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恩子爵跟兩位殺手低聲說了自己的計劃。
    當問到對方具體的行動時間時，兩人幾乎都沒有怎麽猶豫，同時表態，越快越好。
    他們清楚自己現在麵臨的處境，如今的翡冷翠對於“黑墓”的人來說絕對是無比凶險的存在。
    多待一天就會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艾菲因王後那個瘋女人的狠辣手段他們即便沒有親眼見過，也聽說過。
    五名金牌殺手被她一招覆滅，還是當著“黑墓”那麽多聖者、傳奇的麵。
    絕對是“黑墓”創立以來的頭一次了。
    現在“雅黛爾·安格瑞恩”和“暗影之主”已經成了“黑墓”內部的禁忌名字。
    連堂堂破誓者，已經鑄就十二條規則星鏈的強大聖者加西亞，都被追殺得狼狽逃竄。
    還有兩名在西北大陸深耕多年的傳奇階“屍魔”，連帶著他們的大本營更是被連根拔起。
    現在的翡冷翠早就成了“黑墓”內部人人談之色變的險地。
    要不是瑪門強行施壓，他們兩個是真不想來翡冷翠。
    如果不是這種危險境地，憑玫蘭莎一個不到傳奇階的小姑娘，根本混不到西北分部籌建專員的職位。
    因此得到動手指令的兩人，沒有過多猶豫，對於兩個經驗豐富的金牌殺手來說，解決一個不到五階的超凡者，輕而易舉。
    他們也沒必要再等待什麽，隻想盡快完成任務，早早脫身。
    聽到這個答複，沃恩子爵神色一滯，悲痛一閃而逝，歎了口氣：
    “那就現在吧！”
    話音落地，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位消失在夜色當中，另一位則望著沃恩，原地待命。
    沃恩子爵調整了一下表情，穩步來到了赫爾穆特的房門外，敲響了大門。
    沒讓沃恩子爵等太久，赫爾穆特已經穿戴整齊地打開了房門。
    看到數十年如一日隨時待命的赫爾穆特，沃恩子爵內心一陣酸澀顫抖，旋即被艾菲因王後的狠辣手段打了一哆嗦，清醒了許多。
    通往巔峰的路上，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所有這一切思緒都在一瞬間。
    沃恩子爵的表情未變，依舊十分嚴肅，看到赫爾穆特後，低聲道：
    “進屋說！”
    看到沃恩子爵在府邸中都如此謹小慎微，還是大半夜前來，赫爾穆特心中微震，看來待會兒要說的事情一定不得了！
    為了更好的服務柯林斯家族，赫爾穆特一直沒有成家。
    隻是偶爾結交一些名媛貴婦排解寂寞。
    將沃恩子爵迎到書房後，赫爾穆特按照慣例給他泡了杯紅茶，低聲說道：
    “子爵大人，出了什麽事嗎？”
    沃恩深深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狠厲，說道：
    “軍統局這幫新進這次是要向我們這些老人兒開刀了！”
    聽到這句話，赫爾穆特神色一沉，譏諷說道：
    “把我們這些老的趕盡殺絕，他們也好接班嘛！”
    赫爾穆特發出一聲冷笑，轉而問道：
    “大人，是不是那個芬格爾又有什麽別的動作了？”
    沃恩子爵點頭說道：
    “是的。
    他之前跟你說的話不是在嚇唬你，他的確掌握了一部分證據！
    那些被哈羅德埋在地下的留影石。”
    赫爾穆特臉猛然白了許多，旋即穩了穩心神，口吻異常堅決地說道：
    “大人放心，北部的地區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策劃實施的。
    跟您，跟柯林斯家族沒有半點關係。
    隻要牽涉不到您，那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
    至於我，隻要您不倒台，他們也不敢對我怎麽樣！”
    沃恩子爵表情很嚴肅，口吻冷峻：
    “不行，那個芬格爾，包括他背後的人，這次是衝著殺人來的。
    你不能落到他們手上！”
    赫爾穆特心中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動。
    沃恩子爵繼續說道：
    “我已經聯係了黑墓的人，據他們調查，芬格爾目前還沒有得到所有的留影石。
    當初挖出這些石頭的人如今是北郊的一個農場主，你現在帶人去解決掉他。
    這是農場的具體位置。
    解決他完以後，你先去西域帝國避一避，我已經安排好了，‘黑墓’會幫你脫身的。”
    沃恩子爵緊接著又拿出了一份親筆信，遞給赫爾穆特說道：
    “西域帝國地夏林總督是我的老朋友，你見了他之後，把這封信交給他。
    他會好好安排你的。”
    赫爾穆特深吸一口氣，衝著沃恩子爵重重鞠了一躬，語氣中滿是感激：
    “子爵大人也保重！”
    沃恩子爵微微頷首，輕拍手掌，一道帶著金色麵具的人影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指著此人向赫爾穆特說道：
    “黑墓金牌殺手，金牌‘墨’。
    墨先生，我的老夥計就交給你了，請務必把他安全護送到西域帝國。”
    金牌“墨”以一道低沉沙啞的笑聲回應：
    “放心，我們黑墓從不失信於人！”
    赫爾穆特簡單收拾一下後，便跟著金牌“墨”一起上路了。
    隨著赫爾穆特兩人的離開，沃恩子爵一下子像是又老了幾歲，整個人脫力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沃恩子爵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就這樣在赫爾穆特的房間靜坐了一夜。
    ……
    赫爾穆特按照沃恩子爵給的路線圖，來到了北郊外的一座不大不小的農場。
    不遠處的屋中閃爍著微弱的燈光，隱約能看見一道身影，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黑墓殺手金牌“墨”聲音低沉：
    “是這個位置嗎？”
    赫爾穆特看了看手中的路線圖，沉默地點了點頭。
    金牌“墨”接著問道：
    “看樣子是個普通人，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赫爾穆特猶豫片刻，說道：
    “先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哈羅德當年究竟保留了什麽證據。”
    赫爾穆特仿佛是被勾起了什麽思緒，緩步來到農舍外，敲了敲房門。
    屋內的人很快醒了過來，抬起頭，臉上居然露出一張和金牌“墨”一模一樣的金色麵具。
    正是之前那兩位黑墓殺手中的一個！
    他的代號為金牌“錘”。
    當看到沃恩子爵要自己處理的證人臉上居然也帶著一張和“黑墓”金牌殺手一模一樣的麵具後。
    赫爾穆特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心髒重重一錘，思維都凝滯了。
    緊接著，一股鑽心地疼痛從背後傳來。
    巨大的衝擊力將赫爾穆特直接掀飛了十多米遠。
    身後，忽然對赫爾穆特出手的金牌“墨”傳來一道訝異的聲音：
    “黃金階的防護卷軸？
    不知道你有多少，能擋得住我幾拳。”
    對麵金牌“錘”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動作快點，不要耽誤太久，這裏是翡冷翠！”
    “好！”
    聽到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赫爾穆特臉上的表情逐漸從震驚變得茫然，隨後化為難以置信，最終變得一片灰暗。
    赫爾穆特一顆心變得冰冷無比，他緩緩起身，劇烈咳嗽幾聲，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表情。
    他平複著胸中激蕩的氣血，沉聲問道：
    “誰的主意，子爵大人的，還是瑪門的？”
    “有區別嗎？”
    赫爾穆特臉上浮出絕望，自嘲一笑，閉眼等死。
    然而等了好久，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傳來。
    赫爾穆特微微皺眉，睜開眼，映入視野中的場景令他猛然一驚，宛如雷霆在腦中轟然炸響。
    隻見兩位“黑墓”的金牌殺手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位宛如冷峻高山的粗獷男子，身上散發著實質般的威壓，震懾得兩人微微顫抖。
    看到這名粗獷男子，赫爾穆特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艾菲因親王、元老院成員、傳奇階聖武士，豪格·柯裏昂！
    不止於此。
    當他看到豪格親王旁邊出現的一道絕美身影後，整個心髒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不能自已。
    艾菲因王後、雅黛爾·安格瑞恩！
    雅黛爾的玉容布滿寒霜，凜冽的雙眸閃爍著足以將人靈魂凍結的光芒。
    幾乎沒怎麽猶豫，赫爾穆特雙膝一屈，嘭的跪了下來。
    豪格親王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後悔嗎？
    給你的主人做了大半輩子的髒事，到頭來落得個這麽下場。”
    赫爾穆特身軀顫抖，聲音幾乎是從喉嚨深處冒出來：
    “見過王後殿下，見過親王殿下。”
    豪格親王語氣聽不出喜怒，淡淡說道：
    “換個地方吧，我想你應該有很多話想說！”
    話音落地，豪格親王帶著赫爾穆特消失在農舍當中。
    雅黛爾看了一眼兩名被攝住心神的金牌殺手，平靜問道：
    “誰派你們來的？”
    然而還沒等兩人回話，雅黛爾便輕輕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本宮想起來了，一年以前，對我丈夫出手的，有你們兩個。
    你們不用說了，本宮無法容忍傷害我丈夫的凶手再多活一秒！”
    話音落地，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緩緩從空氣中浮現。
    緊接著，兩名黃金階金牌殺手在一瞬間完全凍結為冰雕，最後嘭的一聲化為兩朵雪花，消失得無影無蹤。
    ……
    當赫爾穆特重新睜開眼，看到一群身穿黑色製服、神情肅穆的人。
    看到他們身上的製服，赫爾穆特立刻意識到，這些人都是軍統的人。
    除了已經打過照麵的芬格爾·哈維，其中還有不少熟麵孔。
    比如陛下身邊的侍衛，唐諾·米德爾頓。
    王後最近冊封的侍從騎士，亞絲娜·伊利亞特。
    “蒼白之翼”艾菲因負責人，維瑟爾·亞當。
    赫爾穆特越看，臉上的驚駭之色愈濃，這才多少天，軍統已經壯大到了這種程度嗎！
    居然悄無聲息地拉攏了這麽多的勢力。
    赫爾穆特沉默片刻，試探地問道：
    “軍統的人？”
    芬格爾平靜開口：
    “又見麵了，赫爾穆特先生。”
    赫爾穆特臉上露出心悅誠服之色：
    “你很好，你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好。
    真是不錯的年輕人，好好幹吧，艾菲因的未來是你們的。”
    芬格爾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平靜說道：
    “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當然，假如你依舊對沃恩子爵抱有極大忠心的話，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赫爾穆特神色一滯，臉龐爬滿掙紮之色，猶豫好長時間，才開口說道：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一道清冷的威嚴女聲從身後響起：
    “和剛才那兩個黑墓殺手不同，你沒有直接對我丈夫出手。
    本宮允許你多活一段時間，但是如果你不知好歹，你，包括你在堪薩郡養的那個私生子……都不得好死！”
    聽到這兒，赫爾穆特渾身忽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雙眼滿是驚恐，像是溺水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眼中的情緒比剛才得知沃恩子爵要滅自己的口，包括見到王後殿下還要震驚。
    他有私生子的事情，別說別人，就連沃恩子爵也絲毫不知。
    那還是他十多年前風流一夜的產物。
    十多年來他就隻托人去送過幾次錢，還是以慰問受傷下屬的名義。
    這件事從未有除他以外的第二個人知道，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幕。
    萬一他出了什麽事，能夠有血脈流傳下去，不會牽連到他的兒子。
    可如今居然被王後殿下得知了。
    這如何不能令他震驚。
    雅黛爾出現後，軍統眾人紛紛躬身行禮。
    同時也對雅黛爾說出的話大感意外。
    軍統之前已經對赫爾穆特進行了全方麵細致的偵查監控，他們也沒發現，赫爾穆特居然還隱藏著一位私生子。
    就連隱藏在暗中的柯恩也是十分意外，不知道王後姐姐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
    赫爾穆特渾身顫抖得不能自已，四肢不聽使喚般的癱軟下去。
    雅黛爾雙眸冷如墨玉，平靜說道：
    “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本宮去找了預言教會的大主教！”
    聽到這裏，赫爾穆特兩眼失去光芒。
    為了對付他，王後殿下居然直接去找了預言教會傳奇階的大主教！
    他感到一陣不寒而栗，同樣也更加恐懼雅黛爾的決心。
    她是真的要為她那個白癡國王不惜一切代價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赫爾穆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老老實實地向眾人將自己這麽多年來跟柯林斯家族的一切謀劃，和盤托出。
    露西婭在一旁速記，已經寫了厚厚的一摞。
    當赫爾穆特說到跟“黑墓”的“幻屍者”以及瑪門勾結，策劃了一年前的王宮襲擊案時。
    在場的所有人，哪怕是已經傳奇階的豪格親王，盡皆感受到一股自內心深處迸發而出的強烈寒意，仿佛置身冰窖。
    雅黛爾絕美的雙瞳已經被殺機浸滿，如兩點寒星，透著無盡的冰冷，仿佛能將靈魂凍結。
    敘述中的赫爾穆特更是感覺全身被死神籠罩，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過了幾分鍾，實質化的殺意逐漸褪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同時也忍不住在心底裏揣測王後殿下如今的實力。
    連傳奇階【聖武士】豪格親王都要被她的氣勢所迫，王後殿下的實力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
    問話持續到天明，雅黛爾聽完後，一個招呼都沒打，直接消失在了房間。
    幾人相互看看，豪格親王說道：
    “先把他說的情況讓他簽字蓋手印，至於提到的那些證據，芬格爾，艾瑞克，你們幾個人先去核實。
    等收集到無懈可擊的證據後，再對柯林斯家族動手，這次一定要……”
    然而很快，他的話就戛然而止，因為豪格親王收到了來自元老院的傳信——
    王後殿下剛剛下令，要求翡冷翠內所有柯裏昂王室直係成員、部長級以上官員、元老院九階以上超凡者、世襲子爵以上家族族長等火速進宮，一個小時後召開禦前會議！
    收到這條消息的豪格親王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他太清楚這個侄媳婦的性格了。
    雅黛爾可一點不像是會等證據落實後再動手的人。
    特別是涉及到柯恩，雅黛爾有種護犢子般的難以理喻的瘋狂。
    他有種預感，今天的朝堂之上不會平靜！
    ……
    宏偉的艾菲因王宮，陽光透過金色的琉璃窗灑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
    卻無法驅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氣息。
    王都內所有部長級以上高官，陸續步入寬敞的議政廳，各自身穿莊重華麗的服裝，腳步或沉重或急促。
    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疑惑、茫然和驚愕。
    太反常了。
    召開包含柯裏昂王族、元老院成員、部長級高官在場的禦前會議，居然隻提前一個小時通知，這太不合常理了。
    甚至還要王都內所有世襲子爵級以上家族的族長一同列席。
    這可是艾菲因建國以來的第一次！
    難道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發生了？
    官員們偷偷瞄著最前方的幾位大臣。
    首相大人一臉木然，看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財政大臣永遠是那麽眉頭緊鎖，仿佛是有什麽人欠了他一大筆錢的樣子，整天苦著個臉。
    軍務大臣腰杆筆直，身上掛著的勳章閃爍著寒光。
    看到軍務大臣這般表現，不少人微微鬆了口氣。
    看來跟軍事無關。
    隻要不是軍事上的問題，那就還好。
    他們生怕得到什麽可怕的消息——比如錫蘭王國入侵、南境大公叛亂什麽的。
    隻要不是戰爭爆發，對於他們這些高居廟堂之上的人來說，那麽一切事情都不是問題。
    隨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雅黛爾踏著金色高跟鞋，獨自穩步走入朝堂。
    隨後便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下，高坐在那張象征著艾菲因無上權力和榮耀的王座之上。
    這一幕令台下很多人都暗自詫異。
    王後殿下居然坐到王座上了？
    這可真是不多見啊。
    以往禦前會議，要麽是國王陛下和王後一起坐到王座上。
    要麽陛下不來，王後坐在王座旁邊的首席。
    像今天這麽獨自一人高居王座，還是頭一遭。
    不少人不無惡意地揣測著，難道是王後陛下終於無法忍受自己的白癡老公，準備篡位自己當女王了？
    顯然有此想法的大臣、官員不在少數。
    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朝中最為強硬的保王黨，宮廷總管大臣斯內普·米德爾頓。
    卻發現斯內普臉色如常，根本沒有因為王後殿下疑似僭越的舉動表現出任何反常。
    這更是令眾人不解，難道安格瑞恩家族連斯內普這個老頑固也給收買了？
    總之，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合理！
    隨著王後殿下坐定，一眾大臣站得筆直，隨後微微躬身，異口同聲說道：
    “見過王後殿下！”
    雅黛爾絕色玉容平靜如湖，紅唇輕啟，說出一段令眾官員更是意外的話：
    “諸卿就坐如次。”
    這句話可是有著特殊含義的。
    艾菲因剛剛建國的時候，除了為柯裏昂王室立下開國之功的四位大公，在禦前會議上可以有座位就坐，其餘人盡皆要站著聆聽國王陛下的訓示。
    後麵，為了體現國王陛下體恤大臣、官員，每個上朝的官員都可以有座位坐。
    當然，就坐的權力是國王陛下賜予的，因此這句話無形當中也是王權的代表。
    “諸卿就坐如次。”
    除了是說給上朝的大臣們一人一個座位，更是在說，每個官員的位置、權力、地位都來自國王陛下的恩賜。
    是王權的重要象征。
    如今這句官方、正式的話居然從王後嘴裏說了出來，聯想到今天不同尋常的氛圍，眾人更是在心裏打起了鼓。
    王後殿下要造反？
    雖然心中萬般疑惑，而且明知這句話實為僭越，大臣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聽從了王後殿下的命令。
    實在是這幾年這個年輕的王後給眾人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
    整個朝堂一片安靜，等待著王後殿下的訓示。
    雅黛爾清冷的聲音在整個朝堂之上分為清晰：
    “今天本宮替陛下召開禦前會議，是為了宣布一件事。
    這件事過於重要，需要動用國王權威！
    因此僭越是不得已為之，眾卿不必多疑。
    艾菲因至高無上的存在永遠隻有一個人！”
    聽到雅黛爾的這句開場白，不少人鬆了口氣。
    他們真怕雅黛爾直接一句“本王”開頭。
    雖然安格瑞恩家族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但他們還沒做好準備，現在就卷入到一場政變當中。
    然而還沒等眾人鬆口氣，王後殿下接下來的話便讓他們駭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