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人永遠看不破的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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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你不是也去見了段司易了嗎。”蕭墨淩看著項柔頭也不回的跑出琉璃閣,甚至從始至終都未曾抬頭看過自己一眼,隻是無力的低下頭輕聲的呢喃了一句,看著自己濕透的衣擺苦澀的笑了起來,原來被心愛的人無視就是這樣的感受麽?伸手撫了撫微燙的額頭,踉蹌的走了出去。
    “王爺?”正擔心著的榮嬸見項柔先哭著跑了出來,早已焦急的不行,想追上去吧又想起蕭墨淩還穿著濕透的衣服,更是不能安下心來,此時見他失魂落魄的出來,雙頰全是不正常的潮紅,連走路的腳步都異常虛浮,便趕緊迎了上去扶住了他,待碰到他滾燙的身體時更是驚的叫了起來:“哎喲,這到底算個什麽事呀,王爺,王爺你要不要緊……”
    “沒事。”蕭墨淩有些難受的皺緊了眉,使勁甩了甩頭卻仍覺得視線模糊的很,吃力的往一邊廊柱上靠去。
    “程北,程北快來……”榮嬸眼看著蕭墨淩因體力不支而站立不穩的身子漸漸依著柱子滑下去,急忙的叫來了程北,著急的交代著:“你趕緊扶王爺回屋裏,我這就讓人去宮裏請太醫。”
    “王爺,屬下扶你回……”
    “去書房。”雖然早已渾身虛脫無力,但蕭墨淩仍用盡全力急急的拉住了程北,他不能回屋,那裏有項柔,若是將風寒傳染給她,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指不定又得出什麽大事。
    “王爺……”程北被他打斷話後又生生給止住了腳步,這會兒聽蕭墨淩這麽一說更是整張臉都垮了下來,為難的看著他。
    “別讓項柔過來。”這不是他自作多情的想法,隻是他心裏就是無端的這樣肯定,隻要項柔知道了定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她那個樣子,自己又如何忍心讓她再因自己生出別的意外。
    “若王妃問起來呢?”看著分明一臉隱忍的人,程北實在不能理解,為何二人彼此心裏都有著對方,卻非要如此互相折磨的存在著,能活著,能在一起,是多麽幸福的事。
    “不見。”蕭墨淩的眉頭皺緊了些,她此時定是還在生自己的氣,想必也不會來找自己,他有些難受的想著,拂開程北攙著自己的手,搖搖晃晃的往書房走去,程北極無奈的撇了撇嘴,隻得認命的跟了上去。
    已是三更了,項柔仍是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月色,一臉麵無表情的緊抿著嘴,自己對他來說還什麽都不算吧,即使自己在他麵前哭他也不會追上來哄幾句,甚至連房間都不回了嗎?這麽晚,他又會去哪裏,會不會在項琉璃身邊,懷著怎樣的心情,或許他們正在擁吻也不一定,項柔難過的想著,隨即一陣煩躁站了起來。
    “究竟是你太過狠心還是我無理取鬧咎由自取?”項柔淒慘的笑了起來,踱步走到門外,守夜的小廝坐在一邊睡著了,偶爾被蚊蟲一叮咬還不滿的皺起眉頭來。她的腳步很輕,玄色的繡花小鞋踏在青石板的庭院內幾乎聽不到聲音,整個淩王府都安靜極了。
    “王妃?”這榮嬸正端了盆水往書房走趕去,此時見項柔出現不免吃了一驚,小心的問道:“這麽晚了,王妃還不歇息嗎?”
    “榮嬸這麽晚了端著水是要去哪?”看著榮嬸異於常態的小心翼翼,項柔不解的歪下頭去。
    “……”項柔問完話便隻是安靜的看著她,榮嬸卻是被她波瀾不驚的模樣弄的心裏慌亂不已,隻身抿緊了嘴不敢說任何。
    “可有見到王爺?”見她並不回答自己的話,項柔心裏便起了疑心,榮嬸在這淩王府算是對自己最好的一個人了,除了蕭墨淩的事,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人能讓她對自己有所隱瞞。
    “這……王妃今日還是早些休息吧。”說罷又小心的看了項柔一眼,滿臉不忍的輕聲說道:“王爺吩咐了,今晚宿在書房。”
    “……”項柔臉色瞬間便蒼白了下去,身形不穩的晃了晃,果然,是不想再理自己了嗎?那樣尊貴,那樣計較,那樣挑剔的一個人,竟然為了不見到自己不理自己而委屈的睡進了書房嗎?!
    “王爺還等著水洗漱呢,老奴就不多耽擱了,王妃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早些回去歇息吧。”榮嬸看著她慘白的臉和受傷的表情,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想到王爺的交代,還是一咬緊牙關不敢透露任何,以項柔現在的身子骨,若真的給染上了風寒,誰都擔待不起的,於是隻得狠下心轉身快步的往書房趕去。
    “這麽晚……洗漱嗎?”看著榮嬸慌亂跑遠的身影,項柔卻是不安的皺了皺眉,蕭墨淩從來不會這麽晚洗漱的,尤其是這麽熱的天,他定是早早的沐浴完待在屋裏哪都不會去,也不會再動幹戈的要洗漱,怎麽可能這個時候讓榮嬸打水去?而且榮嬸的神情分明是有事情瞞著自己,難道是蕭墨淩出了什麽事?這樣一想不免心中一急,提起裙擺便追了上去。
    “王妃留步。”站在書房外院子門口的程北一見突然出現的項柔,忍不住一陣懊惱,真是想什麽來什麽,自己正瞅著這會兒她已經安睡了才好,誰想竟是出現在門口了,於是隻得為難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蕭墨淩呢?”看著程北一臉的防備還將自己攔在院外,心中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急急地問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王爺已經睡下了,王妃請回。”雖然項柔表現出的擔心讓程北也為蕭墨淩感到欣慰,但他卻更不能放她進去了,想起裏麵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若此時讓她入了這院門,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他一定是出事了。”項柔並不理會程北的話,看看仍舊燈火通明的書房,神色慌亂的低下了頭去,剛剛在琉璃閣的時候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此時一想更覺自責,拉住程北的手一臉的哭腔:“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
    “王妃,你,這……”程北看著幾乎要哭出來的人,立馬有些招架不住,一個不留神就讓項柔給溜了進去,待他反應過來哪裏還來得及去攔,隻能深呼吸一口氣,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追了上去。
    “嘭”的一聲,項柔便推開門衝了進去,隻是滿目擔憂的臉瞬間僵住,眼裏還未落下的淚在那一刻突然土崩瓦解滾了出來!項琉璃端著藥碗的手僵在半空,一臉受到驚嚇的轉過臉來,而床上的人同樣吃驚的愣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著項柔身後一臉無奈的人吼道:“還不送王妃回去?”
    “王爺……”程北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嘴,轉頭看向一邊默默流淚的人。
    “好,很好。”此時的項柔早已看不到蕭墨淩病態的臉,眼裏隻剩下床上那對人親密的姿態,努力咽回眼裏的淚,詭異的笑著死死的盯著項琉璃的眼:“你喝完我的血,現在還要來挖我的心嗎?”
    “你誤會了……”項琉璃聽她那麽一說,急急地將藥放到一邊站了起來,卻實在是不知從何開始解釋,原本隻是冉度給她最後一天時間整理好滄月的一切人和事,讓她來與蕭墨淩做個了結,再隨他一起離開,隻是自己躊躇了半天,直至夜裏才徘徊著來到淩王府,誰想卻在門口時遇到剛從宮裏趕來的何太醫,一問才知道蕭墨淩病了,待蕭墨淩醒來將事情講了一遍,才驚覺竟是自己惹了這禍端,不免自責起來,又因著明日便要離開滄月,就留了下來多說了些話,卻不料被項柔給撞了個正著。
    “是嗎?是我誤會了嗎?”項柔來回的看著他們二人,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踉蹌的倒退了一步,無奈的搖起頭來。
    “你先回去。”蕭墨淩的聲音有些嘶啞,高燒還未退去,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無力,此時說話的語氣在項柔聽來卻成了一種漠然,一種讓她幾近窒息的冷淡。
    “回去?回哪去?”看著床上那人蹙緊了眉頭,一張俊臉在燭光的陰影下竟顯得那樣不真實,於是她又恍惚的笑了起來,越笑越詭異越笑越淒涼,抬起腳慢慢的走到床邊看著蕭墨淩,輕啟朱唇溫柔的說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你瘋了!”蕭墨淩瞳孔猛的一縮,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詭異笑容的人,可是他隻看到項柔眼裏滿滿的痛苦之色,心被揪的生疼。
    “瘋了?不,我沒瘋,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之後或許我就能回去了,隻要我一死就什麽都沒有了,也不會有來生了吧,我們都不用這麽痛苦了,動手吧,殺了我,死在你手裏,我何其榮幸。”項柔滿含淚水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著臉色異常難看的人,心裏卻痛的跟死掉一樣。
    “程北,還不快將王妃帶回去。”若是此時他還使得上勁,他寧可選擇一掌劈暈了她,也絕不要看到她這副模樣,同樣一臉錯愕的程北聽到蕭墨淩叫他才回了神,正要上前卻突然被項柔一個冷冷的眼神止住了腳步。
    “我也就這點價值了對嗎?想著項琉璃不需要我了,所以都結束了是嗎?”項柔的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一臉的平靜,隻是語氣裏全是委屈,帶著哭腔。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麽大的傷害,可你真的誤會我們了,你今日若不想聽解釋,那你先回去歇息可好?等明天再說如何?”項琉璃確實有些不忍心了,她畢竟是用自己性命救了自己的人,此時見蕭墨淩也是倔強的抿緊了嘴一言不發,便試圖站出來勸慰,可她不說還好,一開口卻讓項柔的臉一下子冷了好幾分。
    “你走。”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之後,項柔便不由分說的將項琉璃往外推:“你走,離開我家,這裏不歡迎你。”
    “啊!”項琉璃可是真正的大戶千金,又因著是傾城之色,從小便被人捧在手裏長大,這會突然被項柔這般推搡,一個踉蹌便摔在了地上,疼的她一下就哭了起來。
    “琉璃!”蕭墨淩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一愣,待見到項琉璃倒在地上哭了起來,才二話不說的掀了被子下床,步履不穩的跑過來扶她,一臉生氣的瞪著項柔道:“琉璃身子未愈,你怎麽能下如此重的手?!”
    “……”項柔被他一吼也突然清醒了許多,剛剛那一瞬間就似乎是有一個惡魔闖進了她的身體,掌控了她的一切,此時看著地上相擁的一對人,除了難過更多的卻是慌亂,為什麽總是這樣,明明是想離他更近些,卻總是把彼此推的遠遠的。
    “琉璃,你有沒有怎麽樣?”見項柔終於肯安靜下來,蕭墨淩也隻當她是生了愧疚之心,便也不忍過多責備,複又低下頭去緊張的查看項琉璃的傷勢,見她隻是手掌破了點皮外並無其他傷口,才算是鬆了口氣,將她扶了起來。
    “蕭墨淩……”看著他那樣溫柔的對待別的女人,項柔則是抿緊了嘴,弱弱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仰起頭看著門外無邊的夜色、
    “什麽?”扶住項琉璃的那隻手頓了頓,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淡漠的項柔。
    “我迷路在這裏,沒有人疼我,沒有人知道。”項柔兀自說著話,苦澀的笑了起來,轉過頭溫柔的看著蕭墨淩,眼裏卻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委屈:“你的承諾我竟從沒懷疑過,反反複複,要不是當初的溫柔……畢竟是我最愛的人,我能怪你什麽?”
    “所以你後悔了嗎?後悔嫁給我?”蕭墨淩早已放開了項琉璃,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往項柔走了一步,卻並不敢走太近。
    “後悔愛你嗎?這問題問的這樣愚昧。”看著一步開外的臉,項柔冷笑著扯了扯嘴角收起了那一抹溫柔,轉身走出了書房:“我隻是再也不願相信,不能相信你的謊言。”
    “這樣,沒關係嗎?”項琉璃看著蕭墨淩黑到極點的側臉,又望向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影,自責的低下了頭去。
    “……”沒關係嗎?他不知道,隻是,不會再相信自己了嗎?她要求的一切他都做了,她卻不信任他了嗎?自己那般認真的給的承諾,她也不願意要了嗎?
    “你愛她的吧?”項琉璃的聲音有些顫抖,問出這個許久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卻不敢看他。
    “嗯。”悶悶的一聲,自鼻腔發出,如同成親那晚一樣,她問他是否會像愛自己一樣愛她,他也是這樣回答,可是,她卻不信了。
    “這樣,挺好的。”項琉璃原以為自己會難過,至少會有些嫉妒,可在確定了他的心意之後竟是鬆了口氣,一副釋然的感覺,抿了抿嘴內疚的說道:“都怪我……”
    “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做的欠妥,太晚了,我讓程北送你回去。”說完吩咐了一聲程北,便兀自走回書房的床上,和衣躺了下去。高燒讓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他想讓自己靜一靜,哪怕是睡上一會兒也好,至少不要讓項柔受傷的身影總是在自己腦海裏徘徊,可是沒用,無論他多麽累多麽疲憊,腦海裏仍舊滿滿的全是項柔走出書房時的決絕神色,他快要被她折磨瘋了。
    項琉璃看了看床上眼睛緊閉的人,也隻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提起裙擺走出了門,程北默默的跟在身後,二人走到門外時,卻都被立在月色下男子驚到,冉度略顯慵懶的眼神拂過他們兩個,隨即溫柔的扯了扯嘴角,並無其他的動作。
    “你,怎麽來了?”看著溫潤如玉的人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項琉璃竟是感覺那樣不真實,呆愣愣的邁不開腳步去。
    “唔,有些不放心。”冉度的臉上已然笑著,眼睛卻掠過項琉璃往黑漆漆的王府內又看了一眼,其實連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擔心,是因著項柔還是項琉璃。
    “你回去吧,好好照顧墨淩。”項琉璃回頭交代了一聲程北,便提起裙擺走下王府的階梯,心中有些雀躍的走到了冉度的麵前,仰著頭微笑的看著他:“來很久了嗎?”
    “或許吧。”他實在是記不起自己在門外待了多久了,他原本隻是來看看項柔,想看看她是否安好,但聽到王府裏家仆提到項琉璃也在府上,竟是破天荒的沒有離去,他冉度是溫柔,是親切,對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唯有一點,是和蕭墨淩極相似的,那就是不愛管事,除了麻本柳顏與項柔的事,似乎再沒有誰能牽動他的思緒,可是現在,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身體裏生了根,開始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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