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進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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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從蘇北與茉莉的日記中可以看出,這一年對於二人來說都是些溫馨美好的回憶,可實際情況真是如此嗎?
    實則不然。
    隻是二人都將遭遇壓力閉口不提且咽於肚中,默契不談罷了。
    事實上,茉莉這一年遭受到的暗殺與試探大大小小也有幾十起了,其中大多數暗殺都集中在去年上半年,且有幾次給茉莉留下了不小的傷勢。
    好在茉莉進步很快,自她從「半神」邁入了「超脫」之後,這種暗殺現象肉眼可見的減少了許多。
    然而暗殺質量顯著上升。
    每一次都能給茉莉帶來極大壓力。
    隻是茉莉不說。
    一是沒必要。
    二是蘇北先生如今傷勢很重,說了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蘇北先生擔心。
    至於蘇北,倒還真的像是個被徹底隱去了蹤跡的「無命運之人」,與一切事件完全脫軌。
    至少明麵上看上去是如此。
    但如今這平淡生活,很快就會隨著茉莉的主動出擊而被打破。
    「幻想鄉」即將迎來風起雲湧。
    蘇北與茉莉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足夠深刻,但差了最頂層的東西。
    秘密。
    秘密,就是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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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五日。
    「幻想鄉」「自然與森林教堂」分部。
    莉莉安虔誠的跪坐在了地上,周遭教徒神官見著了也不疑惑探究,隻因這一幕已然持續了三天之久。
    大家都已見怪不怪了。
    教堂內的主教歎息一聲,比劃了「自然與森林教堂」的專屬手勢,強行打破了這靜謐的環境,虔誠跪在了莉莉安旁邊。
    “莉莉安,您的訴求與懺悔,我想萬能的主已經聽見了。”
    “你自覺有罪,哪怕你不願訴說自己的罪證,可「自然」不曾背離你而去,這就說明了一切。”
    主教拍了拍莉莉安的肩膀,察覺到莉莉安眼眸中的空洞與迷茫,滿是心疼。
    ——這可是他們「自然與森林教堂」最寶貝的聖女啊!
    到底是誰給她玩壞了?
    為何幾天不見就變成了這樣?
    莉莉安機械般的側了側頭,甚至沒有流露出多餘表情。
    一邊是「神明」旨意,莉莉安來到「幻想鄉」有一半原因就是聆聽「神明」指令,尋找失落的曆史痕跡。
    一邊是良心譴責,莉莉安答應了茉莉導師不會說出口,她就不該說出口。
    這是她該有的品德。
    可不說就是在無聲訴說了啊。
    「自然與森林之神」展露神跡了。
    恍惚間,莉莉安被一根無根生長的樹梢托起,緊接著一股新的意誌在她的腦海逐漸顯化。
    “傻孩子。”
    “去吧,找到她,與她前往一處獨立秘境。”
    “屆時,我會降臨。”
    莉莉安什麽都想不通,可「自然與森林之神」又如何能想不通。
    然而莉莉安就是如此質樸啊。
    明明被算計的是她,她還要為此深受良心的譴責。
    不過「自然與森林之神」並未點破。
    尊重發展,順應自然。
    這便是她的成神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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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三月五日。
    【陽光海岸】內。
    琳默默收拾著近來收集的藏品,將所有物品打包成一個行囊,隨後縱身一跳。
    隻見灰黑哥特長裙敞開,尚未露出些許裙底風光,琳嬌小身軀已然落地。
    隨後裙子籠罩行囊,將所有東西收入其中。
    一旁,梨梨子將零食一個一個往【全知法典】內丟,餘光朝琳投去,露出鄙夷顏色,
    “你為什麽非要往裙底塞辣,看上去好蠢。”
    “方便。”琳淡淡道。
    “決定好要出發了?”梨梨子再度詢問了句,捧起藍色書本夾在腋下,抬手擺正自己的藍色氈帽,隨後隨手戴上一副淡藍色眼鏡,看上去像是個頗具智慧的賢者。
    琳點了點頭,將修複完好的【埋葬永夜】背負於身後,雙手托住粉色頭發向上一揚,晃了晃腦袋將發絲晃至規整,“差不多了。”
    “準備迎接此後的劇變,殺出一條向死而生的道路。”
    “啊哈哈?真不像琳會說的話。”梨梨子眼睛一閉一睜,睜開眼睛瞪至極大,視線隨著腳尖挪動繞著琳不斷轉著圈圈,像是在觀測琳是不是腦子出現了問題。
    “梨梨子還以為你會把大叔什麽的詞匯掛在嘴邊,然後又哭又鬧吼著喊著什麽迫不及待了之類的傻瓜話語嘞。”
    “隻有你會又哭又鬧。”琳平靜擦拭背後鐮刀頂端的鋒利處,眼神凜然,“「死亡」,從不會被「情緒」左右。”
    “不被任何事物幹擾。”
    “你把口袋裏塞著的半副「撲克牌」交給我比較有說服力喔。”梨梨子戳了戳琳的腦袋。
    琳頭上忽得豎起“井”字,掌心一握,
    “要你管啦笨蛋藍毛!給我好好配合啊混蛋!”
    “嘻嘻~”梨梨子邁開步伐率先開溜。
    琳背著鐮刀在後邊窮追不舍。
    看上去溫馨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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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三月五號。
    深淵之中。
    芙蓮朝著深淵緩緩靠近,身軀逐漸歡愉興奮,靈魂與肉體都在雀躍歡呼。
    可在這時,深淵之中忽得開裂,一尊龐然大物從其中浮現,那是一顆遮天蔽日的碩大瞳孔。
    亦是祂的身軀。
    “你就是我製造出的兵器?”
    “是尼瑪,從我家裏滾出去!”
    芙蓮臉龐忽得開裂,朝著這顆瞳孔發出無窮嘶吼。
    “老娘是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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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是三月五日。
    蘇北坐在圖書館宿舍內,沉下心神,觸碰「時間」。
    可與以往被湮滅心神的結局不同。
    隻因「時間女神」失去了蹤跡。
    她去哪兒了?
    她或許還在。
    可不知為何,她主動讓開了道路。
    這不是第一次,這是蘇北所經曆的無數個夜晚。
    這一次,蘇北坐在了「時間」長河內,注視著這由「規則」與「秩序」構建的「時間」長河,眼眸淡然。
    他的手邊,正孤零零擺著對劍柄,沒有劍鋒,沒有劍身。
    “哥,你真的決定了嗎?親自去觀測所謂的曆史。”
    ——這聲音令蘇北無比熟悉。
    這是「暴食」。
    那場「智慧」最後的算計,蘇北沒有選擇把一切都交與「智慧」主導。
    他藏起了最關鍵的雙劍劍柄,藏入了「時間女神」的埋葬地點。
    “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失去了「聖魔雙劍」,你無法固定曆史,無法成為錨點,你將染上巨大因果,難以脫身。”
    “我想知道很多秘密。”蘇北歎息一聲,“而這些秘密,誰也不會告訴我。”
    “我隻能自己去尋找。”
    “末日的真相,我的身世,「智慧」所謂的後手,「域外種族」的起源,茉莉的起源,「勇者」與「魔王」的關係,「神偷」的身份,一切的一切。”
    “等等——”
    “全部的秘密。”
    “我從不畏懼危險。”
    “可我害怕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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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三月五日。
    數位「神明」眷屬開了個圓桌會議,具體內容是討論關於「魔王」的歸屬問題。
    “她已活蹦亂跳了一年,我們從未發現她身後的其他靠山。”
    “可「超脫」是明麵上能出現的頂尖戰力,「準神」都在前線與「域外種族」戰鬥,我們如何奈何得了她?”
    “在這個境界,她太過可怕。”
    “這很簡單,我們成「準神」不就是了?”
    “「幻想鄉」內沒有「準神」,我們便人造「準神」。”
    “向死而生,為信仰赴死,才是「神眷」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