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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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中的雅雅就是程霖的胞妹程雅。
    兩年前嫁給了康寧長公主的獨子宋淮。
    因為是青梅竹馬,日子過得倒也和美。
    隻是頭胎生了個女兒,長公主頗有不滿。
    這一胎,但願她能得償所願。
    青蘭開口提醒,“太後娘娘穩固了您的正妻之位,您可以放心去公主府探望了。”
    雲卿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在理,點頭道:“那咱們明日就去。”
    青蘭笑著應是。
    …
    慶國公府。
    榮安堂。
    徐氏病懨懨的靠在軟榻上,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她剛應付完後院裏那些姨娘庶女們,有些心力交瘁。
    對雲卿的恨,也攀升到了。
    要不是還惦記著那妒婦的嫁妝,她早命兒子寫下一封休書,將她掃地出門了。
    想她在慶國公府的後宅裏威風了半輩子,臨了卻被一個賤蹄子壓得死死的。
    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連賬上的銀子都不讓花了,看來那妒婦鐵了心要跟玄兒和離,著實是可恨。”
    立在一旁的福嬤嬤被雲卿扣了半年月例,一肚子的怨恨無處發泄。
    聽了這話,連忙開口道:
    “她不就是仗著自己沒跟世子圓房,還是完璧之身,和離了也能找下家麽?
    夫人,咱們得想個法子斷了她的後路,將她困死在這後宅裏。”
    徐氏揉了揉的發漲的眉心,歎道:
    “我何嚐不想斷了她的後路?可她連房門都不讓玄兒進,玄兒如何破她的身?”
    福嬤嬤思忖了片刻,眼底劃過一抹陰毒的光,湊到徐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徐氏聽罷,有些遲疑。
    那種醃臢手段,她不屑於做。
    可眼下隻有這麽個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們圓房。
    最好一次就中。
    有了孩子,看那妒婦還怎麽和離?
    “你能確保萬無一失麽?”
    福嬤嬤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奴婢一定辦得妥妥帖帖的。”
    徐氏眼裏的猶豫漸漸散去,咬著牙道:
    “是她逼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即刻著手去安排,越快越好。”
    “是。”
    …
    雲卿回到慶國公府後,徑直去了春熙堂。
    如果是以前聽到婆母生病,她定會第一時間趕去榮安堂,衣不解帶的伺候著。
    可經曆沈氏的事情後,她才發現曾經的自己有多可笑。
    如今撕破了那層窗戶紙,她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
    就這樣吧!
    走進院子,青葉小跑著迎了上來。
    “姑娘,梅姨娘帶著二小姐在花廳裏候著,說有事找您商量。”
    梅姨娘是慶國公的妾室,二小姐裴韻乃她所出。
    她除了生下裴韻之外,還生了三公子裴策。
    平日裏就數她被徐氏壓製得最狠。
    她這個時候帶著女兒過來,其目的耐人尋味。
    “我知道了,你去告訴梅姨娘,就說我換件衣裳後再來見她。”
    “是。”
    目送青葉去花廳後,雲卿跟青蘭繼續往正房走。
    青蘭壓低聲音問,“姑娘,梅姨娘這會兒過來,究竟是何意啊?”
    雲卿想了想,搖頭道:“她平日裏處事謹慎,誰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不過有一點她敢肯定,慶國公府的後宅,馬上就要亂了。
    也對,沒了銀子花,誰都得急眼。
    而她要的,就是整個慶國公府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僅僅隻是回到三年前那番窮酸模樣還不夠。
    就憑裴玄今日對她的羞辱,她定要讓這個家族從盛京徹底除名。
    換好衣裳後,她來到花廳見梅姨娘。
    “不知姨娘與二妹妹來春熙堂有何指教?”
    她一邊走一邊詢問。
    梅姨娘連忙拉著女兒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雲卿心下一驚,急忙上前去攙扶。
    梅姨娘雖然是妾室,但到底是國公爺的女人,她一個晚輩還受不起這麽大的禮。
    “有話咱們慢慢說,姨娘怎麽還跪下了?”
    梅姨娘朝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重新入座後,她這才開口道:
    “前兩日就該來看望你了,可你染了風寒不見外客,隻能耐著性子等到現在。”
    雲卿笑了笑,客氣的詢問,“姨娘是有什麽急事找我麽?”
    梅姨娘四下打量了一圈。
    見花房裏除了她們三個,就隻剩下青蘭青葉這兩個丫頭,於是壓著聲線:
    “慶國公府一大家子糊塗蛋,能娶您進門,那是祖墳冒了青煙,可笑她們不懂得珍惜,
    少夫人,您應該急著和離吧?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我一定幫你辦好。”
    雲卿揚了揚眉。
    所以她是來投誠的?
    可她的兒女畢竟是國公府的血脈,助她和離對她們來說有什麽好處?
    她可不信這女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她。
    “姨娘怎知我急著和離?太後娘娘穩固了我的正妻之位,我依舊還是世子夫人。”
    梅姨娘搖了搖頭,一針見血道:“您是侯府千嬌百寵長大的嫡女,金尊玉貴,忍不了這羞辱,
    我知道您現在還沒法相信我,但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
    雲卿微微眯眼,靜默片刻後,淡聲問:“你求什麽?”
    梅姨娘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他日國公府覆滅時,隻求您能護住我的韻兒跟策兒,
    當然,我也不讓您白護,您想使什麽陰私手段,我可以為您分憂,
    畢竟我在這國公府生活了二十多年,比您熟悉。”
    雲卿冷冷的注視著她的雙眼,想要從裏麵看出是否有算計與陰謀。
    可她坦坦蕩蕩的任她打量,她一時難以判斷。
    “你很想國公府滅亡?”
    梅姨娘嗤笑出聲,“徐氏不曾把我當人看,而那三小姐更是欺壓我的韻兒,
    至於策兒,也沒有享受到國公府的任何庇護,這個家對我們而言可有可無,
    脫離了他們,我的兩個孩子或許會過得更好。”
    她的話音剛落,裴韻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嫂,母親有意拉攏兵部左侍郎,為大哥鋪路,
    她,她想將我嫁進侍郎府做續弦,求您救救我。”
    雲卿愕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兵部左侍郎今年快五十了吧,比慶國公還要大上幾歲。
    徐氏竟然想著犧牲庶女,全了她兒子的仕途?
    簡直喪心病狂!
    “親事已經定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