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太子爺他認錯了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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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見識”過虛雲仙長的神通,本來他還想要封仙長為國師。
    但仙長說自己是方外修士,不慕名利,更讓老皇帝深信不疑了。
    一聽是仙長開的藥膳方子,能延年益壽,皇帝頓時龍顏大悅,“愛妃可真是貼心啊。”
    薑昕似羞澀垂眸,“您現在是臣妾的天和夫君,臣妾隻盼著您能萬福金安,為您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皇帝被美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薑昕轉身去端雪蓮羹,聽到皇帝心情很好地問她:“愛妃,你寢殿裏點的是什麽香,聞著心裏暖暖的。”
    “就是普通的鵝梨帳中香,隻是加了仙長賜的一點檀香,說是能護佑皇上的龍體,皇上喜歡嗎?”
    沒聽到皇帝回答她,薑昕不解地端著雪蓮羹轉身。
    不會這雪蓮羹還沒吃呢,老皇帝就已經暈了吧?
    薑昕不介意給個老頭子昏君當妃子,但要讓她真的侍寢,她心理上承受無能,除非已經關乎到她的生死。
    在性命麵前,她沒什麽不能妥協的。
    但能不要自然還是不要的好。
    所以,薑昕早在入宮前就做好了準備。
    在小銀的幫助下,她調了香和藥,分別放在鵝梨帳中香、雪蓮羹,還有她每日抹發用的香膏裏。
    單獨查,這三樣東西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若一起用,就會令人墜入昏昏沉沉的夢境中。
    老皇帝不是什麽心誌堅定的人,到時候她稍用點催眠技巧,就能讓他以為自己跟愛妃被翻紅浪一夜,神清氣爽,龍體倍兒棒。
    老皇帝也會因此更加信任她是他的福星,愈發捧著她。
    帝王的寵愛,就是她如今最好的利刃和墊腳石。
    然而,此時……
    嘭!
    她手裏的雪蓮羹摔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可外麵卻一片死寂,沒有一個宮人出聲詢問。
    這人對皇宮的掌控竟如此可怕。
    薑昕心髒一沉,臉上卻依然是震驚不已的表情,“太子!?”
    皇帝不知何時昏迷過去,倒在貴妃榻上不省人事。
    一襲黑色長袍的太子負手站在暖光融融的寢殿內,衣擺上的銀線龍紋顯貴又凶狠,似朝著她張牙舞爪,氣勢駭人。
    薑昕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太子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容淵對上她那雙防備不安的美眸,淡聲開口,“你就沒什麽想跟孤說的?”
    薑昕黛眉輕蹙,“太子何意?”
    她確實覺得自己跟東宮太子沒什麽好說的。
    太子觸及她冷冰冰的眉眼,半點沒有在老皇帝麵前的淺笑嫣然,心裏更堵了。
    從她身著華服踏入太和殿,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他就不對勁了。
    特別是看著她一步步走向皇帝,被他握著手坐在他身側,容淵就滿心暴戾,恨不得當場殺了皇帝,砸了整個太和殿。
    其實林公公想的沒錯,在封妃大典前,太子根本不在自己的前未婚妻變成親爹的妃子這件事。
    偏偏……
    在知道皇帝來了瓊玉宮後,容淵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不能讓她成了皇帝的女人。
    老東西他不配!
    薑昕見他幽幽盯著自己不說話,眉心皺得更緊了,不知道他是哪兒不對了。
    按照原主記憶裏的太子容淵脾性分析,他絕不是個未婚妻另嫁他人就會不甘心,搞什麽追妻火葬場戲碼的人物。
    相反,她覺得太子是個最合格的封建統治者。
    他冷酷無情,但會背負江山社稷的責任,不會容忍那些隨意殘害百姓的勳貴官員。
    也不是愛民如子,隻是他的教育和觀念裏,百姓是他的子民,是他的所有物。
    殘害他們就是挑釁他的權威和尊嚴。
    百官權貴隻不過是他手裏的棋子,穩定這片江山的一顆顆釘子,能有私心,但不能越過他的規矩。
    在他眼裏,人隻有有用和沒用之分。
    就如原主,連在相府立足都做不到,還蠢蠢地成了薑溢送到東宮的探路石,毫無主見和反抗能力,實在是沒用廢物。
    所以她不配成為他的妻子,注定就要被舍棄。
    至於她的死活和苦難,關太子什麽事情?
    他又不是活菩薩,更不欠她,為何要拯救她?
    她死了,太子無所謂,能爬出地獄成為皇妃,太子也不會阻礙她。
    薑昕入宮,原本是暫時沒打算跟容淵扯上關係的。
    隻要不招惹他,容淵也不會在意她在後宮怎麽掀起風浪。
    這就是薑昕的機會。
    路要一步步走,等她有了資本跟太子坐在談判桌上,合作還是敵對就再說。
    然而,從封妃大典開始,太子看她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
    現在更是出格到在她和他父皇“新婚夜”跑到瓊玉宮來,還打暈了皇帝。
    完全出乎薑昕的意料。
    對上他的目光,薑昕心裏更是咯噔一下,恨不得問他:你腦子是被門夾了嗎?
    神經病啊!
    從前原主愛他如命,他不瞧一眼,是她悲慘絕望一生的推手之一。
    現在居然對她動了心思?
    反正薑昕沒半點榮幸,隻有無限的厭煩。
    她壓製住情緒,沒有搭理他,走過去查看老皇帝的情況。
    他才是自己現在最聽話最好使的一把刀。
    見她不搭理自己,還滿心滿眼隻有皇帝,太子薄唇緊抿,行動比腦子快,抓住她的手腕,口不擇言。
    “一個可以當你父親的老頭子,你就這麽心心念念?還是以為他一個死老頭真的能護住你?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薑昕眸色一寒,甩開他的手,“太子慎言!”
    “他是你父皇,就算你如今權勢再盛,也不該如此不敬自己的君父。”
    “如今皇上是我的丈夫,我心心念念他有什麽不對?”
    “皇上能不能護住我,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沒有皇上,我還在鄉野吃苦,就算死在荒野,被野狗吃了,也不會在京城掀起半點波瀾,東宮和相府更不會給我一個眼神。”
    她的疾言厲色讓太子神色更冷了,特別是看她護著皇帝的時候。
    就算一再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容淵下意識也覺得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