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怎知紅絲錯千重,路同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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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第二日一早項柔便出了淩王府,冉度與項琉璃正收拾好了一切在將軍府等她,隻是待他們二人看到項柔進門便不由的露出了一臉的驚訝,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項柔手中的包裹。
    “你這是做什麽?”項琉璃明顯要激動許多,搶在冉度之前問道,不安的看著項柔。
    “將藥喝了吧。”項柔則並不理她,隻是兀自將藥塞到了她的手裏,安靜的立在一邊。
    “你先喝藥。”冉度伸手攔住欲上前的項琉璃,略微皺眉的走到了項柔的麵前,同樣不解的問:“出了何事?”
    “我想爹爹了。”淡漠的看了冉度一眼,隨即倔強的別過了臉去。
    “……”看著項柔蒼白的側臉,冉度隻是抿了抿嘴卻出乎意料的吐出一個字:“好。”
    “真的?”項柔本就沒抱有太大的希望,更沒有想過冉度會如此爽快的答應自己,此時見他竟是毫不作假的應承自己,不免露出了一臉的欣喜。
    “我攔得住你麽?”見項柔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冉度才頗為無奈的扯起了嘴角,若是她執意要去,恐怕是誰也攔不住的,與其讓她一個人上路,倒不如與自己同行更來得方便。而項柔則仰頭看著冉度滿目的疼愛,埋頭撲進了他的懷裏,幸好,自己還有親人,除了蕭墨淩還有可以依靠的人。
    “多慶幸有你們!”項柔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裏,發出悶悶的聲響,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來。
    “傻瓜。”冉度看著她滿足的模樣同樣笑開了去,語氣裏滿是寵溺的口吻,伸手將項柔耳邊的發絲溫柔的撫至耳後,他想,他的柔兒就該這個樣子笑,唯有笑容最適合她。
    “你有,與墨淩說嗎?”項琉璃放下碗走了過來,小心的看了眼項柔便低下了頭去:“你是真的誤會墨淩了……”
    “你想說什麽?”正開心著的項柔見她過來不免又拉下了臉去,不悅的皺眉退了一步。
    “墨淩他愛你。”項柔生氣時的冷漠模樣她不是沒見過,此時見她又擺出這副冷臉更是急切的解釋起來,說完才略覺不妥的別開了頭去。
    “我知道。”項柔回答的異常幹脆,似乎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一般,仍舊冷冷的看著項琉璃。
    “那你為何……”項琉璃明顯被她理直氣壯的回答弄的錯愕,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項柔,她居然說她知道?她憑什麽說自己知道,又那樣咄咄逼人。
    “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子三更半夜共處一室,難不成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了嗎?”說罷冷著的臉更是拉長了幾分,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項琉璃。
    “你真的誤會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說了,好吵。”項柔見她仍想繼續說下去,又一次不悅的打斷了她的話,無論事實真相如何,項柔都不願再提起昨晚的事,那對她來說無疑是又一次淩遲。
    “事已至此,便無需多說了,拿上東西趕緊上路吧。”冉度看到項柔滿臉的抗拒,不忍的拉過她冰冷的小手,隨即轉身與她一同走出了門去。項琉璃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與緊握的雙手,心中更是委屈萬分,以前,從來都是自己被人捧在手心裏疼著,為何一到了他的麵前,自己卻成了被忽視的那個,這樣想著,對項柔的嫉恨不免又多了些,咬緊了嘴唇才抬起腳跟了出去。
    待他們三人剛出了院子,從更深的後院內便走出來一個身穿灰白色道服的女子,長發高盤,在頭頂紮成一個髻,素麵朝天,儼然一副道姑的模樣,年紀三十上下,雖未著妝卻給人一種冷豔感,尤其是眉角的那朵桃花,更是襯的她風情無限。
    “夫人,還要再等嗎?”那女子身後的婢女同樣著一身道袍,瞥了眼門口消失的人影,低下頭去恭敬,甚至帶些畏懼的問。
    “她本就是不為世人所知的存在,我又怎麽會允許她的孩子繼續安然的存活下去?”那女子說罷便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仰起頭看向一邊的桃樹,仿佛那裏還能見到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微笑的模樣,桃花落了他滿身,女子這樣想著,嘴角的笑意也不由的溫柔了起來,眼裏也全是幸福的神色。
    “這世上唯有夫人才配得起將軍。”那婢女見她露出少有的溫和姿態,便又緊跟著恭維了幾句,誰想那女子竟是突然冷下臉來,轉過身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竟生生將她甩出去五米遠,吐出一口血來。
    “項連謹,你騙得了世人卻唯獨騙不了我蘇明月,你以為你能躲一輩子嗎?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藏多久?!”這突然一臉陰霾的女子,正是項琉璃的生母,蘇映月的胞妹,項連謹當年明媒正娶的妻。
    “夫人……”那婢女吃力的爬了起來,驚恐的看著她卻不敢再上前,隻是唯恐丟了性命弱弱的喚了一聲,死死的低垂著腦袋。
    “琉璃,你如此軟弱叫母親怎麽放心?”蘇明月想起方才項琉璃隱忍的哀傷模樣,又想起那人當年也是這般從自己身邊搶走了項連謹,如今她的女兒又要來破壞琉璃的幸福嗎?這究竟算不算一段孽緣?想到這些,蘇明月的眼神也跟著陰冷了起來:“母親定不會讓人奪走你的一切。”
    項柔三人未帶一個下人便出了門,冉度駕著車,她與項琉璃坐在馬車內,項柔一手托腮看著窗外,剛出了城門,外麵仍是寬闊的大道,兩邊是無窮無盡的樹林,項琉璃則端坐著,時不時的抬頭觀察著項柔,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透她。
    “我比度哥哥還好看?”感受到項琉璃的目光,項柔抿了抿嘴頭也不回的開了口。
    “你在想什麽?”項琉璃被問的臉上一紅,急急地瞥了眼被車簾擱在外頭的身影,小聲的反問。
    “關你什麽事?”兩人的位置無論怎麽擺放都是情敵的身份,項柔實在是對她沒什麽好感,說出的話也不免多了份不耐煩,正要再奚落她幾句,馬車卻突兀的停了下來,二人皆是不解的一愣,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便不由的不安起來,沒過一會兒馬車的簾子就被來人猛的掀起,柳顏陰戾的臉便出現在了眼前,項柔見到久未謀麵的她,心中一喜竟是忘了此時的處境,開心的笑著應了上前,迫不急到的叫道:“顏姐姐……”
    “……”柳顏淡漠的掃了一眼笑容滿麵的項柔卻並不搭理,隻是轉頭看向一臉慘白的項琉璃,自被柳顏三番兩次的陷害之後,項琉璃見到柳顏便無端的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此時見她這般冷冷的仇視著自己,更是害怕的往裏挪了挪。
    “與我一同回赤炎?”冉度仍是一臉的平靜,坐在馬車一邊,一手拉著馬韁,一手不動聲色的拂開柳顏撩起簾子的那隻手,將她們三人隔了開來,項柔這才微覺不妥的皺皺眉,有些心虛的抿緊了嘴唇,瞥了眼項琉璃兀自下了馬車。
    “漣?”剛探出腦袋便有一隻白皙的手伸到麵前,項柔抬頭才看清來人正是麻本漣,見項柔一臉驚訝的模樣不由的溫柔一笑,歪了歪腦袋,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你,也要回赤炎嗎?”麻本漣也並未料到項柔會在車上,這會兒看她從車上下來,不由的轉頭看看冉度又轉回頭來不確信的看著項柔,輕聲的問。
    “嗯。”項柔的眉頭微微的皺著,探究的看著麻本漣,自己從小便在滄月,什麽叫“回赤炎”?
    “你要帶她回炎城?”得到答案後的麻本漣仍舊不敢苟同的轉頭去問冉度,這樣莽撞可一點都不像冉度的作風。
    “……”經他這般一問,冉度卻隻是眸子閃了閃卻並不說話,他不想讓項柔不安,不想讓她知道有人要害她,更不敢放任她一人留在滄月孤立無援,想起那眉角有著桃花印記的女子,冉度不由的回頭默默的看了眼馬車,無力的歎了口氣。
    “那麽她呢?”柳顏見他並不回答,伸出手指著馬車,憤怒的赤瞳閃著駭人的殺氣,帶項柔回去她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可以妥協,可是,為什麽連項琉璃也要一同而去?”
    “……”項琉璃對自己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冉度真的不知道,所以他又一次沉默了,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柳顏,大風揚起了她紅色的發絲,冉度的眼裏便閃過了一絲心疼,不忍的轉開了頭去,她是漣愛著的女子,若是沒有漣的存在,又或者說沒有項琉璃的出現,或許,自己會與她相伴一生吧。
    “你回答我!”柳顏終於被冉度的無動於衷激怒了,不安感更是瞬間襲來,揚起赤煉鞭就狠狠的抽向了馬車,若不是冉度阻擋及時,隻怕這會兒馬車早已四分五裂。
    “不要胡鬧!”赤煉鞭的另一頭被冉度穩穩地抓在手裏,而他的掌心早已血紅一片,語氣卻仍舊淡淡的,好似這一鞭根本沒有落進他手裏一般。
    “胡鬧?對,無論我做什麽,對你來說都隻是胡鬧,你究竟為什麽要帶那項琉璃一同回赤炎,為什麽!”說罷將赤煉鞭狠狠的從冉度手裏抽了回去,那早已血紅的手掌頓時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度哥哥……”項柔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柳顏,複又轉頭看向冉度的手,急忙掏出懷裏的絲帕為他包紮了起來,究竟有多恨,竟是讓她對冉度都下得去手了。
    “為什麽?”冉度任由項柔給自己清理著傷口,低下頭去呢喃著自問了一句,隨即略帶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或許,會在一起吧。”
    “你說什麽?”正在氣頭的柳顏頓時如遭雷擊,站立不穩的倒退了數步,得虧麻本漣及時扶住才不至於跌倒,隻是看著冉度依舊低垂著的眼簾與淡漠的模樣,像是有什麽扼住了自己的喉嚨一般,讓她失聲,另她窒息,追隨了他那麽多年,今天,這才算是正式的否決了自己的付出嗎?
    “連柔兒都嫁人了,我們不也該找自己的另一半了嗎?”收起眼中的不忍,冉度扯出一抹慣有的溫柔表情,抬起頭笑意盈盈的看向滿眼含淚的柳顏,項柔同樣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她隻是想讓冉度帶項琉璃離開,卻從未想過要他們在一起啊,她一直以為無論他與柳顏如何糾纏如何互相傷害,總有一天是會在一起的,那在她看來是無可厚非的啊,而如今,冉度他竟然說要與項琉璃在一起嗎?
    “哈,你以為你們能如願嗎?”看著冉度絲毫不為自己所動的模樣,柳顏強忍著眼淚冷笑了起來。
    “……”冉度仍舊一層不變的笑著,並不介意柳顏陰冷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馬車內的人,輕聲而又無害的說道:“不要試圖再傷害她。”
    “她活不長了,誰也救不了她。”柳顏眼裏的陰冷慢慢的變成了無奈和哀傷,看著冉度不動神色的臉,終於哭了出來:“這世上還有誰能從冥王的手裏挽救一個人的性命?”
    “……”饒是冉度再如何淡定,如何強裝不在意,在聽到“冥王”二字之後也瞬間變了臉色,那是個可怕的存在,是他與柳顏隨麻本剛來赤炎時麻本就告訴過他們的人,原來,柳顏一直不肯與自己說的事,不肯告訴自己為冥王做的事,就是要項琉璃的命嗎?
    “今日你負了我,你別後悔!”看著冉度失魂落魄的模樣,柳顏用力的擦了擦眼角滾出的淚水,看著冉度擔憂的神色再不是為著自己,自己努力了十幾年想要靠近的人告訴自己要與別的女子在一起,就這樣一句話便否決了自己那麽久的付出,終是沒有勇氣再看一眼,轉身上了馬,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顏姐姐……”項柔不忍的喚了一聲,急急地追了幾步仍是停了下來,在自己的記憶中,柳顏從未哭過,而此時的她竟是這般的讓人心疼。
    “炎城見。”麻本漣給了項柔一個安心的笑,再說瞥了冉度一眼,同樣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冥王……是誰?”項琉璃聽到他們遠去的聲音,終於忍不住掀起車簾探出了頭來。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看著項琉璃不安的神色,冉度卻隻能牽強的扯出一抹笑來,緩緩的搖了搖頭,項柔看著柳顏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深深的歎了口氣兀自上了馬車,扯下項琉璃掀起的車簾,靠在車上閉了眼睛不再說任何。
    淩王府內卻彌漫著死一般的沉寂,蕭墨淩陰沉著臉坐在正廳內,整個王府的人全數跪在下麵,沒有一個人敢抬頭說任何,這蕭墨淩生性待人淡漠,對待做錯事的下人,手端也異常狠絕,此時看著他陰戾的臉與滿是隱忍殺氣的雙眸,皆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昨日執勤的門衛早已被他差人拖出去處決了,也不知此時是否已經命喪黃泉,這小王爺已是許久不曾發過這樣大的脾氣,如何叫他們不畏懼?
    “本王是不是待你們越來越仁慈了?”燒了一夜的蕭墨淩直至早晨才退了高溫,想著自己昨晚做的確實欠妥了些,對待項柔也著實有些過分,便一大早的趕回屋內想與她解釋,誰想竟是翻遍了整個王府都不曾見到她的身影,問遍了下人,居然沒人知她的下落。
    “奴才們失職,請,請王爺責罰……”
    “責罰?本王更想端了你們的腦袋!”說罷用力的揮去了桌上的茶盞,狠狠的盯著堂下的人。
    “王爺……”打探消息回來的程北剛跑進屋就見蕭墨淩將杯子打碎在地,眉頭微皺的瞥了眼跪成一地的人,低垂著腦袋走了過去:“王妃正在去赤炎的路上。”
    “……”原本陰沉著的臉又跟著黑了幾分,拽緊了扶手咬牙切齒的問道:“和誰?”
    “冉度。”說完又小心的瞥了眼蕭墨淩的動靜,接著道:“同行的還有琉璃姑娘。”
    “鬱堯人呢?”蕭墨淩的瞳孔縮了縮,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帶著三名月將暗中跟著。”月將是蕭墨淩私下的勢力,類似於皇帝身邊的禦林軍一樣的存在。“備馬!”冉度對項柔的情意,他不是看不出來,這一次,他絕不許項柔再離開自己,再不能讓她逃出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她是他一個人的。
    “王爺,你的身體……”見蕭墨淩站起身就直奔門外,想起他昨晚一夜高燒才剛剛褪去,程北立即趕上去勸阻,蕭墨淩卻是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徒留一地惴惴不安跪著的人,程北無奈,隻好認命的去馬廄裏牽了他的馬,心中糾葛萬千,月將可是蕭墨淩當年為了派去別國做密探才暗中培養起來的勢力,如今竟是為了項柔的下落,將他們都動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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