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是警察，別演了！”
    陸凡將薛剛和伊一喊到雙排貨車的後麵，開門見山道。
    薛剛麵色有些複雜，想要退錢的話語，堵在嗓子眼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伊一則是一臉不服道：“你知道能咋地？你還敢打我不成？”
    “兩位別誤會，你們都是人民的守護神，是負責保護人民生命和財產安全的衛士，現在人民有點事情想麻煩一下你們！”
    這話很繞口，但也很頂。
    薛剛琢磨了一會才問道：“什麽事？”
    “我今天收的錢有些多，麻煩兩位將我們安全送回家，要不然我有些不太放心。”
    “你知道有人盯上你了？”
    “嗬嗬，你現在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薛剛和伊一幾乎同時說道，然後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後者趕緊補充道：“師父先說，不對，現在輪到你說了。”
    陸凡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上次，我和白露第一次來賣衣服，回去的時候就碰到過一批人，隻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原來那些。”
    “原來你們碰到過，那你們是怎麽安全逃離的？”
    “我練過一點功夫，先出其不意打趴下一個人後，騎上他們的摩托車就跑了，那摩托當時還沒熄火。”
    “原來是這樣，那你還敢繼續來？”
    “做生意怎麽能沒有風險呢，再說了現在是個法製社會，有你們人民警察在，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你小子一開始就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
    “沒有，一開始我以為你今天晚上會帶人來抓我，但沒想到你們是來保駕護航的。”
    伊一剛想開口說話，結果被薛剛的咳嗽聲打斷。
    “對對，這個寶山區夜市，魚龍混雜，很多地痞流氓小偷在這裏閑逛，你們賣這麽多錢實在是太紮眼了，我就跟同事們在附近布防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有一夥人盯上了你們。”
    陸凡心中一動說道，“那你問問同事們，有沒有一個三角眼的男性，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稍微有些羅弓腰塌塌肩，如果有這個人，要小心他手裏有槍。”
    “你是怎麽知道？”
    “不瞞您說，上一次我們發生衝突的時候，之所以能脫身，還是靠著在玩具攤子上買的一把假槍。他們這次如果敢來的話，那麽就說明，他們手裏肯定也會有槍。”
    薛剛點點頭，“你瞞的還挺多，不過你說的這個情況值得重視。伊一，你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這個三角眼。”
    “是！”
    伊一走後，薛剛欲言又止。
    陸凡直接說道：“要錢是吧，能不能借給我一個月，我著急用錢，一個月後再還你，算上利息。”
    “或者是，你拿點衣服，讓嫂子或者是家裏親戚在夜市上賣賣，隨便賣點就能掙回來。”
    陸凡說到這裏，看向眾人，又小聲道：“我給你一級代理商的價格。”
    薛剛撓撓頭，“那錢是我從局裏拿的。”
    “哦，公家的，那更不要緊，你往後拖拖就行，我又不是不還你！”
    薛剛：“......”
    “薛哥，你放心，我爸也是警察，就在常樂縣街道派出所裏上班，他跑不了，我就跑不了。”
    “你爸叫什麽？”
    “陸大偉！”
    沒想到陸凡說完這話，屁股上立刻被踹了一腳。
    “臥槽！”
    “叫叔，你爸是我戰友。”
    “真的假的？”
    “廢話，當然是真的，我們都是金陵軍區轉業的，76年的新兵，後來分到一個師裏，他成了偵察營的連長，我在主力團當連長，我們那一批轉業的，很大一部分都進入了江南省的武警和公安係統。”
    “沒想到老陸的關係還挺硬啊，刑警隊裏都有戰友。”
    “嗬嗬，何止呢，隻不過級別高的都不怎麽聯係了，你爸其實也在市裏幹了兩年，但後來跟你媽結婚後，就主動申請去了常樂縣，當時我還去喝過喜酒，後來大家工作忙，聚的也少了。”
    “你個小兔崽子，讓老子喊了你一天的陸總。”
    薛剛想到今天的事，又給了陸凡一巴掌。
    陸凡也是沒想到，這個攤牌現場，竟然成了認親現場。
    他咧著嘴說道：“叔，我爸現在都不打我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今年多大了？”
    “17！”
    “17就出來做生意，還這麽有頭腦，看來你是繼承了你媽的基因，你爸直來直去的，可沒有這個頭腦。那個柳總是你什麽人？”
    “那是我嶽母！”
    “什麽？”
    “哦，我跟她姑娘在搞對象，就是白露，讓她出來客串一下。”
    薛剛被氣笑了，“小小年紀搞對象，你爸媽知道麽？”
    “知道，我爸媽出的錢，前幾天剛下過聘禮。”
    薛剛張著嘴，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他現在震驚之餘，又有滿心的疑惑。
    “你這些衣服都是哪來的？”
    “我在小店村盤下了一個廠子，這個廠子幹不下去了，衣服都是廠子裏的庫存，我就琢磨著讓它們發揮點餘熱。”
    “盤廠子，也是你爸媽給你的錢？”
    “他們哪裏有錢，下完聘禮就成窮光蛋了。這個廠子本身就快黃了，我就接手試試，我給工廠老板打的欠條，承諾一個月內還清。”
    “多少錢？”
    “五十萬吧！”
    “不對啊，你還沒成年，不具備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你能打欠條？”
    陸凡看了眼柳月娥，“我讓我嶽母打的！”
    “要是你還不上呢？”
    “嗬嗬，還不上我就帶著她們搬家就是了！”
    薛剛久久無語，他突然覺得自己兒子跟人家的比起來，就跟二傻子一樣。
    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人家已經在商海博弈了，他還天天蹲在家裏，抱著電視機看動畫片呢。
    “師父，查明白了，對方領頭的就是個三角眼，而且腰裏鼓鼓囊囊的，應該是有槍。”
    伊一小跑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腰，對著兩人小聲說道。
    她的腰很細，拍打的地方也鼓鼓囊囊的！
    薛剛說道：“你們重新認識一下，這是我徒弟，伊一，她是今年剛分到隊裏來的，他是我戰友的兒子，陸凡陸總，今年才十七歲。”
    伊一瞪著溜圓的眼睛，驚訝地望過來。
    陸凡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喊道：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