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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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
    我扯下了桑晚送給我的金項鏈:
    “大叔,金項鏈壓在這,到時候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救完人以後雙倍贖回,麻煩你多找幾個人過來幫忙,我們車上還困著人。”
    大叔拿著金子,在手上掰了一下道:
    “行,我叫上我老婆和妹妹來幫忙。”
    帶著鋤頭和工具的村民,總算是把人從安全氣囊的夾擊中救了下來。
    餘陽抱著渾身淌血的季淮,動也不敢動,像是石頭一樣守在她的身邊。
    不知過了許久,跟土地相接的腳麵凍得發麻,遠方才終於傳來警笛的聲音。
    在看見救護車的那一瞬,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季淮送往醫院,搶救了一天一夜。
    我在包紮好傷口以後,去樓下買了點飯,遞給了在門口一直站著的餘陽:
    “姐夫,吃點東西。”
    餘陽站著的位置,是距離搶救室最近的方位。
    他搖了搖頭,把飯盒往我跟前推了推:“你吃吧,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點,要是你比季姐先倒下了,到時候誰來照顧她?”
    餘陽接過我手裏的飯團,低下頭剛咬了一口,淚水就順著臉頰滾落。
    我安慰男人的方法老土有效,基本上都是抱著啃兩口。
    但這是我姐夫,我怎麽敢啃?
    “姐夫,別想那麽多了,季姐一定會平安無事,剛剛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一會嗎?”
    “我不想休息,她沒醒,我心裏難受。”
    難受的不隻是餘陽,我心裏也堵得慌。
    這場車禍季淮傷得最重,直接大出血進了搶救室。
    餘陽左手骨折,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
    我反而是其中狀態最好的一個。
    沒受重傷,能走能喘氣,不用打石膏,隻是需要臥床靜養。
    可我怎麽臥床靜養得下去?
    季淮一進搶救室,我就跟著去翻去做筆錄,調監控。
    自駕遊的路線是季淮自己找的,那段路基本上沒有監控。
    我在警務室待了兩個小時,一無所獲,隻能拖著疲倦的身軀,回來繼續等季淮搶救的消息。
    剛出車禍的時候我大腦過載,隻想著保命。
    現在冷靜下來,反而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那輛車擺明了是故意撞我們。
    第一回撞到,還能說是刹車失靈,無意為之。
    連續兩三回碰撞,分明是要將駕駛座上的人活生生弄死。
    接通手機上標注為張警官的電話。
    一句你好還沒說出聲,張警官便提前說完了調查結果。
    室內空氣更冷了一些,明明四周的窗戶全都封閉,裏麵還開了暖氣。
    我卻如墜冰窖,從手心到血液都仿佛被凍住了。
    元宇
    居然是元宇
    我他爹的都已經打算放過她,讓警察去追尋她的下落。
    她卻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灰鼠一般,拚了命撕扯我的生活。
    誰能想到元宇被列入網逃名單以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之夭夭,跑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而是埋伏在魔都蓄意報複。
    手機都要在我手裏捏爆。
    張警官在那邊喂了好幾聲,得到我的一聲回應以後,安撫道:
    “我們會盡快追查報廢車輛,你們先好好養傷,不要著急,也不要做出衝動的事。”
    “好。”我沙啞地應了一聲。
    在旁邊掉眼淚的餘陽察覺到了不對,擦幹淚水問道:
    “思榆,是不是有消息了?是誰撞的我們?”
    我恥於開口。
    元宇擺明是為了報複我,才會故意製造車禍。
    一個吸毒賭博的癮君子,做出什麽事都無法預料。
    她追殺我,報複我,不是我的錯。
    我在高速路上選擇放棄追擊元宇,把她女兒救下來也沒有錯。
    我是個活人,她沒道德,我有道德。
    我不可能讓活人死在我的跟前,最後跟我扯上數不清的因果。
    這件事,我明明沒有任何錯。
    我救下了她的女兒,讓警方追擊她,每一步都是引著她朝正道走。
    她報複也就算了,還害得季淮因我受到牽連,現在還在搶救室裏生死不明。
    事不由我而起,罪責卻要落在我的頭上。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張了張口,沒有跟餘陽說太多。
    他看上去再難過,也隻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男人。
    沒錢沒權力,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我就算要道歉要贖罪,我也應該朝著搶救室裏的季淮訴說。
    不應該跟無關緊要的男人說重要的事。
    我轉移話題道:“沒什麽,張警官說暫時沒查到監控,姐夫,你去休息會吧,等會兒我來守夜。”
    “我守就好了。”
    餘陽頹唐地靠在牆上,手指一直在撥弄著空蕩的腕骨:
    “贅妻隨妻,贅狗贅狗,要是她癱瘓了,我就照顧她一輩子。”
    搶救室亮燈的13個小時,對餘陽的身心傷害頗大。
    我看他臉色灰白,聽著他近乎絕望的話語。
    除了安慰以外,似乎也做不了什麽:
    “我也守著,說不定明天季姐就醒了。”
    搶救室門口的安慰,終究是無力蒼白的廢話。
    季淮的搶救連著持續兩天,中途不斷進出的醫生護士,每一回都仿佛帶來了希望,可最終都是匆匆忙忙的離去,隻言片語都未曾留下。
    中途來過一次,送了些生活用品以後,又趕回去維持工作室的正常秩序。
    我在醫院待了接近三天,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喜訊。
    季淮情況轉好的消息一傳來,餘陽就承受不住地跪在地上痛哭。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照亮了我們倆熬的灰白苦楚的臉。
    我心口一直團繞著的烏雲消散。
    不知道是我向上天祈求的願望達成,還是老天姥開眼,不忍我受此折磨。
    自從搶救室裏傳來好的消息以後,季淮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好。
    在能進去陪護以後,我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姐,吃點青提嗎?”我把買好的水果端到季淮跟前,抬眼看著她道。
    “不吃,這玩意兒是紅提。”
    季淮狀態不錯,除了胸前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和繃帶以外,臉色稱得上紅潤:
    “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怎麽還失魂落魄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老公。”
    我說道,“季姐,車禍的事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