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白狐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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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的事跡,早就傳遍了烏橋鎮附近的十裏八鄉。
人人稱讚,都以烏橋鎮出了個謝安而感到自豪。而最初對謝安這個外人入駐烏祠有所意見的鄉民們,也都慢慢放下了成見。
“謝老爺好。”
“謝老爺爺辛苦了。”
“有謝老爺主持烏祠,當真是咱們烏橋鎮的莫大榮幸。”
“……”
一個個排隊的鄉民衝謝安拜禮,打招呼。
謝安也沒什麽架子,一個個回應。
不過謝安看到前來打招呼的人無窮無盡,趕忙找了個借口走遠了些,然後動念。
吸收。
嗡!
隨著一縷縷的無形之力湧入大腦之中,全身肌骨緩緩舒展鬆弛,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整個過程非常的絲滑。
哪怕一口氣吸收四千縷信仰氣,也沒有任何不適感。
相比吸收不死氣和妖精氣,可要舒服太多了。仿佛這些信仰氣本身就是自己的。
待得吸收完,麵板上的數據也發生了變化。
【當前可用類不死氣:7200縷。】
一下暴漲四千!
比十塊白蛹石還要多。
距離讓胎息功進階需要的一萬縷,越來越近了。
謝安心頭欣慰之餘,不由好奇轉頭看向前方恢弘氣派的烏祠,以及烏泱泱排隊進入祠堂祭祖的鄉民。
“我怎麽感覺這祠堂和我有一種莫名的聯係?這可是之前沒有過的感覺。”
此前無論吸收不死氣還是妖精氣,吸收完了聯係也就斷了。
但這烏祠不同。
此番吸收完信仰氣後,那種羈絆並未斷裂,仍舊隱約可感知。
“以後還能反複來這裏吸收信仰氣?”
念及此,謝安感到十分欣喜:如果每年年祭都能來收幾千縷信仰氣……這好處可就太大了。哪怕自己什麽都不做,等明年年祭,就可以湊足讓胎息功進階類不死氣。
而且,隨著烏橋鎮發展的越來越好,烏祠香火鼎盛。可以吸收的信仰氣恐怕越來越多。到時候辦一場年祭,恐怕能夠吸收一萬縷以上……
烏祠是個好東西啊。
謝安打定主意,要好好照拂好這祠堂。
“謝老哥,方才辛苦你了。”剛剛忙完年祭收尾工作的陳雷湊了上來,一邊擦著額頭的細汗,一邊恭維開口。
謝安拱手:“陳老弟才辛苦。”
陳雷訕笑道:“謝老哥這麽說可就折煞我了,先前的年祭都是李老主祭的,如今李老逝去,我還擔心烏祠的年祭會出問題。如今看來,效果比李老在的時候還要好。都是謝老哥的功勞。”
這話到不在作偽。
效果好不好,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謝安謙遜道:“也多虧了陳老弟幫襯。我在鎮魔司當差,事務繁忙,往後還需陳老弟多多打理此地。”
“自是應該的。”陳雷把姿態放的很低,“尋常時候烏祠我來打理就是,若遇著逢年過節,謝老哥出麵主持一番便可。”
能夠通過烏祠這個紐帶,結交這位五品總司,陳雷心頭是一萬個願意的。
若非這烏祠,隻怕陳雷這輩子都結交不得謝安這般的大人物。
“那就有勞陳老弟了,平時若有事隨時來縣城找我。”
一番寒暄過後,宴席時間到了。
按照烏祠的習俗,年祭是要吃一頓宴席的。每家來一個人,湊些小錢,然後熱熱鬧鬧吃頓飯,彼此閑聊吃酒拉近感情。
謝安自然入座首席位置,席間無數鄉民紛紛上來敬酒,對謝安極為敬重。謝安感念老鄉們給的信仰氣,每逢敬酒必喝。
氛圍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有個長相秀麗的村婦忽然走到謝安跟前,扭扭捏捏,數次想開口卻不敢吱聲,引來不少人發笑。
“花菇,你平時一張嘴兒不是挺能說的嘛,怎麽一到謝老爺麵前就啞巴了?”
“花菇可是鎮上為數不多讀過書的女人,也算半個書香門第,大家別這樣。聽聽花菇想說什麽。”
“哈哈哈。”
鄉民們可沒那麽多場麵話,說話爽利直接。
謝安看出來那花菇有些懼怕自己,便笑道:“你有話直說就是。”
“多謝老爺。”花菇施了一禮,隨後道:“我之前想讓鄉民們湊錢辦個學堂,一直沒辦起來。我想請謝老爺做主,牽頭讓大家湊錢辦個學堂。
我統計過,鎮上到了讀書年齡的苦娃兒有幾百個。卻因為條件窮苦,沒機會識字……”
謝安頓時對這村婦刮目相看。
亂世之下,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見識,著實很不錯。
謝安掃視一圈,發現熱鬧的場麵頓時安靜下來,人人都看向自己。
顯然大家對開辦學堂這件事很期待,有些人沒錢的,便低下頭去。
見謝安不說話,花菇感到很失望,又不敢表達出來,便低下頭去,“打擾謝老爺了。”
“等等。”
謝安喊住花菇,花菇察覺到事情可能有轉機,立刻轉過頭,滿臉期待的看向謝安。
謝安道:“大家過活日子不容易,孩子唯一出頭的路子便是學武和讀書。相比讀書,練武則要昂貴的多。辦個學堂,的確是造福一方的好事,好歹讓大夥兒有個奔頭。”
這話一出,無數人紛紛轉頭,目光熾熱的看著謝安。
謝安慢慢站起身,“按照人頭湊錢也的確為難人了,有些人家過的窮苦,自己生活都困難,還讓他們湊錢不合適。這樣,籌辦學堂的資金,全靠自願,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多出力。我帶頭捐一萬兩。”
嘶!
全場人倒吸一口冷氣。
一萬兩!
太豪橫了!
他們在場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不過對於手握十二萬兩巨款的謝安來說,真的就是毛毛雨。他想著飲水思源,不能吸收了大家的信仰氣就不管大家發展了。
再說了,自己的根在這裏,說不定烏橋鎮發展的好了,自己可以吸收更多的信仰氣呢。
這投資,於公於私都值得。
“我受恩於李夫人,李老也剛剛過世。學堂的名字就叫做李氏學堂。此事由陳雷籌辦,花菇你讀書認字,便幫著陳雷辦起來。”謝安立刻拿出一迭厚厚的銀票,塞給陳雷。
花菇大為歡喜,跪伏在地上道謝,“感謝謝老爺!”
無數人紛紛跟著拜下。
“有謝老爺在,咱們烏祠將來有奔頭啦。”
“我烏祠出了個青天老爺呐。”
“……”
謝安感到腦海中的道籙,再次微微震動。
雖然沒有檢測出更多的信仰氣,但謝安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了。
等於在這裏種下了一棵小樹苗,將來保不齊就會長成蒼天大樹。給自己帶來莫大好處。
……
除夕夜裏,大風雪。
謝安趕著馬車離開烏橋鎮,朝縣城趕去。
馬車裏裝滿了瓶瓶罐罐,都是鄉民們送的臘肉,醃菜,還有一些自家釀的老酒。
謝安真不缺這些,奈何禁不住老鄉們的熱情。若是拒絕的話,難免讓老鄉們說自己嫌貧愛富,隻好照單收下。
白狐蜷縮在謝安的懷裏,哈欠連連。
鎮上野味多,雖然不如旅鼠美味,但換個口味也挺好。故而白狐這段時間跟著謝安在鄉下,過的十分恣意。動不動就跑去山裏獵殺小動物。
“已經有段時間沒回去了,今兒除夕夜,按著往年規矩,得趕回去和大家守歲。”
謝安揚起馬鞭,拍在馬背上。
剛出烏橋鎮不遠,就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鎮魔司辦案,閑雜人等避讓!”
“鎮魔司辦案,速速避讓。”
雖然天色昏暗,但聽聲音卻很熟悉。
“劉春?”
謝安叫了一句。
唏!
律律!
帶頭的劉春勒停馬兒,翻身下馬湊到謝安身邊,“謝總司,可算找到你了。”
謝安之前是告假過的,劉春來找應該出事了。
“劉都頭,有事兒?”
劉春上氣不接下氣,極為焦急,“出大事了。趙差司負責的洪澤湖區域出現了大水怪,剛剛屠村了。消息傳開之後,周宣副總司和巡按使大人勃然大怒。要求鎮魔司立刻處理,否則,一律嚴懲。”
謝安愣了下,之前很久都不見魏浩然和趙青兒,當時謝安就感覺情況不對勁,不想……真的出事了。
“魏浩然和趙青兒呢?”
“受了重傷!目前在大澤鄉治療。陳副司已經連夜趕去大澤鄉了,特讓我來通知總司大人。”
謝安聽了大為震驚。
魏浩然很久之前就是七重武師的水平,而趙青兒更是即將破八重武師。這都能受重傷?
這水怪看來不一般。
而且李昊公開斥責,這事情就麻煩了。如果此事處理不當,極有可能打破鎮魔司內的兩大派係平衡,若是陳鐵魏浩然趙青兒被李昊全部革職查辦的話,整個鎮魔司就成李昊一家獨大了。
這就像一副多米諾骨牌,一環崩塌,長公主布設的大局都會崩塌。而自己期待的二品官職和公爵爵位怕也要無了。
這不行……
謝安跳下馬車,吩咐劉春身後的一個鎮魔衛,“你把這馬車裏的東西送去謝府。”
“是,總司大人。”
謝安接過那鎮魔衛的馬兒韁繩,翻身上馬,“劉都頭,立刻出發大澤鄉。具體經過,你路上跟我細說。”
駕!
駕!!
……
大澤鄉。
此地靠近黑澤縣,挨著洪澤湖。大淮河也是從這裏開始放緩水流,水深江闊,沃野百裏。
一艘舢板小船,行駛在淮河水麵。
白雪皚皚,水麵波光粼粼。
謝安站在船頭,將一根細長的楠竹插入水中,劃著小船一路南下。而白狐就站在船頭,警惕的環顧四周,充當引水員的身份。
謝安早早打開五感,驅動船隻朝著洪澤湖邊緣的一處小島行駛而去。
按照劉春的說法,屠村的是一頭很大的四腳蛇,而前方的小島就是四腳蛇的老巢。屠村之後,趙青兒和魏浩然帶著十五名鎮魔衛乘船登島,試圖滅了那四腳蛇,結果十五個鎮魔衛都死了,魏浩然和趙青兒也重傷逃亡。
不過根據劉春提供的說法,魏浩然和趙青兒和那四腳蛇打了幾十個回合才敗下陣來。
謝安估測四腳蛇應該相當於八重武師的實力。
自己搞得定。
再說了,身為鎮魔司的總司,出了事理當表個態度出來。實在打不過就跑嘛……被人知道好歹也可說自己盡力過。
否則,被李昊扣上一個瀆職怠慢的帽子,就不好受。
嘎嘎。
白狐忽然興奮的叫了起來,抬起爪子指著前方。
謝安抬頭看去,一座不大的島嶼出現在視野裏。
“看見了,別叫。馬上靠岸,你到我肩上來。”謝安嗬斥白狐,白狐麻溜的就跑到謝安肩膀上。
靠岸,係好繩索,謝安跳上島。
他捏緊鎮魔刀,運轉明玉功,縱身進入林子。
白狐隻覺耳邊風聲鶴唳,勁風吹起全身毛發。
快!
快的離譜!
謝安打開五感,一路未曾見到大型的猛獸。為了穩妥起見,他先去了島嶼的最高處,打量了番整個島嶼的全貌。
島嶼很小,方圓不過兩裏路,島嶼最高的地方不過高出水麵一百米。島嶼東側有一個不大的山坳。
謝安緩緩靠近山坳,果然看到山坳裏有頭巨大的四腳蛇。
類似蜥蜴,但是非常大。
長有十幾米,極為威猛。此刻正趴在山壁下方休憩,時不時發出低吼。
前世的科莫多巨蜥,最大也不過三米出頭。這大家夥有五個這麽大。身上還長了鱗甲,難怪連趙青兒都沒辦法對付。
謝安運轉胎息法,隱匿氣息來到四腳蛇二十米外,躲在一塊石頭後麵仔細觀察。同時打開五感觀察四腳蛇。
二十米,正好是五感的巔峰距離。
謝安清晰的看見四腳蛇的腹部有一道醒目的傷口,但不致命,四角也有不少淺傷。
應該是魏浩然和趙青兒造成的。
兩大七重武師的兵器,竟然沒能弄死這大家夥,可見對方的防禦力非常驚人。
而它腹部的傷口明顯很深,可見腹部是它的弱點。
如果要動手,就對大家夥的腹部下手。
可惜,謝安沒來得及帶重弓。不然可以直接射對方的眼睛。
再三用氣感確定對方的氣息,大概就是八重武師的水平,謝安放心下來。但也不敢大意,這等猛獸就算是堪比人類八重武師的水平,但保不齊能發揮出堪比九重人類武師的戰鬥力。
為了穩妥起見,謝安仍舊沒著急動手,而是先去把島嶼都搜尋了一遍,確定這大家夥沒有同伴,這才回到原地。
謝安衝白狐道,“你去做誘餌。把它引過來,我暗中一刀劈開它的腹部。”
白狐瘋狂搖頭,表示太危險了。
謝安道:“我來的時候,感覺這片水域不太對勁,若是戰鬥弄出太大的動靜,保不齊會引來其它的水獸。必須一刀致命,讓它發不出求救聲。才穩妥。
它塊頭大,速度肯定不會快,不可能追上你。”
白狐腦袋仍舊搖晃的跟撥浪鼓似得,一番比劃,表示對方太大了。
謝安道:“十隻旅鼠。”
白狐猶豫了,終究扛不住旅鼠的美味,最後在地麵上寫下個數字:15。
“成交!”
十五隻旅鼠,不過十多兩銀子而已,太便宜了啊。
為了安撫白狐,謝安還撫它腦袋,“你放心,若是你有危險,我會出手。了不起引發動靜,也不會讓你出事。”
白狐指了指謝安的嘴巴,又指了指謝安的心髒,一番比劃,表示你要說話算話。
謝安都無語了。
自己已經很怕死了。
不想這白狐更怕死。
“好。我說話算話。”
白狐這才放心下來,然後衝出去,朝四腳蛇齜牙咧嘴。
四腳蛇聽見聲音,瞥了眼白狐一眼,然後選擇直接把白狐忽略掉,繼續趴下腦袋休憩。
白狐一番齜牙咧嘴,皆被忽略。最後憤懣的溜回謝安身邊,攤開倆爪子表示自己盡力了。
謝安心裏都“艸”了。
你這個幫手太不地道了。
搞得可能讓我暴露。
謝安耐著性子道:“你用石頭扔它,不斷騷擾。它耐心總有一個限度。”
得到謝安的鼓勵,白狐再次走了出去,拿起小石頭不斷扔四腳蛇。四腳蛇皮膚上的鱗甲格外堅硬,些許小石頭連撓癢癢都談不上。
四腳蛇忽略了白狐,趴在地上休息。
白狐這次耐住了性子,不斷丟石頭過去,丟泥巴,草木。
沒完沒了。
四腳蛇終於被這小家夥給搞煩了,忽然抬頭,朝白狐瞪了一眼,試圖嚇退白狐。白狐稍許後退,繼續丟。
一坨泥巴,砸在了四腳蛇的眼睛位置。
嘻嘻~
白狐還衝四腳蛇跳舞,扭屁股。
極其嘚瑟加挑釁。
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四腳蛇終於受不了了,忽然狂吼一聲,身體一躍而起,朝著白狐就快速爬行而來,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死白狐。
白狐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跑。
但是……跑錯了方向,並非朝謝安這裏跑來。
謝安:“……”
真想掐死這吃貨。
好在小白狐迷途知返,也可能是惦記著十五隻旅鼠的美味,它很快調整好方向,朝謝安這裏狂奔而來。
好!
謝安捏緊鎮魔刀。
明玉功運轉到第十九節,立冬!
七重內勁也在水滴內勁法的催促下運轉到極限。
隻等那一刀!
這島嶼讓謝安感到不太舒服,保不齊就有其他水獸,一刀結束是最穩妥的辦法。
轟轟轟!
四腳蛇的四足在地上不斷蹬踏,引得地麵陣陣顫動,飛沙走石。龐大的陰影朝謝安覆蓋而來,威勢驚人。越來越近了。
終於,四腳蛇路過謝安身側兩米的時候,謝安赫然打開胎息功的隱匿效果,手中鎮魔刀豁然出手,帶著一道絕世鋒芒,猛然劈向四腳蛇的腹部。
撲哧!
第一刀,就刺入了四腳蛇腹部原先的傷口,四尺長刀徹底沒入它體內。謝安全力往前拉刀,而四腳蛇往後飛奔,兩股勢能都化作了刀割血肉的力量。
唔!
四腳蛇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身體緩緩滑落,最後砸在地麵的時候,整個腹部都被割成了兩半。大量的內髒腸子嘩啦啦的往下掉了一地。
一刀,斃命!
除了一聲沙啞的嘶鳴之外,並未引發其他動靜。
都在謝安的計算之內。
哐啷!
謝安長刀回鞘,去呼喚白狐,卻發現白狐跳到內髒之中,扒拉出一塊很大的蛇膽,然後大口吃了下去。
謝安大驚,立刻過去把白狐拎起來,“喂,這東西來曆不明,指不定有毒。你怎麽能直接吃……快吐出來。”
白狐死活不吐,謝安便拉開它的嘴巴,正要怒斥,卻聽白狐道:“大哥。”
我乖……
謝安嚇了一跳。
白狐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