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還沒正式出道，就被罵得狗血淋頭。
    溫顏的粉絲對她這張臉充滿敵意。
    殷芙沒有太在意，趁拍攝的空隙回了一趟霍家別墅。
    她在霍家住了三年，私人物品不少。
    傭人們看她打包行李，在角落竊竊私語。
    “大少爺不要她了？”
    “她那麽愛大少爺，真是可憐……”
    “大少爺還在國外陪溫顏小姐，根本就不在乎她。”
    殷芙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
    她一早就為自己買了單身公寓，帶著幾個行李箱徹底搬出了霍家。
    等安頓好，她給霍聞野發消息。
    【霍先生，謝謝你這三年的照顧。】
    【我們……分手吧。】
    霍聞野沒有回複她。
    他正在開會，抽空看了一眼消息，隻覺得不耐煩。
    殷芙越鬧越不像話。
    這段時間是他太縱容她了。
    竟然敢用分手來威脅他。
    殷芙沒有空等霍聞野回消息，開始投入《民國迷情》的拍攝。
    拍攝第一場戲的時候，二少霍聞璟果然來了。
    他並沒有表現出認識殷芙，劇組的人都以為他來探班男一號沈越。
    殷芙做完妝發，穿著緊身旗袍走出來，現場的工作人員發出一聲接一聲的驚歎。
    太美了！
    比起上次拍定妝照，更加驚豔。
    照片畢竟不會動，此刻她踩著高跟鞋嫋嫋走來，身段玲瓏，眉眼流轉間盡是勾人的風情。
    猶如十裏洋場的一枝薔薇，迎著寒風明豔盛開。
    殷芙朝霍聞璟的方向投去一眼。
    她紅唇微勾，露出劇中女主角會有的挑釁一笑。
    霍聞璟心頭驀地一緊。
    然後快速跳動起來。
    像極了！
    像極當年拍攝這部劇的溫顏。
    那時，溫顏差不多也是殷芙這個年紀，還有幾分青澀。
    這種嫵媚裏流露出不自知的一絲青澀，最是誘人。
    殷芙沒有和霍聞璟打招呼，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她演起戲來極度專注，就像劇本裏的那個女子走到了現實世界。
    “這個新人，不得了。”
    導演陳欽在監控器後麵，喃喃自語，“這麽好天賦的女演員，我已經好多年沒見到過了。”
    霍聞璟就站在陳導旁邊，目光緊盯著鏡頭裏的女孩。
    她極有鏡頭感，令人有一種錯覺，她的一顰一笑都是衝著他一個人來的。
    霍聞璟鏡片下的眸光炙熱滾燙。
    他，很久很久沒有起欲念了。
    他在夜裏翻看過很多次溫顏拍的這部老片，裏麵有一些比較露骨的片段，他都是快速拉過。
    她是他心中聖潔的雪，不可褻瀆。
    但殷芙不一樣。
    他不需要憐惜她，砸錢砸資源就行。
    殷芙演完一場戲，去化妝間換衣服。
    她才剛換好下一場戲需要的衣服，就聽見有人敲門。
    “二少？”
    門外，是西裝斯文的霍聞璟。
    他標誌性的銀絲邊框眼鏡，給他增添了紳士溫潤的氣息。
    “殷小姐。”
    他語氣很禮貌，動作卻霸道，走入化妝間，反手鎖了門。
    “二少想做什麽？”
    殷芙挑眉看他。
    “《民國迷情》裏有一場戲，女主角被督軍強迫，她寧死不屈，用刀刺傷自己來威脅督軍。”
    霍聞璟慢條斯理地道，“我想看你演這場戲。”
    殷芙輕笑：“原來二少喜歡看刺激的戲碼。等要拍這場戲的時候，我通知二少。”
    霍聞璟勾了一下唇角，溫和有禮地道：“不，我想你單獨演給我看。”
    殷芙在心裏輕嘖。
    聽聽他說的什麽話。
    病態。
    “一百萬，演一次。”
    霍聞璟給錢向來幹脆，當下就給殷芙轉了賬。
    在他眼裏，殷芙隻不過是一個貪財又貪愛的女人。
    她妄想嫁給他大哥，無非就是貪婪霍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這種女孩子，說到底，用錢就能買。
    “好。”
    殷芙答應。
    霍聞璟眼底閃過“果然如此”的輕蔑。
    殷芙沒錯過他的神色，不以為意地彎唇笑了笑。
    第一天的拍攝不輕鬆，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殷芙回到劇組酒店，就收到霍聞璟的消息。
    【過來。】
    【8801號房。】
    他居然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間。
    一牆之隔，連著露台。
    殷芙並不急著交付演技，懶懶地回他：【我累了一天，先洗個澡。】
    一個小時之後，她才出現在隔壁8801房。
    霍聞璟坐在沙發上，看到她也沒起身，淡淡地指了指衣架：“道具替你準備好了。”
    是那場戲女主角穿的真絲睡裙。
    在劇本裏，督軍撕裂了她的裙擺，暴力又曖昧。
    殷芙有點疑惑：“我一個人飾演兩個角色嗎？”
    誰來跟她搭戲？
    霍聞璟這時才緩緩站起身：“我演督軍。”
    殷芙：“……”
    難怪一場戲給一百萬的天價。
    原來他有這癖好。
    殷芙瞥了眼他頭頂上的好感值，還停留在37。
    今晚或許有機會突破一下。
    “二少，你應該知道，我心裏愛的隻有你大哥。”
    殷芙垂下纖長的睫毛，輕聲拒絕，“我不能和你這樣。”
    霍聞璟溫潤的嗓音浮起一絲嘲諷：“殷小姐，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
    殷芙抬起眼眸：“這場戲，我們會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二少是想碰我嗎？”
    霍聞璟鏡片下的眸色驀地一沉，冷聲反問：“不碰觸到對手演員，你就演不了戲？”
    殷芙好像迷茫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放心地笑起來：“那我懂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霍二少有嚴重的精神潔癖。
    他不會碰任何女人，除了他心目中的那個女神。
    殷芙從衣架上拿了睡裙，去浴室裏換。
    這是劇組準備的衣服，符合劇情，是一件勾勒出身段曲線的紅色真絲睡裙。
    她換好走出去，就見霍聞璟從外麵回來。
    他也去換衣服了。
    此時他一身民國督軍的裝扮，長靴戎裝，素來溫雅的俊臉竟有幾分冷酷殺伐之氣。
    “二少真帥。”
    殷芙不吝嗇誇讚。
    霍聞璟卻不吃嘴甜這一套，冷淡道：“開始吧，殷小姐。”
    殷芙低眸幾秒，再抬起來的時候眸光破碎，含著憤怒又難掩驚慌的淚光：“督軍，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女人！”
    她步步後退。
    柔軟的腰肢抵住後麵的書桌，退無可退了。
    霍聞璟逼近她，嗤笑：“那你說說，你是哪種女人？”
    他距離她隻剩下半步距離，停了下來。
    兩人已經靠得很近。
    她身上沐浴露的玫瑰奶香，縈繞在他鼻尖。
    霍聞璟不習慣地皺了皺眉。
    “你別再過來！”
    殷芙低呼，舉起準備好的道具小刀，“否則、否則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