羽軒值得你這樣？"
    顧燁沒有回答，隻是目送張景離開。待人走後，他才鬆了口氣，起身走向窗前，望著夜色中的鳳儀宮，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鳳儀宮內，慕容雪薇正輕輕搖著搖籃，小言兒已經睡熟了，呼吸綿長。燭光下，她的側臉柔和了許多，哼著的小調輕緩悠揚。
    "還不睡？"顧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噓，"慕容雪薇轉頭，指了指搖籃，"剛睡著。"
    顧燁走近，俯身看著繈褓中的小人兒。小言兒小臉紅撲撲的，睡得正香。
    "在想什麽？"他輕聲問。
    慕容雪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推慕容蓮下水那次？"
    "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顧燁失笑，"你說"活該"的樣子，讓我印象很深。"
    "那時候，"慕容雪薇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你不過是想要我家的銀子罷了。"
    顧燁一怔："雪薇"
    "我知道，"慕容雪薇打斷他，"都過去了。"她抬頭看他，"可是顧燁，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
    "別想了，"顧燁將她擁入懷中，"重要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