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就看二叔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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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芷萱和溫彥的訂婚宴,是在江錦酒樓舉辦的。
薑州易倒真的是格外看重,花了不少的價錢,把整個會場的布置都往上拉高了一個格調。
三樓的大堂如今布置起來一個t台,前麵又做了白玫瑰的拱門來點綴。
大屏幕的兩側都擺著兩人的訂婚照,俊男靚女,倒也是養眼。
薑眠到時,大堂已經來了不少的賓客。
薑州易笑眯眯地站在三樓的走道裏迎客,看見她時,臉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瞬。
她倒是沒放在心上,如常往裏麵走。
穿著禮服的薑芷萱從更衣室趕過來的時候,薑眠正低眉順眼地站在薑州易的一側。
瞧見她來了,薑州易臉上又帶了笑:“萱萱,過來接待。”
說罷,他的目光轉移到薑眠的臉上,語氣卷著一點急躁。
“薑眠,你過來。”
為了讓來的客人們都有休息的地方,薑州易甚至大方的把江錦酒樓的六樓和七樓包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薑眠也沒說話,隻是盯著電梯門上反射的光暈發呆。
“叮——”
電梯門開了。
薑州易邁著步子出去,薑眠抬了頭看去,還是跟上了。
路過好幾個敞開房門的房間,一直走到盡頭,薑州易才停了下來。
眼前的房間,房門緊閉,上麵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男人轉動把手開了門,闊步朝著裏麵走去。
空調大約是開了許久,薑眠邁步進去時,胳膊上感覺到一片涼意。
她伸手將門合上,再轉身的時候,薑州易已經坐在了落地窗前麵的椅子上。
圓桌上放著一壺冒著氤氳熱氣的茶,看上去泡了才沒多久。
她走過去,在兩步開外停了下來。
“二叔找我,是想說什麽?”
男人掀起眼皮朝著她看過去,抬手拿了一隻小陶瓷杯,給自己斟著茶。
她今天穿著一件新中式的旗袍,下麵的白色裙擺幾乎接近腳踝,淺色竹葉錯落地點綴在身前,將她襯得有些朦朧。
長發被她編織著盤在後腦的位置,上麵別著珍珠編成的發夾。
雖然是淡妝,但是眼尾的淺粉色眼影還是給她增添了一絲氣韻。
瞧著,倒好像是初夏時候的微風,讓人格外舒服。
“薑眠啊,你也知道,現在薑氏的發展不算好,二叔也是費盡心力的。”
他慢悠悠地說著,眯著眼睛看向薑眠,手裏端著的杯子輕輕左右晃悠著。
她斂眸,並沒有答話。
薑州易倒也不在乎她是否回答,繼續說著。
“你手裏的那些股份也不算少,如今薑氏有難題,你總該做點什麽的。”
“那二叔是什麽意思呢?”
她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垂落身前,下巴朝上抬了些,麵無表情地看著靠坐在那裏的薑州易。
對方輕聲笑出來,手指在桌麵上輕叩了兩下。
“薑眠啊,二叔要跟溫氏企業合作,總是要犧牲點什麽的,你也不想薑氏垮掉,是不是?”
當真是諷刺。
搶走薑氏的時候,沒見薑州易想過她,如今薑氏有難題了,薑州易想起她來了。
“想犧牲我?”她彎了彎唇角,露出一點冷笑來。
“瞧你這話說的,二叔也是為了薑氏好。”
薑州易笑著,身子往後仰了仰,麵上帶著不善的笑。
指尖不自覺陷進手心裏,感受到絲絲疼痛,才驟然鬆了手。
掌心裏,是幾道深淺不一的指甲印。
她朝後退了一步,滿是失望。
“二叔,做人是不能太貪心的。”
屋子裏靜了一瞬,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擰著眉頭,隻覺得喉嚨裏都是酸澀的,瞧著薑州易的眼神裏滿是厭惡。
“原本也不是同你商量,你若是不肯給,我有的是辦法。”
瓷杯被重重地砸落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薑眠睫毛微微顫動,麵上顯出苦笑來:“那就看二叔的能力了。”
他們父女倒是有趣,一個兩個都來她手裏搶東西,如今甚至惱羞成怒。
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覺得房間的空氣都變得汙濁起來。
轉了身,還沒走幾步,身後薑州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薑眠,別怪我沒提醒你,真沒了薑氏做靠背,你什麽也不是。”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微微側頭,到底是沒有再轉身。
沉了一口氣,還是朝前闊步,拉開房門邁了出去。
她的工作室成立至今,又有多少次靠的是薑氏呢?
倒真是好奇,若沒有了薑氏作為靠背,她會不會生存不下去。
拐進樓梯間,薑眠的步子才慢了下來,而後緩緩地靠在牆角。
感應燈熄滅後,眼前是一片昏暗。
她抬手,垂眸摸了摸手心裏的指甲印,忍不住咬了咬牙。
薑州易就這麽想攀上溫氏企業的高枝?
不過就是和溫彥的婚約,他本也不是溫氏什麽舉足輕重的人。
想到這個,溫矜懷的臉又在她眼前浮現出來。
今天的訂婚宴,想必他也是要來的吧?
歎了口氣,薑眠抬手搓了搓胳膊。
若是薑氏被送出一半給溫矜懷,以他的手段,自己以後恐怕是沒機會拿回薑氏了吧。
但他上次,明明還拒絕了的。
“下一次也還是會拒絕嗎?”薑眠摸不準溫矜懷的想法。
他畢竟是個商人,自然是看利益的,若是薑州易舍得起,想來他也沒有什麽理由拒絕吧?
抬手抓了一下耳垂,薑眠隻覺得格外煩躁。
在樓梯間蹲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平靜下來。
“大哥。”
薑芷萱麵上帶著燦爛的笑,趕緊朝著溫矜懷迎上去。
如今和溫彥訂了婚,照理,也是該叫溫矜懷一聲大哥的。
他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和蕭銘一起往裏麵走。
進了大堂,便看見t台的左右兩側都是圓桌椅,已經不少人落座。
目光環視一圈,瞧見了坐在角落裏的人。
她微微低著頭,雙臂枕在桌麵上,手指不知道在手機上敲打著什麽,麵上瞧著並不開心。
那一張桌上,如今隻坐了她一個人。
溫矜懷頓了一下,朝著那邊走去。
“薑小姐,我們可以坐這裏嗎?”
她應聲抬了頭,瞧見自己麵前的兩個男人,眨了眼,點頭:“當然可以,溫總自便。”
哪怕他想坐自己現在的位置,她也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