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邢彥詔怒砸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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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婚紗戴著新娘胸花的裴悠悠。
    裴悠悠是新娘,裴悠悠挽著的是新郎?
    那她呢?
    她嫁的又是誰?
    裴悠悠都願意嫁了,為什麽還要她嫁?
    裴家和邢家到底在做什麽。
    駱槐一陣心悸,下意識往後退一步,想逃。
    隻是稍微側個身子,周圍被派接親的邢家人上前一步,將她圍住,兩方是人,一方是車,邢家的車。
    隻有婚禮現場的路通著。
    “你們要做什麽?”駱槐顫抖著唇。
    “少奶奶,賓客和大少爺已經在裏麵等著了,請吧。”
    “大少爺?”駱槐捉住重點,所以是她嫁給真少爺邢彥詔,裴悠悠嫁給假少爺邢政嶼?
    圍著的人沉默,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所以裴家犧牲她,來換取裴悠悠的婚姻幸福。
    裴家所有人都瞞著她,包括裴元洲。
    駱槐再次抬眸望去,裴悠悠和假少爺已經進去,裴家人也從車上下來,二老旁邊站著裴元洲。
    裴元洲也朝她看過來。
    隻短短一眼,又慌忙移開。
    “元洲哥哥……”駱槐習慣了在無措難受的時候叫裴元洲,這也是裴元洲時時刻刻在駱槐耳邊念叨的結果。
    裴元洲告訴她,有事你叫我,我就會出現。
    她叫了。
    他之前將她往往人人懼之的懸崖邊推,現在還回避。
    駱槐如臨深淵,身後是漆黑的虛無,麵前是刺眼的陽光。
    刺得駱槐的眼睛生疼。
    又幹又疼。
    她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呼吸片刻。
    在眾人的圍堵下,孤立無援的駱槐隻能邁開步子。
    ……
    邢家和裴家很早之前就商量了兩個場地。
    天氣不好就在室內,天氣好在室外。
    今天天氣很好。
    布置的草坪婚禮,草坪旁邊有個天鵝湖,下午時陽光照著波光粼粼,天鵝撲騰著沾著點水的羽毛,同樣亮晶晶的。
    賓客們陸陸續續到齊。
    新人由於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拍婚紗照,立牌上沒有照片,隻有新郎新娘的名字。
    新郎:邢彥詔,新娘:駱槐。
    新郎:邢政嶼,新娘:裴悠悠。
    賓客們瞧見還愣了下。
    他們知道邢家真假少爺的事,知道邢裴兩家聯姻的事。
    以為裴小姐嫁的是真少爺邢彥詔,沒想到嫁的還是邢政嶼。
    嫁給真少爺的駱槐是誰?
    有人疑惑出聲,有人跟著議論,當然也有人回答。
    “駱槐,是不是裴家十多年前收養的那個女孩?”
    “還真是。”喬總也受邀在列,他看著麵前的立牌,眼神變了又變,“駱槐確實是裴家養女。”
    不止呢。
    前段時間和裴元洲談合作,他見過駱槐一眼。
    還得知駱槐是裴元洲的女人。
    喬總看見名字的第一眼差點驚掉下巴。
    難怪他裴家能把生意做大做強,是真舍得啊。
    裴元洲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能舍。
    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裴家是要把邢家這一房套死死的。
    邢家能同意裴家用養女嫁真的那個,說明還是重視假少爺邢政嶼。
    邢家和裴家都選擇支持親手養大的那個,哪怕是假的。
    凡是來參加婚禮的人心底也有數了,以後該走動親近的,還得是假少爺邢政嶼。
    喬總忍不住嘀咕,真少爺知道自己娶的是個養女嗎?
    以真少爺那個脾性,不會出事吧?
    嘭!
    嘭嘭!
    前邊傳來好大一陣動靜。
    喬總倒吸口涼氣:“看來猜中了。”
    眾人紛紛望去。
    草坪那兒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砸東西,寸頭,一看就是個硬茬,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依然是個暴徒。
    胸前半吊著新郎胸花,領帶解下來繞在手上,一拳砸碎一瓶桌上的酒,往前走一步,就會踢到一個椅子。
    婚禮場地很快就霍霍一半。
    維護婚禮現場秩序的保安紛紛過去攔人,上去幾個就被放倒幾個,特別能打。
    眼神凶狠,下手更狠,已經有人見血。
    場麵一度混亂。
    “大少爺,大少爺……別打了!”
    根本搞不住,那人著急忙慌道:“快去找邢董和邢夫人來!”
    邢彥詔已經打紅眼。
    “找誰來都他媽沒用。”他揪著一個人的衣領往旁邊一丟,轉身又繼續砸。
    “老子就出去一趟回來,邢政嶼也跟著一起結婚就算了,裴家竟然拿個假貨敷衍老子!你們不止同意,還跟著一塊隱瞞。”
    “好啊,既然這樣,今天這婚誰他媽都別想結!”
    嘭!!!
    又是一聲巨響。
    邢彥詔把草坪舞台旁邊的音響整個掀翻。
    司儀,音響師嚇得連連後退,驚魂未定地望著邢家這位真少爺。
    真是和傳聞裏的一樣脾氣炸。
    一群人瑟瑟發抖。
    賓客們更不敢靠近。
    直到邢家老爺子老太太,還有現在當家的邢父邢母過來,邢彥詔才停下動作。
    他靠著唯一沒搗爛的舞台,外套脫了,隻穿著合身的襯衫馬甲。
    啪嗒一聲,打火機點燃他叼在嘴裏的煙,淡淡地掀開眼皮看向他們。
    邢母眉頭緊鎖,指責他簡直胡鬧。
    邢父黑著一張臉,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和憤怒,邢彥詔這是讓他在所有賓客麵前丟臉。
    對於他回到邢家而由衷高興的老爺子和老太太此刻也麵色凝重,因為他的這一舉動,叫整個邢氏也丟了臉。
    老爺子想了想,還是選擇先詢問緣由:“不是已經答應了嗎?鬧這麽大動靜做什麽。”
    “我答應娶的是裴家小姐,你們拿個假貨糊弄我是什麽意思?”邢彥詔用手拿了煙,對二老他還算尊重,“既然邢政嶼要娶裴家小姐,又何必要我結婚?把我當猴耍著玩呢?”
    邢老太太扭頭看向大兒子和兒媳:“你們沒告訴彥詔?”
    邢父看向邢母。
    大家的目光都看過去,邢母一愣,解釋道:“我忙忘了,畢竟是兩對新人四個孩子的婚事,時間又急,我一忙就把這個事拋到腦後了。”
    主要是她也不敢講。
    她很怕自己這個親兒子,凶神惡煞像來邢家索命的一樣。
    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彥詔不同意娶養女,政嶼就不能娶裴悠悠。
    本想著瞞到結婚這天,彥詔為了邢家也能忍一忍,何況駱槐也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看中的。
    誰知道她這個親兒子寧願叫邢家難堪,也不肯委屈自己一點!
    “彥詔,忘記告訴你是媽不對,但是新娘已經到了,賓客們也到了,你要是不結的話,把我們家的顏麵置於何地?”邢母求助地看向邢父。
    邢父也道:“你隻有娶裴家人才能進邢氏,駱槐是養女,也是裴家的養女。”
    “狗屁的裴家養……”邢彥詔聲音一頓,神色變了變。
    誰?
    駱槐?
    他懷疑自己聽岔了。
    “哪個槐?”
    “新娘出來了,這好像不是裴小姐,是裴家養女駱槐?”人群中傳來騷動。
    邢彥詔一扭頭。
    看見一張心心念念的側臉。
    艸!
    駱槐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