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老劉心中敬佩司南華的原因。
    即使組織上願意給司南華夫妻二人優待，但是司南華都拒絕了，覺得沒有必要讓組織破費。
    這次突然找了他，老劉拿捏不準。
    該不會是研究室的事?
    老劉迅速換了衣服，到了司南華的辦公室。
    司南華猛抽了一口煙。
    他皺著眉頭看向老劉。
    “老劉你前幾年，跟我說過，說是你去下鄉調研的一個村，碰到過一個年輕人和我長得很像?”
    老劉愣了一下。
    這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司南華怎麽會突然問起這事兒？
    不過老劉對那個年輕人印象很深刻。
    當時他在陳家村采草藥的時候，陳遠幫了他，算是救了他的命。
    他對陳遠有感激，也有敬佩。
    聽陳遠說話也敬佩，這個村裏的年輕人有遠見。
    更重要的是，陳遠和他們研究所的所長司南華，長得還真挺像
    “確實像，不過這都多少年了，所長你突然問這個幹啥?”
    “老劉你還記得你當時去的那個地方在哪兒嗎？有沒有具體位置?”
    “在?”老劉眼睛在眼眶裏直轉，“那我還真得去查查。”
    “所長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呀?”
    司南華到現在也沒有回答老劉這個問題。
    讓老劉更是好奇。
    司南華緊抿雙唇，看著老劉，眸光裏麵卻是淡淡的哀愁，把老劉嚇了一跳，忙走到司南華身邊。
    就聞到司南華身上巨大的煙味兒。
    司南華很少抽煙，即使工作在困難的時候，司南華都能淡定和平靜地解決難題。
    就連他們兒子光光住院生病，這兩年司南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抱怨的情緒。
    可這個時候老劉覺得司南華一定是遇上啥大事兒了。
    “是不是光光有啥事兒?”
    “是。”
    司南華點了點頭。
    老劉心中一沉。
    難道是光光病情加重了?
    這話他不敢說。
    “光光不是我們兒子。”
    “啥?這個消息可比光光病重還要重磅！”
    老劉瞳孔地震，盯著司南華。
    “所長你在開玩笑嗎?”
    光光養在司南華身三十年了，老劉可是見著光光從繈褓裏的嬰兒，到茁壯成人，後來結婚生子，後來生了重病住了醫院。
    司南華夫妻倆對光光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不過光光確實不如司南華夫妻倆爭氣。
    學習成績不怎麽樣，後來工作也隻是組織照顧，找了個文秘的工作，但是也不好好幹。
    隻是光光不過是司南華夫妻倆的兒子，隻能算司南華夫妻倆完美人生中一個小小的缺憾。
    可現在司南華卻說，光光不是他們的親兒子。
    “前幾天醫院說光光的腎髒需要配型，我這作為父親便想給他一個腎，便得跟他配型了，沒有想到我們倆驗血之後，並非是親生父子。”
    “啊?”老劉比司南華還要驚訝。
    他心中那顆心髒撲騰撲騰的快要跳出來了。
    “這不是你的兒子？那?”
    “也和錦榮無關。”
    “錦榮那個時候也配型了，跟我們倆無關，我沒想到光光竟然不是我們的兒子。”
    “那！”
    難怪，司南華突然問起遠在陳家村陳遠的事?
    老劉深吸一口氣。
    “這事兒光光知道嗎?”
    “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現在在病房病情雖然穩定了，但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兒，我怕他情緒上失控。”
    “確實事情還沒確定，不好讓他知道，所長那你的意思是?”
    老劉疑惑。
    司南華在屋子裏麵直轉。
    “錦榮生孩子的那年，我們不在四九城，那個時候我們在東北。”
    “當時沒想到出差會，那麽長時間，項目做到了錦榮生孩子的時候，在村裏她就是承受不住了，便找了個村裏的穩婆。”
    “孩子就這麽生下來，老劉我想可能就是在那兒，出了問題。”
    老劉一拍大腿。
    “你要說在東北，那還真有可能，那個年輕人就是在東北，他從小到大就長在那兒，我和他見麵的時候，他都沒有離開過東北。”
    老劉想到陳遠。
    陳遠長得很俊朗，而且個子高挑，文化水平比較高。
    說話很有條理。
    老劉對陳遠的印象深刻也來源於此。
    不過老劉問過陳遠。
    陳遠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鄉，更別說到四九城了
    當時老劉隻是覺得陳遠和司南華長得像，回來也是半調侃司南華，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老劉，如果那個年輕人真是我兒子，我必須把他找回來。”
    “這孩子跟我們分開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就像你說的他一直生活在農村那地方。”
    司南華想一想就為陳遠委屈。
    雖然還沒有確定陳遠是否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他一想到自家兒子流落在外，失蹤了這麽多年，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知是生是死，活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是否結婚養育生子。
    他就覺得鬱悶，連帶著對光光的心也沒有之前那麽熱切了。
    “老劉你這兩天，務必把遇到那個年輕人的村具體位置找出來，我必須去見他一麵。”
    老劉點了點頭。
    司南華他們家發生這麽大的事兒，他作為研究所的成員，必然得聽司南華的。
    “所長，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給你找出來，你也別太上火。”
    “要真是陳遠，那他也不會丟了，那個年輕人機靈得很，聰明！”
    “我那個時候碰到他的時候，他還和黑市有聯絡呢，像他那麽靈活的腦子肯定餓不著。”
    雖然說黑市算倒買倒賣，但是司南華聽了也算放心。
    他點點頭。
    看著司南華有些頹廢的背影。
    老劉歎了一口氣，回去翻前幾年的工作日誌。
    司南華回了家，金錦榮剛從醫院回來。
    她也是失魂落魄，得到結果之後，金錦榮和司南華兩人就像天塌了一樣。
    他們沒想到養育了三十年的兒子，竟然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這可怎麽辦?”
    金錦榮懊悔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什麽時候?”
    金錦榮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她當時在村裏生孩子條件簡陋，司南華也不在身邊。
    她在山上破水，正好被村裏的婆子們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