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日子有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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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武堂老師們的恩怨,池橋鬆並沒有多少興趣。
    他已經過了對什麽都好奇的年紀,現在一心向武,惟願武道昌隆,自亂世中脫穎而出,從此成為人上人。
    “這些豆種真漂亮啊。”
    池母一邊曬著新收的扁豆,一邊稱讚。
    淡淡的黃色扁豆粒,有種晶瑩剔透的質感,煞是喜人。
    一畝薄田的扁豆熟得很快,六月還沒過去,扁豆已經熟透。所以七月剛剛到來,最後一茬扁豆已然采摘結束。
    滿田的扁豆秧,已經枯死在架子上。
    池母采下豆莢,池父鏟掉豆秧。
    當最後一棵扁豆秧子扯掉,蹲在田埂上的池橋鬆,分明看到一道光從一畝薄田飛出,飛入自己腦海中。
    隨即一畝薄田的信息有了更新。
    ……
    薄田二級:一畝二畝(可具現化二畝,目前已具現化一畝,田畝需要相連)
    肥料庫:兩包
    本靈根(1):月桂樹(《瘋牛大力拳》圓滿、《十二路彈腿》大成)
    外靈根(0):暫無
    靈作物:暫無
    ……
    “升級了!”
    種了一茬扁豆,一畝薄田升級為二畝薄田,升級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就是種一茬靈作物,才收獲一包肥料,有點讓池橋鬆不滿,這肥料收集速度太慢,往後那麽多武功等待自己去學。
    肥料不夠怎麽辦?
    好在一個月能凝結一包,讓肥料庫暫時有了兩包肥料庫存。
    另外,他已經可以種植兩棵靈根,但目前僅有月桂樹一棵靈根,武道內功根基所化的靈根,並未長出。
    “似乎是因為我,還沒領悟《紫霞清塵》的氣感,內功尚無根基。”
    “小鬆,幫我抻一下口袋。”池母呼喊。
    池橋鬆收起遐思,開始抻口袋。
    一袋漂亮的扁豆種,進了蛇皮袋子裏,算上之前陸續收獲的扁豆,一共從一畝薄田收獲了六百斤幹豆種。
    產量頗高。
    “下一茬種扁豆,還往這塊田裏種嗎?”池父鏟完豆秧,過來詢問,“要是還繼續種,我現在就翻翻土,還能趕上一茬。”
    “不用了爸,這些扁豆種,往其它田裏麵種,這塊地我再想想種什麽。”
    “豇豆、洋柿、大白菜、胡蘿卜、菜薹……”池母嘀咕。
    這都是本地七月份,最常種植的蔬菜——洋柿就是西紅柿,是從海外流傳過來的蔬菜瓜果,長得像柿子,因此叫洋柿。
    大夏民國之外,洋人也有國家,發展出的武道毫不遜色。
    “除了蔬菜,還能種什麽莊稼?”池橋鬆問道。
    池父回答:“種秋玉米,種秋西瓜,種綠豆,都可以,這山上最好種玉米,玉米好養活,就是收的不一定多。”
    …
    …
    …
    說實話種什麽,池橋鬆也沒有頭緒。
    一畝薄田,不,二畝薄田不管種什麽,隻要是農作物,都能算作靈作物,收獲之後都能獲得“經驗”和肥料。
    哪怕並非同時收獲,一樣可以積攢。
    所以種什麽並不重要,完全可以多種一些蔬菜瓜果。
    他考慮一晚上,就決定把二畝薄田,開墾為自家的口糧基地:“爸媽,我打算把田舍的一畝地,擴展到兩畝。”
    “兩畝能行?”池父疑惑。
    池橋鬆肯定:“能行。”
    “那成。”
    “另外,我想是不是把兩畝地都建成大棚,這樣不管什麽季節,種什麽都行?”這是他思考的結果。
    大棚蔬菜可以逆反季節,想種什麽就種什麽。
    “要費不少錢哦。”池母心疼。
    二嬸說道:“小鬆是有大本事的,建個大棚以後想吃什麽就種什麽,還能種藥材呢,小鬆練武不得吃藥啊。”
    自從腰包鼓起來,池橋鬆每天都會堅持藥浴。
    武道修行,最基礎的道理,就是對身體破壞重組,讓身體不斷適應更高的強度。這種破壞重組,營養、滋補跟不上,很容易把根基損壞。
    所以哪怕有金手指,幫助他武道速成,日常中池橋鬆依然要用藥浴來修補身體。
    一說到池橋鬆練武的事。
    池母就再不遲疑:“那就建吧,他爸,你多操累些。”
    池父敲了敲旱煙杆子,點頭應道:“曉得,我回頭就找人來建大棚,正好手麵前還有錢,再從外麵借點,應該夠蓋兩畝大棚。”
    “爸,我這還有三百。”池橋鬆掏出錢。
    他的九百塊錢,送送禮、買買藥,再滿足一下口腹之欲,已經花掉了六百多。
    兩下湊在一起,又從外麵借了一筆錢,池父開始張羅大棚的事情。池橋鬆和池母,以及二嬸得閑時,就去田舍周圍開墾荒地。
    這片地不算太平整,需要大修。
    池橋鬆也就專門請了幾天假,每天都在整改二畝薄田。
    他現在力氣巨大,耐久力也非常好,可以從早幹到晚不停歇。當然,個人的力量,比起挖掘機來說還是太小。
    要不是池母攔著,他都想去縣城裏,雇一輛挖掘機過來。
    …
    …
    …
    一個星期時間。
    眨眼而過。
    田舍周圍變了一番模樣。
    一大片山體被池橋鬆刨掉,然後填到另一側的土坡上,讓整個田舍周邊成為一塊大約有四畝地的平地平台。
    二畝薄田就具現化在平台上。
    然後專門平整了一條土路,通向半山腰的磚瓦房。
    他打算等以後慢慢的鋪上磚石,這樣就有一條下雨也能進山的路,不用每次下雨都弄得一腳爛稀泥。
    嘟嘟嘟。
    拖拉機的聲音從山腳拉近。
    池父開著拖拉機,將一捆一捆的塑料皮運上來,到了田舍,大棚施工工人一起將塑料皮抬下來,搬進田舍。
    田舍已經被征辟為倉庫。
    “錢還夠嗎?”池橋鬆問道。
    “夠呢,可能還花不掉,自己買材料就是省錢。”池父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光著的膀子上都是精壯肌肉。
    胳膊曬得黢黑,背上曬得通紅。
    這是一個跟黃土地打交道半輩子的普通農民,沒有念過什麽書,卻舍得借錢送兒子進講武堂,搏一份出頭機會。
    “歇一會,喝口茶。”
    “不了,我把拖拉機開下山,等會再上來……你媽還在種那個翠、翠啥扁,我回頭直接去幫她,這邊你仔細看著。”
    池母在種新收的扁豆。
    池橋鬆給經過一畝薄田改良的扁豆,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翠玉扁。
    “是翠玉扁,爸,真種出來,咱家就拿這個名字去賣。”池橋鬆糾正一下,隨即又說道,“你跟媽不要著急,活是幹不完的。”
    池父將拖拉機搖起來,在嘟嘟嘟的嘈雜聲中,大聲說道:“日子有盼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