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還想和她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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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順利結束,被西門川頂了三小時的肩背又麻又酸,汗水浸透,但許在卻是眼含熱淚感謝她“西門主任,今天我爸爸……”
    西門川轉了轉僵硬的肩膀,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誒!要謝,謝你自己,我可不偷要這個功勞。還有……”
    頓了下,許在屏住呼吸聽她說,“該叫老師了。”
    西門川快走出手術室的自動門,許在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夏馳提醒她:“在在,她這是在遵守承諾。”
    三個月前,在icu西門川曾提過,父親的手術是她的入學考試。
    許在對著她快消失的方向,深深一鞠躬:“謝謝您,西門老師。”
    夏馳抱起她原地轉圈,興奮道“在在,恭喜你,得償所願。”
    父親手術成功,又得到腦外科女皇的認可,這一瞬,好像所有的好事都發生在了她身上。
    可在天旋地轉間,沒有見到最想分享喜悅的人,許在就像是坐在遊樂場裏的旋轉秋千,心髒空落落的。
    時隔十六年,許承再一次睜開眼睛。
    先是難以適應的強光,再是模模糊糊白影,最後視野裏漸漸有了顏色,描繪出一個美麗女人的相貌。
    “……榆非。”
    許承的嗓音很幹,吐字也不熟練,可許在就是能聽清他在叫母親的名字。
    “爸爸,我是在在。”許在聲音哽咽,強忍著情緒。
    “在在?”
    許承眯眼看她,滿是不可置信,“我女兒才八歲呀!”
    許在再也繃不住,眼淚掉落的瞬間,被夏馳緊緊抱在懷裏,他貼著她耳邊低呢:“別哭,以許叔叔現在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住的。”
    許承才完成腦部手術,情緒激動,會引起腦動脈痙攣,造成血管破裂出血。
    許在收斂淚水與情緒,蹲在床邊趴進父親的臂彎處,喃喃道:“爸爸,在在和你講個很長的故事,講一個小女孩獨自長大的故事。”
    雖然還沒完全接受,但女孩與自己妻子有幾分相似的麵容,讓許承就是能相信她。
    伸手撫摸她的長發,許承啞聲道:“好。”
    病房內暖意融融,病房外站了一對冬寒料峭的母子。
    近期劉清麥被停職調查,終於有了空閑的時間。
    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見許承清醒,她心裏一時五味陳雜。
    一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陸丙杭。
    一個心有大愛救死扶傷的醫生,卻為了她背叛朋友謀殺病人,最後帶著無法釋懷的愧疚死在了自己最熱愛的手術室前。
    二是不知道如何麵對好友許承。
    好友妻子無辜枉死,雖說養大了他的女兒,但許在身上所有的傷,都是因她劉家而起。
    還差點害死她,更是無顏麵對。
    她問兒子:“還想和她在一起嗎?”
    陸斯衡麵無表情,淡聲回她:“我記得劉女士您說過,我和她之間有著無法調和的隔閡。”
    頓了下,“現在我想明白了。她有她更好的人生,事業愛情親情。而我的存在,隻能給她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劉清麥定在原地,深深看著自己兒子。
    一如既往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西服,英俊的臉上淡漠如水,看不見任何情緒的波瀾。
    或許正如他所說放下了。
    或許隻是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等著慢慢腐爛,摧毀自己。
    又過去半年,挨過了a市冰天雪地的冬季,許承終於能借著輪椅離開病房四處活動。
    他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妻子榆非的墓。
    剛一進墓區的門,便有工作人員熱情接待,但被許在一一謝絕。
    她想這個時候,父親應該隻願意和母親清清靜靜地待一會。
    不過,出乎意料,早已有人站在墓碑前。
    劉清麥見到來人也有點詫異。
    而向來鎮定自若魄力十足的她,竟局促不安起來,手裏的花拿著不是,放也不是。
    “阿承,我隻是來……”
    由於長期臥床,許承麵容消瘦,但能女兒團聚,他的氣色明顯比劉清麥的好。
    他沒有說停,許在就一直往前推輪椅。
    直到他能夠著劉清麥手裏的花,接過去,彎腰俯身將花束放置在自己妻子的墓碑前。
    “嫂子,虧的您還記得榆非喜歡雛菊。”
    他的嗓音低沉平和,聽不出有任何諷刺的意味,又回頭對許在道,“在在,爸爸想和你劉阿姨單獨談談。”
    許在點頭,放開扶手,退到另一側墓園。
    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但看得見他們有哭有笑。
    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能用簡簡單單的“仇恨”二字概括。
    就像她與那個風塵仆仆朝自己走來的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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