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他是紅票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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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智有從沒小瞧過陸橋山。
    這人雖然自私自利,但智商是在線的。
    顯然,老陸在京陵沒白待,搞了不少情報。
    “老弟,咱們是兄弟。
    “老餘呢,他被頂上了這個位置,那是我的問題,就算站長有所偏袒,我也能想通。
    “畢竟他是站長的學生,又是親自點將過來的。
    “但李涯,我就不服氣了。
    “他早些年是軍統的人,當初送他去延城是戴老板的安排,讓他戰時建奇功。
    “結果,人早早就背叛了軍統,加入了鐵血青年團。
    “這不是妥妥的兩姓家奴嗎?
    “靠著那手錄音,連著陰我兩次,害我遠走京陵,一窮二白。
    “這等仇要不報,我這輩子就白活了。”
    陸橋山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弟,李涯呢?
    “今晚盛鄉的歡迎宴沒見他,站長的家宴也沒見他。
    “他在哪?”
    說著,他關切道。
    “李涯命好,給胡宗南運藥品去了,整整幾十箱盤尼西林,十幾萬美元的買賣啊。
    “一旦運到西安,必然是天大的功勞。
    “哎,不得不說,人比人氣死人啊!”
    洪智有搖了搖頭笑歎道。
    “這是個美差啊,你咋不接了?”陸橋山皺眉問。
    “人家是建豐的人。
    “上次不是跟胡宗南鬧了嫌隙嗎?
    “建豐有意讓他借著這次行動,緩和跟胡長官的關係。
    “我要往上去搶,那就太不識趣了,站長也不能讓啊。”
    洪智有一臉失落道。
    “老弟,那咱……咱就看著他大紅大紫。
    “咱得做點事啊。
    “哦,我拚著被車撞,跟他來了個玉石俱焚,一塊在胡宗南那落了‘案底’。
    “他要和胡宗南一藥泯恩仇,我豈不是白撞了?”
    陸橋山一聽有些急了。
    洪智有琢磨站長讓李涯去運藥,也有這方麵的考慮。
    極有可能建豐暗中遞話了。
    李涯應該加入鐵血青年團的時間較早,建豐這人是比較重情感的,再者李涯的履曆和手藝在過去應該經過了驗證的。
    至少建豐是知道他能力的。
    所以,明著不滿李涯,暗地裏卻一直在給機會。
    “聽說火車停運了。
    “我覺的可能是傅作義或者孫連仲的人嗅到了氣味,要下黑手了。
    “我勸道李隊長申請憲兵押運。
    “但他和胡宗南的副官很自信,覺的沒人敢動西北王的東西,選擇了輕車上路。
    “祝他好運吧。”
    洪智有是不可能明說的,那會留下把柄。
    萬一哪天陸橋山和李涯搞串聯,自己就穿了,李涯還不得弄死他。
    陸橋山咬了咬嘴唇,一琢磨道:
    “李涯我是知道的,手很多,隻要是帶金子色的,屎他都會去摸一把。
    “這可是盤尼西林,他能不動手腳?”
    洪智有聳肩一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事他全程負責,再者涉及到胡宗南,我才懶的去摻一腿。”
    “成,我讓人去黑市轉轉。
    “要找到這批次藥物,姓李的最好祈禱押運沒事。
    “要出了茬子。
    “老子這次非釘死他不可!”
    陸橋山眼神凶戾道。
    送走陸橋山,洪智有回到了大廳。
    “聊的咋樣?”吳敬中問道。
    “陸橋山還是想回來。
    “他提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想法。
    “鄭介民跟美佬走的很近。
    “斯密夫大使經常邀請他去大使館赴宴。
    “我覺的適當添把火,抬一抬他。
    “他指不定會成為第二個戴老板。
    “另外,他想把唐縱的警察、保安隊伍收歸國防部,以軍製重建。
    “唐縱對此事十分不滿。
    “咱們抬一抬,唐縱再吹吹陰風。
    “隨著胡宗南的敗仗傳開,委座這時候肯定是疑心最重的時候,鄭介民少不了麻煩。
    “他那邊一麻煩,柯淑芬就沒法死賴在津海搞錢了。”
    洪智有分析道。
    “嗯,這個提議很不錯。
    “陸橋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實不相瞞,建豐給我打過電話,要我多拉一把李涯。
    “還又提到餘則成楊家村的事。
    “明裏暗裏都是對則成當這個副站長不滿意。
    “他還是信不過則成啊。
    “這次讓李涯運藥,就是他的意思。
    “我感覺他還是器重李涯的。
    “李涯那個上校,遲早會補回來的,到時候怕不是副站長,而是站長了。”
    吳敬中深深擔憂道。
    “是啊。
    “用熟不如用忠,用忠不如用愚。
    “您跟建豐是同學,有很多指示他未必方便下,您也未必會百分百去辦。
    “但李涯就不一樣了,他是建豐的追隨者。
    “肯定用起來比老師您方便。”
    洪智有道。
    “我之前一直在想,給李涯各種上眼藥。
    “現在看來,咱們再怎麽往他身上扣屎盆子,隻怕也難以動搖建豐用他的決心。
    “讓陸橋山回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建豐礙著我,他有些話不方便講,礙著鄭介民他就方便了?
    “我才不得罪他,讓他跟鄭介民打擂台去吧。”
    吳敬中對兩位老同學都是十分不滿。
    一個嫌他老,辦事不盡心,想擠走他的位置。
    一個嫌他肥,恨不得把他兜裏這點養老錢,全給榨光了才好。
    沒一個靠譜的啊。
    “老師。
    “鄭介民未必會放人啊。”洪智有道。
    “這事得徐徐而進。
    “柯淑芬不是要來津海坐鎮嗎?
    “給她送點好東西。
    “把那珠珊瑚樹送給她,再送點古玩字畫什麽的。
    “尤其是字畫,鄭介民喜歡這個。
    “但我嫌這玩意不好保養,再貴再稀罕也都給她。
    “等他嚐到了甜頭。
    “即便我不要陸橋山,他也會把陸橋山塞到津海來。”
    吳敬中道。
    “老師,我就怕柯淑芬越喂,喂口越大,她盯咱們更緊了。”洪智有擔憂道。
    “所以,咱們得在美佬和唐縱那花點心思。
    “你去找科爾,看能不能讓他搞個什麽觀光會,邀請鄭介民去美軍基地看看。
    “唐縱這人我了解。
    “他肯定會打小報告,到時候鄭介民有事,柯淑芬就得走。
    “東西徐徐給柯淑芬。
    “用甜頭釣著她,等她不得不回去時,就是陸橋山回來之時。”
    吳敬中抖了抖手指道。
    “明白了。
    “我待會去大和丸號挑挑。
    “瓷器、字畫這些不太好保存的,挑點值錢的給她。”
    洪智有道。
    “聰明。
    “另外,要加緊往香島運送東西了。
    “我對咱們的戰事不太樂觀。
    “萬一津海城被攻占,進入管製狀態。
    “到時候上哪找那麽多飛機、輪船去運東西。”
    吳敬中擔憂道。
    “老師說的是啊。
    “馬漢三也是這麽想的。”
    翁婿倆對視一眼,皆是開懷笑了起來。
    ……
    陸橋山回到住處。
    洪智有的確夠意思。
    櫥櫃裏的被褥都還在,經過管家一收拾,倍兒亮堂,就像是從來沒離開過。
    他很清楚。
    這一次或許是自己回來的最後希望。
    隻有回來,跟李涯麵對麵的打擂台,才能找回失去的尊嚴,出了那口心頭惡氣。
    因為他很清楚。
    有了上次的經曆,鄭介民很難再給他“欽差”的特權。
    他拿起電話,本想撥給盛鄉。
    想了想,又打給了陸玉喜:“喜子,是我。
    “你,你啥啊,聽不出你山哥的聲音了嗎?
    “你哥我又回來了。
    “馬上帶一套檢測監聽設備來我的別墅。
    “我有要事跟你談。
    “對,十分重要。
    “現在、馬上來!”
    掛斷電話,陸橋山興奮的嘴裏不停念叨著:
    “老天保佑。
    “李涯一定要被劫啊。”
    ……
    清風山。
    李涯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在山路上行駛著。
    咚咚!
    隻聽到一通響螺。
    緊接著漫山遍野都是胡子的吆喝聲。
    無數密密麻麻的火把,隨風呼嘯作響。
    “當家的,逮到大魚了。”
    一個小嘍囉喊道。
    一陣吆喝後,上百個土匪扛著槍炮圍了過來。
    “李隊長,周副官,不好是土匪。”
    立即有軍士前來匯報。
    “多少人?”李涯問道。
    “起碼得上百號人。”軍士道。
    “該死,怎麽會遇到土匪呢?
    “李隊長,你不是說走這條路可以避過傅作義的眼線嗎?
    “現在怎麽說?
    “你直接把我們帶進了土匪窩。”
    周副官指責大叫了起來。
    李涯皺眉道:“不應該啊。”
    這條道過去是紅票的交通線。
    被摧毀以後,附近連著山頭和遊擊據點都被保安旅拔的幹幹淨淨,早荒廢了下來。
    這哪冒出來的土匪。
    要知道出發前,他還特意跟這邊保安旅的熟人谘詢過,這附近一帶沒有土匪、遊擊的存在。
    “什麽不應該。
    “現在咋辦?”
    周副官大叫了起來。
    “怕什麽?
    “咱們的人比他們多。
    “你們又都是胡長官麾下的精英,跟他們打就是了。”
    李涯拔出配槍,準備開槍。
    “你瘋了。
    “拿我們弟兄們的命,去換這些下賤的土匪?
    “你看看那是啥?”
    周副官一指前方。
    隻見兩門老土炮被推了上來。
    領頭的土匪扯著嗓子喊道:
    “交槍不殺。
    “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放下槍乖乖排隊蹲好嘍。”
    “咋整?
    “他們萬一放炮,這些藥毀了,咱們怎麽回去交差。”
    周副官慌了。
    他平日跟在胡宗南身邊,也是人上人的存在,養尊處優慣了。
    再加上大晚上的,難免心怵。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也是。
    “我下去跟他們談談。”
    李涯想了想道。
    他跳下車,把槍放地下一放,舉起手道:“當家的,我們是胡長官的人,這點茶水錢給兄弟們喝口茶,麻煩放行。”
    說著,他從兜裏掏了幾十塊美鈔和銀元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老子不管你什麽胡長官、秦長官的,過這旮遝老子說了算。
    “下了他們的槍。”
    土匪頭目一把打翻了李涯遞過來的鈔票。
    給臉不要臉……李涯牙關一緊,就要火並動手。
    “周副官……”
    他回頭一看。
    周副官等人一個個早放下槍,抱頭蹲著了。
    尼瑪!
    這特麽也配叫國軍精銳?
    周副官又不傻。
    被土匪劫了。
    好歹藥能保住,無非是勒索點錢財。
    要炮一開,藥毀了。
    現在的盤尼西林可不好找,大部分都得靠外國進口,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關鍵路是李涯帶的。
    出了事,也是李涯的責任。
    跟他有什麽關係。
    這時候開槍,那才是傻到家了。
    “咋嘀。”土匪頭目槍口頂了頂李涯的胸口。
    下一秒,李涯老老實實丟了槍,舉手蹲在了地上。
    “下東西。”
    一夥土匪十分幹練的爬上汽車,把上邊幾十大箱藥物全運了下來。
    “都特麽小心點。”
    土匪招呼了一聲。
    很快一夥人籮筐、小推車全上齊了,分工明確的把藥品給運走了。
    這幫人倒也不為難李涯。
    取了藥物。
    隨著大當家一聲馬哨,一哄而散,消失在山林中。
    “你們……還是軍人嗎?”
    李涯指著周副官等人,氣的渾身發抖。
    “你不蹲的也不慢吧。
    “李涯,我即刻回西安,咱們軍事法庭上見。”
    周副官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上車而去,領著人走了。
    “你!”
    李涯拳頭一緊,目送這幫人渣而去。
    他打著手電,拾起了地上的美鈔和銀元,小心翼翼的吹落了上麵的泥土,放入了口袋。
    旋即,李涯眉頭微微一蹙,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幫人不像土匪。
    一般的土匪會清貨、押票,好換取贖金。
    這幫人一沒扣人,二沒清貨。
    而且,運輸工具準備齊全。
    領頭的在卸東西時,好像還說了一句:“小心點!”
    而且,卸貨、運輸這幫人都是極其小心。
    這說明,他們很可能知道這裏邊裝的是藥物。
    不好!
    這批人極可能是紅票的遊擊隊!
    李涯頓時心涼了半截。
    要是土匪還能贖回來。
    要是遊擊隊,這藥這會兒肯定加急往延城方向輸送了過去。
    “該死!
    “賊老天,這是要亡我啊!”
    李涯扶著車門,眼前陣陣發黑。
    ……
    汽車內。
    周副官叼著香煙,表情異常的平靜。
    “力哥,藥丟了,咱們是不是……完了,回去胡長官肯定會斃了咱們。”開車的軍士聲音有些發抖。
    “慌什麽!
    “看好你的路。
    “放心吧,要完也是姓李的,指不定咱們還能立個大功呢。”
    周力冷笑道。
    “力哥,咋,咋說?”軍士懵了。
    “你沒看出來嗎?
    “李涯刻意選的這條路,劫匪又恰好出現在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更離奇的是,你不覺得這幫人很奇怪嗎?”
    周力籲了口煙氣道。
    “奇怪?
    “沒覺著啊。”軍士搖頭不解。
    周力身軀隨著車身輕晃,接著說道:
    “哪有劫匪不綁票的。
    “而且,你注意到沒,他們根本就沒驗貨。
    “都不知道箱子裏裝的啥,你看啊,他們輕取輕放訓練有素的樣子,哪像粗魯的土匪。
    “隻有一種可能。
    “他們早就知道這裏邊裝的是藥品。
    “這幫人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紅票!
    “李涯與他們故意串通一氣,把價值近二十萬美元的藥品給搶走了。”
    周力冷笑分析道。
    “你,你的意思是李涯是紅票?”軍士驚訝道。
    “這有什麽稀奇的。
    “紅票無處不在。
    “我在津海也是有熟人的,打探過了,這個李涯還曾秘密破壞過國軍的運糧計劃,並刻意製造孫連仲和傅作義的摩擦。
    “一結合這次事件的所作所為……嗬嗬。
    “火車早不壞,晚不壞,偏偏要運藥了停運。
    “再搭上今晚的事。
    “他要不是紅票的內線,那才見鬼了。”
    周力蔑笑道。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啊。
    “李涯要是紅票,那咱們就是被他蒙蔽了,到時候見了胡長官也有了說法。
    “力哥,還是您穩啊。”
    軍士頓時心弦一鬆,奉上了彩虹屁。
    ……
    桂林路別墅。
    西裝革履的陸玉喜下車,直奔陸橋山的院子。
    打被李涯暴揍了一頓後,陸玉喜非但沒受到稽查隊的處罰,相反警備司令部新上任的稽查處處長白世惟還對他讚賞有加。
    畢竟,也不是人人有膽子從保密局口中搶食。
    如今的陸玉喜不再是七分隊隊長。
    而是稽查大隊副隊長。
    說真的,陸玉喜不怎麽想來見陸橋山。
    什麽老鄉。
    在上次的火鍋撈金條時,早燙的一幹二淨了。
    而且,上次陸橋山巡查北平又栽了個跟頭,陸玉喜就更看不上他了。
    他願意裝孫子,其實就是來探個底。
    要陸橋山還有價值。
    能繼續搞到情報,這哥還能認。
    要是落魄回津海來當鹹魚,今晚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通話。
    “山哥,我來了。”
    陸玉喜空手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拿著設備的隊員。
    “好久不見。
    “山哥依舊是龍精虎猛啊,上次在北平,兄弟想去看你,可惜被白處長的活給絆住了。
    “咋樣山哥,別來無恙啊。”
    陸玉喜笑問道。
    連個果籃都沒有麽,狗東西,就這麽想你山哥的……陸橋山心裏很是不爽,臉上卻是掛著笑:
    “喜子,坐。”
    “去,幫山哥家裏上上下下都探清楚了,有耳朵立馬拆掉。”陸玉喜兩手插兜,當著陸橋山趾高氣揚的給手下下令。
    “嘖嘖。
    “喜子,這當了副隊長派頭就是不一樣啊。”陸橋山笑道。
    “嗨。
    “我能有今天,那不都托了山哥你的福嘛。
    “上次被李涯打了一頓。
    “白處長認這口,這不把我給提了上來。”
    陸玉喜半埋怨的說道。
    說著,他順著坐了下來,腿一翹比陸橋山還神氣。
    陸橋山看在眼裏,愈發惱火了,笑意不禁陰沉了下來:
    “喜子,上次來北平,本來下一站就是津海的,包括你們警備司令部、保密局那都得查。
    “哎,要沒這場車禍,山哥我這會兒應該在和陳司令喝茶了。”
    “嗬嗬,那是,我山哥是誰。”陸玉喜幹笑了一聲,皮鞋翹的更高了。
    就北平巡查組那點破事。
    不出車禍,這會兒怕是進監獄蹲著了。
    看來山哥的確是混的不咋樣,也就這點吹資了。
    還想嚇唬他,門兒都沒有。
    狗東西,陸橋山那個火大啊,沉聲道:
    “喜子,我這有一樁差事,你幫山哥跑一趟。”
    “山哥,你這次來津海是巡查吧。
    “掛警備司令部,還是保密局?”
    陸玉喜沒接茬,往沙發上一靠抖著腿笑問道。
    “掛哪重要嗎?
    “怎麽,我不巡查,不掛職找你辦點事還不成啊?”
    陸橋山不高興了。
    “哪裏。
    “這不是隨口一問嗎?
    “喲,時間不早了,忘說了,我娶媳婦了,城防局馬科長的女兒。
    “我家那婆娘家教嚴。
    “山哥,家有悍妻,不便久留,我改日再登門拜訪。”
    陸玉喜一聽他這口風,就沒聊的興致了。
    二廳的人下到地方,不掛巡查那不就是個屁麽?
    “哎。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陸橋山悠悠感慨。
    陸玉喜隻當沒聽見,扭頭就走。
    “喜子啊。
    “哥過段時間可能要回保密局情報處了。”
    身後,突然飄來了陸橋山的聲音。
    陸玉喜雙眼一亮,瞬間頓住了腳步。
    情報處啊。
    全津海消息最靈通之地。
    想當初他一路高升,不就是沾了陸橋山的光麽?
    眼下委座、國防部對警備司令部有指示,一查倒賣軍需,二要清查紅票。
    白世惟正為這事發愁呢。
    要能有陸橋山相助,自己替上司分憂,離稽查隊正隊長一職還會遠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