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黨通局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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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通知齊隊長。”
    肖國華別頭吩咐薑誌。
    “我知道你的刀很快。
    “但我也是死人堆裏爬過來的,不要懷疑我扣動扳機的速度。”
    肖國華目沉似水,槍端的穩如雕像。
    老孫知道對方並非等閑之輩。
    他手中的刀旋了旋,想要作殊死一搏。
    “動,你就死定了。
    “不動,有人會救你們。”
    肖國華淡淡道。
    他一直身處保衛科要位,在暗中目睹了站裏的一切。
    站裏。
    且不說劉科長死咬的餘則成。
    至少洪智有跟紅票關係不淺。
    肖國華知道。
    站長也知道。
    但為什麽吳敬中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除了掙錢,無非求個退路。
    不想把事做的太絕。
    肖國華深知此人是紅票鋤奸隊的人。
    上邊都與紅票曖昧不清,他有妻兒老小的,自然犯不著結下深仇大恨。
    老孫緩緩垂下手,丟掉了刀子。
    “肖科長,咋了。”
    齊大福剛抓了四個兵痞,一臉得意的走了進來。
    話音剛落。
    他就看到了蒙著麵的老孫,還有地上血淋淋的布包。
    “啊!”
    齊大福心頭一寒,大吼著衝向床邊。
    一男一女慘死在床。
    “我去你十八代祖宗。
    “誰讓你殺他的。
    “誰讓你殺的。”
    他轉過身來,一把揪住老孫的衣領嘶吼道。
    “叛徒,都該死!”
    老孫傲然一笑。
    既已得手,就能保全中原、平津一帶的其他同誌。
    用自己幾個人的生命換他們的安全,這筆買賣是劃算的。
    老孫心頭已無憾。
    “王八蛋!”
    齊大福氣急敗壞一拳撂翻老孫,騎上去劈頭蓋臉就打。
    肖國華點了根香煙,在一旁淡淡看著。
    片刻。
    老孫被打的鼻青臉腫,血糊了一臉,齊大福才恨恨的收手。
    肖國華拿起布包,放在桌上攤開來。
    昏暗燈光下,那顆血淋淋的人頭。
    背頭……
    正仰著頭傲立的老孫瞳孔一縮,心跳猛然加速。
    是個年輕人。
    不是袁佩林。
    他,他失手了!
    一瞬間,老孫臉如土色,眼中傲氣盡失。
    看到肖國華冷峻的雙眼。
    他終於明白那句“等你很久了”的意思。
    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
    吳敬中、李涯,甚至喬家才都在配合演戲。
    目的就是為了引出自己這支從未失手的鋤奸隊。
    羅掌櫃、孫傳誌都中計了。
    “齊隊長,趕緊給李隊長匯報吧。”肖國華提醒道。
    齊大福這才回過魂來,指了指老孫,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他顫抖著手指,惶惶不安的撥通了電話:
    “喂,李隊長嗎?
    “是,有,有好消息。
    “我們抓到了紅票的鋤奸隊。
    “但,但郭亮被人殺了。
    “您趕緊過來一趟吧。”
    ……
    這邊肖國華也下樓,找到一處公共電話亭。
    第一時間撥通了吳敬中的號碼:
    “站長,繡春樓那位死了。
    “是,腦袋都被削了。
    “不是袁佩林,是他的助理郭亮。
    “現場抓了兩撥人,一撥是孫傳誌的,一撥是紅票鋤奸隊的。
    “人是鋤奸隊殺的。
    “齊大福看的很死,不讓我和薑誌靠近,而且態度很堅決,所以我就沒跟薑誌提刺殺的事。
    “我保證,他肯定不知情。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
    肖國華快步回到了樓裏。
    沒一會兒,李涯趕到了,眾人一起來到了郭亮的房間。
    看著桌子上的人頭。
    李涯臉色鐵青,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血字上:
    “叛徒必死!”
    這是在妥妥打他的臉。
    他鬆了鬆略緊的領口,轉頭看向齊大福:
    “幾十個人看不住一個大活人。
    “這就是你說的放心?”
    “李隊長,我……”齊大福剛想解釋。
    李涯反手一記勢大力沉的巴掌抽翻了他:
    “你給站長解釋去。”
    說完,他冷冷盯著眾人:
    “把人都帶回去。
    “讓繡春樓暫停營業幾天,所有人不得離開樓一步。
    “誰要敢跑出去亂嚼舌根,老子斃了他。”
    交代一句,李涯快步離去。
    郭亮死了。
    對他而言,的確是個損失。
    隻要郭亮活著,他就可以做袁佩林的影子,減少袁暴露的風險。
    不過死了,抓到了鋤奸隊和將黨通局一軍。
    倒也不是特虧。
    畢竟真正掌握著情報線索的是袁佩林。
    郭亮從出賣抓到袁那天起,就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死就死吧。
    他之所以惱火。
    純粹是這麽大的人力外派,每天開銷可不少。
    借著報銷,能撈不少錢。
    現在郭亮一死,等於斷了自己一條財路。
    齊大福,這個該死的蠢貨。
    ……
    繡春樓很快清場。
    對街汽車內。
    魏進目睹了自己兩個手下被押上了車。
    “完了!”
    他臉色鐵青的吩咐司機:
    “回去。”
    “魏科長,要通知孫主任嗎?”司機問道。
    “通知個屁。
    “先回家睡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魏進一時間亂了方寸,索性吩咐道。
    書店內。
    羅兵推開門,走進了裏間:“掌櫃的,出事了。”
    “失,失手了?”羅安屏麵色大變問道。
    “不清楚。
    “繡春樓被封了起來,咱們的人包括老孫全被抓了。
    “不過有屍體抬出來。
    “不確定有沒有袁佩林。”
    羅兵匯報道。
    “死了人。
    “要是除掉了袁佩林,計劃就不算失敗。
    “明天得盡快找則成同誌落實死的是誰,安排營救行動。”
    羅安屏仍然心中存有一絲僥幸。
    “嗯。”羅兵點頭。
    ……
    小院。
    餘則成和翠平各自抱著膝蓋坐在床鋪上,兩人皆是憂心忡忡,毫無睡意。
    “老餘,你說老羅和鋤奸隊今晚真的會行動嗎?”翠平問。
    “很有可能。
    “他們被袁佩林弄的很緊張。
    “組織又下了必殺令。
    “我的意見又沒法反應給組織上邊,根本勸不住他們。”
    餘則成點了點頭道。
    “按理來說,快兩點了,該響槍了。”
    “有可能行動延後。
    “也有可能出現其他狀況取消了。”
    他看了眼手表,又道。
    “不一定,也有可能動刀。
    “以前我們大隊有個殺豬的,半夜就是用刀宰的鬼子兵。
    “一刀下去,脖子就斷了。”
    翠平說道。
    “嗯,也有可能用的無聲手槍。
    “睡吧。”
    餘則成放下咖啡杯,準備睡覺。
    “無聲手槍?
    “有嗎?”
    翠平顯然沒聽說過。
    “有,那種先進的美式手槍,前麵加了消聲器,打出去聲音會很小。”餘則成解釋。
    “那有無聲機關槍嗎?”翠平雙眼一亮,驚喜問道。
    餘則成湊在她耳邊,一本正經道:
    “有無聲手雷,你要嗎?”
    “討厭!”
    翠平知道被戲耍了,氣的直牙癢癢。
    餘則成臉上笑著。
    心頭卻是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直覺告訴他,即便老羅得手,也不大會是袁佩林。
    如果是圈套,鋤奸隊的同誌怕已經……
    想到這,餘則成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警察局的號碼:
    “喂,李探長嗎?我是餘則成。
    “繡春樓那邊好像挺亂的,是出什麽事了嗎?
    “是嗎?
    “好的知道了,謝謝。”
    掛斷電話,餘則成看著翠平,表情嚴肅道:
    “剛剛繡春樓出事了,李涯抓了不少人。
    “有可能是咱們的人。”
    “啊,那咋辦?萬一他們供出老羅,你就危險了。”翠平緊張的皺起了眉頭。
    “不慌。
    “明天我到站裏看看。
    “先睡覺。”
    餘則成拉開被子,倒頭就睡。
    ……
    翌日。
    洪智有早早來到站裏忙活。
    昨晚繡春樓的事,他半夜就接到了肖國華的電話。
    隻是早有預料,沒太多的波瀾。
    八點半。
    吳敬中來到了辦公室。
    李涯後腳跟了進來。
    “洪秘書,你先出去,我跟李隊長商量點事。”吳敬中吩咐。
    洪智有微微躬身,退了出來。
    “站長,郭亮被紅票的鋤奸隊殺了。”李涯咬了咬牙,有些鬱悶的說道。
    “確定是紅票鋤奸隊?”吳敬中問。
    “應該是。
    “他們留了張血字條,叛徒下場。“都叛徒了,能不是紅票麽?”
    李涯道。
    “字條呢?”吳敬中問。
    “在這。”
    李涯取出一個布包,裏邊放著染血的字條。
    吳敬中拿起字條,用火柴給點了。
    “站長,您這是?”李涯揚眉驚訝問道。
    “這麽重要的人,被紅票殺了,你是打算給他們立威、宣傳嗎?”吳敬中皺眉問道。
    “站長,您的意思是?”李涯眼珠子一轉,像是悟到了一點。
    “我想昨天晚上有些人怕是一晚上沒睡。
    “嚇的在被窩裏抖了一夜。
    “你說的那幾個紅票開口了嗎?”
    吳敬中笑問。
    “沒有。
    “鋤奸隊都是死士,動刑了,死活不開口說一個字。”李涯道。
    “很好。
    “記住,他們不是鋤奸隊。
    “是黨通局派來的殺手。
    “葉秀峰因私廢公,故意破壞建豐和毛局長的剿票大計,執行人為津海的孫傳誌。
    “這頂帽子不好嗎?”
    吳敬中笑盈盈的看著李涯。
    李涯微微一想,點頭欣然道:“妙極了。
    “老師,如此一來,咱們可以把這個郭亮的死賴在葉秀峰頭上。
    “讓毛局長在委座那再將他一軍。”
    “你又錯了。”吳敬中指了指他。
    “又錯了?錯哪兒了?”李涯被繞糊塗了。
    “不是郭亮死了。
    “是袁佩林死了。
    “我相信以你的智商,繡春樓應該戒嚴了吧。”
    吳敬中問道。
    “嗯。
    “所有人不允許踏出樓一步,有專門的人看守。”李涯道。
    “那就是袁佩林死了。
    “屍體盡早處理。
    “如此一來,既可以保護袁,又可以混淆紅票的視聽。
    “更關鍵的是,總部誰在乎一個沒價值的人。
    “葉秀峰暗殺了中原情報網的創建者之一,北平雙領袁佩林,這才是重罪。”
    吳敬中指了指他,老道的擠眉笑道。
    “站長,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老師就是老師,我是服了。”李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幹不了幾年了。
    “你還年輕,總要青出於藍勝於藍嘛。
    “那個齊大福,你得舍了。
    “這事明麵上必須得有人負責,而且是重判。
    “這樣外邊的人才會當真。”
    吳敬中吩咐道。
    “問題是,總部那邊肯定得上報。
    “他們會配合我們嗎?”
    李涯還是有些擔憂。
    袁是袁,郭是郭。
    在津海擺烏龍可以,對付葉秀峰這種大人物,總部瞞報那會出事的。
    “他們會配合。
    “袁本來就是一步暗棋。
    “隻要你能從這個人嘴裏拿到幹貨立功,他是活著,是死的,在總部看來都一樣。
    “中統、軍統的恩怨曆來以久。
    “咱們對他們下手,向來比對紅票狠。
    “毛人鳳是老舊派,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當然,先別急著上報。
    “看看他們的態度再說。
    “也許它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啊。”
    吳敬中老謀深算的笑了起來。
    “明白。
    “我聽老師安排。”李涯欣然點頭。
    “去,把各科室負責人叫到會議室來,袁死了,風聲、追責搞的越大越好。”吳敬中吩咐道。
    “是。”李涯領命而去。
    ……
    待通知完畢。
    洪智有別上鋼筆,往會議室走去。
    陸橋山、餘則成快走幾步跟了上來。
    迎麵就看到保衛科的人押著一臉不甘、憤懣的齊大福往刑訊室走了去。
    “喲,這不是齊大隊長。
    “昨天不還威風八麵?
    “怎麽,這臉跟霜打茄子一樣,你的神氣呢?”
    陸橋山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奚落的好機會。
    齊大福撇了撇嘴,別過頭沒敢還嘴。
    “你告訴老五,別省著,這家夥有大問題。
    “我一看他這相,就是個吃裏扒外的奸賊。”
    陸橋山先給齊大福扣了一口鍋。
    “你!”齊大福氣的快要吐血了。
    “不是,老陸。
    “這一大早又是抓人,又是開會的,是出什麽事了嗎?”
    餘則成故作茫然的問道。
    “繡春樓那邊出事了。
    “袁很可能被人……”
    陸橋山一臉幸災樂禍的比了個砍頭的手勢。
    “不會吧。
    “那可是李隊長和站長的寶貝金疙瘩,整個站的力量都抽空了,還被人殺了。
    “這,這也……
    “快走,估摸著站長今天會大發雷霆。”
    洪智有趕緊催促道。
    到了會議室,吳敬中麵無表情的端坐著。
    “各位,聽說了嗎?”吳敬中道。
    “聽說了什麽?”陸橋山笑問。
    “袁佩林昨晚被殺了。
    “黨通局的人幹的。”
    吳敬中手指敲著桌子,怒氣森森道。
    “可惜了。
    “這個袁本可以成為咱們的一把利劍。
    “沒想到被黨國內部給消耗了。
    “話說回來,作為情報處長,我竟然完全不知道這個袁來津海了。
    “站長,這情報工作對內也做的太好了吧。”
    陸橋山搖了搖頭,輕笑之間不失鄙夷之色。
    “陸處長,不是我不信任你。
    “隻是你手下人多眼雜,我怕出了事連累你。”
    李涯淡淡道。
    “告訴我,我也未必會告訴所有人吧。
    “有什麽需要打掩護的地方,我也可以幫你啊。
    陸橋山一副關心切切的說道。
    說著,他看向站長:“站長,這個人要在我情報處手裏,不見得會落到這般下場吧?”
    “好了,好了。
    “現在是怎麽處理齊大福,橋山,不如交給你審理此案。
    “記住,關鍵是有沒有跟黨通局勾結。
    “根據肖科長的證詞,齊大福曾嚴詞拒絕肖科長入內確保袁的安全。
    “甚至所謂的兵痞鬧事,也是齊大福自導自演。
    “目的就是為了放黨通局的刺客進去。
    “你的重點是這個。”
    吳敬中鄭重指示。
    “是,站長。
    “我一定審的明明白白。”
    陸橋山正想擺弄齊大福,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那就先這樣吧,都去忙吧。”吳敬中擺了擺手道。
    回到辦公室。
    吳敬中沉聲道:
    “紅票昨晚殺了個替死鬼。
    “我還得陪這個李涯演戲。
    “現在外界應該都知道袁佩林死了,接下來我會讓鄭介民‘催’李涯立功。
    “能不能挖出袁佩林就在此一舉了。”
    洪智有笑道:“老師,是人就會留下痕跡,李涯和袁佩林總會露出馬腳的。
    “如今葉秀峰應該收到了風聲。
    “他肯定會向孫傳誌施壓,趁著這股臭味還沒飄到京陵,讓內部解決了。
    “孫傳誌那是地道的守財奴。
    “還記得民調會的寇主任嗎?
    “孫傳誌跟他一路人,專好養小情人藏錢。
    “您辛辛苦苦陪李涯演了這麽久的戲,不得掙點辛苦費啊。”
    “你算是和我想到一塊了,我之所以壓著這事,就是這個意思。”吳敬中會心一笑道。
    正說著,電話響了。
    吳敬中指著電話道:“你信不信,孫傳誌打來的。”
    “我信。
    “他這會兒怕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真要將他一軍,搞不好都得掉腦袋。”
    洪智有笑道。
    “先晾一晾。”吳敬中沒接。
    電話一連打到第三通他才接了起來:
    “是我。
    “你手下的人幹的好事,袁佩林的事必須有個交代。
    “你這些屁話說給葉秀峰,說給國防部長聽去。
    “一旦老子審訊個子醜寅卯,京陵軍事法庭見!
    “啪!”
    吳敬中扣斷了電話。
    “等著吧,他很快就會找人來,而且準得是找你這個津海通。”他笑了笑道。
    “嗯。
    “到時候我帶餘主任一塊去談。
    “他要價比我狠。”
    洪智有不忘捎上餘則成一截。
    “嗯。
    “則成這次表現的不錯,不趟渾水,不亂問。
    “這才像個樣子。
    “你看那個陸橋山為了個副站長位置上躥下跳,現在自以為占到了便宜,依我看他遲早得栽在李涯手裏。”
    吳敬中點評了一句,往沙發上一靠:
    “哎,昨晚一宿沒睡。
    “今天城防局有個會,你叫陸橋山去開,我得眯會兒。”
    “好的,老師。”洪智有領命。
    洪智有回到辦公室。
    餘則成就迎了上來。
    他剛剛開會時,一言未發。
    一則是穩重,不多言。
    另外也是在暗中觀察吳敬中、李涯等人的表情。
    很可惜,他從老狐狸的身上找不到疑點。
    這一度讓他有些恍惚。
    老羅真的得手了。
    “智有,袁真死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死的是他的助理郭亮。”洪智有也不想瞞他。
    “幾間刑訊室人都滿了,不全是黨通局的人吧。”餘則成皺眉道。
    “廢話。
    “很明顯站長不希望有紅票牽涉其中。
    “那不是給你們揚威嗎,除了打臉,對他有什麽好處?”
    洪智有小聲道。
    “這些人有沒有可能是鋤奸隊的?”餘則成問。
    “不用問,肯定是。
    “準備錢吧。
    “既然站長給他們定性是黨通局,應該還能撈。
    “無非是價錢高低而已。
    “孫傳誌那點血肯定不夠吸的,你找人放點?
    “話我去遞。”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老羅真掉坑裏了。
    餘則成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是悲哀還是慶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