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恨寶玉黛玉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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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傻子說,我繼續講《紅樓夢》的故事吧——
    賈璉趕著回去回明賈政。賈政便道:“你回老太太說,既不叫親友們知道,諸事寧可簡便些。若是東西上,請老太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訴我。”賈璉答應,進內將話回明賈母。這裏王夫人叫了鳳姐命人將過禮的物件都送與賈母過目,並叫襲人告訴寶玉。那寶玉又嘻嘻的笑道:“這裏送到園裏,回來園裏又送到這裏。咱們的人送,咱們的人收,何苦來呢。”
    賈母王夫人聽了,都喜歡道:“寶玉說他糊塗,他今日怎麽這麽明白呢。”鴛鴦等忍不住好笑,隻得上來一件一件的點明給賈母瞧,說:“這是金項圈,這是金珠首飾,共八十件。這是妝蟒四十匹。這是各色綢緞一百二十匹。這是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麵也沒有預備羊酒,這是折羊酒的銀子。”
    賈母看了都說“好”,輕輕的與鳳姐說道”:你去告訴姨太太,說:不是虛禮,求姨太太等蟠兒出來慢慢的叫人給他妹妹做來就是了。那好日子的被褥還是咱們這裏代辦了罷。”鳳姐答應了,出來叫賈璉先過去,又叫周瑞旺兒等,吩咐他們:“不必走大門,隻從園裏從前開的便門內送去,我也就過去。這門離瀟湘館還遠,倘別處的人見了,囑咐他們不用在瀟湘館裏提起。”
    眾人答應著送禮而去。寶玉認以為真,心裏大樂,精神便覺得好些,隻是語言總有些瘋傻。那過禮的回來都不提名說姓,因此上下人等雖都知道,隻因鳳姐吩咐,都不敢走漏風聲。且說黛玉雖然服藥,這病日重一日。紫鵑等在旁苦勸,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分兒,不得不說了。姑娘的心事,我們也都知道。至於意外之事是再沒有的。姑娘不信,隻拿寶玉的身子說起,這樣大病,怎麽做得親呢。姑娘別聽瞎話,自己安心保重才好。”
    黛玉微笑一笑,也不答言,又咳嗽數聲,吐出好些血來。紫鵑等看去,隻有一息奄奄,明知勸不過來,惟有守著流淚,天天三四趟去告訴賈母。鴛鴦測度賈母近日比前疼黛玉的心差了些,所以不常去回。況賈母這幾日的心都在寶釵寶玉身上,不見黛玉的信兒也不大提起,隻請太醫調治罷了。
    黛玉向來病著,自賈母起,直到姊妹們的下人,常來問候。今見賈府中上下人等都不過來,連一個問的人都沒有,睜開眼,隻有紫鵑一人。自料萬無生理,因紮掙著向紫鵑說道:“妹妹,你是我最知心的,雖是老太太派你伏侍我這幾年,我拿你就當我的親妹妹。”
    說到這裏,氣又接不上來。紫鵑聽了,一陣心酸,早哭得說不出話來。遲了半日,黛玉又一麵喘一麵說道:“紫鵑妹妹,我躺著不受用,你扶起我來靠著坐坐才好。”紫鵑道:“姑娘的身上不大好,起來又要抖摟著了。”
    黛玉聽了,閉上眼不言語了。一時又要起來。紫鵑沒法,隻得同雪雁把他扶起,兩邊用軟枕靠住,自己卻倚在旁邊。黛玉那裏坐得住,下身自覺硌的疼,狠命的撐著,叫過雪雁來道:“我的詩本子。”說著又喘。
    雪雁料是要他前日所理的詩稿,因找來送到黛玉跟前。黛玉點點頭兒,又抬眼看那箱子。雪雁不解,隻是發怔。黛玉氣的兩眼直瞪,又咳嗽起來,又吐了一口血。雪雁連忙回身取了水來,黛玉漱了,吐在盒內。紫鵑用絹子給他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絹子指著箱子,又喘成一處,說不上來,閉了眼。紫鵑道:“姑娘歪歪兒罷。”
    黛玉又搖搖頭兒。紫鵑料是要絹子,便叫雪雁開箱,拿出一塊白綾絹子來。黛玉瞧了,撂在一邊,使勁說道:“有字的。”紫鵑這才明白過來,要那塊題詩的舊帕,隻得叫雪雁拿出來遞給黛玉。紫鵑勸道:“姑娘歇歇罷,何苦又勞神,等好了再瞧罷。”
    隻見黛玉接到手裏,也不瞧詩,紮掙著伸出那隻手來狠命的撕那絹子,卻是隻有打顫的分兒,那裏撕得動。紫鵑早已知他是恨寶玉,卻也不敢說破,隻說:“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氣!”黛玉點點頭兒,掖在袖裏,便叫雪雁點燈。雪雁答應,連忙點上燈來。
    黛玉瞧瞧,又閉了眼坐著,喘了一會子,又道:“籠上火盆。”紫鵑打諒他冷。因說道:“姑娘躺下,多蓋一件罷。那炭氣隻怕耽不住。”黛玉又搖頭兒。雪雁隻得籠上,擱在地下火盆架上。黛玉點頭,意思叫挪到炕上來。雪雁隻得端上來,出去拿那張火盆炕桌。那黛玉卻又把身子欠起,紫鵑隻得兩隻手來扶著他。
    黛玉這才將方才的絹子拿在手中,瞅著那火點點頭兒,往上一撂。紫鵑唬了一跳,欲要搶時,兩隻手卻不敢動。雪雁又出去拿火盆桌子,此時那絹子已經燒著了。紫鵑勸道:“姑娘這是怎麽說呢。”黛玉隻作不聞,回手又把那詩稿拿起來,瞧了瞧又撂下了。紫鵑怕他也要燒,連忙將身倚住黛玉,騰出手來拿時,黛玉又早拾起,撂在火上。此時紫鵑卻夠不著,幹急。
    雪雁正拿進桌子來,看見黛玉一撂,不知何物,趕忙搶時,那紙沾火就著,如何能夠少待,早已烘烘的著了。雪雁也顧不得燒手,從火裏抓起來撂在地下亂踩,卻已燒得所餘無幾了。那黛玉把眼一閉,往後一仰,幾乎不曾把紫鵑壓倒。
    紫鵑連忙叫雪雁上來將黛玉扶著放倒,心裏突突的亂跳。欲要叫人時,天又晚了,欲不叫人時,自己同著雪雁和鸚哥等幾個小丫頭,又怕一時有什麽原故。好容易熬了一夜。到了次日早起,覺黛玉又緩過一點兒來。飯後,忽然又嗽又吐,又緊起來。
    紫鵑看著不祥了,連忙將雪雁等都叫進來看守,自己卻來回賈母。那知到了賈母上房,靜悄悄的,隻有兩三個老媽媽和幾個做粗活的丫頭在那裏看屋子呢。紫鵑因問道:“老太太呢?”
    那些人都說不知道。紫鵑聽這話詫異,遂到寶玉屋裏去看,竟也無人。遂問屋裏的丫頭,也說不知。紫鵑已知八九,“但這些人怎麽竟這樣狠毒冷淡!”又想到黛玉這幾天竟連一個人問的也沒有,越想越悲,索性激起一腔悶氣來,一扭身便出來了。自己想了一想,“今日倒要看看寶玉是何形狀!看他見了我怎麽樣過的去!那一年我說了一句謊話他就急病了,今日竟公然做出這件事來!可知天下男子之心真真是冰寒雪冷,令人切齒的!”
    一麵走,一麵想,早已來到怡紅院。隻見院門虛掩,裏麵卻又寂靜的很。紫鵑忽然想到:“他要娶親,自然是有新屋子的,但不知他這新屋子在何處?”正在那裏徘徊瞻顧,看見墨雨飛跑,紫鵑便叫住他。墨雨過來笑嘻嘻的道:“姐姐在這裏做什麽?”
    紫鵑道:“我聽見寶二爺娶親,我要來看看熱鬧兒。誰知不在這裏,也不知是幾兒。”墨雨悄悄的道:“我這話隻告訴姐姐,你可別告訴雪雁他們。上頭吩咐了,連你們都不叫知道呢。就是今日夜裏娶,那裏是在這裏,老爺派璉二爺另收拾了房子了。”
    說著又問:“姐姐有什麽事麽?”紫鵑道:“沒什麽事,你去罷。”墨雨仍舊飛跑去了。紫鵑自己也發了一回呆,忽然想起黛玉來,這時候還不知是死是活。因兩淚汪汪,咬著牙發狠道:“寶玉,我看他明兒死了,你算是躲的過不見了!你過了你那如心如意的事兒,拿什麽臉來見我!”
    紫鵑一麵哭,一麵走,嗚嗚咽咽的自回去了。還未到瀟湘館,隻見兩個小丫頭在門裏往外探頭探腦的,一眼看見紫鵑,那一個便嚷道:“那不是紫鵑姐姐來了嗎。”紫鵑知道不好了,連忙擺手兒不叫嚷,趕忙進去看時,隻見黛玉肝火上炎,兩顴紅赤。紫鵑覺得不妥,叫了黛玉的奶媽王奶奶來。一看,他便大哭起來。
    這紫鵑因王奶媽有些年紀,可以仗個膽兒,誰知竟是個沒主意的人,反倒把紫鵑弄得心裏七上八下。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便命小丫頭急忙去請。你道是誰,原來紫鵑想起李宮裁是個孀居,今日寶玉結親,他自然回避。況且園中諸事向係李紈料理,所以打發人去請他。
    紅學家範想林說,關於“林黛玉到死都不知道賈寶玉真心愛她”的說法,實際上源自對《紅樓夢》中人物情感關係的不同解讀。在小說中,林黛玉和賈寶玉之間的感情複雜而微妙,既有深情厚誼,也有未能明說的誤會和遺憾。
    賈寶玉在小說中表現出對林黛玉的特殊情感。例如,當林黛玉吃醋或不高興時,賈寶玉會貼心地送上情話,兩人很快就能和好如初。此外,賈寶玉在夢中喊出“說什麽金玉良緣,我偏要那木石姻緣”,表明他對林黛玉的感情超過了其他人。
    劉夢石教授說,我認為,林黛玉對賈寶玉的情感是真摯而深刻的。她對賈寶玉的一言一行都非常在意,甚至會因為賈寶玉的一句話而感到傷心。她的敏感和多疑,實際上是出於對賈寶玉的深切愛意。
    範想林說,盡管賈寶玉對林黛玉有深厚的感情,但他也是一個多情的人。他與多位女性有過情感糾葛,包括秦可卿、花襲人、晴雯等,這使得他對林黛玉的感情顯得不夠專一。在林黛玉去世後,賈寶玉的行為也顯示出他並未完全沉浸在對林黛玉的哀悼中,而是迅速與薛寶釵建立了新的感情。
    劉夢石說,我不同意範教授的分析,我認為,雖然賈寶玉的多情和矛盾,但賈寶玉對於林黛玉的感情是堅定不移的。賈寶玉因為丟了玉石,當時病的昏昏沉沉的,他以為與他結婚的是林黛玉,根本沒有想到是薛寶釵,發現了薛寶釵後,賈寶玉一直悶悶不樂,最後,賈寶玉選擇了離家出走。
    劉傻子又說,當然,林黛玉到死都不知道賈寶玉真心愛她,這反映了《紅樓夢》中人物情感關係的複雜性。賈寶玉對林黛玉有深厚的感情,但他的多情和矛盾行為可能導致林黛玉產生了誤解。這種情感上的誤會和遺憾,正是《紅樓夢》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
    紅學家範想林說,關於紅學的研究意見是不統一的,這正好證明了紅學的深奧與複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