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夢石鑽煙道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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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學者張洪德說,竹床是源遠流長的家具,已經從千家萬戶淡出數十年的竹床,今天出現在鄉村別墅、度假村酒店,幫助人們回憶綿綿的鄉愁。
    科普作家李任惠說,竹床因為價格低廉,搬動方便,所以,每個人都能夠享受它的服務。竹床因為涼爽,在電扇空調沒有普及的歲月裏,男女老少都願意用它納涼。七、八十年代以前,空調、電扇、電視等設備沒有進入家庭,在酷暑裏,不怕熱的小狗小貓,也被熱浪烤得長大口伸出舌頭隻是喘氣。這個時候,隻有睡竹床才能夠讓人涼爽。
    劉傻子教授說,烈日高照的中午,躺在竹床上睡午覺,可以安然入睡;星光燦爛的夏夜,躺在竹床上睡覺,能夠輕鬆地進入夢鄉。今天,我難尋竹床的蹤影,但當年武漢的夏夜,千家萬戶的竹床,擺上街頭恢弘場景,令人終生難忘。
    文史作家於張喜說,難以忘懷,竹床是一張長長的飯桌。夏夜,我們街坊鄰居在室外吃飯,上麵擺放著一個個飯碗碟子,有魚有肉,有葷有素。街坊鄰居都可以拿筷子品嚐,小酒杯在竹床上空碰響。難以忘懷,竹床是一個小小的遊樂場。小朋友們在上麵玩著彈珠、撲克,擺著積木,或者是在上麵蹦蹦跳跳,其樂無窮。不知道那個小孩一泡尿,抹布一擦立即幹淨清爽。
    劉夢石頗有感觸地說,難以忘懷,竹床是一個長長的書桌。燈光下,個小學生鋪開作業本,做著家庭作業。不知道那個毛手毛腳的少兒,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抹布一擦,竹床頓時幹淨光亮。難以忘懷,竹床是一個長長的板凳。我們幾個青少年,坐在竹床上,一邊聽鄰居老奶奶講述牛郎織女的故事;一邊望著神秘的星空,尋找牛郎織女星的方向。
    機器人賈寶玉說,難忘竹床帶來的涼爽。在當年沒有空調、電扇的時候,如果說,什麽東西在當年炎熱的武漢,幫助我們度過酷夏,那就是竹床。竹床在夏天堅強地伸出四腿,托起責任。走過了夏天,迎來秋冬,你隻要願意,竹床上麵鋪上棉絮,照樣能夠為人催眠。
    劉夢石教授說,記得有一年夏天,我得了腸炎,高燒不退,醫生囑咐我注意降溫,好好睡覺。我睡鋪著棉絮的床鋪上發燒溫度不減,渾身汗水像泉水一樣冒,床單不能夠降溫,打濕了貼在身體上更加難受。於是,我穿著短褲,躺在竹床上,流淌出的汗水,迅速地被竹床吸幹。出了身汗,高燒退了。在沒有空調、沒有電扇的日子裏,竹床的清涼,讓我迅速恢複了健康。
    難忘竹床無私的奉獻。我們如果需要竹床,召之即來。我們如果不需要竹床,揮之即去。無論我們怎樣安排竹床的位置,竹床從不計較。三九嚴寒,廚房的牆壁四處漏風,竹床無怨無悔地站過去,用寬大的背脊抵擋冰雪嚴寒。秋風無情,房間的窗戶玻璃破碎,風雨突襲,竹床責無旁貸地站過去,用竹子脊梁遮擋風風雨雨。
    劉媛媛編輯說,誰說竹床離開竹林就沒有生命,竹床用不朽的靈魂進行生命的延伸。青色的竹床成熟了,變成黃色的竹床。黃色的竹床老來俏,變成了紅色的竹床,紅得像漫山遍野的山花,紅得像五彩繽紛的夕陽。
    程萍編輯說,竹床是一部無字的圖書。青色的竹床,好像一部童話圖書,清香的竹子香飄灑著山鄉竹林的青春記憶,洋溢著武漢街頭孩兒們的童趣天真。竹床是一部豐富的圖書。黃色的竹床,好似一部長篇小說,斑斑的竹節描繪父輩的蹉跎歲月,描述家長裏短鄰裏和諧如夢人生與笑語歡歌。
    賈寶玉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說,劉傻子,你是散文我能夠背誦下來——
    竹床是一部多彩的圖書。紅色的竹床,好比一本滄桑史書,光澤透亮的竹床麵銘記爺爺的童年往事,折射出華夏兒女的人生理想與時代風貌。
    我在心底呼喚,竹床,你在哪裏?人們需要竹床的時候,竹床無私奉獻;不需要竹床的年代,竹床無怨無悔退出。家庭的新居進入空調、電扇,新型的床鋪,竹床無地自容,但竹床從不計較得失,從不計較位置。
    劉夢石教授說,我忽然頓悟,竹床取之於竹。鄭板橋喜歡竹,他畫竹詠竹:“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鄭板橋一生鍾愛竹子,一生不斷用畫筆描繪竹子的婀娜多姿與萬千氣象,一生不斷地用詩詞來展現竹子的堅韌意誌與奉獻精神。真情難忘,從古至今,竹子化身竹床,幫助人類度過了多少個酷暑。難以忘懷,竹床好比一架沒有琴弦的鋼琴,默默地用心彈奏人類的清涼之曲。
    沈明貴說:“劉傻子,你談夠了沒有,你怎麽不談談你這個冒失鬼,是怎樣曆險的。程萍、劉媛媛、於張喜、李任惠,你們現在是不是領教了。劉傻子之所以被稱為傻子,是名副其實,是貨真價實。如果不傻,會去鑽鐵路嗎?如果不傻,明明不會騎三輪車,偏說自己會騎三輪車,差點害人害己嗎。”
    於張喜說:“沈聰明,你別汙蔑傻子夢石兄好不好,你說劉傻子傻,為什麽他是著名科普作家,你卻不是。為什麽他成為江城市優秀司爐工。傻子夢石,我們可以穿越到你工作的鍋爐房去,讓程萍、劉媛媛、林燕子去見識一下,你是怎樣鑽進煙囪的通道裏去除灰的。”
    劉傻子打開穿越號機器人手機的夢幻功能,帶著沈聰明、劉媛媛、程萍、林燕子穿越來到江城市台板家具廠鍋爐房。
    一個穿一套藍色勞動布工作服的青年人站在鍋爐房背後的煙囪下。程萍說:“這是當年的劉傻子吧。”劉媛媛說,蘭開夏老式鍋爐,像火車頭一樣大。林燕子說,高高的煙囪,幾十米高。天空飄著棉絮一樣的雪花。
    班長徐師傅說:“因為煙囪裏的灰塵太厚,需要一個人鑽進煙囪的煙道中去除灰,你們看,誰進去。”站立在煙囪邊有十多個工人。程萍說:“該不會是劉傻子自告奮勇要去鑽煙道吧。”沈聰明說:“除了劉傻子,還會有誰呢。”
    班長徐師傅問當年的劉傻子說:“劉傻子,你看誰進去?”劉傻子一看,三個師傅年紀大,身體沒有自己好,幾個師兄師弟,都不是團員,自己這個鍋爐工呢,兼任廠團總支宣傳委員、車間團支部書記,於是,青年劉傻子義不容辭地站出來說:“我進去。”
    賈寶玉、林黛玉、機器人賈寶玉、機器人林黛玉也一個個說:“我們能否隱身進去看一看。”劉傻子教授說:“裏麵很熱,我與劉媛媛、程萍、林燕子、小夢石陪同你們隱身進去。”
    那是一個冬天,天還在下雪,何師傅對青年劉傻子說:“煙囪煙道裏麵溫度高,你脫下棉衣進去。”青年劉傻子換上一套單衣單褲,光著腳,鑽進煙囪。他在灰塵裏行走,沒有想到,裏麵那有沒有熄滅的煙灰,燙得劉傻子的腳板起泡。
    煙囪裏霧蒙蒙的,那不是霧,而是灰塵在飄散,叫人難以呼吸;劉傻子自言自語,外邊是冰天雪地,煙囪裏卻感覺比夏天還熱,像是孫悟空在過火焰山呀。劉傻子的渾身都是汗水,身上單衣已經濕透。
    劉傻子對劉媛媛、程萍等說——
    這一瞬間,我似乎想起了《西遊記》中描繪的火焰山,我似乎想起了電影中描繪的大沙漠,似乎看見了神話中的天宮,這一瞬間,我好像什麽都顧不得想,己經奄奄奄一息。我將煙囪裏的灰塵一點一點清理到煙囪的進口,以便大家清理。
    最後,我從煙囪裏麵出來,整個人是一個黑灰做成的人。我在洗澡堂裏衝洗,我吐的痰是黑的,牙齒也是黑的。我的師兄與師弟拿著毛刷,用洗衣粉來洗劉傻身上的油煙灰,身上洗得發紅,才將身上的油煙汙垢洗淨。說實話,我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比在煙囪裏掏灰更難受更痛苦的了。
    程萍說:“劉傻子,當年我要是看見你在鍋爐房這樣的表現,我就不會對你冷嘲熱諷了。”於張喜說:“傻子夢石,既然劉媛媛大姐、程萍編輯、林燕子舞蹈家,對你在鍋爐房工作業績感興趣,根據我了解,你曾經在酷暑的時候,進入鍋爐爐膛裏救徐師傅的故事。你是不是可以繼續帶我們穿越呢。”
    鍋爐房爐膛裏救昏迷的師傅。
    劉傻子打開穿越號機器人手機的夢幻功能,吩咐劉媛媛等打開夢幻帽的夢幻功能。於是,劉媛媛、林燕子、程萍、於張喜、李任惠、劉傻子麵前出現了剛剛停爐的鍋爐。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青年工人,正在鍋爐頂,麵對著噴發出熱浪的鍋爐人孔。那一年七月的一天,正值武漢遇到高溫天氣,剛停爐的鍋爐爐體內剛放完蒸汽與水,爐體內的溫度太高,估計有60度,班長徐師傅喊:“夢石傻子,我要到鍋爐爐體內取檢修,你陪同我進去看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