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穆特猛地一怔，身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殺意，眉宇間布滿冰冷。
    對方已經開始調查自己的行蹤了，自己卻毫無察覺。
    這種事情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讓他感到一股心悸直衝胸腔。
    芬格爾對赫爾穆特身上的殺意恍若未覺，反而還湊到他身邊，聲音壓得極低：
    “你猜，會不會有在灣畔公園玩耍的小孩子，在玩挖土遊戲的時候，不小心挖出了那些留影石。
    把它們當成造型獨特的石頭給撿回家收藏起來了呢？”
    赫爾穆特的兩頰的肌肉不自覺地一陣抽搐，眼神亮的瘮人。
    說完，芬格爾陡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大步走出了房門。
    赫爾穆特的臉色完全陰沉下去，盯著芬格爾的身影，身上壓抑不住的殺意。
    密室當中，沃恩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聽到了芬格爾的低語。
    會有證據留下來嗎？
    如果這個什麽哈羅德真有貨真價實證據被人翻了出來，那還真會給他造成一些麻煩。
    有些事情，本就是不上稱沒有三兩重，一上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即便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你幹了什麽，也不會有事。
    可要是自己的人不爭氣，被人抓住了馬腳，那就麻煩了。
    特別現在執政的是年輕的王後。
    年輕人，不太懂得變通，萬一強行要借著這件事深追下去，那可就……
    沃恩的臉色陰晴不定，複雜的視線在赫爾穆特的身上久久停留，顯然陷入了極大的猶豫。
    暗影位麵中的柯恩不由為芬格爾的機智暗自叫好。
    芬格爾最後出門前的話可不是跟赫爾穆特說的，分明是說給暗中監聽的沃恩子爵。
    看來芬格爾也料到，沃恩·柯林斯肯定會竊聽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他的目的不是嚇唬赫爾穆特，而是要在沃恩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赫爾穆特已經不安全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舍棄。
    他這句話是在離間主仆二人的關係。
    雖然沃恩肯定不會因為幾句話就舍棄忠心耿耿多年的仆人，但這已經在他心裏埋下了一個誘因。
    當有更大的威脅來臨時，沃恩便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掉這顆棋子！
    思索間，沃恩顯然已經是考慮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動作。
    他在密室按動幾個機關，一顆閃爍著氤氳藍光的水晶石浮現出來，他輕念咒語，不多時，水晶球表麵浮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隨著法力的波動，身影愈加清晰，一道陰翳的麵容緩緩浮現出來。
    與此同時，沃恩的神色也變得恭敬起來。
    暗影位麵中，看到水晶球內部人影的柯恩也是猛然一驚！
    來人的臉龐蒼白如紙，深陷的眼窩，一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眼睛凝聚著無盡的墮落與瘋狂。
    看到這副並不陌生的尊容，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黑墓”第三議員、地獄第三層級彌瑙洛斯之主，傳奇階【地獄詩人】瑪門！
    那個被柯恩坑走龍蛋的瑪門！
    原來沃恩背後的合作者是他。
    看到瑪門出現，柯恩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比如一年前的王宮襲擊案。
    “黑墓”之所以能夠順利得手，在王後的嚴密保護下襲擊自己成功。
    靠的就是沃恩·柯林斯這個大內鬼！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對於這位一見麵就給柯恩送了一枚“龍蛋”的老朋友，他可是很有感情的！
    正想找機會跟這位八號當鋪的老板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沒想到居然從沃恩這裏得到了瑪門的線索。
    正思索之際，瑪門幹癟刺耳的聲音從水晶石上響起：
    “想通了？”
    沃恩神色一滯，猶豫好久說道：
    “一定是要超凡者的靈魂嗎？
    普通人的靈魂不可以嗎，我可以給大人十倍以上的！”
    瑪門冷笑說道：
    “我要那些麻瓜的靈魂幹什麽？
    看來你還在考慮，沒想好就別來找我！”
    沃恩連忙說道：
    “大人，我遇到了一點麻煩，需要您幫忙解決一下。”
    瑪門刺耳的笑聲響徹密室：
    “很難想象，在艾菲因國內還有什麽能讓沃恩·柯林斯感到麻煩的事情。”
    沃恩臉色變得很難看，低聲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暗影之主！”
    瑪門的聲音陡然起了好幾個調。
    當沃恩隱晦指出，軍統極有可能是“暗影之主”跟艾菲因王室合作的產物後，瑪門在水晶石時上的身影都驟然高大了幾分！
    在暗影位麵看到這一幕柯恩心中暗道，看來自己給瑪門帶來的不好回憶真是令他刻骨銘心啊！
    瑪門尖銳地吼道：
    “暗影之主！
    這個滿嘴謊言的無恥小偷！
    愚弄偉大地獄之主的卑劣詐騙犯！
    他違背了諸神的教義，居然敢偷竊偉大地獄詩人，地獄第三層級彌瑙洛斯之主的珍貴寶物！
    這個混蛋活該跟我一起下地獄！
    告訴我，這個無恥的小偷現在在什麽地方！”
    沃恩也被瑪門的忽然爆發驚住了。
    看來一年前那個神秘的“暗影之主”真是給堂堂傳奇階超凡者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小心拿捏著語氣，生怕再刺激到暴怒中的瑪門：
    “目前他還沒有在翡冷翠露麵，不過跟他關係很近的那位術士女孩，一直在外活動。”
    “她在哪兒？”
    “好像一直待在王宮，據說她現在是王後殿下最親近的人。”
    聽到艾菲因王後，瑪門稍稍冷靜了一點：
    “算了，這個女人有點厲害，現在你們艾菲因的王宮已經不比從前了。
    不是那麽好進的，先放她一馬，既然‘暗影之主’選擇回到翡冷翠，還跟艾菲因王室達成了協議。
    那以他的性子肯定會摻和艾菲因接下來的變故，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等他再現身，跟他算一筆總賬！”
    沃恩微微擦拭了一下額頭，嘴裏應聲回道：
    “是，是，是。
    那你看這個麻煩……”
    瑪門臉色陰沉，說道：
    “雖然這個無恥的盜竊犯和詐騙犯十分的卑劣和可惡。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混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既然是他的手下，那當然不能小覷。
    你的顧忌是對的，雖然不確定他有沒有證據，但提前做好準備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會派人監視芬格爾的一舉一動。
    同時也會盯著赫爾穆特，一旦他有什麽異動……”
    聽到瑪門這樣說，沃恩臉上浮出一絲不忍，可這點不忍很快就被更大的恐懼所淹沒。
    為了得到現在的地位、榮耀、權力，他已經付出了太多，他不能容忍任何威脅到柯林斯家族和他本人的存在。
    即便這個人是他數十年賴以信任的助手和幕僚。
    北部地區的隻是小事，無非是殺幾個平民，占幾塊農田牧場，即便真扯出來了，隻要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牽涉到他，誰也動不了柯林斯家族。
    可要是他跟“黑墓”暗中勾結的事情被翻了出來，整個艾菲因將不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特別是他勾結的這個人還是策劃一年前王宮襲擊案、導致國王陛下失憶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要是發了，就算安格斯首相也保不住他。
    護短的艾菲因王後絕對會把整個柯林斯家族凍成冰墓！
    沃恩打了個寒磣，不，他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的發生！
    知道自己跟“黑墓”有往來的，就隻有赫爾穆特·懷特一個人，而且這些來往都是赫爾穆特代為出麵，隻要他開不了口，自己就絕對安全。
    瑪門的聲音再次傳來：
    “最近魔法礦石和稀有金屬的質量可是越來越差了，怎麽，打量著‘黑墓’西北分部被毀，沒人監督你了嗎？”
    沃恩臉色猛地一滯，連忙解釋道：
    “大人，我對您可是一直都忠心耿耿啊。
    質量出問題不是我的原因，是最近，艾菲因王後忽然開始清查全國的魔法礦石和稀有金屬。
    好像是在為什麽提前做準備，而且對很多軍工原材料的出口也開始了管製。
    我在北部地區的大部分礦場都被列入了重點監管對象，想要偷偷采礦根本就不現實……”
    瑪門冷哼一聲：
    “不是就好！
    實話告訴你，‘業務員’已經重返翡冷翠。
    黑墓西北總部馬上就要重建，老實聽話，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你的頭上隻能有我這一片雲！”
    沃恩連聲稱是，唯唯諾諾的樣子看得暗中觀察的柯恩一陣不齒。
    瑪門臉色好轉了些，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王後王後，又是那個王後！
    我就不明白，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娃娃，居然能壓得你們整個艾菲因都抬不起頭，你們可真有出息！
    不過她也神氣不了多久了，據我所知，現在最起碼有四位聖者對她感興趣。
    用不了一年……”
    暗影位麵中，聽到這句話的柯恩，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嗜血。
    瑪門的這句話算是印證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想。
    真有人在針對雅黛爾，而且還不止一股勢力！
    四位聖者，柯恩深吸一口氣，他已經可以預見到，不久後的翡冷翠，必將再次震驚大陸！
    他的臉上沒有因為四位無可憾動、高高在上的聖者的出現而有一絲的退卻和膽怯，反而激起一股要跟這些人一較高下的意氣。
    聖者算什麽！
    隻要有血條，半神也能拉爆！
    瑪門的聲音繼續響起：
    “好了，總之艾菲因王後那裏你不用過於擔心。
    幹好自己的事情，其餘的不用你操心。
    你的那位幕僚，我會委托‘業務員’先監視著，一旦出現異動，就會立刻下手！”
    沃恩失神地點點頭，旋即補充道：
    “如果確認一切安全，赫爾穆特還是忠心的話，暫且先不要對他動手。”
    瑪門沒有明確表態，看得沃恩一陣心涼。
    除此之外，沃恩還有心想要多詢問幾句有關未來艾菲因的局勢，可很顯然，瑪門並沒有完全告知他的意思。
    隨著話題結束，沃恩也不敢再打擾瑪門，低聲告退。
    柯恩也沒有再停留，離開了柯林斯府。
    得益於芬格爾的敲山震虎，他也要抓緊時間開展行動，給沃恩下一劑猛料。
    ……
    因為之前的事情，雅黛爾已經不會再大晚上來找她的國王陛下。
    柯恩也可以放心地去和他的“頂頭上司”兼“合作者”兼“小情人”秘密幽會。
    望著眼前大快朵頤的絕色女孩兒，柯恩莫名想到了溫莎德勒。
    嗯，兩人都是吃貨。
    這已經是換的第六家餐廳了，每次出來，玫蘭莎都要換一家新的餐廳去品嚐菜品，還經常會發表針對菜品的一大段鑒賞評論。
    柯恩覺得她跟溫莎德勒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想到那個溫婉可愛的精靈小姐，柯恩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溫柔。
    算起來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她了，自己把“無盡聯盟”那麽一大攤子事情全都甩給了她。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心裏埋怨自己。
    還有好久沒給她按摩，有些懷念精靈小姐白嫩玉足的溫潤手感了。
    嗯嗯，果然還是王後姐姐的魅力太大了，時不時勾動自己的欲望，導致自己整天胡思亂想的。
    柯恩回過神，發現對麵的小美女正氣呼呼地盯著自己，惡狠狠地咬著嘴裏的東西，問道：
    “在想哪個女人呢？”
    柯恩自然而然地抓起玫蘭莎的手，輕聲道：
    “這麽個大美女在我對麵坐著，我還能想誰呢？”
    玫蘭莎假意掙紮幾下，最終還是沒有鬆開手。
    她輕哼一聲，說道：
    “吃的差不多了，說正事吧。”
    柯恩把在沃恩府邸上偷聽到的談話告訴了玫蘭莎。
    玫蘭莎輕輕揩著紅唇，低聲回道：
    “瑪門？
    ‘幻屍者’死後，沃恩·柯林斯原來一直在跟瑪門聯係。
    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原來跟他聯係的人不在主位麵。”
    柯恩說道：
    “估計這兩天瑪門就會通過黑墓總部給你下任務去監視那個名叫赫爾穆特·懷特的人。
    到時候你陪我演一場戲，我要把沃恩逼出原形來。
    瑪門再丟了這最後一顆棋子，怕是在艾菲因真成瞎子了。”
    玫蘭莎很快就明白了柯恩的意思，忽然笑出了聲：
    “瑪門攤上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柯恩聳聳肩：
    “不要這麽說，我可是把瑪門先生當做我的摯愛親朋。
    等這件事結束，我還準備跟他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呢。
    就等清除掉柯林斯家族後，我要找機會跟瑪門聯係一下。”
    玫蘭莎臉色微凝，有些猶豫地說道：
    “那個瑪門雖然身在地獄位麵，但在人類大陸交際很廣。
    大陸上不少權貴都跟他有秘密交易，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經瑪門的手來完成的。
    因此這個人掌握了大量王公貴族們的黑料。
    你要是打他的主意，小心會激起眾怒。”
    柯恩微微擺手，示意自己有分寸。
    隨後，柯恩又將自己的計劃跟玫蘭莎溝通了一下。
    兩人湊到一起完善細節後，決定這兩天就開始行動。
    ……
    芬格爾回到軍統後，便收到了奈芙蒂斯的召見。
    奈芙蒂斯直接轉交給了他一份來自柯恩的親筆書信。
    奈芙蒂斯對一頭霧水的芬格爾說道：
    “你在沃恩·柯林斯府中的一切表現，陛下已經看到了。
    他對你的所作所為都非常滿意。
    這封信是你接下來的行動內容。
    不要問為什麽，隻需要按著上麵的方案行動就行。”
    芬格爾眼中先是充滿驚愕——戒備森嚴的子爵府發生的一起，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緊接著便轉為振奮，他不能辜負陛下的期盼和栽培！
    芬格爾鄭重的把信件收了起來。
    奈芙蒂斯繼續問道：
    “陛下讓我問問你，那個哈羅德男爵留下的證據，是真的嗎？”
    聽到奈芙蒂斯這般說，芬格爾這才確信，陛下是真的知曉了在沃恩·柯林斯府中發生的一切。
    他按下心中驚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其實哈羅德男爵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麽證據。
    什麽花園，什麽留影石都是我杜撰的，為的是離間赫爾穆特和沃恩子爵之間的關係。
    我知道沃恩一定會監聽我和赫爾穆特之間的談話。
    我分析過這個人過去的所作所為，沃恩子爵是一個極度自我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他為了利益和權勢，會不惜拋棄任何人。”
    奈芙蒂斯微微點頭，說道：
    “陛下也是這麽認為的。
    並且他還讓我轉告你，你的離間計用的很成功。
    沃恩已經有了想要舍棄赫爾穆特的苗頭，隻需要再加上一把火！”
    “一把火？
    什麽火！”
    芬格爾振奮地問道。
    奈芙蒂斯指了指芬格爾手中的信件，說道：
    “一切都在信件裏麵，記住，信中的內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包括你的那位小露西婭。”
    芬格爾立刻表態：
    “請‘女士’轉告陛下讓他放心，我一定會忠實地履行好保密義務，不折不扣地完成信上的任務！”
    ……
    “終於出現了！”
    暗影之中，兩名由黑墓第三議員瑪門協調過來的秘密暗探，輕舒一口氣。
    他們奉瑪門的命令來這裏監視一位名叫芬格爾·哈維的人。
    他們很不理解，這個芬格爾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要總部親自派人來查？
    本來瑪門是打算委托“業務員”來監視的。
    結果玫蘭莎在接到瑪門的傳信後根本就沒搭理他。
    瑪門沒辦法隻好派自己的人去。
    這也是柯恩的主意，隻有讓他們的人親自看到那一幕，才更能增添真實性和說服力。
    芬格爾從軍事學院悠哉悠哉的走了出來。
    芬格爾是作為國王軍事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回校給學弟學妹們進行講座的。
    雖然目前芬格爾沒有對外宣布是在軍統局工作。
    但他的編製人事關係都是在艾菲因軍事委員會下麵。
    作為掌管整個艾菲因軍事力量的最高權力機構，軍校的畢業生能夠進入到這裏，絕對算得上是最好的出路之一。
    而這件事很早就被宣傳了出去，沃恩·柯林斯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瑪門便將他派過來的兩個人守在軍事學院門口，果然等到了芬格爾。
    芬格爾離開軍事學院後，便徑自朝著國家審計部走去。
    亮了證件後，直接進了審計部大門，隨後找上了一位名叫博德恩的工作人員。
    兩人在房間裏秘密交談了許久。
    等出來後，芬格爾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由王後殿下新成立的“全國礦產和稀有金屬管製委員會”，簡稱礦管會。
    芬格爾進了礦管會後，過了好久才出來。
    出來後又是直奔翡冷翠郊外，拜訪了好幾戶人家。
    芬格爾直到忙乎到深夜才結束。
    兩位監視人員也把芬格爾一天的行動事無巨細地說給了沃恩子爵。
    當沃恩子爵聽到芬格爾今天白天的所有行動後，心髒猛的被一雙大手攥住，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博德恩！
    正是是被自己收買的，負責審計北部地區礦產的工作人員！
    礦管會，如今自己可是有不止一處礦產都在礦管會的監管之下。
    更要命的是最後一件事，他居然去調查了一年前王宮襲擊案時死掉的那幾個侍衛。
    雖然這一切都沒有什麽馬腳，芬格爾僅憑這些也查不出什麽東西。
    可這個舉動的本身讓沃恩坐不住了。
    這些都在赤裸裸地說明一件事，芬格爾以及他背後的軍統，已經盯上了自己。
    而且不是北部地區土地兼並的問題，是自己跟黑墓合作的事情！
    雖然他們查不到什麽真憑實據，可這個舉動的本身已經足夠讓沃恩子爵警惕，並且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不管軍統究竟能不能查出來真相，他都必須要行動了。
    他要馬上斬斷一切可能跟黑墓產生聯係的隱患。
    毫無疑問，自己跟黑墓之間聯絡的樞紐，以及掌握了柯林斯家族包括沃恩自己大量黑曆史和秘密的赫爾穆特·懷特，成為了他首要清除的目標！
    瑪門派的這兩位監視者自然也不是單純地監視。
    他們另有重要的任務，那就是一旦等事情出現不受控的趨勢，他們就要果斷采取行動了！
    沃恩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般地說道，老朋友，對不住了，我會幫你照顧好老婆孩子的！
    隨後眼神堅定地望向兩位殺手：
    “開始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