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年祭,信仰氣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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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謝安的長生命格升為二級之後,謝安對“靈”這個字就變得特別敏感。
無論是感應異獸靈物,還是獲取靈氣提升命格融合度……一切都離不開這個“靈”字。
可是過去那麽長的時間,除了七寶玲瓏盒和通靈寶鏡兩個靈物之外,謝安再沒感受到其他的靈物。
現在感應到了第一頭異獸。
九命靈狐!
謝安覺得,命格感應出來的東西都是頂級寶貝。九命靈狐的血脈品級隻怕比九尾赤狐還要高出不少。
原本以為小白狐隻是黃師傅的小迷弟,雙方或許感情深,所以才患難逃亡。
現在謝安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順著這個思路,不斷開拓腦洞。最後閃過了一個較為靠譜的推斷:黃師傅此番逃亡是為了保護白狐?
若是如此,那黃師傅藏的很深啊。
嘎嘎。
白狐齜牙咧嘴的反抗,通過比劃表示謝安力道太大,謝安稍許鬆開,白狐竟然想跑。謝安便一把將它按住:“別吵,不然彈你腦袋!”
麵對謝安惡狠狠的“提醒”,白狐終究是怕了,趴著一動不動。
謝安繼續查看腦海中的麵板信息。
隻有一行字,並未提示用處和功效。和此前感應七寶玲瓏盒和通靈寶鏡一樣。
這讓謝安感到十分不悅。
一個個寶藏擺在麵前,卻不能用。
就好比前世去場子裏玩,人家安排一排妹子坐在旁邊,但規定不能摸,隻能看。
這就很搞心態……
好在謝安自我調整能力不錯,雖然他不敢自詡是什麽天才,但也絕非自暴自棄的人。既然命格沒有明確給出使用的辦法,謝安便開始結合自己的經驗和思維琢磨:
首先,命格既然感應出了異獸靈物,絕對是有用處的。
靈這個字有兩重意思:一個是靈性,表示腦子靈光,很活絡,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另外一個就是靈氣。
而對命格來說,感應出來的靈,應該就是靈氣的意思。
那麽問題來了:命格並未在九命靈狐身上感應到靈氣……而它名字裏又帶個靈。
“有沒有可能,九命靈狐太過弱小,還處在發育期?將來發育好了……體內就會滋生出靈氣來?”
若以後九命靈狐體內滋生出了靈氣,自己豈不就能提升命格融合度了?
這個想法出現後,謝安大感震驚。
他雙手把白狐捧起來,放到近前觀望,越看越喜歡,即便白狐對自己齜牙咧嘴也覺得它很可愛。
‘真是個好東西啊。若是黃師傅把它送給我就好了。’
黃師傅……
謝安心頭又開始打主意了。
還是實力弱啊,不然能直接開搶……
現在顯然不行,隻能徐徐圖之。
念及此,謝安放下白狐,為了在白狐麵前拉一波好感度,便語重心長的衝白狐道:“先前我揉捏你,其實是一片好心。是想讓你收斂點脾性,將來出門在外,不至於吃虧。”
嘶。
白狐趴在長案上,把頭扭向一邊,明顯一副嗤之以的鼻的樣子。
謝安:“……”
看來這小白狐對自己怨念頗大啊。
細看之下,謝安發現這白狐和北極狐很相似,便換了個說法,“想不想吃旅鼠?”
一聽這話,白狐頓時來了精神,站直身體,眼巴巴的看著謝安,不住點頭。
謝安心頭歡喜,立刻叫來鎮魔衛,然後給了對方二百兩銀票,讓鎮魔衛去跑腿買活的旅鼠。
有錢就是好辦事,不一會兒,那鎮魔衛就提著一籠子的旅鼠過來,白狐高興的不行,第一次衝謝安拱爪子,然後跑過去進食。
看著白狐興奮啃吃的樣子,謝安心頭很是高興:這白狐好養啊。
可惜不是自己的……
收起雜念,謝安盤坐下來,開始練功。
最近收獲的信息很多,寶物也不少。甚至連妖庭都出來了。謝安知道自己需要繼續壯大實力,才有可能分一杯羹。
一個下午,匆匆過去。
到了放衙時間,謝安也沒著急回家。
而是又讓鎮魔衛去買了幾隻旅鼠過來給白狐進食。
兩次進食後,白狐對謝安的態度果然好轉了很多,偶爾還會在謝安麵前撒嬌賣萌了。
情緒價值提供了不少。
謝安問了句,“想念黃師傅不?”
白狐指著那空蕩蕩的籠子,然後搖頭,表示不想念黃師傅。
謝安聽了忍不住想笑。
妥妥的吃貨啊。
謝安盤坐到深夜時分才回謝府。
本以為黃師傅會因為自己晚歸而擔心白狐。
謝安發現自己想多了。
黃師傅仍舊坐在東廂房把玩銅鏡,以至於謝安在大門外站了好一會兒,黃師傅都沒注意到。
“黃師傅。”
黃師傅這才如夢初醒,十分不舍的歸還銅鏡,“總司大人為人仗義,高風亮節。不知明日在下可否繼續來觀摩古鏡?”
謝安看了眼趴在自個肩上的小白狐,“那白狐?”
黃師傅道:“自然繼續由總司大人代為看管。”
謝安捏著鏡子,假裝十分不舍。
黃師傅看謝安如此表情,心頭十分緊張。他借助寶鏡運功一天,傷勢好轉不少。再有三四個月,當可傷勢恢複,達到全盛姿態。
自然不想拖延時間,盡早恢複實力比什麽都穩妥。
“總司大人有何要求,盡管提。隻要在下能答應的,一定不含糊。”
謝安倒是想說那你幹脆把白狐送給我得了,但顯然還不行。便故作大度道:“我把黃師傅當朋友,怎會再向黃師傅提要求。黃師傅明日再來便是。”
黃師傅大喜,破天荒的衝謝安拱了一手,“總司大人高義。小白,走。”
黃師傅本能往前走,按照往常小白肯定跟上來了,結果他走到垂花門口的時候也沒發現小白跟上來,不由回頭看向小白,“嗯?”
小白趴在謝安肩上,直搖頭。腦子裏浮現出旅鼠的美味。
最後,小白在“嗚嗷”聲中,被黃師傅強行拽走,“回去,家法伺候!”
謝安看著小白依依惜別的目光,直搖頭。
小白這吃貨,可憐呐。
掃除雜念,謝安回到客廳,仔細打量寶鏡。
“看黃師傅對這寶鏡的重視程度,不似把玩那麽簡單。保不齊他在用寶鏡做些什麽。不然不至於……”
翌日謝安早早起來,找到雨荷,讓雨荷白天在中庭修剪花草,借機暗中觀察黃師傅的舉動。
這事兒若蘇玉卿來做最合適不過。
沒辦法,謝安命令不動。隻能讓雨荷代勞。
剛剛吃過早飯,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黃師傅抱著白狐在門外等著。
嗚嗷!
小白見到謝安格外熱情,興奮咧嘴,最後跳到了謝安肩膀上。謝安則把黃師傅迎接到了中庭東廂房,把鏡子給他。隨後出門去鎮魔司。
到了鎮魔司後,謝安找陳鐵稍微喝了兩杯茶就溜了,去往東南別院閉關。期間免不得花費銀子給白狐買旅鼠。
放衙回家,送走黃師傅後,謝安立刻找雨荷問詢,“可發現黃師傅在做什麽?”
雨荷說,“黃師傅似乎是用那鏡子療傷。”
原來如此!
謝安頓時恍然,難怪黃師傅如此熱衷來中庭,還不惜把白狐交給自己看管。
黃師傅還是不老實啊……
不過謝安想想,自己也不老實……
若是把黃師傅歸化過來,順便把白狐收下,那就賺大了。
往後數日,日子再次恢複了平靜。
每日黃師傅都大清早過來,把白狐交給謝安看管,而自己留在中庭用寶鏡療傷。
雙方逐漸熟絡起來,彼此的戒備也放鬆了不少。黃師傅中午還會吃春蘭送去的午飯。
三日後,謝安提著陳年佳釀和黃師傅喝了一頓酒,席間更是毫不掩飾對黃師傅的佩服,言語間都是朋友長朋友短,並且提議黃師傅索性住在中庭,晚上也給他研究鏡子。
黃師傅大為感激,欣喜的一度語無倫次,大讚謝安為人高義豪爽。
如此,黃師傅便入住了謝府,日夜用寶鏡療傷。
一個小小的謝府,一下子入住了兩位武道宗師。
要知道,整個南州也才兩個武道宗師。
這謝府……已經堪比整個南州了。
而謝安的日子也過的輕鬆愜意,帶著白狐朝九晚五,吃遍青烏縣,白狐對謝安越發的歡喜,幾乎言聽計從,若是會開口說話,必叫謝安一聲大哥了。
這日夜晚,蘇玉卿把謝安叫去後院,遞給謝安一封信。
蒼龍武聖的回信。
上麵講述了一大猜測:彼岸花可能是妖庭的圖騰,代表妖庭的文明。但隻是猜測,並無確鑿的證據。
另外,信上也說到了紙稿上的信息和武聖得到的零散信息,並無太大出入。
謝安鬆了口大氣。
妖庭之事,可以確定存在了。
但是在最後,武聖老人家也提了個建議:若是能問出妖庭的具體所在地,核實之後可算大功一件。可封國公。
看完信件後,謝安有些頭皮發麻。
武聖老人家說話就是豪橫,一口就封國公。
頗有幾分代替陛下的口吻。
但想想也很合理。
景泰一朝就一個蒼龍武聖,而且景泰得以建國,就是靠這位老人家武鎮天下。地位之高,就連景泰皇帝也是要尊重的。開口封個國公,不在話下。
謝安歸還信件,並道了聲謝,隨後便回到房間靠在醉翁椅上揉著太陽穴。
“國公……那就是和魏浩然他老爹齊平了。好是好,但要找到妖庭可不容易……”
“還得靠黃師傅啊。”
如今京城回信已經到了,謝安理當歸還寶鏡。但謝安卻不打算這麽快歸還。
至少得和黃師傅再熟絡熟絡,順便研究一番九命靈狐再說。
哪怕最後黃師傅仍舊帶著九命靈狐走了,但高低也要研究出靈物和異獸的使用方式來,如此就賺大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謝安並未懶散鬆懈,仍舊勤勉修習。
明玉功,虎形氣功和水滴內勁法都在緩慢的提升。
這天黃昏,鎮魔司東南別院,發出一聲尖銳的虎嘯聲。
趴在長案上打瞌睡的白狐都嚇得竄了起來,回頭看去,隻見謝安盤坐在蒲團上,身上被一股熱氣渦流所包裹,隱有虎嘯聲傳來。
白狐有點懵。
老虎的聲音?
細看之下,待得熱氣慢慢消散之後,坐於其中的謝安右手上有白光閃現,手指甲和指節上都閃爍著白色的光芒,仿佛虎爪一般鋒利。
呼!
謝安鬆了口大氣,慢慢睜開雙眼,很愜意看著右手上閃爍的白光鋒芒。
“果然,虎形氣功達到10/100後,有所蛻變。就這爪子,比猛虎還要鋒利許多。若是推一根筆頭針出去,突襲之下,九品宗師必死!”
謝安未曾見過九品宗師的威力,但就是感覺自己能夠做到。
前提是突襲。
若是明著來,那肯定不行。
高興之餘,謝安調開數據麵板。
明玉功進度也達到了立冬36/200。
雖然進度不大,但肉眼可見。
“按照蘇玉卿的說法,距離百年協議的終結還最有六年的時間。我得在這六年時間裏,想辦法突破宗師!”
“如今水滴內勁法也進度不小,雖然還無法做到把內勁練成點點水滴,但對內勁的控製明顯越來越精細了。待得練到內勁成水滴,就可以去領取八重內勁丸了。”
念及此,謝安開始運轉水滴內勁法。
就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安隻得收功,起身去開門,驚駭發現門外站著劉春還有陳河。
“陳河兄,快進來說話。”
陳河卻並未進門,而是拱手拜禮:“李洪明……快不行了,若是謝總司不忙,李老想見你一麵。”
謝安心頭一沉,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
“好。”
謝安一口答應下來,“劉都頭,麻煩你去準備兩匹馬。”
趕到烏橋鎮李家的時候,已是深夜亥時。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不大的房間裏點滿了蠟燭,李瀚跪在地上抽泣,而陳雷則坐在床頭,緊握李洪明的手,出聲安慰。
“謝總司來了。”
陳河匆忙進入房間匯報。
陳雷趕忙起身,讓開位置,同時衝謝安拱手,“謝總司。”
謝安點頭打過招呼,最後快速走到床前坐下,“李老。我來了。”
李洪明已經奄奄一息,目光渾濁,雖然看著謝安,卻神情木訥,一時間認不出謝安來。
謝安知道人快死的時候,記憶會出現中斷,五感也失靈。哪怕睜著眼睛,其實也不太能看清東西,更難以想起相關的記憶。
謝安便俯下身去,湊近許多,加大聲音道:“李老,是我,謝安。我是謝安啊。”
李洪明渾濁的目光變得明亮了些,似是終於想起來,“是謝安啊,你來了啊,來了好啊。”
他哆嗦著伸出手,淩空抓了抓,似是吃力的想握住什麽。
謝安便把手伸過去,緊緊握住李洪明的手。
李洪明握住了謝安的手,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又伸出另外一隻手,淩空扒著,“陳雷呐?”
“李老,我在。”
陳雷趕忙湊過來,用雙手握住李洪明的手,略微哽咽道:“我在,李老哥哥,我是陳雷。”
李洪明終於變得欣慰了,然後吃力的挪動雙手,把謝安和陳雷的手放在一起,有氣無力道:“老朽無能,沒能讓烏祠發揚光大。但烏祠,是烏橋鎮三萬鄉民的祖宗祠堂。不能斷在我這裏。請你們,好好辦烏祠。把咱們烏橋鎮的鄉民,凝聚起來啊……好好,凝聚人心呐,大家都是苦命人,人老了,就講個落葉歸根。生前淒苦,死後得有個體麵的魂歸之處呐。”
說完,李洪明仿佛用盡了最後一口氣,身體哆嗦了下,便再沒了動靜,那雙手也慢慢的垂落下去。
“爹!!”
李瀚伏地大呼。
門外,還傳來李家女眷和子孫的歇斯底裏的哭泣聲。
陳雷已然淚流滿麵,“李老哥哥,您這一生受苦了啊!”
謝安愣神許久,才把李洪明的手塞回被窩,然後起身,衝李洪明深深鞠躬,“李老,您為烏橋鎮操勞一生,一路走好。烏祠,我和陳雷會辦下去。”
……
謝安讓人告假七日。
在李洪明先前送的院子裏住了數日。
出殯的時候,謝安親自抬的棺。
相比李夫人的逝世,李洪明出殯的場麵要大的多,當真是萬人到場,十裏相送。
三天後,除夕夜。
烏橋鎮在烏祠舉辦年祭。
往年的主祭人都是李洪明,而今年,由謝安主持。
陳雷作為副手,對年祭的流程都十分的熟悉。早早設立牌位,準備好供品牲畜。然後領著四千鄉民到了祠堂門口的大廣場。
“壓紙,掛祖!”
隨著陳雷的一聲大吼,有鄉民把黃白紙,每張紙上都寫了各自姓氏祖宗的生平和年限,放在祠堂裏麵的靈牌旁邊。
後續經過畫圈燒紙,上供品等等流程之後,陳雷大呼,“請謝安,上前祭酒,敬拜祖宗。”
謝安早就清楚流程,當下走到人群前方,接過陳雷地上的一杯酒,來到祠堂大門口,對著天地大拜。
祠堂外四千鄉民紛紛跟著拜下。
謝安當著四千鄉民的麵將酒水灑落在地。
“敬拜天地,庇佑我烏橋鎮一方水土,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四千鄉民跟著複述。
陳雷送上第二杯。
謝安雙手持杯,衝祠堂祖宗靈牌長拜。待得四千鄉民跟著長拜後,謝安才開口:
“敬列祖列宗,庇佑烏橋萬千子民,一生平安,無病無災!”
灑酒於地。
陳雷送上第三杯。
謝安接過手,轉過身,衝在場四千鄉民彎腰,“敬烏橋的大好兒郎們,兒郎勤勉耕事,妻女賢於家內,扶助鄉民,延綿子嗣,保烏祠百代昌隆。”
再灑酒。
禮畢。
接下來便是鄉民們排隊,個個進入烏祠上香。
然而,就這個時候,謝安腦海中的白色道籙動了,白光陣陣。
【檢測到信仰氣4000縷。是否吸收?】
謝安大為震驚,看著一個個排隊入祠堂並且和自己打招呼的淳樸鄉民們,臉上卻沒有高興,而是充滿欣慰。
冥冥之中,謝安感覺自己和烏祠,和這方的鄉民,建立了一種無法言表的聯係。
仿佛,自己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有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