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就這麽孝敬的?

字數:17400   加入書籤

A+A-


    “李隊長,上次白糖的事我也有責。
    “我和老餘本就想慪慪氣,等你服個軟再把貨轉出去,誰想到半個小時不到就讓人點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這算是我和老餘的一點心意,你且收下。
    “把房契贖回來。
    “該吃吃,該喝喝。
    “頭油、西裝、皮鞋該收拾還得收拾。
    “好歹是堂堂中校軍官,別讓人覺得咱們保密局寒磣。”
    洪智有又從兜裏掏了五百美金放在了桌上。
    “哦,對了。
    “老謝那一千美金我已經替你還了。”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李涯心窩一暖,鼻子陣陣泛酸,一把握住洪智有的手:
    “老弟,患難見真情。
    “白糖的事是小人作祟,怨不得你和餘主任,我認栽。
    “但你這份情,兄弟我記心裏了。
    “我把話放這裏,以後誰敢說你是紅票,我李涯第一個特麽斃了他!”
    洪智有亦是故作感動,點了點頭道:
    “有老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知道的,嚴格來說我是個生意人,既然是做生意難免就會和各方勢力打交道。
    “包括餘主任也是。
    “別的不說,以後掙錢這方麵有啥需要我的,盡管吱聲。”
    “好!”李涯絕口不提餘則成。
    洪智有明白,這家夥是不會死心的。
    對自己可能會鬆點。
    對餘嘛,隻怕該查還會查。
    畢竟中間隔了個劉雄,已經不僅僅是查票這點事那麽簡單了,這兩人之間的恩怨恐怕很難善了了。
    “哦,對了。
    “前些時日馬太太打電話給我,說走的太匆忙了,有些東西忘收拾,讓我過來拾掇一下寄上滬去。
    “李隊長,你不介意吧。”
    洪智有看了眼牆上周根娣的照片,還有靠裏衣架上掛著的旗袍、絲巾、尼龍絲襪。
    一看就是剛洗,還沒風幹的。
    還有鞋架上跟李涯大碼皮鞋放在一塊的高跟。
    馬拉巴子的李涯!
    臭吊絲!
    “聽說你跟馬太太很熟,站裏的人說你們之間還傳過緋聞……”
    李涯繞開話題不接茬,眼皮一翻那股子勁又上來了。
    “哪能。
    “就馬奎那性子,我要真搞他老婆,不早打我黑槍了?
    “就是他太太愛打牌。
    “我經常去俱樂部找人陪她組局、跳舞,稍微走的近了些而已。
    “李隊長,那東西……”
    洪智有說著就要去取照片。
    李涯抬手攔住他,淡淡道:“洪秘書,這些東西都是馬奎留下來的,這屋子裏的一切都有可能成為證物。
    “我一直懷疑馬奎不是真正的峨眉峰。
    “這樣吧,等我查出峨眉峰,到時候這屋子裏的東西你想拿啥就拿啥。
    “當然,你也可以叫馬太太親自來取。”
    李涯開始瞎扯皮。
    開啥玩笑。
    打沒了錢,他就沒去過戲園子。
    小雲仙來找過幾次,發現每次都被他白睡,連個黃包車路費錢都不報銷。
    人家姑娘也不傻,看出來李涯不是真心相待。
    果斷斷了聯係,現在傍了個津海的公子哥,日子快活著呢。
    頓頓白菜豆腐的李涯,就靠周根娣的照片打發那點需求。
    洪智有再把照片、旗袍啥的拿走。
    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也行,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洪智有見他死活不想給,也隻能作罷。
    哎。
    都怪阿娣那天走的太匆忙。
    這些東西算便宜了李涯這小子!
    也不知道阿娣咋樣了?
    一想到那天臨別時的狂歡,洪智有亦是心神蕩漾。
    不行。
    得去去火。
    他拿了枚硬幣往上一拋。
    正麵就去找方敏。
    反麵就去找季晴。
    正麵。
    好吧,也該找找方敏了。
    到了俱樂部開好房,洪智有給方敏打了電話。
    很快,這位豐腴美婦就踩著高跟來了。
    方敏今天的妝容很精致,旗袍下雪腿筆直,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一上來,兩人就滾在了一塊。
    折騰的兩人都乏了才作罷。
    “壞人,今天怎麽想起我來了。”
    方敏靠在他懷裏,滿臉紅暈的問道。
    “誰讓你活好呢?”洪智有眨眼壞笑。
    “比季老板好嗎?”方敏有些醋酸道。
    “要不改天你倆同床比試比試?”洪智有很有興趣的揚起了眉頭。
    “誰怕誰。
    “我反正是無所謂。
    “我看她未必有這膽。
    “圈子都知道季太太比較保守,以前她男人活著的時候就看的比較嚴。
    “要不仁記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呢。
    “她男人死後,又搭上了你,有吃有喝,現在地位也上來了,那幫公子哥為了錢也不敢孟浪她。
    “哪像我勞苦的命,還得給人當牛做馬。”
    方敏眼眶一紅,噘著嘴說道。
    “怎麽,在家受委屈了?”洪智有問道。
    “那倒沒有。
    “姓康的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一家子把我當菩薩供著。
    “就覺著沒季晴那命,心裏不快活。”
    方敏嬌滴滴訴著苦道。
    “知足者常樂。”
    洪智有在她光滑的美腿上摩挲了一把。
    “對了。
    “九十四軍馬王鎮倉庫有個分隊長叫林鞠聖。
    “這家夥最近在倒賣軍需。
    “白糖、罐頭、棉布,還有一些冬季物資用品。
    “我看過了都是美援物資。
    “罐頭是牛肉的,味道還不錯。
    “對了,還有壓縮幹糧。
    “老康說眼下打仗,還說一開戰,到時候就跟46年逃荒一樣,黃金、美元都不好使,隻有這些罐頭值錢。
    “能十倍,幾十倍,甚至一個罐頭能賣一根金條的賺。
    “你說我要不要搞一點?”
    一談到生意,方敏坐直身子正然問道。
    “林鞠聖,好熟悉的名字。”
    洪智有輕聲嘀咕了一句。
    他想起來了,因為這小子李涯在馬王鎮挨了九十四軍一頓毒打。
    “找他要貨的人多嗎?”
    洪智有問道。
    “挺多的,還包括紅票。”方敏道。
    “最近先別去馬王鎮了。”洪智有想了想道。
    “為啥啊,十倍的差價,幹啥買賣也掙不了這麽多錢。”方敏有些舍不得。
    “那邊不太平。
    “現在上邊在嚴控軍用、民生物資。
    “保密局、警備司令部稽查隊、憲兵、警察局都在抓走私,指不定就查到你頭上了。
    “這世道掙錢是次要的,先活下來再說。”
    洪智有一看表得回家了。
    兩人起床穿衣,各回各家。
    蕊蕊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
    洪智有怕刺激老吳兩口子,最近一直沒敢往婉秋家裏去,每天晚上回家歇息,早上則是隨翠平一同練功。
    表現的很是中規中矩。
    回到家,院子門口停著一輛軍車。
    一進去就看到餘則成正和一個軍官在喝茶。
    “武哥,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洪智有問道。
    “你們聊,昨晚吹著風了,頭疼。
    “翠平說要給我放點血。”
    餘則成笑著打了聲招呼,起身而去。
    “老弟,我是不得不來啊,有件事想求你幫忙。”許誌武不似往日豪氣,神色悲沉道。
    看來是真遇到難事了。
    “老哥,咱倆啥交情啊,用得著兄弟的,盡管開口。”洪智有道。
    “內戰已經打響了。
    “我這兩年撈了不少,想過過人的日子。”許誌武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道。
    “挺好。
    “去哪?”
    洪智有問道。
    “粵州。
    “那邊紅票的根底薄,未來戰事主要集中在北方和華東,去粵州娶個婆娘,生個娃兒過幾天平靜日子。”許誌武道。
    “牟軍長同意嗎?”洪智有問。
    “這就是我為難之處。
    “打楊長官被戴笠一整,大夥都沒了心氣。
    “牟軍長還是想打的。
    “他對我向來不錯,作為一個軍人,我要明著說離開他肯定不會放人。
    “同樣這種懦夫行為,會影響軍中士氣。
    “畢竟我手底下還有那麽多兄弟,都眼巴巴的想跟著我立戰功發財呢。
    “不能說,又想走人。
    “我是實在沒招了,隻能找老弟你了。”
    許誌武摸了把胡須,很頭疼的看向洪智有。
    “你還是不想打唄。”洪智有笑道。
    “是啊。
    “打鬼子,老子命都可以不要。
    “隨棗會戰時,這條腿就是被打斷了,渾身都是傷,算是從閻王爺手裏撿回一條命。
    “但你要說打自己人,算哪門子英雄好漢?
    “都是同根同種。
    “被他們打死了,我冤。
    “打死他們,我有愧。
    “我是真不想打!”
    許誌武搖了搖頭,唏噓感慨道。
    “理解。
    “辦法我倒是有,不過你得破費破費。
    “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買了輛新車。
    “斯蒂龐克牌,陳納德坐的那種?”
    洪智有笑問道。
    “是的。
    “我就喜歡車,當時心一癢被忽悠了。
    “現在那玩意留在這,賣招人嫌疑,不賣我又帶不走,腦殼子疼。”
    許誌武一臉鬱色道。
    “送人吧。
    “我保你離開軍營,圓你的粵州夢。”洪智有道。
    “送人?
    “送誰?”許誌武問。
    “吳站長。”
    洪智有湊近了些,低語:“你這樣……”
    聽完,許誌武目瞪口呆:
    “兄弟,這能行嗎?
    “你可得兜住了,搞不好我就上軍事法庭,蹲號子去了。”
    “放心吧。
    “我還能坑你?”洪智有打起了包票。
    “成。
    “隻要你能讓老子離開軍營,幹啥都行。
    “走了。”
    許誌武一拍大腿,也不囉嗦,一瘸一拐的走了。
    ……
    翌日清晨。
    翠平一大早就來喊門,把洪智有拖到了院子裏練功。
    她是真教。
    洪智有雖然有些起床氣,但麵對鐵拳也隻能老老實實開練。
    練了一個多小時。
    呼呼!
    洪智有正樁收拳,拿毛巾擦起了汗。
    翠平錘了錘他的肩頭道:“咋樣,小師弟,腿腳比以前有勁多了吧。”
    “確實,以前別說打沙袋,就是空打一百拳,胸口就像拉風箱一樣咕嚕的厲害。
    “現在打兩百拳似乎也不太費勁了。”
    洪智有看著通紅的指骨,大感不可思議。
    “練功不練氣,等於白練。
    “這玩意就得靠勤修,修著修著你哪天突然就發現自己能耐了。
    “去,翻個牆試試。
    “綁了這麽多天沙袋,看看腿勁咋樣。”
    翠平笑著吩咐道。
    “是。”
    洪智有解下小腿的沙袋,微微吸了一口氣,加速疾跑,照著兩米多高的院牆蹬去。
    隨著助跑騰空。
    他左腳在牆上猛地一蹬,身子又拔高了幾分。
    再右腳跟上一踩,一發力手就夠著了圍牆,一攀一翻人就上去了。
    洪智有騎坐在院牆上,人都麻了。
    我是誰?
    我是怎麽上來的?
    “可以,沒白練。
    “再有個兩年,腿力、臂力再漲一茬,我看你翻牆上瓦做小偷沒啥問題了。”
    翠平拍了拍手,爽笑打趣道。
    “謝謝師姐!”
    洪智有翻身跳了下來,連忙感激道。
    練完功。
    洪智有開車來到了站裏。
    一進樓道,就看到行動隊的神色匆匆。
    “這是……”
    見陸橋山迎麵陰沉著臉走了過來,洪智有問道。
    “你說李涯這條死狗,又活泛了。
    “也不知哪搞到的情報。
    “一晚上端了兩個聯絡站,一個地下印刷廠,一個公會。
    “據說把學聯的旗手郭佑良也給抓了。”
    陸橋山很不爽道。
    “抓就抓唄,行動隊的專職嘛。”洪智有道。
    “他是抓人立功了。
    “問題是,我在學聯安排的線人也被他抓了。
    “誰不知道郭佑良是紅票的人。
    “現在抓他值什麽錢?
    “我等著放長線,釣紅票新的聯絡站呢。
    “現在好了,全被他攪黃了。
    “天殺的玩意!”
    陸橋山恨的是牙都快咬碎了。
    “老陸。
    “放心吧,郭佑良會放的。
    “等著吧,有的是人保。
    “回去了他肯定還得呐喊,有的是機會。”
    洪智有寬慰他道。
    “問題是,他對我那個線人動刑了。
    “那蠢貨招了。
    “我埋了一年的釘子,就這麽廢了,那可是郭佑良的左右手啊。
    “你以為紅票都是傻子啊。
    “再想安插這麽個人,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陸橋山惱火道。
    正說著,肖國華走了過來:
    “幾位,站長讓去會議室開會。”
    眾人到了會議室。
    吳敬中早已笑盈盈的等著了。
    “李隊長正忙著,大家等他一會。
    “忙活一晚上,到現在據說連水都沒喝一口。”
    待幾人入座後,吳敬中欣然笑道。
    “那也不能讓大夥都等他。
    “太沒規矩了。”
    陸橋山不滿小聲道。
    喝了一盞茶,西裝革履,頭發倒背整整齊齊的李涯,皮鞋踩的嘎嘣響的走了進來,微微向站長和眾人欠身: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李隊長,快坐。”吳敬中笑著擺手道。
    “各位,入冬已來,咱們津海站也有了新氣象啊。
    “昨天晚上,李隊長一舉摧毀了紅票兩個地下交通站,還有印刷廠、學聯、工會,可謂收獲頗豐。
    “冬至,開了個好頭。”
    吳敬中盛讚道。
    “哪裏,都是站長指揮得當,我不過是順手牽羊而已。”李涯很謙遜的笑道。
    “雖然總部對你有處罰在前,但站內的嘉獎還是很有必要的。
    “予以李隊長一百銀元獎勵。
    “另外參與這次行動的隊員,每人發放十個銀元。”
    吳敬中道。
    “謝謝站長。”李涯感激道。
    “這事應該的。
    “對於實心幹事的人,不管是哪個科室的都應進行激勵嘉獎。
    “另外我會替李隊長例行向總部請功。”
    吳敬中說著,臉上笑意一斂,目光變的嚴厲起來:
    “但對於某些辦事不利的,也必須予以處罰。
    “陸處長,冷藏倉庫被盜,德龍客棧失火一事。
    “都快一個月了吧。
    “你給我的報告,在哪呢?”
    陸橋山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
    “站長,倉庫被盜一事,我,我正在追查。
    “失火的事查清楚了,是那邊的後勤人員在房間內抽煙點燃了棉被……”
    “抽煙?
    “以前好好的,怎麽轉到你手上就壞事頻頻。
    “也是,情報處的工作繁忙。
    “我看呀,還是讓李隊長替你分擔些,這樣你把德龍客棧讓出來,交給李隊長打理。
    “你就專心負責情報處的工作還有冷藏倉庫。”
    吳敬中拿著“桃”開始引殺“二士”。
    “我……”
    沒等陸橋山開口,李涯先站起了身:“謝謝站長,德龍客棧交給我,您盡管放心。”
    “好,那這事就這麽定了。”
    吳敬中笑著拍了板,然後起身背著手走了出去。
    李涯雙手插兜,衝陸橋山蔑然一笑:
    “陸處長,謝了啊。
    “沒你這把火,德龍客棧也回不來。”
    陸橋山低沉笑道:“李隊長,別高興的太早。
    “風水輪流轉,指不定過幾天又轉回來了呢?”
    “是嗎?
    “不會又是偷偷摸摸打報告的手段吧。
    “高明點,別讓我瞧不起你。”
    李涯拍了拍他的肩,扭著頭燦笑而去。
    陸橋山臉上陰雲驟起,眼中綻放著狠毒、陰森的光澤。
    這個李涯真特麽天克啊。
    隻要有他在,自己準沒好事。
    上次沒一腳踩死他,現在又讓他爬起來了。
    不行。
    絕不能坐以待斃。
    再這麽任由李涯囂張下去,自己別說副站長,就眼下這一畝三分地隻怕都守不住了。
    回到辦公室。
    陸橋山靠在沙發上,詳細的作出了反擊計劃。
    李涯之所以春風得意,是因為站長漏了情報給他。
    但紅票不是天天都有得抓。
    大多數時候,行動隊得依靠情報處的眼睛。
    如此……自己便可以誤導李涯。
    隻要讓他砸上幾次手藝,吳敬中就是再寵他,也沒了說辭。
    雖然這對自己的情報工作,也有一定負麵影響。
    但隻要能殺殺這個小人的醜惡嘴臉。
    一切都是值得的。
    洪智有回到了辦公室,吳敬中正在喝茶。
    “看到了嗎?陸橋山氣的臉都綠了。
    “這兩人有得鬥了。”
    見了洪智有,他欣然道。
    “還是老師高明。
    “不過,李隊長就得陸橋山這樣的人來磨。”洪智有笑道。
    “坐山觀虎鬥吧。”吳敬中點了點頭。
    陸橋山的報複來的很快。
    很快。
    李涯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屢屢受挫。
    不是撲空,就是抓錯人。
    反倒是稽查隊的陸玉喜聲名鵲起,接連破獲了好幾次紅票組織,以及倒運民生物資等要案。
    原本剛剛起勢的李涯,再一度被現實重創。
    鴻福飯店。
    熱騰騰的涮鍋。
    陸玉喜喝的滿臉通紅,端著酒杯再次向陸橋山敬道:
    “山哥。
    “不瞞你說,我這個月又拿獎金了。內部已經定好了,隻要再立上一兩個功勞,我下個月就能晉升了。
    “老弟能有今天,全賴山哥提攜。
    “啥也不說了。
    “來,敬你,山哥。”
    “抓了這麽多倒爺,錢沒少撈吧。”陸橋山臉色冰冷道。
    “那,那自然多少有點。
    “山哥,這個是兄弟孝敬你的。”
    陸玉喜從口袋裏肉疼的摸出一根小黃魚,雙手遞了過來。
    “孝敬。
    “嗬嗬。”
    陸橋山拿起小黃魚,嘴角浮現出玩味、陰冷的笑意。
    “喜子。
    “當初是哥托關係,一手把你塞進稽查隊的。
    “也是哥的人脈,讓你從一個小小的科員,爬到中隊長。
    “你說周隊長打壓你。
    “我就讓人換掉姓周的,把你扶正了。
    “現在你拿著我的情報是順風順水,步步高升啊。”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山哥,這不消說。
    “沒您我什麽都不是,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陸玉喜瞧出來了。
    山哥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那這就是你報答的方式。”
    陸橋山揚了揚手上的金條,搖了搖頭後,他拿起金條扔進了銅鍋涮裏。
    “山哥,你這?”陸玉喜懵了。
    “我手上今天下午有個絕密情報,是關於九十四軍倒賣軍需交易時間和地點。
    “抓軍貪,這是司令部的第一要務。
    “如果得手,你晉升的事就板上釘釘了。
    “怎麽,有興趣嗎?”
    陸橋山又恢複了溫和之態。
    “倒賣軍用物資!
    “山哥,這可是最當紅的情報啊。
    “透點。
    “回頭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陸玉喜舔著臉湊了過來,諂媚笑道。
    “透給你可以。
    “你把這根金條撈出來。”陸橋山笑道。
    “好說,好說。”
    陸玉喜伸起筷子就要往裏撈。
    陸橋山搖頭微微一笑:“沒讓你用筷子,用手!”
    “用手……
    “山哥,咱,咱別開玩笑好嗎?”
    陸玉喜有些慌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情報。
    “撈金條。
    “你看著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