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這錢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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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哥,你要回保密局了,嗨,我說您怎麽突然回老宅了,原來是應在這啊。
    “早說啊。
    “兄弟我提前給你都打理利索了。”
    陸玉喜連忙折了回來,哈著腰諂媚道。
    “你以為我回津海來鬧著玩呢?
    “不是吹。
    “半年,最多半年,津海站副站長位置就是我的。”
    陸橋山翹著腿,一臉冷傲的說道。
    他倒不是吹牛。
    以餘則成的身份,還有秋掌櫃、黃忠,以及他太太這幾盆屎澆在頭上,餘則成這副站長是坐不穩的。
    隨著戰事的白熱化,津海又是糧食、物資的中轉基地,與紅票角逐必然加劇。
    李涯也會受重用。
    到時候第一個查的就是餘則成。
    換句話說,就算站長能保餘則成。
    餘則成也鬥不過李涯。
    所以,陸橋山很篤定,隻要李涯蹦厲害了,吳敬中極有可能扶持自己做副站長。
    這也是保護餘則成的手段。
    老吳對這個學生,還是很偏愛的啊。
    “副站長!
    “山哥你要做副站長?”
    陸玉喜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以為呢?
    “實不相瞞,這次回津是吳站長請我回來的。
    “知道保密局情報處一直不設處長嗎?”
    陸橋山臉一沉,直接裝上了。
    “專……專門給山哥您留著的?”陸玉喜小聲詢問。
    “哼。
    “看來你還不蠢。
    “喜子啊。
    “別以為你做了副隊長多麽了不得,在津海這塊地,你玩不轉。
    “而你山哥,還是你山哥。
    “要不改天我去警備司令部開會,跟你們白處長聊聊。”
    陸橋山手指用力叩了叩桌子,冷冷瞪著陸玉喜道。
    “是,是。
    “在津海誰不知道山哥您啊?
    “我可是您一手帶出來的。
    “當初要不是山哥您,哪有喜子的今天。”
    陸玉喜雞啄米一樣點頭陪笑。
    “你心裏有數就好。
    “當初在保密局,你當著李涯和吳敬中賣了哥,我能理解。
    “往後你要還想在津海混下去,眼裏要有活,心裏要有數。
    “山哥能讓你上來。
    “就能分分鍾讓你下去!”
    陸橋山伸手撣了撣他的肩膀,冷笑道。
    “明白,明白。
    “哥,都是自家兄弟。
    “你的事就是喜子我的事,說吧,啥事,喜子鐵定給你辦利索了。”
    陸玉喜哪還敢拽,連忙問道。
    “你去打聽點行情,市麵上有誰在出售盤尼西林,有多少給我買多少。
    “一句話我要知道藥的批次編號。”
    陸橋山吩咐道。
    “這簡單,我們在黑市有線人,我馬上讓他們查去。”陸玉喜領命道。
    “陸處長,檢查完了,沒有監聽設備。”
    很快,科員拿著設備走了過來。
    “好,我知道了。
    “回去吧。”
    陸橋山點了點頭,揮手道。
    “山哥,那,那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陸玉喜鞠了一躬,快步離去。
    “狗東西。
    “還鎮不住你!”
    陸橋山衝著他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
    回過神來,他快速拿起電話,撥通了盛鄉的號碼:
    “喂,黑市可能剛流入一批盤尼西林。
    “你去問問黨通局那個倒爺。
    “看能不能弄到編號。
    “買啥,你有錢啊。
    “隻買編號,不買藥,這玩意不是咱們眼下能炒的起的。
    “現在就去打聽去。”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了洪智有的號碼:
    “喂,智有,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是吧。
    “好,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
    洪智有放下電話,從梅秋菊手裏接過孩子,哄了起來。
    他已經跟傅作義身邊的孫副官聯係過。
    眼下戰事焦灼。
    組織機關隨著延城放棄戰略而轉移,暫時與地方組織失去了聯係。
    所以,即便是餘則成也一時間很難聯係到人手。
    畢竟李涯一行有上百人,都是胡宗南派來的衛戌軍,個個武器精良,可謂精英中的精英。
    要劫藥品,相當於打一場小型狙擊戰了。
    眼下也隻有孫副官能辦到了。
    至於他是找的心腹軍士,還是秘密與其轄地的遊擊隊聯係,這就不是洪智有能推測的了。
    不管如何,能在傅作義身邊潛伏,絕不是等閑之輩。
    出於安全考慮。
    他不能去電詢孫副官。
    隻能耐心等待。
    熬到了晚上十點半。
    洪智有終於把小神獸哄著了。
    “智有,累壞了吧,快去歇著吧。”梅秋菊接過娃,頗是心疼道。
    “沒有。
    “你也早點休息。”洪智有道。
    “哎,都怪我,抱習慣了。
    “現在這娃睡覺,都得抱著、晃著睡,不晃個把鍾頭不好使。”
    梅秋菊有些自責的笑道。
    “小孩子嘛,都這樣。”洪智有道。
    他把燈關了。
    坐在陽台上抽了會煙。
    如果運氣不錯,孫副官應該早得手了,這個點李涯車開的快的話,應該快到津海了。
    丟了藥這麽大的事。
    他肯定得瘋了,會第一時間找站長匯報。
    等到十二點,依舊沒有動靜。
    洪智有熬不住了,上床歇息去了。
    ……
    上午十一點。
    李涯趕回了站裏。
    昨晚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先是藥品被劫了,跟周力等人鬧了個不愉快。
    更倒黴的是,車開到一半死火了。
    他在車裏蜷巴著睡了一晚上,還是搭了附近老鄉進城的牛車才脫困的。
    折騰了好一通。
    這不才趕回到津海。
    進了站,李涯顧不上淩亂的發型和滿身灰塵,快步往站長室走去。
    “李隊長,這麽快從西安回來了?”
    迎麵餘則成正好開完會回來,打了聲招呼。
    李涯鐵青著臉,沒搭理他。
    到了站長室,他也懶的敲門了,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洪智有正和吳敬中說話呢。
    哐當!
    門重重而開,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李隊長,這是……”洪智有故作驚訝。
    “站長。
    “抱歉,這次運送任務……失敗了。”李涯泯了泯嘴唇,很不甘心的說道。
    “怎麽回事?”吳敬中大驚。
    “火車不是停運了嗎?
    “我和周副官商量走的山路,怕傅作義的人截胡,我特意挑了條紅票以前的隱蔽交通線。
    “結果走到半道,讓土匪給劫了。”
    李涯一臉鬱悶的說道。
    “土匪?
    “被劫了!
    “周力一百多號人,個個有槍,還能讓土匪劫了,我怕是見著鬼了?”
    吳敬中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是想打來著。
    “可土匪有炮,我怕把藥崩了。
    “再者這幫人都是孫子,土匪一吆喝,直接丟槍跑了。
    “站長,這姓周的一路上跟我就不對付。
    “到了胡宗南那還不知道說什麽呢。
    “您得幫幫我啊。”
    李涯是真慌了。
    十幾萬美金的藥啊。
    如今前線戰事激烈,藥品價值更是無法估量。
    胡宗南不得活剮了他。
    “哎。
    “李涯啊李涯,你怎麽能走紅票的交通線呢?
    “你是怕人嫌你不夠紅嗎?
    “黃埔係的本來就跟戴老板不對付,軍統時期就是死對頭,你讓我怎麽去找胡宗南求情?”
    吳敬中氣的破口大罵。
    “哎,我也沒想到……”李涯撇了撇嘴,說不下去了。
    “老師。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穩住胡宗南的人,把這事商量下一塊擔起來,怎麽向胡長官交差。
    “要不然,全壓在李隊長一個頭上,那會出大事的。”
    洪智有提議道。
    “李涯。
    “周力他們人呢?
    “跑哪去了,趕緊去找回來。”吳敬中道。
    “這,這會兒怕是已經到了西安。”李涯道。
    “我是沒轍了。
    “你先回去,等胡宗南那邊的消息。
    “丟了藥品,他手下辦事不利,未必敢聲張。
    “不聲張,算你走運。
    “他要鬧,到時候再找建豐吧。”
    吳敬中道。
    他其實在胡宗南那是能說上話的。
    隻是不想說。
    正好借著這次的事,探探建豐的底。
    若建豐還要死保李涯。
    那說明,下一步可能就是調走或者替代他的站長之位了。
    吳敬中就必須讓陸橋山回來。
    跟李涯繼續撕咬、鬥法。
    “行吧,那我先走了。
    “老師,全靠你了。”
    李涯插著兜走了出去。
    “智有,傅作義那個副官可靠嗎?不會穿吧。”李涯一走,吳敬中小聲問道。
    “穿了也不怕。
    “他隻知道我的代號。
    “電話是在公共亭裏打的,除了通了風,其他信息我一個沒說。
    “就算他被人抓了,也供不到我這來。”
    洪智有小聲回答。
    “嗯。”吳敬中點了點他。
    智有辦事,他還是放心的。
    “老師,李涯能撐過這一關嗎?”洪智有問。
    “我看懸。
    “胡宗南現在表麵上還在每日鼓吹各種功績,從我們情報線上了解到的情況,他在青化砭等地接連吃敗仗。
    “他們是想全麵進攻,多點開花。
    “人紅票根本不跟他打,五根手指攢一塊,專組團挑著他的弱處打。
    “他現在是疲於奔命啊。
    “地形不熟,跑又跑不過人家,想決戰又找不到人。
    “遊擊戰……這玩意怎麽看都是無解啊?”
    吳敬中皺著眉頭道。
    “這仗是不太好打。”洪智有點頭道。
    “胡宗南吃癟上火,他肯定會找個出氣筒,找各種緣由方便日後推卸責任。
    “李涯這鍋是甩不掉了。
    “貽誤軍情。
    “要再查出點倒賣點什麽,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啊。”
    吳敬中道。
    “看看吧。
    “建豐要保他,咱們就麻煩了。
    “建豐不保他,李涯也隻能丟了。
    “我現在是寧願毛人鳳派個毛萬裏來,也不願意再來一個鐵血青年團的人。
    “毛萬裏來,無非是要錢。
    “鐵血青年團,要的是我這把椅子!”
    吳敬中豎著食指,惱火道。
    “老師所言甚是。
    “建豐前段時間剛剛當了三青團二處處長,委座這是鐵了心要他把三青團壯大,培養成一支隻忠於建豐的情報隊伍。
    “津海這塊肥肉一旦吞下,對壯大勢利有很大的好處。
    “而像李涯這種資曆、功勳、手段都有的人,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是得防備點。
    “最好能再打個一兩年太極都行。
    “給咱們爭取時間。”
    洪智有道。
    再有個一兩年就解放了,到時候津海站就留給建豐和李涯慢慢玩吧。
    “嗯。
    “我想好了,要李涯這次還能活著,就把陸橋山弄回來。
    “你那邊禮物挑好了嗎?
    “方便的話,今天去拜會下柯淑芬。”
    吳敬中吩咐道。
    “老師,您去嗎?”洪智有問。
    “我就不去了。
    “人家來搶錢,我還送上門去貼臭屁股,隻會讓人以為我好欺負。
    “這錢就是給她,也得要她拿著心驚膽顫,拿著燙手才行。
    “你懂我的意思嗎?”
    吳敬中冷冷道。
    “明白。
    “我一邊給她送錢,一邊也會安排點小節目。
    “唐縱那邊就靠老師您了。”
    洪智有道。
    “唐縱那邊隨便找個路人吹吹風都行。
    “小人嘛。
    “打報告上癮,指不定這會兒他已經在準備鄭介民的黑材料了。
    “你得盡快跟科爾溝通好,邀請鄭介民去青島。”
    吳敬中道
    “我擔心的是鄭介民會不上套。”洪智有道。
    “鄭介民最近很高調。
    “何應欽對他很不滿,他會調鄭介民去的。
    “隻要他去了。
    “青島海軍基地。
    “別忘了,戴老板折戟沉沙就是始於此地啊。
    “到時候唐縱小報告一吹風,鄭介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你這邊再讓他老婆不好過。
    “津海這塊地,他想吃飽就難了。”
    吳敬中道。
    “老師,有您運籌帷幄,津海我看是穩如泰山。”洪智有兩年如一日的奉上彩虹屁。
    “穩如泰山是難了。
    “見招拆招罷了。”
    他笑了笑,擺手示意洪智有去辦差。
    ……
    洪智有徑直驅車來到了陸戰隊。
    自從菲爾遜取代巴特勒將軍做了正指揮官,陸戰隊員風貌明顯鬆弛、散漫了許多。
    大白天的。
    他居然還看到了有女人從營房裏出來。
    真特麽就無語。
    “洪,我親愛的朋友,快來嚐嚐,總部米萊將軍送我的新西蘭葡萄酒。
    “他自己的酒莊。
    “論造酒、賣酒、品酒你才是最專業的。
    “快嚐嚐。”
    一進營房,喝的滿麵紅光的菲爾遜熱情的迎了過來。
    洪智有品了幾口,少不誇讚一番。
    然後,他把所求之事說了。
    菲爾遜很爽快的答應了:“老弟,就這點事,你給科爾將軍一個電話就行了,都用不著我出麵。”
    說著,他轉身進去打了電話。
    很快便走了回來道:“科爾司令已經答應了,下周三邀請你們國防部去海軍基地參觀交流,並點名了希望由他的好朋友鄭介民將軍帶隊。”
    “完美。
    “謝了,將軍。”
    洪智有欠身行禮。
    “洪,別這樣,咱們是朋友。
    “朋友就是要互相幫助,掙多多的錢。”
    菲爾遜攬著他的肩膀,醉醺醺的往外走。
    “將軍留步。
    “你慢慢喝,我還有事先走了。”
    洪智有知道他喝起來沒完,趕緊撒腿溜了。
    ……
    他徑直去了柯淑芬位於海河邊的豪宅。
    “夫人,津海站的洪秘書來了。”衛長低聲匯報。
    “就是那個沈醉讚不絕口的津海通嗎?
    “叫進來。
    “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通。”
    柯淑芬冷笑道。
    洪智有緩步走了進來,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夫人。”
    “吳敬中呢?
    “他怎麽沒來?”柯淑芬問道。
    “吳站長去開會了,等騰出空了,肯定是要來拜見夫人的。”洪智有道。
    “行了。
    “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柯淑芬嘴一撇不滿道。
    “夫人。
    “津海春季潮濕,容易感染風寒。
    “吳站長托我給您帶了點防寒,祛濕的藥材,還請您笑納。”
    洪智有拿出箱子擺在了桌子上。
    “藥材?
    “吳敬中這是不想我好吧。”
    她冷笑了一聲,伸手挑開。
    剛打開一角,就看到了一株鮮紅如血,一尺來高的珊瑚樹。
    “敬中這番心思我受了。
    “代我謝謝吳站長啊。”
    柯淑芬立馬換了副嘴臉,笑盈盈了起來。
    “夫人。
    “津海可有得玩。
    “聽說您喜歡聽戲,梅先生正好得空,近期要在津海開一場,票我已經給您搞到了。”
    洪智有遞上票根。
    “沒聽說梅先生要開唱啊?”柯淑芬可是老票友了。
    “也許是他突然想開一場呢?
    “夫人來了。
    “那是我們津海城的榮幸,誰敢不給麵子,梅大師自然也不例外。”
    洪智有笑道。
    其實,梅大師來唱戲,原本就有這個計劃。
    洪智有隻是讓雍建秋去吹了吹風,就把這事給定了下來。
    “嗯。
    “不錯,你還算有點意思。”柯淑芬心情好了很多。
    “對了。
    “夫人平時喜歡打麻將嗎?
    “海軍俱樂部有幾個商圈和軍圈太太特別仰慕您。
    “想托我約您一塊打打麻將。
    “夫人要有空閑,願意給智有這點薄麵,沒事了可以去那邊坐坐。
    “喝喝茶,打上幾把就當打發時間了。”
    洪智有笑意溫和的說道。
    這話柯淑芬可太愛聽了。
    明明是洪智有做橋,給她撈錢的機會。
    結果還成了她給洪智有麵子。
    這小嘴甜的,擱誰不喜歡啊?
    “既然是你提的,這點麵子我自然得給。
    “隻是我牌技向來不好。
    “她們打的大不大,技術咋樣,你知道的你們鄭長官兩袖清風,我身上可沒那麽多錢花。”
    柯淑芬笑道。
    “她們打的很大。
    “一局都得上百,甚至上千美金。
    “但技術確實不咋地。
    “就夫人您這貴氣、手氣往那一坐,那還不得通殺四方啊。”
    洪智有笑的更燦爛了。
    “行,那就聽小洪的,跟她們玩幾把。
    “您安排好時間就行。”
    柯淑芬一聽這話,登時心裏踏實了。
    “好呢。
    “我這就去安排。
    “吃飯的話,夫人……”洪智有問。
    “這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我自己安排就行。”柯淑芬道。
    “好的。
    “夫人,這是我的號碼,一個辦公室的,一個家裏的。
    “二十四小時恭候您的差遣。
    “回頭見。”
    洪智有道。
    “嗯,忙去吧。”柯淑芬擺了擺手。
    待洪智有一走,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
    裏邊除了一株紅珊瑚。
    還有不少的古玩字畫。
    還有一迭美鈔。
    足足有五千美元之多。
    想來應該是牌資了。
    嗯。
    小夥子的確會來事。
    不過一株紅珊瑚,幾幅丹青水墨還遠遠不夠啊。
    柯淑芬冷冷一笑,收了起來。
    ……
    洪智有離開宅子,回到了汽車上。
    “摸透了嗎?”
    他看向副駕駛,吊兒郎當叼著香煙的林添。
    “轉完了。
    “別看有幾個鳥衛士,隨便輕輕鬆鬆進出,隻要你開口,今晚我就可以把東西拿回來。”林添趁著剛剛洪智有拜訪的功夫,早把宅院四周摸清楚了。
    “暫時還不用,先讓她美兩天吧。
    “我跟站長都一個意思,送人東西可以,但誰要想從兜裏硬掏,門兒都沒有。
    “另外這個婦人很狂,你回頭找個機會挑釁她一下,然後報複她,要讓她感到恐懼,不得不求站長。
    “具體這樣……”
    洪智有湊在他耳邊叮囑了一番。
    “放心。
    “我要她這趟津海之行,成為畢生的噩夢!”
    林添森然冷笑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