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國璽印章,國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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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勁。
    那道籙不對勁……
    以後吸收信仰氣和不死氣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不能一次性吸收太多。否則又出現這次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這一次是三個月,萬一下次來個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可怎麽了得?
    另外,這一次有蘇玉卿的安排,讓劉春在門外守著。
    若是下次沒人護持,遇到個賊人衝進來捅死自己怎麽辦?
    長生命格雖好,但仍舊要謹慎使用。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謝安對道籙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隱約感覺這道籙沒那麽簡單。
    最初覺醒長生命格的時候,謝安簡單的認為是個類似熟練度的麵板,可是後來長生命格開始吸收不死氣……謝安便覺得這命格不簡單。
    如今,長生命格還能吸收信仰氣。
    信仰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又如何產生,如何得來……謝安都沒搞太明白。
    而且,謝安見到了那道籙的真容,精神不過在道籙旁邊待了一會會……外麵就是三個月。
    他不得不思考,道籙,長生命格……二者之間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還有那隻猩紅的大眼睛,怎麽看都有點嚇人。
    由於可參考的信息太少,謝安無法分辨出個中就裏,便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
    自己覺醒的外掛,總不至於害我吧?
    “學堂?”
    劉春道:“嗯。自上次斷頭台一事後,蘇大人下令用鎮魔司的名義督辦籌建學堂的事宜。而且學堂不必做的太大,多用木材堆砌。便在原來的地方建好了。如今方圓幾個鎮子的鄉民孩童都去裏麵上學了,可是熱鬧得緊。”
    “有勞春哥,我去看看。”
    “對了,那四個老頭你如何處置的?”
    “餓死了……”
    “……”
    告別劉春,謝安穿過層層回廊,看著演武場上賣力操練的子弟,用心演練的教習,忙碌的配藥房,藏書樓,兵器鋪……
    一切如謝安最初來到堂口的樣子。
    不!
    比當初還要熱鬧,而且每個子弟的精神麵貌都挺好。
    這讓謝安感到欣慰。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最初跟著張林來這裏,麵見林雲和韋典的場景。
    不知不覺,四年光陰過去。
    物是人非。
    謝安在回廊停步,看向韋典當初落腳的別院,愣愣出神,心頭喃喃的念叨:
    “韋大哥,如今你還好麽?”
    雖然過去四年,但韋典那日策馬而去的背影,卻始終烙印在謝安的腦海中,怎麽都揮之不去。
    而且,韋典對自己幫助很大。
    可是……對自己無私授受的恩情。
    重山刀,精勁丸……
    這些東西對如今的謝安來說,自然算不得珍貴。但是當初……可是謝安在武道崛起的關鍵。
    “謝堂主好。”
    一名路過的弟子衝謝安打招呼。
    謝安這才緩過神來,報以一笑。
    有人開了口,附近的子弟都紛紛看過來,叫著謝堂主。
    謝安也沒什麽架子,紛紛回應。一路前行,都看到子弟們朝他招呼,路過演武場的時候,教習還特意停下來,數十個子弟也跟著停下練功,用熾熱的目光看著謝安,大聲叫著謝堂主。
    謝安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練功,然後徑直走出別院。
    五感過人的謝安,還聽見身後子弟們的議論。
    “謝堂主為了給鄉民們討個公道,聯合鎮魔司公開斬了淮南王之子,太神勇了。這才是我輩武者的楷模啊。”
    “可不是麽,咱們練武,不就是為了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謝堂主便是個大豪俠。”
    “他日我也要做謝堂主這般的豪傑。”
    “……”
    謝安聽的一陣頭大。
    他還真不覺得那是什麽豪傑之舉,隻不過是因為自己良心難安罷了。而且……他之所以能這樣,還是因為長公主的緣故。
    饒是如此,謝安估摸著……等到大陰山的事情了解,長公主離去後,自己也得亡命天涯。
    這代價其實挺大的。
    但謝安並不後悔。
    誰讓他親曆了那場大火……
    出了堂口,謝安看到門口人群排隊,而王祥坐則在條桌旁邊,一邊負責登記,一邊負責收錢。
    “頭兒,你可算來了。”
    王祥見了謝安,連忙放下狼毫筆湊上來,“自從三個月前頭兒斬了李梟亭之後,前來加入咱們堂口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說著,他拍了拍手中那沉甸甸的布袋子,“收銀子收的手都麻了。”
    謝安看王祥笑得這般開心,也被感染,寬慰笑道:“幹得好,你繼續,我去一趟學堂。”
    “好嘞。”王祥有錢收,自然幹勁十足,繼續回到條桌旁邊坐下,大聲招呼隊伍,“都別擠,一個個來。隻要身子骨健朗的,都可以加入堂口。”
    謝安穿過人流,來到街道對麵。
    隻見那片被火海焚燒過的宅子,已經立起來一排排木製新房,雖然不如青磚黑瓦的宅子結實,卻也別有一番風格,很是精致。
    特別是那處學堂,做的格外大氣。門口上掛著一塊牌匾,寫著三個大字:水燈書屋。
    門口沒有守衛,大門開著,任何人都可以出入。
    一些個年紀大的村婦和農夫也都進去湊個熱鬧,試圖學著認幾個字,聽教書先生講幾句學說。
    有鄉民認出謝安,趕忙讓路,熱情上來打招呼。
    “謝堂主好。”
    “要不是謝堂主,這學堂也開不起來呐。”
    “謝堂主給咱們水燈鎮附近一帶,辦了件大好事哩。”
    “謝堂主,你上次的燒傷可恢複了?”
    “……”
    感受到鄉民們的熱情,謝安心頭很是寬慰,含笑回應,表示自己的傷勢已然無礙。
    “謝堂主,你可算來了。”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人群紛紛讓開。隻見鄭柄祥打著拐杖走來,殷切的握住謝安的手臂,“你給咱們水燈鎮辦了件大事,大家都念著你的好,前陣子鄉民們都嚷嚷著要帶些禮物上門去感謝你,可聽說你在閉關,也就沒有去叨擾。大夥兒便湊了些銀錢,打算給學堂辦一場宴席。就等謝堂主出席。”
    謝安雖然欣慰,卻談不上多麽高興。
    鄉民們不知道暗地裏的危險。
    他抬頭,看向遠處涼亭中朗朗讀書的一群少年郎,這些個少年郎穿著破舊的衣衫,有些衣衫上到處都是補丁。
    而蘇玉卿則手持書卷,給大家授課。
    郎朗的聲音,分外的悅耳。
    謝安便是站在遠處,都感到一股久違的寧靜和安詳。
    “鄭老,大家有個讀書認字的機會,便有了改變命運出人頭地的可能。這便是好的。
    辦宴席便作罷。那些銀錢,不如就留給學堂。購置些筆墨紙硯,或者用來聘請教書先生,讓更多的孩童有讀書的機會。”
    這話一出,周圍的鄉民都紛紛看向謝安,肅然起敬。
    鄭柄祥心頭也是敬佩不已,察覺到謝安的決絕,便順從下來,“謝堂主豪義,就按照你說的辦。”
    “有勞鄭老。”
    謝安衝鄭柄祥微微拱手,隨後走到涼亭邊上,發現不少大人都湊在周圍旁聽。而教室裏的蘇玉卿也看見了謝安,卻不回應,繼續講了足足大半個時辰,才宣布下課。
    孩童少年們紛紛歡呼雀躍的衝出學堂,牽著各自大人的手回家去。有些懂事的大人便會拉著孩童到謝安身邊道謝。
    有些個六七歲大的孩童,說話都奶聲奶氣的,謝安遇到可愛不怕生的便捏捏孩童粉嫩的小臉,說些鼓勵的話。
    待得人群散盡,蘇玉卿才慢慢走來,輕聲道:“你現在人氣挺高的哦。人人見你都得喊一聲謝堂主。”
    謝安苦笑:“若無長公主仁善,這學堂也辦不起來。大家最感謝的,應該是你。”
    蘇玉卿淡淡道:“讀書人講究修身養性,妾身喜歡這樣的氛圍,也可說是為了妾身的些許私心。其實你也應該多讀書。可以培養性情。”
    謝安:“……”
    前世為了高考,讀了十幾年的書……好不容易解脫……
    不過,再次聽到蘇玉卿自稱妾身的時候,謝安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按理說,之前蘇玉卿為了隱藏身份,自稱妾身……沒問題。畢竟她本身也是半個江湖人。
    可如今,別說謝安了,青烏縣不少高層都知道了。
    她竟然還是自稱妾身,而不是本宮……
    一般來說,到了公主這個位置,在外都自稱本宮居多。隻有在麵對皇帝和宗親長輩們的時候,才會謙虛的自稱妾身。
    謝安不由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隻見此女氣質高華,卻謙遜溫和。妾身兩個字,便有幾分江湖氣的灑脫,還有一股子放得下身段和終生齊平而處的味道。
    難以言表的感覺。
    緩過神來後,謝安說,“長公主說的是。”
    蘇玉卿見謝安答應,便來了談興,“雖說大乾以武立國,但要治理好這八方世界,卻少不得讀書,開啟蒙昧,延續聖人學說。待得人人都開了智慧,便可分辨是非善惡,懂得黑白乾坤。到那時,天下人人明理,形成滔滔大勢,便可成為高懸君王頭頂的一把利劍,時刻警醒君王。唯有如此,大乾才可長治久安。”
    謝安聽著這些話,總感覺這位長公主的思慮很長遠,有些超越一個封建王朝該有的尺度。
    念及此,謝安不由多打量了一番這個女子。
    她已經換回了女裝,不再假扮。
    想來自從三月前斷頭台的事情之後,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雖然鄉民們不知道她的來路,但是縣城的官吏,大陰山的邪教妖人……肯定都知道了。
    便沒有隱藏的必要。
    又或者,她直接對妖人和淮南王亮明身份,存了震懾的意思。不叫縱火之類的事情再次發生。
    聊完了書,蘇玉卿才回頭看向謝安,“閉關三個月,身體可有什麽不適的?”
    “多謝長公主護持,在下未有不適。”
    “那便好。是了,三個月前,李長春去了南州城找淮南王。至今未歸。”
    謝安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李梟亭是代表淮南王,來此地找大陰山談合作的……中途慘死,橋梁斷了。李長春便親自去找淮南王?”
    蘇玉卿“嗯”了一聲。
    謝安:“淮南王……好歹也是大乾的異性王,位高權重。明知道煉屍堂是邪教妖人……何故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引起景泰陛下的震怒嗎?”
    蘇玉卿輕哼一聲,“你都知道,父皇自然也知道的。你以為淮南王是那麽好對付的?你以為他的異性王是怎麽得來的?”
    官場水深,謝安便不再多問,也不大感興趣。
    蘇玉卿繼續道:“要搬動淮南王可沒那麽容易。南州第二位武道宗師賀南風,都成了他的幕僚。更何況,明玉功雖然不能長生,但返老還童……誰又不想?”
    謝安明白了。
    自己都想的東西,淮南王自然也想。
    念及此,謝安站了起來,主動問詢,“長公主打算何時對煉屍堂動手?”
    蘇玉卿輕聲笑道:“你可算是問了,我還以為你一直打算不吭聲呢。
    等你能打碎大銅鍾的時候,便是妾身動手的時機。”
    “如何才能打碎大銅鍾?”
    蘇玉卿道:“不急。你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若是一次打不破,就麻煩了。”
    “這是何故?”
    “這份協議是當初賀南風刻上去的,背後代表了皇室和鎮魔州司。是大家共同的約定。貿然打破……已然有所違逆。但是外人不知道妾身的打算,一次性打破,也就破了。若是打不破,引起各方震動,那麽……妾身也無能力了。布設了二十幾年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謝安感覺壓力很大。
    人家長公主布設了二十多年的計劃,全押在自個身上。
    約莫察覺到謝安的壓力有點大,蘇玉卿便道:“我瞧你連李梟亭都敢砍,並非怕事的人。你莫要擔心會讓妾身失望。是妾身選中你的,便是敗了,也該妾身承擔一切後果。”
    謝安倒是沒想到這位堂堂長公主如此善解人意……
    可越是如此,反而讓謝安壓力更大了。
    若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失敗了也就失敗了……不至於有什麽愧疚的。
    謝安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長公主放心,在心必定全力以赴。隻是……在下未曾見過大銅鍾,也未曾見過國璽印章,更沒感受過其中的國運……若隻有一次機會的話,是否得去實地查看一番?”
    蘇玉卿搖頭,“李長春雖然走了,但是大祭司還在大陰山。她已然把明玉功修煉到了十九層以上,可媲美武道宗師。妾身若入山,必被發現。而你又被大祭司和李長春盯上,貿然獨自登山……和送死沒區別。”
    謝安緊皺眉頭。
    毫無信息參考……一次機會……
    這無疑是地獄級的難度。
    但轉念一想,謝安感覺長公主並非那般毫無籌劃的人,便問:“長公主莫非有其他的辦法?”
    “跟我來。”
    事關重大,謝安不敢大意,便跟著蘇玉卿離開學堂,回到了堂口中庭院的後院。
    哢嚓。
    蘇玉卿關上院門,領著謝安進入一處堆放雜物的房間。隻不過裏麵的雜物都被清空了,隻放著一塊一米高半米寬的銅碑。
    銅碑表麵十分平整光滑,應該是整塊切割下來的。中央的位置加蓋了一個印章,印章大概兩個巴掌大小,裏麵赫然是八個醒目的大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謝安楞了一下。
    這八個字竟然和前世始皇帝雕刻的傳國玉璽一樣?
    前世的曆史,謝安是知道的。
    玉璽這東西,說重要吧……也確實重要:
    自始皇帝統一六國定鼎天下,製作這傳國玉璽之後。後代的帝王都發瘋的想得到,仿佛隻有拿到這塊玉璽才代表正統,才名正言順,才代表國運,可庇佑王朝千秋萬代。
    說不重要吧,也不重要:
    西漢末年王莽篡位時候,漢孝元皇後將這塊玉璽摔缺一塊,後來用黃金補上。後來東漢的光武帝劉秀得到這塊玉璽,代代相傳。
    但是在五代時期,後唐廢帝李從珂攜帶玉璽自焚……這塊傳承了千年的玉璽就丟了。
    後續朝代就想了替代的法子。宋朝自製了“大宋受命之寶”作為替代。元朝自製“元傳國璽”替代。後續的明清兩朝也自製替代。
    即便自製替代物,後續朝代也都發展正常,並不存在國運千秋萬代一說。
    當然,這是前世,講究科學。
    此世如何,謝安卻不敢斷言了。
    見謝安震驚的看著那八個字,蘇玉卿便問:“你見過這八個字?”
    謝安緩過神來,趕忙搖頭,“沒有。就是初見玉璽刻字,頗為震驚。”
    蘇玉卿這才頷首,“嗯,你並非官員,自是沒見過玉璽紅印。即便尋常的官員也是見不到的。”
    謝安忍不住問道:“這是玉璽蓋上去的?”
    “嗯。”
    謝安指著銅碑上凸起的鋼印,“玉璽能在銅碑上留下這麽深的痕跡?”
    蘇玉卿哼了一聲,“傳國玉璽,能鎮壓群魔,何處不能蓋?”
    謝安暗道這世界的傳國玉璽真牛逼……
    蘇玉卿道:“這是我偷偷用父皇的玉璽蓋的,帶出來就是作為測試。”
    謝安暗讚這位長公主牛啊,連傳國玉璽都敢偷……
    不過此刻謝安卻不容多想,“測試?”
    蘇玉卿道:“這銅碑是雨荷早年從煉屍堂古塔上取來的大銅鍾邊角料。你能打碎這塊銅,便能打碎大銅鍾。
    來,試試看。”
    謝安不由佩服這位長公主的謀劃之細膩。
    不過,大銅鍾的邊角料都這麽大,那大銅鍾得多大?
    也難怪她要讓雨荷潛伏在煉屍堂……最近已許久未見到雨荷,想來她應該在煉屍堂。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