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得上點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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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黨通局辦公室。
    孫傳誌麵色陰沉,在房間內來回不安的踱步。
    “主任,打探出來了。
    “袁佩林死了。
    “咱們的刺殺計劃一舉成功,局座對您的這份生日獻禮定然會十分滿意。”
    魏進故作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邀功匯報。
    “袁佩林是死了。
    “我問你,你派去的人呢?”孫傳誌冷冷問道。
    “人,我讓他們執行完任務各自去外省潛伏兩月。
    “待風聲一過再回來。
    “估摸著這會兒遠走高飛了吧。”
    魏進裝傻充愣道。
    “我告訴你吧,你派去的人這會兒在吳敬中的電椅上喝茶呢。
    “就因為你的狗屁美人計。
    “朱燕被拉去讓人白睡了不說,還落了個香消玉損。
    “剩下的七個人。
    “也是一群廢物,現在吳敬中正加緊審問,一口咬定是葉局指使我幹的,揚言要上報國防部和委座。
    “一旦消息遞上去,葉局蒙冤,必然會大發雷霆。
    “到時候你我就等著卷鋪蓋,吃槍子吧。”
    孫傳誌指著他破口大罵。
    “七個人?
    “我明明就派了三個人,朱燕已經死了,剩下五人哪來的?”魏進皺眉不解。
    “這還用想嗎?
    “那五個人肯定是紅票,人也是他們殺的。
    “保密局恨咱們比紅票深。
    “擺明了就是要本爛賬賴在老子頭上。”
    孫傳誌十分惱火道。
    “主任,那咱也不能任由他們潑髒水吧,上報總部請人來調查、調停。”魏進建議。
    “要不說你是個豬腦子。
    “吳敬中抓的現行,要捅上去,葉局就是跳黃河也洗不清。
    “知道為什麽吳敬中壓著不報嗎?
    “他在等老子表態呢。”
    孫傳誌左手叉腰,右手揉著生疼的鬢角,簡直無語。
    攤上這麽個豬手下。
    真是倒黴到家了。
    自己怎麽就沒個靠譜的手下幫忙撈錢、解難呢?
    等等。
    吳敬中有個“津海通”洪智有。
    自己不也有個“金錢通”謝若林嗎?
    咋把這小子給忘了。
    “滾滾滾,去把小謝叫來。”孫傳誌不耐煩的揮手。
    “是。”
    魏進眼中閃過一絲妒忌之色,不爽的走了出去。
    他就想不明白了。
    謝若林這種出身一般,沒背景,沒山頭的土貨,還是個結巴,咋站裏上上下下都圍著他打轉?
    “小謝,主任叫你去辦公室一趟。”魏進來到檔案室,衝正在整理文件的謝若林喊道。
    “是魏……魏科長啊。
    “科長,最近梅大師的弟子要在升平戲院開場。
    “我給您搞了兩張戲票。
    “您和嫂子有空了可以去聽聽。
    “還請笑納。”
    謝若林幹笑一聲,摸出兩張戲票遞了過來。
    “你咋知道我喜歡聽戲?”魏進揚眉看著他。
    “您夫人是書香門第,又是老北平人,哪有不好這一口的。
    “魏科長。
    “我,我沒啥大本事,又沒級別在身。
    “就是個使口替用的勞苦命。
    “還請以後多多關照。”
    謝若林一臉諂媚的笑道。
    魏進原本還有幾分惱這家夥,一聽這話,心頭氣消了不少。
    轉念一想也是。
    這小子算個屁,自己犯得著妒忌他嗎?
    “快去吧。”
    魏進不屑擺了擺手,轉身而去。
    “呸!
    “什麽玩意。”
    謝若林盯著他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到了辦公室。
    孫傳誌趕緊招呼:“把門關上,小謝,快過來。”
    兩人來到沙發。
    孫傳誌親手給他倒茶,笑盈盈道:“小謝,你跟我幾年了?”
    “津海光複那會,您來津海坐鎮,我就在檔案室任文書了。
    “得,得有兩年了。”
    謝若林恭敬而不失親近的笑道。
    “我想起來了。
    “那時候是劉主任說了算,我是副主任。
    “他當時嫌你磕巴,沒少拿你當笑料,還一度想過裁撤你。”
    孫傳誌指了指他,洪聲笑了起來。
    “對,那時候還叫中統。
    “是您,您把我保了下來,要不我早就滾蛋了。
    “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親大哥。”
    謝若林眼眶一紅,起身向他鞠了一躬。
    “坐坐。
    “你是我的人,今兒咱哥倆談談貼心話。
    “這兩年你幫了我不少,能力我是看在眼裏的,咱們黨通局不比軍統晉升敘銜很麻煩。
    “在咱們內部,隻要是積極上進的。
    “提個科長什麽的,我還是能說了算的。”
    孫傳誌先畫了張大餅,一翹腿點了根煙接著道:
    “知道吳敬中為什麽官越做越穩。
    “放著跟建豐去上滬加官進爵不要,非得留在津海嗎”
    “屬……屬下不知,還請指教。”謝若林佯作愚笨道。
    “實話告訴你吧,吳敬中私下撈的比一個集團司令官還多,現在津海誰辦事不找他?
    “就連咱們的基本盤市政口,駐軍,甚至洋人的紅利,他哪哪不是吃的滿嘴流油。
    “為啥?
    “不就是因為他有一個‘津海通’秘書,專門攬活嗎?
    “小謝,你的腦子、手段我看不比那個什麽洪秘書差。
    “你得學學人家,不能光倒情報。
    “這玩意能值幾個子。
    “你得像洪智有一樣,把攤子支起來。”
    孫傳誌敲了敲桌子,明著提醒道。
    “主任,有您這句話,我……我可以試試。”謝若林笑道。
    心頭卻是陣陣冷笑。
    洪智有是誰?
    人家有美佬同學。
    有漕幫大哥罩著。
    是吳敬中的姑爺。
    自己都是跟他吃飯的。
    關鍵你孫傳誌跟老吳也沒法比啊。
    膽小如鼠,幹啥啥不成,隻會玩女人。
    黨通局在津海又吃不透吃不深,自己拿命去支攤啊。
    “嗯。
    “這就對了,眼下就有攤活,需要你運作。”孫傳誌笑道。
    “主任,您說。”謝若林道。
    “你上次的情報很準確,袁佩林確實藏在繡春樓,但昨晚魏進演砸了。”孫傳誌道。
    “袁佩林被紅票殺了?
    “這是好事啊!
    “怎麽就砸了。”
    繡春樓的消息封的很死,謝若林還真沒聽到風聲。
    “人是紅票殺的。
    “跟咱沒關係。
    “魏進派去的三個蠢貨,朱燕被人白睡還丟了性命。
    “另外兩個人被抓了現行。
    “現在吳敬中把抓到的紅票,一並七人全算在咱們頭上。
    “你說咋辦?”
    孫傳誌苦惱的抬手問道。
    “主任,這事很麻煩。
    “袁佩林是保密局的金疙瘩,主抓這件事的又是建豐的門人李涯。
    “捅到上邊去。
    “葉局自身難保,上次鍾旺國的事還沒平呢,又攤上這麽一出,那是肯定要拉……拉你出來頂罪的。”
    謝若林皺了皺眉,一針見血道。
    “是啊,所以我才想托你把這事擺平了。
    “吳敬中的口氣很硬。
    “但他現在把這事封鎖了,你說是何意?”
    孫傳誌其實猜到了,但他想聽聽謝的意見。
    “很簡單。
    “他想要津海內部消化。
    “紅票下手的肯定是鋤奸隊。
    “吳敬中不想得罪這幫人。
    “更不想給毛人鳳當槍使,明著跟葉秀峰對著幹。
    “所以,他留足了轉圜的餘地。
    “就得看主任你願不願意和解了。”
    謝若林這一分析,說話都不磕巴了。
    “你認識洪智有?”孫傳誌道。
    “認識。”
    “好,跟他談談,隻要條件合理,一切都可以談。”孫傳誌道。
    “是,主任。”謝若林領命。
    “沒外人,叫哥。
    “老弟,我能不能過這一劫,全靠你了。”
    孫傳誌雙手拉著謝若林的手,鄭重囑托。
    “放心。
    “我,我肯定給你談下來。”
    謝若林領命而去。
    ……
    同元書店。
    餘則成走了進來。
    這次他沒帶翠平。
    無他,怕翠平揍羅掌櫃。
    簡單眼神交會後,倆人來到了後邊的倉庫。
    “則成同誌。
    “昨晚鋤奸隊的同誌潛入繡春樓,成功刺殺了袁佩林。
    “很不幸的是,鋤奸隊的人被抓了。
    “我叫你來就是……”
    羅安屏一見麵,先開了口。
    話沒說完,餘則成打斷了他:
    “刺殺失敗了。
    “昨晚他們殺掉的是一個叫郭亮的人。
    “他是袁佩林的助理。
    “這就是李涯布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鋤奸隊和黨通局的刺客。
    “你們中計了。”
    “什麽?”羅安屏駭然大驚。
    “餘同誌,你,你確定嗎?”他扶了扶額頭,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確定。
    “現在袁佩林在李涯手上,除了他,連吳敬中也不知道。
    “我勸過你……”
    餘則成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打擊他。
    羅安屏瞬間整個人精氣神盡失,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
    “不,不會的。
    “一定是你弄錯了。”
    餘則成看了一眼他,沒有去爭辯。
    “掌櫃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羅兵的聲音。
    “進來。”羅安屏道。
    羅兵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羅安屏臉上血色盡失,待羅兵離去,他起身向餘則成鞠躬致歉:
    “則成同誌,組織已經確定了。
    “你的提醒是對的。
    “是我的大意、武斷決定,害了鋤奸隊的幾位同誌。
    “我負全責。
    “同時向你表示歉意。”
    餘則成平靜道:“老羅,現在不是討論責任的時候。
    “你剛來津海,對這邊的人、環境不熟悉,難免會出錯。
    “當務之急,最要緊的是營救鋤奸隊的同誌。
    “吳敬中現在想假借‘袁佩林’的死,給黨通局和葉秀峰找點事。
    “這也是我們營救的良機。
    “吳敬中想從中撈錢,黨通局肯定得放血,咱們這邊也不例外。
    “你盡快籌集資金。
    “我好去買人。”
    “資金?”羅安屏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
    “實不相瞞,組織的經費很緊張。
    “我這還欠著書局和房東的銀票,你琢磨下,贖一個人得多少美金?”
    他小聲問道。
    “少說五千,多了上萬吧。”餘則成道。
    “啊!
    “這比劫法場的難度還大啊。”羅安屏愁的滿臉苦水。
    “沒錢也有沒錢的法子。
    “讓那幾位同誌咬死了自己是黨通局的人。
    “讓葉秀峰掏腰包吧。”
    餘則成想了想道。
    他本想找雍建秋。
    但張家口丟了,華北一帶戰線進一步被十一、十二集團軍壓縮,宿北那邊國軍也在瘋狂反撲粟將軍。
    戰火一天比一天激烈。
    醫藥、軍火、糧食就像個無底窟窿。從黑市、國軍手裏買,往往都是溢價,運輸還得各方打點。
    饒是雍先生女兒在北美開礦,也是捉襟見肘了。
    “哎。
    “都怪我!”
    羅安屏懊惱的拍了下大腿,然後滿眼期待道:
    “則成同誌,一切靠你了。”
    餘則成點了點頭,沉默而穩健的走了出去。
    ……
    回到站裏。
    餘則成四下看了一眼,來到了洪智有的辦公室。
    “老陸也在呢。”他笑眯眯的打招呼。
    “沒事,就過來發發牢騷。
    “聽說了嗎?”
    陸橋山笑問。
    “什麽?”餘則成一臉好奇。
    “李涯請了兩個廚子。
    “一個川菜師傅。
    “一個徽菜師傅。
    “據說還要把八大菜係的掌勺全請齊了。
    “咱們這位李隊長,袁佩林丟了,他還有心思研究美食。”
    陸橋山不屑搖頭道。
    “民以食為天嘛。
    “海青天還有買豬肉的時候呢。”
    “李隊長在延城黃土吃多了,想改善下夥食能夠理解。”
    餘則成笑道。
    “這不算啥。
    “李涯住的誰的房子?”陸橋山眨眼幹笑。
    “馬奎的啊。
    “智有親自給他置辦的家什。”餘則成道。
    “我在行動隊的人說。
    “李涯在家裏請他們吃飯,枕頭邊還放著周根娣沒收走的照片框。
    “天天摟著做美夢呢。
    “你說這人長得也不賴,又身居要職,自己娶個媳婦不好嗎?
    “淨幹這種齷齪事。
    “小人就是小人,打再多發蠟,西裝再光鮮,也藏不住那股子土氣。”
    陸橋山搖頭嗤笑。
    “確實有點過分了,也不怕馬奎晚上來找他。”餘則成調侃了一句。
    “要不古人說,飽暖思欲呢。
    “這人窮怕了,酒色財氣,色永遠是在溫飽之後的事。
    “現在娶個媳婦,都是拖家帶口的,爸媽、兄弟姐妹沾上了,不管不行,那都得錢。
    “李隊長不娶,圖個照片樂子,這叫經濟實惠。”
    洪智有聽的也是樂了起來。
    甭說。
    李涯關於成家立業這一點,是有覺悟的。
    “對了,老陸,齊大福審的怎樣了?”洪智有問。
    “那不用說。
    “嘴都給他撕爛了,總算是出了老子一口心頭惡氣。
    “而且,審不審這事都已經定性了。
    “必須是齊大福勾結黨通局,害死了袁佩林。
    “站長也是這個意思。
    “沒法,某人背後是建豐,出了這麽大事,那必須是齊大福當替死鬼啊。
    陸橋山眼神一厲,旋即又溫和笑了起來。
    “做長官的藝術嘛,舍小保大。”餘則成道。
    洪智有給二人續了杯茶。
    他看出來餘則成有事。
    不過,老餘不急,自己自然也不用急。
    聽聽樂子也挺好。
    “我很奇怪啊。
    “你說袁被殺這麽大事,站長咋捂著不上報。”
    說到這,陸橋山低聲道:
    “我給鄭局長打過電話了。
    “他讓我別管。
    “你說這啥意思?”
    “啥意思?上邊不想鬧大吧。”餘則成知道但不說,引著陸橋山自個吐出來。
    “屁。
    “咱和中統是宿敵,有這好機會,毛人鳳能放過?
    “依我看,繡春樓死的那個不是袁佩林。”
    陸橋山說出了看法。
    “老陸,可不敢亂說。
    “站長、喬站長精心布置的局,怎麽可能是假的?”
    洪智有一本正經的提醒。
    “我一開始也不信啊。
    “但事實就擺在這,我也被李涯他們給騙了。
    “你等著,等了結了黨通局的事。
    “李涯肯定還會立大功。
    “這人陰啊。”
    陸橋山說到這,起身道:
    “不說了,站長讓我去民調局開會,快到點了。”
    “老陸,你還說站長不器重你。
    “好多人做夢都求著能開會露臉。
    “這大大小小的會,有頭有臉的事都讓你辦了。”
    餘則成打趣道。
    “嗨,勞苦命。
    “走了!
    “等著吧,敢耍我,丟了的手藝我遲早得找回來,袁佩林藏不住的。”
    陸橋山撂下一句狠話,走了出去。
    “有事?”洪智有關上門,倒了陸橋山的餘茶問道。
    “有。
    “我跟上邊接過頭了,他們沒錢贖人。”餘則成很無奈的說道。
    “沒錢,那還談啥?
    “站長可不是開佛堂的。”
    洪智有看著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們是真沒錢。
    “雍先生手頭現在也緊。
    “我是真沒法了。
    “要不還是把人頭算到黨通局,讓他們掏這錢得了。”
    餘則成有商有量的笑道。
    “也隻能這樣了。
    “我去跟站長談談,看他能不能鬆口。”
    洪智有道。
    “靠你了,老弟。”餘則成感激道。
    來到站長室,吳敬中正在批閱文件。
    “站長,黨通局那邊找人同我接洽了,孫傳誌表示願意贖人。”洪智有道。
    “還算他識相。
    “他想怎麽贖?”吳敬中問。
    “他說願出每人十根金條,贖回兩個手下。”洪智有道。
    “兩個?
    “紅票聯係上了嗎?”吳敬中問。
    “紅票那邊也讓雍先生傳話了,說……說拿不出錢。”洪智有道。
    “紅票會沒錢?
    “雍建秋不是家裏有礦麽?他怎麽會缺錢。”吳敬中不滿冷哼。
    “最近戰士吃緊。
    “雍建秋大半個家當都投進去了,著實拿不出錢周轉。
    “老師,我是這麽想的。
    “雍建秋有沒有錢,姑且不說。
    “陸處長已經給鄭局長打電話問過了。
    “他已經推測出袁沒死。
    “就他跟李涯的關係,這消息早晚得傳開。
    “所以這人留在手裏每多一天,就貶值一分,甚至到最後會一文不值。
    “還不如趁著孫傳誌急著滅火,一股腦打包給他。
    “黨通局可不少錢。
    “津海經濟調查團的那個鍾旺國,據說抄家的財產拉了滿滿一卡車,金條美元更是數不勝數。
    “孫傳誌曆來隻進不出,錢財肯定少不了。
    “咱大不了宰狠一點。
    “反正掙誰的錢,不是掙。
    “賣紅票鋤奸隊個麵子,這幫人不好惹,就當結個善緣了。”
    洪智有和聲細氣的勸說道。
    “哎,這幫子人啊買軍火,買情報有錢了,讓贖人就裝死。
    “行吧,也隻能讓孫傳誌掏這錢了。
    “告訴他,別耍賴,別搞鬼把子,別逼老子去黨通局抓他!”
    吳敬中指了指天板,連說三個“別”,態度是相當的堅決。
    “老師放心,孫傳誌現在就是驚弓之鳥。
    “那價格,我讓餘主任去彈。
    “收錢,到時候讓龍二去。
    “就算日後有人查起這事,就說是漕幫的人發現孫傳誌養女人、貪汙,私下勒索他。
    “與您,與津海站一點關係都沒有。
    “您事後放人,隻是因為調查清楚,那個郭亮與其他嫖客爭風吃醋被誤殺。”
    洪智有早準備好了名目。
    吳敬中滿意的笑了起來:“不錯,你越來越像我當年了。
    “不過,爭風吃醋被砍了腦袋不太合適。
    “就說是紅票刺殺的。
    “反正他也是內奸,就當紅票貢獻了五個人頭錢,送他們一樁鋤奸的好名聲了。
    “善緣嘛,還是要結嘀。”
    “是,老師聖明。”洪智有恭敬奉承道。
    ……
    三天後。
    劉家鎮外。
    戴著墨鏡,身穿唐裝,扮相極為冷酷的龍二下車,迎麵往謝若林走去。
    謝若林從車上取出黑色小皮箱,畢恭畢敬的給這位江湖大佬遞了過來:
    “龍幫主,辛苦。”
    龍二眼鏡往鼻梁上一架,開箱掃了眼確認貨正對板,二話不說上車就走。
    謝若林自嘲的聳了聳肩。
    孫傳誌還讓他做第二個洪智有。
    人家洪智有和龍二好的穿一條褲子。
    自己呢。
    在龍二眼裏連個屁都不如。
    哎。
    人比人,氣死人啊。
    謝若林搖了搖頭,轉身上了車。
    ……
    津海站,站長辦公室。
    “站長,這是龍二拿來的。
    “您點一點。”
    餘則成把箱子遞了過去。
    吳敬中掃了一眼,頗是驚喜道:“怎麽這麽多?”
    “老師,餘主任把價格殺到了一人十五根,比原定的多了五根。”洪智有在一旁解釋。
    “可惜了。
    “早知道這家夥家裏藏了這麽多金條,一人二十根也能砍下來。
    “學生無能,讓老師失望了。”
    餘則成頗是惋惜的歎了口氣。
    “哎。
    “不失望,不失望。
    “則成,知道我近來為什麽疏遠你嗎?”
    吳敬中關好箱子,拉著他到沙發坐了下來。
    “學生大致明白點。
    “劉雄、馬奎的事,我多少受紅票嫌疑連累了。
    “老師讓我遠離是非,是在保護我。”
    餘則成恭敬回答。
    “對了。”吳敬中擠眉一笑。
    “你、智有,就像我的左右手,缺一不可。
    “你是自己家人。
    “受點委屈,吃點虧,那都是自家事,時機到了是能補的。
    “不像某些外人,得捧著。
    “你得罪了,人家會記仇。
    “所以,平時遇到事,我隻能委屈你和智有,你懂我的意思嗎?”
    吳敬中拍了拍他的手背道。
    “學生明白。”餘則成點了點頭。
    “今晚去我家吃飯。”吳敬中欣慰點了點頭。
    喝了口茶後,他說起了正事:
    “眼下的難題是,袁佩林還藏著。
    “除了李涯沒人知道。
    “我套過幾次話,這家夥很狡猾,有些信不過我。
    “現在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倆。
    “今天我會給李涯上點手段,你們倆在三天內,務必把這個袁佩林找出來,讓他永遠的消失。
    “否則,李涯這個副站長,我就是想攔也攔不住了。”
    “是!”
    二將齊齊領命。
    “你們去吧,把李涯叫進來。
    “我今兒和鄭介民得好好盤盤他。”
    吳敬中眼神一厲,顛了顛下巴道。
    二人識趣退下。
    很快,李涯走了進來。
    吳敬中滿麵春風的招了招手:“來,吃點水果,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