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她,我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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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在睡下,夏馳跑到隔壁屋,倚著牆,點燃一支煙。
邢浩氣憤:“夏主任,醫院裏禁煙,況且陸院還病著呢!”
夏馳不僅不理會他說的,還對著陸斯衡吐煙圈:“我知道你想抽,但你吸著氧氣容易發生爆燃,就抽口二手煙將就將就吧!”
趕不走他,邢浩連忙開窗通風,把自家老板麵前的煙霧驅散。
夏馳仍是自顧自地抽:“剛才她說的聽見了吧。”
雖然窗外的風吹散了不少煙味,但還是有些殘餘的順著鼻腔與氧氣管的縫隙鑽進去,讓陸斯衡既難受的想咳,又煙癮難耐。
針對夏馳的問話,他不清不楚地“嗯”了聲。
不管許在出於什麽顧慮說出這樣的話,但以目前劉陸兩家風雨飄渺的形勢,和他劃清界限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暫時找不到劉政嶼殺害十六名少女的證據,但阮靜怡案和謀殺夏馳未遂證據確鑿,難免不讓人揣測劉清麥與劉家有沒有參與其中。
趙秘書來匯報,上麵要對劉女士進行問責,與此同時幾方勢力對她瘋狂圍堵施壓。
因此最壞的打算就是引咎辭職。
很快煙燃盡,夏馳克製住再抽一支的欲望。
他是腦外科醫生,要對自己的手有絕對的掌控力,才能精準完成高難度手術。
最近為了許在被綁案,他抽了不少,長此以往下去,他又要變回原來那個厭世的黃毛小混混。
而這樣的自己怎麽配得上拉他處深淵的女孩。
轉頭看向陸斯衡,夏馳的表情溫溫淡淡,但說出來的話卻有千斤重,沉沉壓在陸斯衡的胸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留下他帶來的一包煙扔在茶幾上離開。
邢浩沒聽懂,嘴裏不滿地碎碎念:“夏主任說話怎麽說一半,什麽不客氣了?他什麽時候客氣過?留下煙,您還能抽不成。”
說著就把香煙掃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邢浩不懂,但陸斯衡明白,夏馳有半句話沒說——
【她,我接手了。】
a市深夜的風刺骨異常,唯有腦中的那點甜蜜回憶,能溫暖他此刻心灰意冷的心髒。
眼前冰涼發顫的唇瓣貼上他的額頭,軟聲細語的話留在耳畔,他的胸口像是被這一聲遲來的剖白纏住,無法呼吸。
明明離慘烈的那日隻過去七天,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不是得到才值得珍愛,而是珍愛才學會了沉默。
二個月後。
許承的手術終於再沒阻礙,如期舉行。
穿著手術服的許在站在第一主刀位,夏馳站在她的左手處。
西門川作為指導,雙手夾在腋下站在許在身後。
這次手術沒有上回全球直播的誇張,為了不給許在帶來過大的精神負擔,手術室內隻配備了基本的醫護人員。
夏馳向她確認“準備好了嗎?”
低頭注視父親安詳的麵容,曾經在夏日鄉村田地裏與父親母親玩做迷藏的場景,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在在,爸爸媽媽藏起來了咯,數到十,你來找我們。】
【1、2、3……9、10。】
時空交錯,許在與小許在同時喊道:“我準備好了。”
我準備好了,爸爸。
媽媽已經找不到了,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
手術很複雜,要持續將近八小時,這是對人體力與腦力的極大挑戰。
從未做過如此長時間手術的許在,在快五個小時的時候,顯現出疲態,有些力不從心。
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從手術台上跌出,巡回護士失聲叫道:“許醫生!”
原本專注手術的夏馳也抬起了頭,幸好站在許在身後的西門川用肩膀頂住了她。
滿頭虛汗的許在向眾人抱歉:“對不起。”
西門女皇不是什麽有同情心的人,在手術間在戰場上,軟弱是對生命的輕蔑。
“要是道歉有用,天底下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死。”
夏馳沒有停下手來寬慰她,而是對巡回護士冷靜吩咐道:“開瓶10的葡萄糖水給她。”
父親曾說過。
【一個好的醫生不是他的醫術有多高超,而是他在艱苦的環境中能堅持多久。】
握緊手術刀,冰冷透亮的金屬麵映著一個人影。
二樓觀察室內,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周正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到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許在微微仰起頭,兩人目光交錯。
隻是一眼,她便收回視線,繼續手術。
這是兩人在劉家老宅分開後的第一次見麵。
短短一瞥,縱然一生。
傷後的陸斯衡沒有完全恢複,不宜久站,但他還是看了整整六個小時。
他靠在落地窗邊,黑眸凝視。
女孩每一個利落的動作,每一個專注的眼神,深深刻進男人的腦海裏。
盡管不想承認,但陸斯衡心裏清楚,他的女孩需要的是夏馳這樣的老師、愛人和引導者,才能將她的能力與天賦完全發揮,帶她去到更大的舞台。
所以他必須黯然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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