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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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
京城以西的平原上,南王父子與一眾心腹奪路而逃,聽到後方的喊殺聲,人人惶恐。
“父王!無論荊南還是交州,離我們都還有幾日路程,若不兵分兩路,我們早晚會被白袍兵追上!”
南王世子梁毅心急如焚,急忙提醒。
聞言,南王毅然下令。
“立即兵分兩路,我兒帶領本部千人,走交州路線。本王率眾趕回荊南,投奔西秦!”
在場騎兵們迫不得已,立即兵分兩路。
世子梁毅帶著一千騎兵逃往交州。
南王帶著其餘騎兵逃向西方。
黎明未至,後方馬蹄聲越來越近,緊接著便是一陣喊殺聲。
“白袍兵在此,南王黨羽下馬受降,可免一死!”
正是劍行風與上百精騎星夜兼程趕來!
“王爺!追兵已迫近,是否迎戰!”
一名騎將急忙提醒隊伍前方的南王。
南王一臉驚恐,回顧後方,果然望見一隊人馬趕來。
“派一百人斷後,其他人隨本王先撤!”
眾將士還未來得及調動,劍行風已經率眾殺到陣前,長驅直入。
劍行風身先士卒,槍刃橫掃,一路連斬十數人,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驚夜槍乃是劍族的鎮族之寶,槍刃亦可作為雙麵刀刃,戟頭隻是後來才增加的,劍行風所學的槍法,正是驚夜槍的相關應用。
南王的部隊眼見來人勢不可擋,也肝膽俱裂,人馬驚避,也顧不得保護主子。
劍行風統領精兵一路勢如破竹,直奔帥旗所在,殺到南王陣前。
南王左右持刀來迎,皆被劍行風刺死馬下。
劍行風殺到南王麵前之時,南王已經肝膽俱裂,一個不慎,跌落馬下。
正打算下手的劍行風隱約看見南王須發皆白,連忙收勢,槍刃劃過南王大腿,鮮血噴湧。
南王的慘叫聲驚醒了麾下將士。
劍行風持槍擊殺左右來援的敵騎之後,放聲疾呼:“南王已經落網,爾等即刻投降,可免一死!”
南王的將士們眼見南王落網,也萬念俱灰。
隻有數十人因為罪大惡極,轉身逃竄,其餘人等皆下馬投降,解兵卸甲。
白袍兵將士緊急為南王止血之後,將他五花大綁,押到陣前招降。
等到自己被白袍兵控製之後,天色漸明。
眾人這才驚訝地發現,來襲的白袍兵隻有百人!
一千多名騎兵,被一百人俘虜!
“本王可是武朝皇室,放尊重點!”
此刻南王痛徹心扉,狀若瘋狂,披頭散發,哪還有王者威嚴。
劍行風讓五十名將士監押這些繳械的騎兵之後,自己又親自帶隊,分兵追擊逃兵。
按照他的看法,這些敵兵一定是罪大惡極,畏罪而逃,否則完全可以投降免死。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逃入民間,禍害百姓!
至於梁毅已經跑遠,他們是實在追不上了,隻能回去從長計議。
通往交州的道路崎嶇不平,即使是最好的戰馬也無法暢通無阻。
南王的本部被押回京城,路上也和秦平的隊伍會合。
不足兩千名白袍兵,殲滅和俘虜敵騎超過三千八百!
得知南王落網,白袍兵將士無不狂喜。
秦平派出一支部隊接應劍行風之後,便帶兵押解敵軍回京。
此時,雲家也在緊急布防,同時派人招降南王掌控下的荊南四郡。
西秦大軍將至,雲家希望能在敵軍掌控荊南四郡之前,先將它們拿下。
但西秦部隊已經接近江岸,西秦的水軍已經有一支往西南出發……
車騎將軍雲修了解前線敵情之後,也心急如焚。
一旦荊南四郡落入敵手,雲家必定壓力倍增!
此時,釋流雲也辭別梁蕭,帶領一支部隊,沿江而上,緊急馳援豫章。
靖雲生擔任隨軍參謀。
遷都的隊伍在梁蕭的帶領下,趕往沛郡。
梁德依舊負責鎮守江口。
下午,隊伍途徑彭城以東的縣城,梁蕭命令眾人休整,明日啟程,隨後前往會見貴客。
客棧裏,秦昭柔懷抱琵琶,一臉焦急。
她已經聽說了京城之事。
她的姐夫當真為她的長輩報仇雪恨,還為他們追封追諡……
若沒有他,秦家長輩注定蒙冤而死,在世家門閥掌控士族輿論的年代,平反昭雪也遙遙無期。
她也是得知長輩的靈柩正往沛郡運來,便迫不及待辭別姐姐,從沛郡趕來。
“昭柔。”
門口傳來的呼喚,讓秦昭柔心亂如麻,連忙起身,低著螓首,向來人行禮。
“參見武王……”
正是梁蕭,趁著隊伍休整期間來訪。
“你管我叫姐夫便是,不必有如此繁文縟節。”梁蕭輕聲道。
“是,姐夫……”
秦昭柔仍是不敢抬眼看他。
梁蕭帶著她離開客棧,來到不遠處的一處平地。
秦牧和秦越的靈柩暫時安放在此。
秦昭柔伏在長輩的靈柩上,哭成淚人。
“節哀順變,我已為他們舉行國葬,並且會遷墳到沛郡。”
秦昭柔勉強抹去淚痕,點了點頭,香肩微微聳動。
梁蕭見狀,連忙帶她回到客棧,輕聲安慰。
秦昭柔隻是低著螓首,不斷點頭。
“聽你姐姐說,你手裏有嶽父的史冊備份,正在修訂。”
秦昭柔這才開口。
“我爹爹他也是擔心自己出事,史冊有個不測,所以早已提前派人抄寫備份,交給我帶往沛郡。我如今也在回憶他平日裏講述的皇家史冊內容,續寫史冊……”
“多虧有你們,否則我,們三家和南宮家不知會被敵人編排成什麽樣……”梁蕭歎息之後,又道,“我在南下之前,已經派人向你大哥提親了,他應該會同意。”
“啊?”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秦昭柔頓時芳心大亂,手足無措。
“我知道此事有些唐突,但你爺爺和你爹娘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我因為公務繁忙,未能與你說清楚。等回沛郡之後,我可以盡快與你成親。”
梁蕭說著,見她不知所措,又補充道:“當然,你若是覺得勉強,我也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
言語間,梁蕭唯有慚愧。
對於秦家長輩的死,他一直倍感自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