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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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這麽蠱惑的聲音。
嚶。
因為他的這句話,瞌睡一下子跑了個精光。
聲音已經夠讓她招架不住了,他的人隻有上半身入鏡,背後倚著床頭。餘戈側躺在那,眼眸低垂,至上而下,看著她。一般人很難駕馭的角度,他卻顯得很
大腦宕機幾秒,不由自主浮現了兩個字。
——性感。
徐依童觸電似的將手機丟開,不敢多看。滾了兩圈,又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拉高被子,整個人躲了進去。半分鍾後,才慢吞吞鑽出來。呼吸不暢導致臉憋紅,頭發也亂蓬蓬的。
換成一個趴著的姿勢,徐依童重新扒拉回手機,仍舊沒法淡定。
她一邊鄙視自己沒出息,一邊又很幽怨,“幹嘛這麽跟我說話啊?是故意的嗎。”
“你覺得呢。”
徐依童默默閉了下眼。
誰能來告訴一下她。是喝多了嗎,為什麽現在餘戈說什麽,她都覺得有種不清不楚的勾引意味。
徐依童敗下陣來“我覺得是的。”
他語焉不詳,“那就是。”
竟然,竟然沒反駁徐依童血壓又要起來了,心裏輕嚎了聲,故作鎮定地道“哦,所以你是想幹嘛?”
餘戈臉上表情淡淡的,平靜且隨意地問“今天為什麽困這麽早。”
他突然問這個,徐依童一下心虛了,“嗯我”
隨即,順著餘戈的話,想了想。是指責?還是詢問呢真是沒救了,他們這種戀愛模式,絕對不是常態。她怎麽會這麽在意餘戈?他隨便幾句話,她心裏就被攪得七上八下的,然後控製不住地發散很多很多。
徐依童底氣不足地坦白,“我晚上喝了點酒。”
餘戈靜默著,沒有發表意見。
因為她沒告訴他這件事。
徐依童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之前沒跟你說是因為,怕你覺得我很愛喝酒,形象不好。”
餘戈“我不介意。”
“那你是覺得”她停下。
“什麽。”
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徐依童咬了下唇,手指摁著鍵盤,把略有些自作多情的猜想打出來。
就這麽幾個字,打了半分鍾,才發送。
嗓子還是難受,餘戈拿起床頭那盒薄荷糖,倒出一顆。把視頻的窗口縮小,他看到她發過來的消息。
-徐依童【是覺得,我今天跟你說的話太少了嘛。】
他睫毛動了下,“有點。”
幾秒的安靜後,餘戈告訴她“我以為你八點就能到家,所以”沒說下去。
所以,他等了很久。
雖然餘戈的話沒說完,但也足夠讓徐依童理解到他的意思。心裏的甜蜜一點點湧起。
“知道啦。”她向他保證,“以後我會隨時報備行程的。”
“嗯。”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徐依童有些開心,“今天就能見到你了。”
“困了嗎。”
她輕輕應了聲,“一點點。”
“睡吧。”
談戀愛怎麽會這麽好啊每天都能聽到他溫柔的道別,沒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了。
“晚安,小魚。”關燈的瞬間,徐依童快速啵了下手機屏幕。這一晚,她語音發送表情包,小小聲說,“親親。”
等薄荷糖含完,餘戈說“晚安。”
*
12月25號,聖誕節。
徐依童在衣櫃裏挑選了半天。反反複複換了好幾次,太成熟的pa,太隆重的pa,太名媛的也pa。曆經半小時,她終於搭配出一身棗紅色的美式複古圓領針織衫,學院風百褶a字裙,羔羊皮草的大衣,毛圈短靴。
噴上香水,戴上了珍珠耳環。
魔都各種節日的儀式感都是拉滿,每年的限定冬日魔法,街頭巷尾,每家商店的櫥窗都是聖誕元素。路過某個商城時,徐依童看到了一個兩層高的聖誕樹,掛滿了閃亮的彩燈、鈴鐺和襪子。她覺得漂亮,於是拍下來發給餘戈。
路上遇到某個集市在人工下雪,覺得好玩,又拍下來發給餘戈。
看到什麽都想發給他
到店前,徐依童覺得自己打扮的挺花枝招展了,畢竟她連項鏈都小心機地疊戴了兩個。到店後,看到她們一個比一個風騷,徐依童滿臉黑線。
店裏開了的暖氣,徐依童脫下外套,瞧到蔡一詩的黑絲,忍不住酸道“寒冬臘月,打扮得這樣風塵是在做什麽?”
“性感小麋鹿啊,怎麽?”
徐依童詛咒她“明天就得老寒腿!”
“滾。”
“胸大了不起啊?”徐依童掃了眼她的v領毛衣,再低頭看自己這一身好吧,早知道她也穿得性感點兒了。
“死丫頭。”蔡一詩上來就要掐她的臉,“嫉妒?”
徐依童大叫“別碰,我在家化了兩小時的妝!”
不耐煩衝她們吼“來了就幹點活行嗎?幫我看這個畫掛的怎麽樣?”
徐依童指揮“往右邊點,對,再上麵,行行行,就這樣。”
倒了杯咖啡,茉莉摸著下巴,端詳這幾幅畫。
下著雨的公交站台就夠抽象了,另一個下雨的沙灘,茉莉忍不住質疑“海綿寶寶?你們店的受眾群體是小學生嗎?”
徐依童站在另一頭,“都是我畫的,怎麽了?”
蔡一詩“,你真的別太溺愛她了。”
敲了敲“沒看到這上麵的簽名?”
徐依童著急“你小心點,這可是我珍藏的寶貝,別弄壞了。”
“一個簽名,至於嗎。”翻了個白眼,從椅子上下來,“對了,你和他最近怎麽樣了?”
“就就那樣唄。”徐依童含糊。
“磨磨唧唧。”恨鐵不成鋼,“他酒量怎麽樣?”
徐依童“他不怎麽能喝酒。”
“那正好,今晚約頓飯,把他灌醉,直接霸王硬上弓得了。”
徐依童嚷嚷,“餘戈才不是這種人!”
“他不是,你難道不是?”
受不了這個色女,徐依童轉移話題,“你男朋友呢,怎麽沒來。”
“他今天要加班啊。”
兩個工作狂真是湊一對去了徐依童見男友也見得少,隻知道兩人感情還挺穩定,就是不怎麽見麵。她以前沒在意過,現在跟餘戈確定關係之後,才覺得跟他失聯的每一秒都難熬。
她好奇“那你們都這麽忙,也不見麵,平時不會很想他嗎?”
蔡一詩接話“男人有什麽好想的,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偶爾滿足一下我們的生理需求。”
表示讚同。
徐依童“”
算了,跟她們沒有共同語言。
來店裏的朋友很多,有的,也有徐依童的,還有她們一些共友,不過都是象征性地打個卡,坐會就走了。一般這種大型節日,這群人行程早就安排滿了,從早到晚,一天下來至少要轉五個場。
茉莉幫了會兒忙也走了。蔡一詩最近身體欠佳,就沒出去浪,呆在她們店裏擼貓。
這隻叫**的金吉拉是從貓咖進的貨,之前就下過海,業務熟練,所以很親人。徐依童被它打呼嚕的樣子萌得不行,怕毛衣怕粘上貓毛,一直忍著沒去抱。
來來去去幾波人,徐依童伸長脖子張望,望了半天。盼星星,盼月亮,餘戈沒盼到,把另一尊大佛先給盼來了。
徐依童跑過去。繞過某個人,去拉餘諾的手,“哎呀,你來了!”
她朝蔡一詩叫“快看,這就是我弟妹,漂亮吧。”
蔡一詩正在打遊戲,聞言瞄了一眼,喊“妹妹好,隨便坐!要喝什麽吃什麽跟姐姐說。”
餘諾乖乖地跟她們打招呼,然後卸下雙肩包,從裏麵掏了個漂亮的盒子出來“童童姐,聖誕節快樂。”
徐依童感動不已“怎麽這麽客氣。”
“開業禮啦。”
“謝謝哦。”徐依童心疼,“外麵很冷吧,臉都凍紅了。”
“還好。”
又關心了她幾句,徐依童才轉向陳逾征,裝模作樣笑了笑“辛苦你了。”
陳逾征身子歪在門邊上,懨懨地掀起眼皮,瞅她一眼,“知道就好。”
徐依童“大老遠的,還專門打空手來一趟。”
陳逾征“。”
見他們說不了兩句話又要吵起來,舉著拍立得打斷這倆人,“弟弟快過來,留個合影。”
陳逾征瞥了眼徐依童,冷哼了聲,走了過去。
哢嚓幾張。
誇獎“不錯不錯,很上鏡啊。”
陳逾征又臭屁地擺了幾個姿勢。
餘諾把外套脫了抱在懷裏,站在一旁,好奇打量著這個店。店名就很別致,叫[謝謝我不熬夜],餐桌椅的造型很可愛,裝修色彩柔和溫馨,牆上還有很多手繪漫畫的圖案。
徐依童從裏麵抱了桌遊的牌出來,跟餘諾說“我們有朋友在二樓玩狼人殺,你無聊可以去跟他們一起玩。”
餘諾轉過身來,“不無聊。”
“吃午飯了沒,餓了嘛?”徐依童拉著她到玻璃餐櫃前,“這裏麵的甜品都很好吃,專門挖的西點師,手藝特別好。你想吃什麽自己拿哦。”
“好。”餘諾指了指櫃身的黑白塗鴉,好奇,“這都是你們自己畫的嗎?”
徐依童驕傲“對啊,我畫的!”
“你好厲害。”餘諾讚歎出聲。
一被誇了就很飄飄然,徐依童“你細品這個輪廓的立體感和深度”
她們湊在這交頭接耳,餘諾忽然被人撞了撞,徐依童跟她挨得近,也被撞得踉蹌兩步,怒目而視“你神經?”
陳逾征無視她,問餘諾“姐姐,幹嘛一直冷落我啊?”
徐依童要吐了。
餘諾表情也不怎麽自然同他商量“在外麵還是別喊這個吧?”
陳逾征把她脖子一攬,拉入懷裏,低聲威脅“怎麽不能喊?”
餘諾想掙脫,去掰他的手,“別鬧了,注意點影響。”
陳逾征把人摟得更緊了,撓她癢癢,“為什麽不許我叫。”
餘諾踹他,“放手!”
他們鬧了一陣,陳逾征問徐依童“我們小情侶**,你站在這看,不尷尬嗎?”
徐依童“我尷尬什麽呢,你不尷尬就行。”
“快放開我!”餘諾忽然急了。
聽到她聲音不對,陳逾征下意識鬆手,順著餘諾的視線扭頭,朝著後麵看去。
三個男人站在門口,正朝他們望來。醒目的紅白隊服是g的人沒錯了。
陳逾征“”
一局遊戲打完,蔡一詩抬頭,看到這情形,不禁‘’了聲。
餘戈突然出現在這裏,餘諾懵住了。別開眼,下意識就有些心虛,老老實實整理好頭發和衣服。
i感歎“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
慢慢走到他們跟前,餘諾才覺得有些不對,有點卡殼地想,她在心虛什麽呢?倒是餘戈,怎麽會在這?
偷瞄了眼餘戈的臉色一如既往,絲毫沒有破綻的冷峻表情。好吧,真是讓人不敢發出任何質疑。
被他氣勢鎮住,餘諾把到嘴邊的疑問硬生生吞回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徐依童也跑了過來,隔著好幾人,和餘戈四目相對。心底一顫,她先避開他的眼神,佯裝自然“你們隨便坐,要喝什麽?”
阿文“可樂就行。”
i“童啊,你們這店還挺漂亮的。”
餘戈波瀾不驚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阿文拉了張椅子坐下,“徐依童跟你很熟嗎?麻煩你以後喊人家全名可以麽。”
i嘶了聲“不是”
徐依童“怎麽這麽見外?隨便喊我什麽都可以呀。”
“就是。”i也納悶,“閑的你?我愛怎麽喊怎麽喊。”
*
陳逾征跟g的人見過幾次,除餘戈外,都混熟了。見餘諾在那杵著,便十分自來熟地過去,跟他們圍在一張桌子前坐下。閑聊幾句後,說起站魚官方讓餘戈和陳逾征雙排的事兒。
阿文“幾號啊?”
陳逾征“我都行,看fih時間唄。”
過來了幾次,有意無意打量了餘戈好幾眼。
心情一時很複雜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怪不得徐依童追了這麽久。不過,看起來就好難以接近的一個男人換成是她,再帥也兩天就被勸退了。和蔡一詩對了個眼神,主動邀請他們等會一起吃晚飯。
沒人反對。
時間還早,蔡一詩提議玩會兒桌遊。餘戈不參加,於是去二樓拉了兩個朋友下來湊數。
一兩局遊戲玩下來,眾人漸漸熟絡了一點。玩著遊戲,時不時就有新的人加入,玩到投入後,也沒人發現徐依童消失了。
餘諾倒是問了兩句,陳逾征不太在意“管她幹嘛。”
“我哥呢?”怎麽也沒看到。
陳逾征“走了吧。”
早在他們開始玩的時候,餘戈就離席了。
又玩了兩局,餘諾去上廁所,在店裏轉了了圈,還是沒發現餘戈的人影。
她奇怪地想,他一個人回基地了?
*
樓梯拐角的倉庫房。
餘戈環顧四周,正要敲門,門卻開了條縫,一隻手突然伸出來,將他拽進去。
砰得一聲,門合攏,將裏麵兩人和外界隔絕。
沒窗,沒開燈。他被她推得靠在牆上,也沒反抗,垂落眼簾,“幹什麽。”
徐依童壓低聲音“偷情!”
餘戈“”
“剛剛在外麵就想抱你!”徐依童哼哼唧唧,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全部壓到他身上,“好想你啊。”
餘戈“手怎麽這麽冷。”
“我外套放外麵了,這裏麵沒暖氣。”徐依童嘿嘿笑,“你給我捂捂唄。”
餘戈把她的手往外套口袋裏放。
徐依童掙了下,小聲央求“我想在上次的地方捂手,可以嘛。”
他不作聲。
不直接拒絕,就代表可以接受。徐依童輕車熟路地從他外套底下鑽進去,摸索了一陣,“你裏麵又穿的短袖?”
“嗯。”
像是找到了心愛的玩具,徐依童捏了捏他腰側,感覺手感很結實,又戳了戳。
密閉的空間裏,她身上的香氣很濃鬱,還有熟悉的薄荷味。這是沐浴露的味道?餘戈想著這些分散注意力。
這麽想著,那雙不安分的手又滑到他的腰後。
忍耐了半分鍾,餘戈推開了她。
徐依童不滿“幹嘛呀”
還沒玩夠。
餘戈這次沒慣著她,聲音冷冷的,“不許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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