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悅耳的鈴聲響起，劉景睜開了眼，看了下時間，比他的生物鍾還要早。
    打開門一看，不是楊蜜，也不是茜茜，而是助理陳東。
    “小白，你最好有事兒，否則你會出事兒。”劉景也有起床氣，這一刻心情很不爽。
    “老板，半夜有人發帖，發了一些關於你的負麵新聞。幾歲的時候，在學校經常欺負女孩兒。尤其是有一次，你打了五個女同學。帖子上說你德不配位，不配出現在百花獎候選名單上，提議組委會從最佳男配候選中，劃掉你的名字。”陳東不敢遲疑，連忙簡述問題。
    第28屆大眾百花獎在4月20日，公布了候選名單。
    劉景憑借《新警察故事》，成為最佳男配候選之一。其他幾位，分別是《功夫》元華、《任長霞》王慶祥、曾誌委和師小紅、《神話》孫周和梁家輝、《天下無賊》葛優、《十麵埋伏》劉得華、《生死牛玉儒》陳奕恒、《張思德》唐國強、《霍元甲》董勇、《新警察故事》謝庭風和劉景。
    《新警察故事》入候選名單的項還不少，除了最佳影片之外，陳目勝入選最佳導演，程龍入選最佳男主，楊采妮入選最佳女主。
    製片方對這部戲很重視，沒少造勢。
    劉景也很重視，這是第一次內地電影獎項上有他的名字。
    “九月份才出入圍名單，他們是不是下手太早了？”劉景皺眉，不是很理解。
    “老板，你在裏麵演的那個變態，實在是太變態。再加上從影十多年，也該有個獎項了，所以網友投票很積極。”陳東解釋。
    這一屆百花獎開了一些先河，允許港台電影人報名。還恢複了最佳導演和最佳男女配角獎項，增設了最佳新人獎。
    往屆百花獎都是信函投票和手機投票，這一屆新增了網絡投票和聲訊電話投票。
    網絡上關於劉景的話題可不少，神仙姐姐每被傳播一次，劉景的名字就會被提及一次。
    “你先進屋。”劉景讓開門，邀請陳東進屋好好聊。這事兒可大可小，但顯然幕後有推手，目的很明確，就是針對他。
    陳東也不客氣，身為助理，和老板同處一室沒有什麽，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一步邁進屋中，她鼻翼顫動，眉頭緊皺，好難聞的味道。
    酒味兒、香水味兒、飯菜味兒，還有一股怪味兒。
    進入屋內，她明白了。
    老板的衣服不在床上，也不在沙發上，而是散亂地丟在地上。
    “誰是幕後推手，其實不是很難猜。要麽是那些競品公司，要麽是老板的仇人，要麽是競爭對手。”陳東一邊回應，一邊收拾地上的狼藉。
    收拾著收拾著，她小臉有些不自在，拎著一件裝備，暗暗嘀咕，“這麽大號的內衣，老板這是昨晚叫外賣了嗎？不會，應該是楊蜜的。”
    劉景沒在意這些，大兄弟為何真空離開，他倒是知道原因。昨晚手勁兒太大，把楊蜜的內衣扣子拽壞了。
    “你準備怎麽處理？”劉景倒了杯茶，早起一杯溫水，有益於身體健康。
    陳東心中凜然，明白老板這是在考教自己。
    她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內心盤算了很久。
    公司那邊把消息傳給她，也存在了考驗的意思。
    陳東沒有慌亂，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然後拉開老板的行李箱，取出一身衣服，遞了過去。
    劉景沒把她當外人，當著她的麵換衣服。
    陳東一邊幫忙穿衣，一邊回答，“我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然後才有應對手段。”
    “如果沒有真相呢？或者真相就是這般，我仗勢欺人，欺男霸女，校園霸淩，無惡不作。”劉景笑意盈盈，他想到了當年事，那時候的茜茜還真是天真爛漫啊。
    陳東暗暗嘀咕，說不定還真是這樣，你很像那樣的人。
    “解鈴還須係鈴人，找到那個人，他自己心中有真相。”陳東回應。
    “如果像小範那樣，最後找到了一名學生。他所得到的消息，也是在網上聽來的。這人哪怕找到，最後也沒多大用處。畢竟是個孩子，總不能為難他吧。”劉景笑道。
    “老板混了這麽多年，還是幹過不少好事兒的。輿論在於引導，咱們有各種渠道，黑白不在於大家怎麽看，而在於怎麽說。”陳東幫劉景整理衣領，兩人挨的很近，她似無所覺。
    “如果輿論升級，不能往有利於咱們的方麵引導呢？”劉景接著問道。
    “娛樂圈每天都有事情發生，以前發生的事情更多。找幾個勁爆的消息放出去，最好是咱們對手公司的，大家的眼球自然會往那邊看。互聯網的確有記憶，但也隻是三分鍾熱度，沒有人閑著無聊，一直盯著一件事情不放。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肯定是敵人。”陳東看老板穿好了衣服，這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流進屋內。
    “當年事情很簡單，大概七八年前的事情吧。五個女生霸淩茜茜，我把她們揍了一頓。有個女生的家長來了，我把她爹也打了一頓。如果不是安叔攔著，我差點連老師都揍了，不過我也受傷了。”劉景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助理，這位思緒還是很清晰的，值得表揚。
    陳東道了聲謝，心中吐槽，你是真的猛，那時候才十歲出頭，不受傷才怪。
    她這時候對老板的脾氣，有了清晰的認知。十歲就這麽勁爆，何況是現在了。
    “後來這事兒驚動了上麵，有人想趁機搞我，把我給封殺了。他們通過香江小報帶節奏，其實是劍指永勝。永勝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砸了一些報社。我爺爺找老朋友，這才作罷。大陸報紙沉默，沒有哪家媒體報到這件事情。這麽多年過去，也沒幾個人記得了。”劉景感慨，真是一段難忘的經曆。
    “你當年就不在內地拍戲，封殺有個屁用，那些人也是腦殘。”陳東啞然失笑，她跟著劉景這段時間，腦殘這個詞也成了口頭禪。
    “的確夠腦殘的。”劉景嘀咕。
    “嗯！我準備找那五個當事人，還有她們的家長，她們那裏應該是個突破口。”
    “這事兒你看著處理。”劉景不以為意，小事件而已，這些放在茜茜身上都不算事兒。
    在這一塊兒上，男演員比女演員占便宜。就那桃色新聞來說，放在男演員身上都不算事兒，但放在女演員身上絕對是大事兒。
    其他方麵也差不多，大家對男演員的寬容，一向比女演員大度。
    “好！我去叫阿姨她們吃早餐，咱們今早九點的航班。”陳東正要離開，不料被劉景叫住，“小白，要不要打個賭，你說搞我的人，是港台那邊的，還是大陸這邊的？”
    “不賭，我的工資都快被你贏光了。這個月沒飯吃，你又不養我。”陳東白了一眼，這老板無良的很，經常拉著她打賭。
    說什麽大賭傷身，小賭怡情，每次的確不多，二百三百，但擱不住次次都輸啊。
    “你要是贏了，我給你一千。你要是輸了，隻輸給我五百。逆風翻盤，就在這一次。”劉景心中一熱，以前怎麽沒發現，小白眼神這麽勾人。這一道嫵媚的白眼，就像勾子一般，桃花閃閃。
    “您老人家自己賭吧。”陳東拉開門，老板起壞心思了，趕快離開現場。
    劉景笑了笑，“對了，剛才那事兒，先別告訴麗姐和茜茜。”
    “明白。”陳東點頭。
    找助理幹嘛的？就是用的。
    有事兒交給助理，的確很省事兒。
    這段時間陳東的表現，劉景還是很滿意的。
    有了陳東之後，他的世界清淨了很多，有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
    《快本》之行，除了她們幾人之外，團隊也跟著一起。陳東身為劉景的助理，但把茜茜和楊蜜的事情，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些不在她的工作範疇之內，但她主動去做。
    眼中有活，手腳勤快，口齒伶俐，麗姐對這個助理很滿意，昨晚吃罷飯回酒店的路上，沒少誇陳東。
    但昨晚是昨晚，今早是今早。
    一個人視角變了，看什麽都會跟著改變。
    陳東把大家叫醒，安排團隊工作，提醒大家今天的安排。
    然後回到劉景房間，幫著整理行李。
    最後才回到自己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七點整，她帶著大家去餐廳就餐。
    到了這裏更不閑著，大家剛坐下。她便忙前忙後，先幫著麗姐打餐取茶水。
    “阿姨，你先喝杯溫水。”陳東端來一杯水，放在麗姐桌前。
    “小東，以後穿衣服注意一點。你現在是木頭的經紀人，代表著他的顏麵，穿衣打扮一定要得體。”麗姐今天看什麽都不爽，這不第一個拿陳東開刀。
    “這不挺好。”劉景瞥了一眼，一身職業裝，秀出美好身材，看著真養眼，他心情能愉快一天。
    “好什麽好。”麗姐沒好氣。
    “阿姨，我會注意的。”陳東陪笑，我昨天也是這麽穿的，你不還誇張敏有眼光，回頭請敏總吃飯，幫你兒子找了這麽優秀的助理。
    不過這是大咖，人家說什麽都是對的。
    “你們昨晚沒睡好？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劉景皺眉，這兩人氣色不是很好，似乎熬夜了。
    “沒你的事兒，吃你的飯吧。”茜茜更沒好氣，白眼連連。
    劉景詫異，仔細觀察兩人神色，好像是有事兒啊。難道是青春期遇到更年期，母女倆吵架了不成？還真有可能，畢竟這幾天茜茜心情不爽，這氣兒得有地方撒。
    麗姐瞪了劉景一眼，橫看豎看，怎麽看怎麽不順眼。這個孽子，真想暴揍他一頓出出氣。
    “你瞪我做什麽，茜茜得罪的你，又不是我，你別傷及無辜。”劉景不服氣，大早上啥也沒幹，先挨了這倆人一頓冷眼。
    “瞪你長得好看。”麗姐直翻白眼，一肚子怨言，還真沒法說。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憋屈。
    “謝謝。”劉景挺直身軀，撕下一塊麵包，慢條斯理放進嘴裏。
    麗姐深吸一口氣，這欠揍孩子，那是真欠揍。
    “阿姨，紅豆粥，還正熱乎。”楊蜜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放在麗姐桌前。
    麗姐沒有客氣，端起來抿了兩口，又放在桌上，直接開問，“蜜蜜，昨晚你去劉景房間了？”
    “沒……沒有。”楊蜜震驚又慌亂，我一路小心翼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怎麽就暴露了？
    “去了也沒事兒。”麗姐笑眯眯。
    “沒去。”楊蜜斷然否認，她總覺得這笑容和平時不一樣，有一種看狼外婆的感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到了這個年紀。談戀愛什麽的，原則上我是不反對的。”麗姐笑的更和藹。
    原則？楊蜜警醒，勢頭不對啊。
    “阿姨說笑了。”楊蜜幹笑兩聲，如果你以昨天的語氣和我說，我肯定順著你的話說。
    “不過你現在還小，當以事業為主。這時候有了孩子，起碼得蹉跎兩三年。一步晚，步步晚，你就跟不上趟了。何況你現在還是學生，總不能退學生孩子吧。”麗姐一臉唏噓，長歎一聲，“我有個朋友，她孩子就是這樣。大學還沒畢業，便退學生子。等她把孩子養大，已經五六年過去，和社會脫節了。學校裏學的知識，全都還給了老師。唉……女人呐，這一輩子不容易。出嫁前還是自己，生子後不由自主啊。”
    “阿姨說的太對了。”楊蜜低頭，眼珠亂轉，這是讓我吃藥啊。老太婆在想什麽，好不容易中了三槍。
    嗬嗬，昨天還說，有了孩子大不了退學。演員不算什麽好職業，回家帶幾年孩子，然後交給她一家公司。
    這風向轉變的，不要太突兀。
    “你別誤會，你們談戀愛……”
    “談什麽戀愛？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昨晚我喝醉了，自己一個人睡，啥也不知道。楊蜜是我兄弟，一輩子的好兄弟。我倆一個頭磕下去，義結金蘭。我怎麽可能和她談戀愛，你不要聽風就是雨。”麗姐話還沒說完，劉景聽得不耐煩了。
    他覺得自己沒說錯，昨晚楊蜜磕了很多頭，他也在人家背後下跪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跪在一起，他權當是補了結拜的儀式。
    一句話說完，他是痛快了，場中氣氛悄然變化，誰也不再說話。
    陳東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老板還真是渣，提起褲子不認賬。今早她進屋喊人的時候，屋子裏簡直不要太狼藉。那股味道是什麽，她現在已經明白了。
    楊蜜咬著嘴唇，不讓淚水流下。你昨晚要是斷片，我把床吃了。昨晚的甜言蜜語，這是全忘了啊。雖然知道對方不會和她談戀愛，但這心中的酸楚怎麽也忍不住。她忿忿不平地想著，昨晚三次，幾率不小。事後她還安靜躺了會兒，甚至還墊了個枕頭。這次中標，看你怎麽辦。
    麗姐目瞪口呆，早知道這孩子三觀有問題，沒想到這麽渣。這般看來，倒是不用她出手棒打鴛鴦，劉景顯然沒找楊蜜談戀愛的心思。但不知為何，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茜茜撇嘴，嗬嗬，就知道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