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愛黨，你看”
    張亞鵬被突如其來的檢查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這可是在國外，要是被人查出來帶的有槍，找關係疏通的地方都沒有。
    看到張亞鵬驚恐的表情，孫愛黨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一人走出去和老大哥這邊的乘警交涉。
    很快，外麵走廊中就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隻不過，一個說俄語，一個說中文，也不知道倆人怎麽交流的。
    很快，三分鍾後，孫愛黨就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不用檢查了”
    讓方婉貞稍安勿躁，先把‘華芯’的那些專家學者們安排上大巴車，看著他們去到酒店休息後，這才坐到方婉貞的車上。
    “現在詹陪中他們幾個操盤日本投資的，天天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現在的日本還有漲的機會，過完年再拋售也不遲，能在最高點套現走人”
    等餘興中說完，李清風了然的點了點頭，**十年代確實張狂，那和後世一樣？
    兜裏的錢想辦法藏起來，在國內一點不敢往外漏，生怕別人發現自己花費和收入不符。
    再次前來巡查冬季依舊在施工的芯片工廠，李清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稱讚：“不錯，不錯。工廠蓋的還是很快的嘛，再有幾個月就可以完工了。”
    “哈哈，有意思，說說怎麽回事？”
    看著餘興中堅定的眼神，李清風聳了聳肩，隻能說你想多了，搗騰皮條，囤貨居奇這些都是二代，三代們帶頭幹的，從上到下都不幹淨，被拉清單的人不多。
    “李董，你可別調侃我了，現在日本都快瘋了，股價，房價在大藏省提醒後，不但沒跌，而且還迎來一波瘋漲，按照您讓我看情況在今年拋售的通知，我在十二月初就將公司一半的資產出手了一半”
    把纏在自己身上的初一放下，李清風上前按住胡家寶的肩膀：“沒辦法，我也不想啊公司在日本的投資已經開始收網了，而且王院士他們要去日本談引進生產線的事，我隻能跟著去嘍”
    “嗯？”
    得到從去年開始，工地夥食一直都很好後，李清風對餘興中這個自己推薦上來的負責人很是滿意。
    “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麽”胡家寶抖抖肩膀，把李清風彈開，手腳麻利的在衣櫃裏翻來找去。
    如果不能答應，他們馬上辭職，回到自己的原單位繼續從事教學工作。
    “我摸著良心向你保證”
    “好，李老師，我信你”
    當即李清風便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咳咳，隻是一個簡單的道理而已”
    “啊？”
    “方總，你的養氣功夫不到家啊，怎麽妝都不畫就出門？這可不符合你平時精致女強人的形象啊”看著臉上連妝都沒畫，就急匆匆過來迎接的方婉貞，李清風笑著調侃道。
    連續被查了幾次，孫愛黨靠著小額美元，一路有驚無險的殺到了莫斯科，和前來迎接的牟其鍾做了交接。
    檸檬公司分部在東京的實力不弱，公司旗下的計算機軟件暢銷整個日本，在多個城市有分公司，辦事處的存在。
    中午在工地轉悠了一圈，特意在工人食堂打了碗飯，又和工人們聊了聊夥食情況。
    這句話沒人說過嗎？李清風仔細思索了一下，好像現在還真沒人說話。
    啊，這.
    說起來，你也挺摳門的，一人行賄0.5美元，你就拿這點錢考驗幹部？哪個幹部經不起你這種考驗？
    一下飛機，早已到達東京的方婉貞，焦急的迎了上來：“李董，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去四九城找你了”
    “好的”
    這些老頭氣的李清風在辦公室裏直罵娘，不過也沒什麽辦法，誰讓人家都是寶呢，隻能按照他們的要求來，答應引入一點五微米的生產線後，老頭子們這才作罷。
    孫愛黨氣憤的說道：“我本來打算給一美元把他們倆打發了，誰知道他們竟然一人問我要一塊錢”
    在給李清風收拾出差行李的胡家寶，撇著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一大早，李清風穿戴整齊，囑咐倆孩子在家裏乖乖聽媽媽話後，便下樓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車輛。
    “是，這樣弄最後國家肯定會給他們算總賬”餘興中眼神堅定的說道。
    “三微米？美利堅十一年前就出現的製程工藝了，咱們買這麽落後的技術幹嘛？”
    聽完方婉貞的講述，李清風挑了挑眉：“他們還說了什麽？”
    晚上吃過晚飯，李清風換了一套穿著，下樓雇傭了一個懂日語的並且有當地駕照的英格蘭人作為翻譯，倆人出門開車，朝著東京千代田區的一處地點駛去。
    對於方婉貞的決定，李清風是讚許的：“你在十二月初拋售這個決定做的很對，日本的經濟崩潰是注定的事，可能會硬挺一段時間，但是絕對不會長久。”
    “當真？”
    “是啊，上麵對咱們的工廠很關注，一直在我們催促施工單位抓緊完工。”陪同李清風視察的工地負責人餘興中，在一旁笑著說道。
    確定幾人的安全情況後，李清風就沒有再過關注，事情太大，就算是行賄也不是幾天之內有結果的事。
    “不賺最後一個銅板？”
    不等方婉貞追問，李清風就又說道：“對了，你通知下去，明天所有人在東京分部開會，現在把我送酒店去，我有點累了”
    在離開工地時，和李清風坐一輛車的許遠明，期待的看向李清風：“李老師，工廠還有六個月，就可以投入使用，你看我們的生產線是不是要聯係一下了？我看1.5微米的就挺好，國外都走到納米級了，1.5微米的生產線應該能賣給咱”
    國內到時會進入長達兩年的國際禁運空窗期，到時候李清風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大筆資金投入到半導體行業，引入國際上最先進的技術和設備。
    “如果延遲一個月拋售，我們本次的收益總體上確實會上漲很多，但是我們已經賺的夠多了，沒有必要去賺最後一個銅板，想要賺最後一個投資人，最後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隻不過沒什麽鳥用，這些老頭根本不聽解釋，強迫李清風按照當時的約定，引入能買到的最先進生產線進來。
    方婉貞細細咀嚼著這一句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對這一句話的認同。
    計劃的很好，隻不過當李清風要引入一點五微米的生產線時，挖牆腳挖來的專家教授們的唾沫星子，都快把李清風給淹死了。
    老大哥這邊的日子確實過的不好，都知道這座火車上坐的是從華國來的倒爺，手裏不是有錢就是有貨，列車基本上每到一個車站，都會有車站工作人員上車檢查。
    注意到許遠明失落的表情，李清風摸了摸鼻子：“那個，老許啊，你別失望，咱們之所以搞三微米的生產線，就是奔著練手去的，等培養出咱們的技術工人，到時候別說1.5微米，咱們直奔納米流水線去”
    “一定，一定，六個月內，保證完成”
    “那就抓緊施工，我們這邊的生產線急著進場呢”
    想起當初聽到李清風要搞芯片的消息，許遠明興衝衝的從香江來到落後的內地，不就是為了先進芯片來的嗎？
    現在聽到李清風因為投資因素，想要引入國外十一年前的技術，許遠明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提起這事，餘興中眼中先是露出了對那些人的不屑，接著便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匯合許遠明，王院士等芯片公司的一眾研究員和高管，李清風一行人坐上飛機直奔東京。
    “嗯？”
    王院士這些在國內有著超然地位的老科學家，可不會跟李清風客氣，電話直接打到李清風家裏，措辭嚴厲的讓李清風給個交代，解釋一下為什麽引入已經落後國際三代的生產線進來。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去賺錢去吧，爸媽那我跟你解釋”
    “還說隻有頭發長見識短才會那麽早下拋售的命令，完全是外行指導內行”連續受了大半個月擠兌的方婉貞，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在李清風身前給他們幾個上眼藥。
    聲討李清風的人太多，逼得李清風不得不站出來解釋原因。
    這話李清風還真沒忽悠，之所以上3微米的芯片流水線，主要是性價比高。
    他們也好打發，不問你要多少東西，給個罐頭，給個麵包什麽的就行。
    “折騰錢啊，改革開放了，現在全國人民不都是在朝錢看，朝厚賺嗎”
    看到孫愛黨麵色不好看，張亞鵬好奇的問道：“不是不用檢查了嗎？你怎麽還是這個表情？”
    “怎麽樣？還要檢查嗎？”張亞鵬緊張的看向孫愛黨。
    “怎麽？中間有什麽事我不知道？”察覺到餘興中的異樣，李清風好奇的詢問。
    現在還在‘巴統’管製內，想要引入一點五微米的生產線，花費的價錢巨大，而且用不了兩年就會淘汰，到時候在國內，想找個接盤的都找不到，引入一點五完全是在浪費錢。
    那既然沒人說過，不好意思，哥們搶了。
    投產一條1.5微米的芯片流水線的成本太高了，而且還有五年‘巴統’就要解散，‘瓦協’在1996年7月才會開始簽訂。
    現在叫一個無法無天，錢不管通過啥門路來的，光明正大的就敢花出去，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
    “他們太黑了”
    順利入住東京帝國酒店這個日本的老牌酒店後，李清風便催促方婉貞離開。
    “這大過年的，你把人張亞鵬弄到莫斯科出差，自己也要去日本出差，這過年你還能回來嗎？”
    聽到說不用檢查，張亞鵬懸著的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裏。
    “唉”餘興中深深歎了一口氣：“李老師，我也不瞞您，家裏那口子天天逼我往家裏拿錢，我被逼的沒辦法，動過不止一次的念頭，不過每次看到工人們辛苦勞累的樣子，我就狠不下心從他們的嘴裏往外扣錢”
    看了方婉貞一眼，李清風笑了笑沒說話，公司下屬之間有矛盾是好事，要是他們之間一團和氣，相親相愛的，那李清風就要睡不著覺了。
    “李董，您講的這句哈太好了，我一直以為您是計算機專家，沒想到在經濟上也有這麽深的理解”
    跨國倒爺的危險性太大，特別是路上要經過蒙古這個危險地帶，倒不是擔心蒙古人會做什麽，而是擔心路上的其他倒爺同胞。
    遠在四九城的李清風，估算著時間去大使館打的電話，在確定幾人安全到達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不著急，讓美利堅那邊弄一套三微米的生產線進來，咱們先練練手，生產些解碼芯片嘛”李清風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直接上1.5微米的生產線。
    “還不是院裏的那些人太過肆無忌憚，一點藏著掖著都沒有，院裏的那些人最差的都開上了摩托車，就我家還蹬著一輛自行車呢，我媳婦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天天在家數落我”
    到達目的地後，讓這個英國翻譯在路邊等一會，李清風則是直奔一處日式建築群而去。
    “因為.便宜”
    這種事情李清風也不好說什麽，人家領的又不是自己的工資，隻能訕訕一笑，說些沒營養的話：“那說明你堅持住了底線，是個好人，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別看他們現在跳的歡，最後都會拉清單”
    “行啊，老餘，現在全國都在貪，工地上額外的夥食費你是一點沒動，不錯，不錯，還真是個清官”李清風拍了拍餘興中的肩膀，笑著說道。
    要知道，在國外淘金的時候，同胞才是最危險的。
    許遠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不是說好了要把‘華芯’國際搞成國內半導體的標杆嗎？不是說要趕美超日嗎？
    “謝謝媳婦，有你真好”
    “噓，舒服”
    排空膀胱內儲存的液體，李清風舒坦的打了個哆嗦後，提上褲子瀟灑走人。
    在被李清風體液浸濕的牆麵上，赫然寫著‘靖國神廁’這四個大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