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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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李氏當鋪做朝奉的時候,謝安最厭惡下雪天。
    食物匱乏不說,出行也不方便,還極其容易感染風寒,過個冬極為不易。
    此刻踏入精肉境,加上養生功滯留在體內的熱流,早已不懼寒暑了。反而感覺雪天別有一番味道。
    同樣一方天地,不同的處境,所見風景亦有不同。
    謝安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感慨,就被肌肉酸麻的感覺給折騰得扭動身體。
    酥酥麻麻,特別癢。
    謝安本能的撓了把皮膚,發現不解癢。
    不是皮癢,是肉癢。
    得把手插進皮膚下麵去撓……
    謝安忍住了這股子明顯不可能的衝動。
    他知道這是突破精肉境的征兆。是肌肉突破過去的極限,凝煉蛻變帶來的症狀。
    忍一忍就好了。
    但……真的好癢啊!
    有時候隨著某塊肌肉的一陣抽搐酸麻,謝安都會忍不住發出笑聲來。
    持續了一刻鍾左右,酸麻的症狀才消失。
    呼!
    謝安全身都鬆弛下來,慢慢從雪地裏爬起身,打了一套五禽戲。
    擊拳劈腿之間,引起陣陣尖銳的破空聲。肌肉收縮帶來的力量簡直如井噴一般,遠遠超過之前任何時刻。
    一套養生的五禽戲,竟然被謝安打出了殺伐剛猛的味道來。
    “嗯?”
    “似乎……五禽戲發生變化了!”
    突破精肉境,還有這功效?
    謝安頓時不敢大意,重新再打一遍。
    虎尋食。
    吼!
    當真如化身猛虎,發出虎嘯山林的雄壯嘶吼!
    雖然和真正的猛虎嘶鳴頗有差距,但已經有六七分的神似了。
    的確帶著極強的殺傷力。
    這個發現,讓謝安驚喜交加。
    “都說一般的養生師傅需要修煉二三十年的養生功,才能漸成氣候……我才兩年,似乎已經小有火候了。”
    謝安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認真打了一遍五禽戲。
    虎尋食,鹿長跑,熊撼運,猿摘果,鶴飛翔……
    威勢滾滾,五禽熟絡,還能肆意切換其中變化。哪裏像個養生師傅手中軟綿綿的五禽戲?分明是具備相當殺伐之力的拳腳真功夫啊!
    不亞於藏書樓的中等武學。
    “也就是說……隨著五禽戲的進化,我直接掌握了五種拳腳武學!?”
    謝安忍不住暗暗咋舌。
    雖然相比修煉養生功來說,修武屬於速成的路徑。但一個武者要修成一門武功,少說也需要數年的積累才能有火候。
    而謝安一口氣就相當於掌握了五門中等武學?
    饒是謝安這把年紀了,也不由得興奮的頭皮發麻。
    謝安本能以為是五禽戲進度有了很大提升,立刻調出麵板來查看。
    【五禽戲:培內氣(49/100)】
    【胎息功:神光現(8/1000)】
    【餘年:35載】
    “五禽戲並無多大進步……”
    “看來是武學突破精肉境後,力量大幅度增加,帶動五禽戲蛻變。”
    謝安覺得這個分析是合理的。
    之前的五禽戲,就好像一把水果刀,隻能切切水果。如今隨著力量暴增,水果刀變成了開山刀,可宰虎豹。
    量變引起質變。
    “我來測試下自己的單臂力舉。”
    從五禽戲的蛻變程度來看,謝安感覺……自己的力舉增幅會非常誇張。
    謝安立刻找來兩塊八百斤的石鎖,用麻繩綁結實,打上結。
    “兩塊石鎖合在一起是一千六百斤,極限也不過如此了。”
    謝安深吸了口氣,雙腿站穩,右手握住石鎖的把手,逐步加大力道。若是發現勉強,就更換個小的石鎖試試……
    結果,竟然舉了起來。
    恐怖如斯!
    “這就是突破精肉境的功效!?”
    難怪五禽戲會有此等功效,全靠力量推上去的啊。
    兩年養身功的積累,加上一年練武,終於在此刻迎來了一個小爆發。
    “長生命格,真是個好東西啊!”
    素來心態穩健的謝安,此刻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謝安在練武方麵沒有過人的天賦,但是有養生功不斷提升身體上限,逐步釋放潛能。兩年時間就從一個瀕死的老頭,達到精肉境武者……已經相當變態了。
    要知道,就算是精肉境大成的二關武者,單臂力舉也很難達到一千六百斤。
    謝安這個簡直是人形機器了。
    饒是進步巨大,謝安還是耐著性子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演練了重山刀和伏陽刀法,做到完全適應全新的境界,確保能夠發揮出足夠的實力。這才罷手。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上執事的製服,穿上雲靴,背好闊刀。
    閉關六日,謝安第一次走出了別院。
    同樣是大雪天,相比六日前,謝安的心情已經大不相同了。
    六日之前,謝安手握重山刀,自是無懼初入精肉境的武者。但麵對方白羽,還是倍感壓力的。
    所以當日在山頭孤墳,他眼看著韋典離開,眼看著林雲無助……也不敢說什麽豪言壯語。
    若無能力,任何口頭的話語都沒有意義。
    如今,謝安知道自己有守護血嶺一脈的力量了。
    那顆一直壓在心頭的巨石,被打碎了。
    “頭兒,你可算出關了。”
    守在門口的小六子看到謝安,趕忙過來打招呼。
    謝安點了點頭,“這幾日血嶺可發生了什麽事?”
    小六子低頭垂目,頗有憤恨,“方堂主派了個叫做朱虎的新執事下來,接管了血嶺的防衛。還排擠打壓張林執事。對張林執事呼來喝去,讓張林執事去幹粗活,掃廁所……”
    謝安聽了緊皺皺眉,眸子裏有寒芒閃過。
    他知道方白羽可能會在考校之前就介入血嶺黑市。
    隻是沒想到如此過分。
    謝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去叫梁誌和王祥過來。”
    “是。”
    小六子麻溜的跑了。
    明天就是臘八節,是白羽堂考校的大日子。謝安都出關了,梁誌和王祥自然早就出關了。不一會兒兩個人就趕了過來。
    “頭兒,你看我,你看我……”
    王祥剛剛過來就忍不住的揮舞了兩刀,順便展示了一番結實如牛皮的手臂肌肉。
    “看見了,突破銅皮境了。不錯。”謝安表麵說的淡定,心頭卻吃驚不小。
    才閉關幾天時間,就破關銅皮境。
    雖然王祥的積累足夠,但這份毅力卻很難得。
    得到謝安的誇讚,王祥激動的不行,連連道謝。
    倒是梁誌眼尖,發現謝安的氣色不同,“頭兒,你看著比之前威猛許多,可是破關了?”
    謝安並未隱瞞,“嗯。剛突破。對了,朱虎可幹涉了血嶺黑市的賬目?”
    黑市的賬目,是根基,也是底線。
    梁誌滿臉慚愧,說出了這幾日的情況:
    原來朱虎在幾天前就帶著十幾個好手進駐黑市,打著方白羽的名義接管黑市,大肆打壓韋典的舊部,動輒打罵。
    周興和張林都被發配去做苦力,挑水,砍柴,做飯,養馬,掃廁所。但凡朱虎心情不好,便用鞭子打罵。
    而梁誌這個賬房先生,也被朱虎掃地出門,還挨了板子。
    梁誌擼起袖子,手臂上都是鞭子抽出來的淤青血痕。而王祥撩起褲管,腿上多處鞭痕。
    謝安看的一陣心驚肉跳。
    方白羽打壓韋典舊部已屬過分,竟然下這麽狠的毒手。
    而且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梁誌他們也沒來匯報。無非是記著謝安之前交代過的話——閉關期間不見客。
    梁誌他們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忍著,並未驚擾謝安衝關。
    謝安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中了。
    “張林和周興呢?”
    梁誌指著遠處的馬廄,“在馬廄捯飭馬料。”
    “梁誌,你讓人做頓午飯,然後用我的名義請朱虎他們一幹人來我院子裏吃飯。就說我……給他們接風洗塵。務必,把朱虎手麾下的所有人都請來。”
    留下一句話,謝安便匆匆朝著馬廄方向趕去。
    王祥感到不解,“梁哥,頭兒這是什麽意思?真要給朱虎這廝接風洗塵啊?”
    梁誌思忖良久,也是沒明白謝安的意思,最後道:“朱虎背後是方堂主,頭兒身為這裏的管事,理應好好接待。好了別廢話,趕緊去準備。”
    王祥嘟囔著嘴,“真是窩囊。被人欺負成這樣,還要給人家接風洗塵。”
    啪。
    梁誌敲他腦袋,“小心禍從口出。頭兒的心意,是你能揣測的。”
    往下耷拉著頭,“知道了。”
    ……
    卻說謝安走到馬廄的時候,看到張林一瘸一拐的在切著馬草,攪和菽粟等。而鼻青臉腫的周興則在旁邊和水。
    不用說也知道……張林的腿是被朱虎打瘸的。周興的臉也是……
    “張兄。”
    謝安叫了一句。
    張林這才震驚抬頭,看到謝安後,忽然就眼眶紅了,扔掉手裏的馬草,一瘸一拐的走上來,緊緊的抱住謝安,近乎抽泣,“老哥哥!”
    謝安反手抱緊他的肩膀,心頭也很不是滋味。
    張林可是個四十幾的老人啊,竟然被搞成這樣。
    謝安不忍刺激張林,便問周興,“張兄的腿怎麽搞的?”
    周興憤懣不已,“前日朱虎把他的馬兒放在馬廄,就因為半夜叫了幾聲。朱虎便說頭兒沒喂飽,然後用鐵棍猛砸頭兒的腿。
    太欺負人!
    他們太欺負人了!
    我早就讓頭兒離開這裏的……可頭兒非要留下來,說是要跟著二執事拚一把。”
    謝安聽了很不是滋味。
    待得張林情緒稍許穩定後,謝安才鬆開張林,蹲下身仔細查看對方的腿傷。
    還好沒傷到骨頭,隻是傷到了筋骨。
    謝安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謝安看著馬廄裏的無匹馬兒,“周興,哪匹是朱虎的坐騎?”
    “就是中間那匹大白馬。”
    “好,一會午飯時,你把這匹馬兒牽到我院子裏來。”謝安囑咐周興,然後攙扶著張林離開馬廄,“將死的馬兒沒什麽好喂的,我扶你去我院子裏上藥,這事兒總要有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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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四更,上架首日也算一萬五了,高低有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