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開學季。
    北電門口，好車豪車屢見不鮮，大車小車川流不息。
    有親爹送來報到的，也有幹爹相送的，更有別人親爹幹爹相送的。
    時維九月，天氣尚熱。
    女學生衣著清涼，短袖短裙短T恤，看的男學生更熱。
    三名男生搬了張桌子，坐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桌上放了三瓶康師傅綠茶，看似是在鬥地主，十分鍾打不完一局。
    今天是迎新，誰敢這樣搞，早就有學生會的來警告了。
    聚眾打牌，當眾賭博，太影響北電形象了。
    但這是導演係的三名學生，有一位還是劉弈菲的弟弟劉景，那就沒事兒了。
    惹不起，哪怕沒有劉弈菲，他們也惹不起，所以權當看不見。
    北電也是有食物鏈的，導演係和攝影係高居頂層。這倆專業，別說在北電，擱在全國藝術學校，那也是最牛逼的。
    這兩個係出了很多導演，如今活躍在影視界的名導，大多和北電有關。
    78級導演係的陳楷革、田壯壯、李少紅、胡玫，攝影係的張一謀、顧長衛、張黎、呂樂和張會軍。
    呂樂擔任過《活著》、《天浴》、《有話好好說》，還有剛剛開機的《集結號》，他是這些作品的攝影師。
    張會軍那就更牛逼了，人家是現在北電的校長。
    1978級的北電，在導演界一直是最絢麗的篇章。
    83級導演係的韓三坪、黃建新，85級的王小帥、婁燁、路學長，87級的管虎，94級的烏爾善……
    “這一屆學生不行啊，至今沒有看到很驚豔的。”老呂有些胖，劉景四名室友之一，以這位最年長。
    另兩位打牌的，一個是劉景，另一個是申傲。寢室第四位成員，正在來京的火車上。
    “02級之後，一屆不如一屆。咱姐在學校，吊打四屆。”申傲感慨。
    這所謂的咱姐，自然是茜茜。
    以前說起茜茜，這是劉景的姐姐。
    現在說起劉景，這是劉弈菲的弟弟。
    世道變了，茜茜自小龍女之後，人氣甩劉景一大截。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龍女越來越香。再加上王語嫣、越女和趙靈兒這幾個人氣角色，為茜茜構建了一座強大的防護牆。
    “沒畢業就爆火的，也就趙燕子和咱姐了。老朱那個神棍說，96級趙燕子出世，炸了咱們學校積攢的氣運，所以氣運如虹，連帶著他們那屆的幾位，黃小名、陳昆、顏丹辰、郭小東、何琳發展的都不錯。”老呂喝了一口綠茶，繼續科普，“時隔六年，咱姐又炸了一波，下一個爆炸的，不知道會是哪一級的學生。”
    “咱們這一屆的楊蜜，也有這個趨勢。”申傲說道。
    “楊蜜不行，差些火候。老朱算過了，楊蜜氣運不是很好。除非老劉讓春秋影視竭盡全力去捧她，逆天改命，估計還有幾線希望。楊蜜看樣子成不了弟妹，春秋影視不會這麽做的。”老呂搖頭。
    “老朱的話，你也信？”劉景無語。
    “閑著也是閑著，你的話我更信，但你不說啊。”老呂振振有詞。
    “老呂，老劉，別聊了。三點鍾方向，這姑娘好清純，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申傲眼神發亮。
    “的確不錯，臉蛋清純，身材火爆。以前沒見過，推著這麽大行李箱，看穿著打扮，應該是今年的新生，還沒被學長們糟蹋。”老呂評頭論足，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老劉，你信息渠道廣。三頓飯，三分鍾內，我要知道她的名字。”申傲很熱切。
    “我是正經人，就是坐這打牌的。”劉景瞥了一眼，的確不錯，但不如茜茜漂亮，還不如楊蜜呢。
    他不認為自己坐在這裏，是為了偷窺美女，他是鬥地主來了。
    隨手一道鑒定，女孩兒的信息秒收，哪還用的了三分鍾。
    “五頓飯，晚上先請一頓燒烤。五分鍾之內，我告訴你她的名字。”老呂回應。
    “老劉，喊一下咱姐，我連請一個月。”申傲表態。
    “咱姐來的話，我能請一年。”老呂跟著回應。
    “人走遠了。”劉景沒好氣。
    總有人想當我姐夫，我自己也想，所以你們還是別想了。
    茜茜這幾天很忙，開學報到之後，第一張唱片發行，她要去做宣傳推廣。
    李夢蝶助力不少，把SM娛樂的渠道共享給了茜茜，而且還安排男團女團幫著推廣。
    “不怕，我拍的有照片。”老呂翻開手機展示，他手機一直放在巧妙的位置，偷拍也不讓對方發現。
    身為導演係的學生，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成交，你趕快問問。五分鍾沒信息，你晚上請客。”申傲又興奮了。
    “等著，我這就打電話。”老呂起身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老傲，來人了來人了，六點鍾方向。”劉景小聲提醒。
    “臥槽，老劉，你不認識她？”申傲看了一眼，很是驚訝。
    “她很有名嗎？演過什麽戲？”劉景納悶，仔細打量幾眼，對方發現他的目光，還朝他揮手致意，但劉景的確不認識。
    “老呂，老劉說他不認識袁杉杉，你說是不是裝的？”申傲朝老呂說道。
    老呂打完了電話，坐回座位發彩信，“這還用說嘛，老劉還是個演員，演技沒得說。他和袁杉杉肯定有一腿，這是在咱麵前避嫌，裝不認識呐。”
    “我用得著裝嘛。”劉景很鬱悶，花了一百點文娛之氣，了解下情況吧。
    【說明：黑紅也是紅，不是誰都能一直黑一直紅。】
    “真不認識？”申傲半信半疑，從包裏抽出一張紙，遞給劉景，“你自己看。”
    “臥槽，什麽玩意兒，這麽詳細？”劉景大跌眼鏡，信息很詳盡。
    除了袁杉杉的生日、籍貫、身高、身材等基礎資料，還有幼兒園、小學在哪上的，甚至戀愛史和有什麽關係，裏麵列的很清楚。
    一百點文娛之氣，花的有些早了。
    “老朱整理的，袁杉杉是校花熱門人選，我們當然得多多了解。”申傲解釋。
    “還有誰的資料？”劉景查看資料，隨口問道。
    “05級的楊蜜、焦俊豔、張小翡、張璿、唐婉，04級的蘇倩薇、熱一紮、胡蝶，03級的徐梵溪、蔣婧、楚軼男、尹曉潔、張嘉倪、葉一茜、穆婷婷，02級的王佳、劉競、劉弈菲……”申傲張口就來，這是記在心裏，無比熟悉。
    “咳咳，老劉，袁杉杉是你老鄉，也是鄂省的，而且還是楊蜜的室友。你倆要真沒一腿，不妨介紹給我。你出麵當媒人，她肯定給麵子。”老呂連忙打斷申傲，提什麽劉弈菲，這不是找事兒嘛。
    老劉是個護姐狂魔，心狠手辣著呢。一巴掌下去，比鬼捏的還青。
    “楊蜜都不給我麵子，何況她室友了。”劉景神色幽幽，今天大兄弟來找他報到的話，可以酌情少幾遍啊少幾遍。
    至於學生群體中有茜茜的資料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劉景不以為意，網上到處都是茜茜的資料，他打人也忙不過來。
    “那個老劉，咱姐真托人牽線做媒，想要嫁給郎朗？”申傲的好奇心無處安放，終於問了出來。
    隨著小龍女的爆火，除了讚譽和罵聲，還有一些其他聲音。
    茜茜在宣傳唱片之前，專輯已經在進行預熱。神仙姐姐進軍歌壇，而且還是全球發售，引起了很大轟動。
    大鋼琴家的老爸，前幾天接受媒體采訪時，提到了劉弈菲。
    一個朋友為兒子做媒，說一個叫劉弈菲的女孩兒，非常喜歡郎朗，想成為兒子的女朋友。他剛開始並不知道劉弈菲是演員，他把這件事告訴兒子，結果兒子沒有答應。
    兒子太忙了，全世界到處演出，如果和哪個女孩兒好上了，根本沒時間陪人家，豈不是耽誤了別人。劉弈菲平時也要到處拍戲，兩人都是大忙人，和兒子交朋友倒是還可以。
    “郎朗是誰？很有名嗎？”劉景頭也不抬，繼續看袁杉杉的資料。
    “鋼琴家，去年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應米國總統的邀請在白宮個人專場獨奏，德國總統府用專機把他接到夏洛滕堡王宮演出。”申傲科普。
    “挺厲害，還是不知道。”劉景搖頭。
    “咳咳，老劉，咱們什麽時候，和楊蜜寢室來個聯誼，兄弟們單身久矣，守著這麽多優質資源，總找五姑娘，也不算回事兒啊。”老呂瞪了一眼室友，這也是個不明點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都看不明白嘛。
    剛才劉景說不知道袁杉杉，那是真的不認識，臉上表情很豐富。
    這會兒說不認識鋼琴家，麵無表情。
    “你們想和她們寢室聯誼，自己找她們說去。”劉景心中還在不爽，鋼琴家爸爸訪談內容剛出現，他就注意到了。
    他很想打擊報複，被麗姐製止了。
    麗姐說，以後這樣無聊的人會越來越多，哪有那麽多米國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這樣的人這樣的事，認真你就輸了。別說認真，但凡回應他們一句，就是你輸。
    不理就是，自有人會為你辯解。
    “你不是和楊蜜關係好嘛。”老呂忽然笑了起來。
    “我都沒楊蜜聯係方式，我和她不熟。”劉景埋頭正看袁杉杉的資料，忽然想起，忘了把楊蜜從黑名單拉出來了。
    “真不熟？”申傲嘿嘿笑道。
    “假的，那我好兄弟，比親兄弟還親。”劉景鼻子抽動了下，總有刁民想害朕，楊蜜就在身後，而且離的很近。
    聞香識女人，他對楊蜜身上的味道，簡直不要太熟。
    “Hello，三位未來的大導演，都挺閑啊。”楊蜜打招呼。
    她知道三位在這打牌，丟下手頭工作，第一時間找大哥報到。大哥小心眼，晚上指不定折騰她幾百遍，小身板扛不住，先服下軟再說。
    “蜜姐好，郭襄演的真棒，簡直演活了。”申傲豎起大拇指。
    “蜜姐，我夜觀天象，一顆閃耀紅星冉冉升空，普照大地。我掐指一算，這顆紅星它姓楊。”老呂腆著臉，那是真會舔。
    申傲鄙夷地看著室友，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說人家氣運不好，爆紅不了。
    楊蜜在外麵名氣不如茜茜，但在學校中的人緣，那可比茜茜強太多了。
    不管哪個係哪個專業，她都認識的有人。
    尤其是表演、導演這兩個係，吃得開，也很吃香。
    “哎呦，我要真紅了，真得承你吉言，到時候一定請你吃大餐。以後咱要是沒紅，大導演有什麽戲拍，別忘了提攜咱這小演員。”楊蜜笑嘻嘻，口才好，放得開，情商高，所以很受歡迎。
    她和劉景的幾個室友都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哈哈，蜜姐提攜我們還差不多。”老呂大笑。
    “你最近都幹什麽了？”劉景回頭看了一眼，非常驚訝。
    大兄弟的穿搭很時尚，也很驚豔。
    自從上大學以來，楊蜜不但社交開竅了，在穿搭上也開竅了。看著很普通的衣服，她搭配在一起，能穿出高級感。
    這次上身短袖，下身短褲，非常火辣。
    劉景不驚訝這些，不穿衣服的大兄弟，那才是真的驚豔。
    楊蜜身上積攢了六萬多點文娛之氣，上次見麵才三萬點，也就是說一個暑假不見，她收斂了三萬多點氣泡。
    這還是被動收斂，不是像茜茜那樣主動。
    “啥也沒幹，哪也沒去。老老實實在橫店、無錫拍戲，回來上半個月學，還得回劇組。”楊蜜解釋。
    “你不會一個個劇組亂竄吧？”劉景無語，這是逛了多少個劇組，才有這麽多收獲。
    “沒戲的時候，一個個劇組串門，說不定能遇到什麽機會。”楊蜜聳了聳肩膀，咱又不是劉弈菲，有人主動喂飯，還是搶著喂飯，咱隻能去外麵找吃的。
    “真是好兄弟。”劉景感慨，如果所有羈絆都像楊蜜這般勤快，他早就再次升級了。
    “什麽時候把好兄弟拉出黑名單啊？”楊蜜嘲笑，俯身探頭，看了眼大哥研究的資料，“你真無聊，想知道杉杉什麽信息，直接問我啊。她親戚哪天來的，我都很清楚，這份資料上可沒寫。”
    這份資料楊蜜很熟悉，她看過不隻一次。每次她的信息更新，都會找最新版的看一看。
    “蜜姐，還請賜教。”老呂連忙問道。
    “晚上吃飯，你自己問她。”楊蜜笑嗬嗬。
    “晚上吃飯？”劉景詫異，什麽時候安排的，沒人告訴啊。
    “剛才你不是說，想和我們寢室聯誼。這事兒還不簡單，一句話的事兒。”楊蜜撇嘴，死變態不會盯上袁杉杉了吧？看來以前不介紹認識，果然是對的。
    申傲忽然朝老呂說道，“老呂，時間超五分鍾了。你輸了，晚上這頓飯你請。”
    “嘿！隻顧和你們聊天，忘了看信息。”老呂連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對著申傲，“三分鍾前，人家就把信息發來了。時間在五分鍾之內，晚上這頓飯你請。”
    “但你現在才告訴我，你輸了。”申傲不服。
    “你剛才說的是五分鍾沒信息，這不就是信息？”老呂耍無賴。
    “老呂，雖然不知道你們賭的啥，但你輸了。這女孩兒不叫馬曉燦，她叫張蒙，豫省鄭州的。”楊蜜也看到了短信內容。
    “你知道的挺多啊。”劉景很意外。
    那女孩兒的確叫張蒙，今天的免費鑒定，劉景送給了她，所以知道她的信息。
    【說明：有人整容擁有一切，有人整容毀掉所有。】
    “今天迎新，咱也是誌願者。”楊蜜很驕傲。
    “蜜姐霸氣，兄弟們的幸福，今後交給你了，再也沒有比你更心善的紅娘了。”老呂連忙捧了起來。
    “你們打牌，我去理發，再買一身新衣服。”申傲拔腿就跑。
    晚上兩個寢室聯誼，對方寢室都是美女，張小斐、袁杉杉、張璿，楊蜜，一個比一個漂亮。
    他得好好捯飭捯飭，印象分不能失。
    楊蜜是不用想了，老劉一被子的兄弟。
    其他幾個女生，還是能認真考慮下的。
    隨便拿下一個，接下來的大學生活不要太幸福。
    申傲走了，鬥地主繼續，楊蜜頂替了他的位置。
    “這一屆新生有好多帥哥，朱一龍、翟天臨、陳偉棟、彭冠英、芮偉航，一個比一個帥，比咱們這屆質量高。”男人看美女，女人也在看帥哥。
    “比我長的帥的，我不感興趣，他們肯定沒我有才。”老呂酸溜溜的說道。
    “這一屆中戲有好多美女哦。”楊蜜笑嗬嗬，瞥了一眼劉景，不信這渣男不上鉤。
    “蜜姐，中戲你也知道？”
    聽著兩人聊天，劉景不為所動，美女又沒在眼前，隻是道聽途說，有什麽可心動的。
    楊蜜在寢室還是很有地位的，說一聲聯誼，另外三人紛紛響應。
    至於劉景寢室，根本不用號召。還在路上的最後一名室友，公交車地鐵都不坐了，出了火車站，直接打車往學校趕。
    四名男生，四名女生，沒去什麽高檔餐廳，而是就在附近的大排檔。
    喝著啤酒，吃著小燒烤，氣氛很熱烈。
    有歌手拿著小提琴，問大家點歌不點歌。
    袁杉杉借用人家的小提琴，唱了首《寧夏》，引得全場叫好聲一片。
    在大家的高喊聲中，她又唱了首《我們的愛》。
    吃完燒烤，大家喝了不少酒，自然不罷休，時間還早，又去了KTV。
    麥霸還是不少的，袁杉杉唱歌水平不錯，張小翡和張璿也不差。
    張小翡唱了《我願意》、《紅豆》，劉景簡直以為王菲來了。
    張小翡兩首歌聽完，老呂摟著老朱，接棒唱《朋友》，嗓門很大，唱歌全靠吼。
    這兩人其實唱歌還行，比不上袁杉杉和張小翡，但比劉景強多了。
    劉景瞥了一眼楊蜜，這位正和申傲、袁杉杉玩骰子。
    對方寢室，以楊蜜唱歌水平最差，所以她隻活躍氣氛和喝酒，就是不獻醜。
    這邊寢室，劉景唱歌的水平，大家都知道，所以很默契沒人提。
    劉景嘀咕，咱倆還真是兄弟，這都差到一塊兒去了。
    楊蜜敏銳察覺大哥的眼神，丟下酒友，端著果盤，坐在了大哥身旁。
    “怎麽了？”楊蜜拿起一塊西瓜，塞進大哥嘴裏。
    “你這室友唱的不錯，這嗓音，這條件，不當歌手可惜了。”劉景很是詫異，他都有心思把張小翡推薦給茜茜了。
    “我們寢室四大美女，一個比一個有才。我們可不是隻有美貌，還有卓越的才華。”楊蜜得意洋洋，心中更自豪，我的室友可比劉弈菲的室友強多了，而且比她們寢室和諧友善。
    “你有什麽才華？”劉景見不得大兄弟得意。
    “我……我寫字好看。”楊蜜語塞，沒敢說演技好，怕遭到更大的嘲笑。
    “有我寫的好嗎？”劉景反問。
    楊蜜氣呼呼，誰跟你個變態比。我都把身子給你了，都不知道讓著我點兒。天天就知道打擊我，有意思嗎？
    “喊我聲師父，我教你八極拳。包教會的那種，以後你可以大聲的告訴別人，我也有才華，武術也算才華。”劉景笑眯眯的說道。
    他曾經打定主意，什麽時候楊蜜攢夠五萬點文娛之氣，什麽時候把八極拳灌輸給她。
    如今楊蜜做到了，他也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楊蜜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床上喊師父行不行？讓喊幾聲，我就喊幾聲。”
    “那時候就不是喊師父了。”劉景意味深長。
    “呸！色痞子。”楊蜜秒懂，紅著臉掐著劉景的腰。
    你掐我腰，我也掐你腰。
    這掐著掐著，劉景的手不規矩了起來。
    昏暗的房間，罪惡的大手，探索蜜蜜的秘密。
    兩人嘴裏聊天，暗戳戳也在搞事情，別說唱《朋友》，就是唱《精忠報國》，也吵不醒，也無心聽。
    至於兩人聊的什麽，無人在意，信口亂說。
    張小翡端著酒杯走來，坐在楊蜜身旁，“聊什麽呢？這麽火熱。”
    “聊你。”楊蜜一把按著劉景的手，同時也是一種遮掩。
    “聊我？”張小翡很詫異。
    “你唱歌好聽，劉景想推薦你簽約紅星塢。”楊蜜鬆了一口氣，不屬於她的手，終於離開了她的身體。
    可惜她鬆氣太早，很快便發覺，大手轉移了陣地，在她臀部盤旋。
    “真的？”張小翡大喜，連忙舉杯，“我敬你一杯。”
    劉景用另一隻手端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你嗓音條件不錯，和王霏有些像。”
    “我哪能跟她比，她的聲音很獨特，我隻是模仿而已。”張小翡連連搖頭。
    “小翡以前是學舞蹈的，01年進入武警總部政治部文工團。後來她覺得舞蹈沒有前途，想做一名演員，很輕易考進了咱們學校。”楊蜜背靠沙發，根本不敢往前坐。死變態越來越過分，竟然順著後腰，貼著皮膚伸入。她剛剛坐在對方手上，想壓著不讓亂動，哪知道更遂了對方的意。
    “為什麽覺得舞蹈沒前途？”劉景也靠在沙發上，另一隻手始終端著酒杯。
    “建國以來，國內都是跳樣板戲的，後來芭蕾舞成了主流。再到後來，西方流行音樂和舞蹈湧入內地，芭蕾舞樣板戲失去了生存空間。華夏舞蹈，這時候基本沒有出路了。很多人想重振民族舞、民間舞這些中式舞蹈，但都沒有成功。後來楊麗萍出現了，《雀之靈》走向了國際，打響了中式舞的名頭。”張小翡搖晃著杯子，把啤酒搖出了紅酒的感覺。
    “這不是好事兒嗎？”楊蜜咬著嘴唇，她害怕自己發出聲音，所以還是說話吧。
    “楊麗萍聲名鵲起，沒有加入文工團，成立了民間舞蹈團。她想靠自己的雙手掙錢，養活整個舞蹈團。華夏沒有舞蹈的土壤，在電視上白嫖可以，沒有人願意掏錢去看。楊麗萍表演舞蹈節目賺的錢，根本養不活舞蹈團，還要靠接廣告。”張小翡歎氣，神色落寞，“她都這樣，你說跳舞有前途嗎？演戲起碼有一條活路，跳舞隻能等死。這行吃的是青春飯，青春不在，當個舞蹈老師，就這樣一輩子。”
    劉景沉默，童麗亞堅決轉行，劉師師想去拍戲，大抵也是這樣的想法吧。
    舞蹈行業，他以前並未了解過，沒想到如此艱難。
    “歌手比演員有前途，啥時候混出來了，別忘了老姐妹兒。”楊蜜連忙說道。
    “歌手比演員更難混。”張小翡苦笑。
    “我去找首歌唱，你們先聊。”楊蜜忍不住了，死家夥越來越放肆，不管她洪水滔天。
    人家都提醒了，劉景連忙抽手不幹。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
    楊蜜也唱起了《紅豆》，劉景有些詫異，嗓音是比張小翡差了些意思，但比張小翡感情更充沛。
    沒了楊蜜在一旁，他和張小翡聊起了正事兒，然後袁杉杉也來了，再然後張璿也過來了。
    剩下三位男士，抱著話筒唱著淒涼的歌。
    眼瞅著寢室要關門，兩個寢室的聯誼這才結束。
    男方寢室少了個劉景，三個男生不以為意，這哥們兒經常不在寢室住。
    女方寢室少了個楊蜜，三個女生心知肚明，寢室長見色忘義，肯定去找大哥了。
    劉景先離開的，他明天還有事兒，所以不在學校住。
    楊蜜後跟來的，兩三個月不知肉味，對於剛開葷的她來說，有些饞了。
    他正在路邊打車，楊蜜氣喘籲籲追了過來，“死人，你隻負責拱火，不負責滅火是吧？”
    “報到第一天，你就敢夜不歸宿？”大白兔跳躍，劉景的小心髒跟著跳躍。
    “我想了。”楊蜜身為燕都大妞，一點不扭捏，非常幹脆。
    “說幾句好聽的。”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