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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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援——”
    “弓弩手占據製高點。”
    “著甲。”
    帶甲的警戒軍卒已經在求援焰火升騰的瞬間衝出大營。
    十多位弓弩手背著箭囊,往河灣旁的山丘上奔去。
    其他軍帳中衝出的軍卒,迅速兩兩配合,整束甲胄。
    張遠看向披甲奔來的於長龍。
    “老於,這裏交給你,我去看看。”
    話音落下,他已經奔出大營。
    河灣邊上,三艘木船都已擱淺,因為其上裝載鐵礦石,永安縣安排了衙役駐守,武衛衙門也有幾位皂衣衛守衛。
    “混沌輔戰。”
    人在河岸,張遠口中低語,身形不停,快步奔行。
    他的雙目之中一道金紅之光閃過,麵前道道虛線交錯。
    三艘木船之上,一道道淡紅光影浮現。
    以他如今的修為,除非宗師境,否則不可能有紅黑之影。
    其實若是以先天境的真元和神魂感應,也能快速確定敵人修為和位置,隻是那般會暴露張遠自己的修為。
    一步橫跨三丈,飛身踏上木船甲板,已經衝洗過的木船上還有絲絲血腥之氣彌漫。
    船頭,兩個衙役倒臥,身下鮮血浸染。
    張遠到船艙之前,一個帶甲武卒靠坐在門邊,胸口甲片崩碎。
    張遠探手壓下,麵色瞬間陰沉。
    一擊碎胸骨內髒,這是千斤之上的重擊。
    “咻——”
    “咻——”
    箭矢飛射,越過張遠頭頂,往另外一艘木船上去。
    那邊,數道淡紅光柱糾纏。
    張遠轉身一步踏在船舷上,身形直飛兩丈高,口中低喝:“讓開!”
    船上軍卒聞言就退,將前方幾個身穿黑衣的武者身影露出來。
    張遠人在半空,探手而下。
    當先的黑衣武者手持一柄重刀,迎著張遠當頭斬出。
    這一刀不但快,而且勢大力沉,顯然刀法造詣極高。
    刀鋒迎麵,張遠不躲不避,探出的手掌化拳,手臂一帶,擊在重刀刀麵。
    “嘭——”
    那斬刀的武者手掌握不住刀,重刀應聲被砸落,重重紮在甲板上,刀身穿透甲板。
    那武者滿臉驚駭,腳下往後退。
    張遠身形墜下,腳下踏碎甲板,身前幾個黑衫武者都隨著甲板碎裂而掉落船艙。
    船艙中盡是黝黑冰冷的鐵礦石,幾人還未站穩,張遠已經飛身而至,一拳擊在當先武者的胸口。
    千斤之力。
    那武者渾身一顫,口中鮮血噴出,身軀癱軟。
    張遠所用勁力已經到舉重若輕之境,一拳的千斤之力盡打在對方胸口,胸骨無傷,但五髒都破裂。
    江湖上有說法,隔山打牛。
    其實這力道運轉,該叫穿透勁。
    這是力量掌控運用的形式,隻有武道修為足夠高,才能圓轉自如。
    一拳斃敵,張遠腳下踏出,轉身一肘砸在身側舉刀斬落的武者胸口。
    鐵甲拳,轉身肘。
    “嘭——”
    那有後天初期修為的武者身軀應聲飛出,撞在船艙牆壁,將船艙撞碎,身軀卡在其上。
    這一擊,張遠所用乃是舉輕若重的震山勁。
    看似隨手一擊,但爆發出的力量恢弘,山嶽震顫。
    “點子紮手!”
    “扯呼——”
    張遠兩擊之猛,讓其他幾個武者瞬間沒了圍戰勇氣,轉身就逃。
    張遠目光掃過,幾步追上一個手中持刀的武者。
    那武者見張遠追來,自知逃脫不掉,手持長刀,麵露凶狠,轉身一刀斬向張遠頭顱。
    江湖功法戰技與軍伍戰技有些是不同的。
    軍伍講求一擊必殺,動作幹脆。
    江湖戰技多出許多遊鬥招式,虛實變化,讓人難以防範。
    如果是修為戰力相當,這轉身一刀凶狠,對手隻能躲避。
    但張遠的修為高絕,武道修行更是圓潤貫通,長刀斬落,他根本不看一眼。
    腳下前踏,手臂前壓。
    前方武者揮舞長刀的手臂被張遠手臂擋住。
    張遠順勢探手抓住其手臂,重重一扭。
    “哢嚓——”
    持刀武者的手臂直接從手肘處斷折,扭曲。
    “啊——”
    痛苦嘶吼,那武者渾身哆嗦,驚恐看著張遠。
    張遠手掌探出,扣住對方脖頸,一把舉起,讓其雙腳懸空。
    “說,你們是什麽人。”
    他的聲音冷厲,不帶絲毫情緒。
    這些匪寇敢夜襲官軍駐守之地,還敢殺人,已經是對武衛衙門的挑釁。
    “我,我——”
    被扣住脖頸的武者滿臉紅紫,艱難開口。
    “我,我們是廣元寨……”
    話音未落,張遠身後有呼嘯傳來。
    張遠麵色不變,甩手將扣著的武者轉身甩出。
    “嘭——”
    一聲震響,那被甩出的武者脊骨斷裂,身軀扭曲,跌落在礦石堆上。
    一擊之力,千斤重拳。
    張遠轉身,看著麵前緩緩收拳的身影。
    夜色之中,麵容不算清晰,但光頭噌亮。
    “佛門拳法。”
    “梁原域的佛徒。”
    張遠雙目眯起,雙目之中殺意激蕩。
    “什麽時候梁原域的爬蟲也敢來我大秦撒野!”
    一聲低喝,張遠一步跨出,身帶風卷,一拳擊出。
    那光頭身影麵色變幻,一咬牙,也是一拳迎著張遠擊出,口中低呼:“明王鎮世——”
    佛門在梁原域流傳,講求借外力磨礪自身,尋求苦修之道。
    梁原苦寒之地,極適合佛門修行。
    佛門功法以外而內,剛猛,勢沉,同境界層次,氣血之力要比武道氣血渾厚一籌不止。
    這也是不少同層次武者不敢與佛修交手的原因。
    此時張遠對麵的佛修修為在後天中期,一拳力道過千斤。
    正是如此,其才在見張遠實力強橫的情況下,依然敢跟張遠對拳。
    “嘭——”
    雙拳碰撞,一聲震響。
    張遠身形紋絲不動,對麵佛修腳步踉蹌,手臂上傳來“哢嚓”輕響,顯然已經筋骨斷折。
    “你,你不是後天中期——”
    那佛修抬頭,看向張遠,目中全是驚駭與恐懼。
    張遠踏前一步,伸手扣在那佛修的頭頂。
    “說,你們來尋什麽?”
    幾萬斤鐵礦雖然值錢,可不可能搬走。
    唯一原因,這些人在尋找什麽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
    不惜殺人,也要尋到。
    “我佛慈悲,你問不——”
    那佛修話沒說完,張遠手掌之中力道壓下。
    “哢嚓——”
    頸骨斷折,脊骨碎裂。
    這佛修瞪大雙眼,七竅流血,身軀跪倒在地,氣息斷絕。
    “你不說,有人說。”
    張遠轉身看向奔逃出船艙的身影,目光落在光柱最豔之人身上。
    後天後期。
    算是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