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天下熙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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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霄在母親耳邊低語一句。
“朱雀已聽出飛奴再次往來,八成就在禁軍武衛府,她先去東鼓樓登高,劍風暫時頂上!”
雲淑妃雙目圓瞪。
“真是項守約!他真敢?”
“一旦核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一身事二主,還想做晉升從五品的春秋大夢,癡心妄想!”
但很快,這位大許“母邦”就意識到事已至此,多罵無益,唯有應對。
於是,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回應做得對。
然後,示意荷韻去找件紅袍來,給劍風披上,先裝上一裝。
柴霄向母親悄悄豎起大拇指,感歎她的心細如發。
雲淑妃笑了笑,也向前指了指。
那意思是,別人看不出來,可我作為你娘,還是能看出來的,先生讓加快前行,抓緊吧!
柴霄點點頭,領著一行人,快步來到王公府門前。
姚進已率領左右驍衛在此迎候。
柴霄看了姚進一眼,指了指王公府門前諾大的石獅子。
姚進當即會意。
君上這是擔心舞獅擂台的事。
“回君上!一切準備就緒!消息也放出去了!”
柴霄點點頭,上了車駕。
姚進一揮手,左右兩隊排開,向東鼓樓進發。
“嚓!嚓!嚓!”
左右驍衛進入臨戰操練,還是在今天早上,到現在隻有短短半天時間。
即便如此,每個人腳下邁出的步伐,還有展現出來的神采,已經有了明顯變化。
……
大許王城的大街之上,人們紛紛奔走相告。
“知道麽?祭天後,會有舞獅擂台,還有新任赤鸞公主的比武招親擂台,一場比一場好看啊!”
“就是!聽說這比武招親,整個王城的高手都驚動了!包括崆峒派第一高手,柳如是!”
“聽說啊,不光是王城的高手,周邊州郡的高手也會來,比如大慈大悲手,康築九。”
“他不是佛門弟子麽?怎麽也來湊比武招親的熱鬧?”
“好像還俗了!就是剛發生的事!”
……
與此同時,王城內威望數一數二的司徒杜府內,已是人聲鼎沸。
堂前擺了兩個大桌。
一個大桌,供奉著這支“杜氏”的諸多祖先牌位。
最中間的,赫然是官拜前朝大唐司徒甚至宰相的“杜佑”,字君卿。
後世名人,包括同樣官拜宰相的“杜悰”,字永裕。
還有成為“晚唐四大詩人”,與李商隱並稱“小李杜”的杜牧,字牧之。
之所以叫司徒杜府而非宰相杜府,是因為到了大齊,官位最高的杜敬亭隻做到兵部侍郎。
“司徒”和“中書令”的虛銜是加掛的,而不是“同平章事”宰相實職。
另一個大桌,竟然堆滿了金銀珠寶和銀票。
已然九十高齡、離職多年的杜敬亭輕咳一聲,大堂立即鴉雀無聲。
他手持龍頭拐杖,向族內兒孫們訓話。
對於祖先賢人的名諱,都以“字”代替,而對於令族人蒙羞的,則直呼其名。
“我杜氏一門,聲名湟湟。”
“君卿、永裕等先祖位列三公者,不下二十,牧之等官拜尚書與大將軍者,不下一百。”
“當然,宵小敗類,也出過不少。杜少懷勾結外邦,禍亂大齊,被處以剮刑,死不足惜。”
“如今,大許國君新立,今日午時祭天後,赤鸞公主比武招親,堪稱齊名南郡科考的大事!”
“杜氏這門,在我之後,再也沒出過六品以上的官,武將更是寥寥。”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稍族內年輕習武男子,尤其是劍宗、陌刀、崆峒等名門之下的,都去報名!”
“每報名一個,就從這張桌上,拿走十兩銀子!”
“一旦進入下一輪,可拿走二十兩銀子!”
“依此類推!最後奪魁者,賞銀五百兩!迎娶赤鸞公主進門,再出聘禮五百兩!”
族內眾多年輕男子深受鼓舞,高聲應諾。
“一定不負敬亭老祖厚望!”
近十匹快馬,從府院各門疾馳而出,奔向裴氏劍宗、陌刀門和崆峒派。
……
王城近郊的虎嘯山,剛剛一統南郊眾山頭的“飛雲寨”三巨頭,竟然也在討論比武招親。
大寨主“奔雷手”董天霸,黑臉虯髯,手抓一壇水酒,直接往肚子裏倒。
“赤鸞公主比武招親,咱們是不是也能插上一杠子?”
二寨主“千麵狐”蘇達即,白衣素麵,手中一把薄如蟬翼的“美人”團扇,輕輕一搖。
“我們三個,都在官府通緝令上,拋頭露麵,不太合適!”
三寨主“鐵臂猿”孟山魁,長手長腳,手中捏著兩個精致的山核桃,不住把玩。
“二哥說得是!”
“前幾天不是劫了一對母子麽?”
“那小子點子太硬,我和大哥輪著上,一起上,都奈他不何!”
“還是二哥洞察秋毫,一眼就看出中間那輛雕花車輦,坐的肯定是女眷。”
“三兩下,弄死家丁,一鉤子逼住裏麵的美婦。”
“隻一下,就捏住這小子命門,口中喊娘,棄槍投降。”
“照我說,我們就拿刀逼住他的美貌老娘,讓他去比武招親,肯定能當上這個赤鸞駙馬!”
蘇達即媚然一笑。
“到時,我們逼著他娘和我們三個結拜,我們就成為了駙馬的大舅、二舅、三舅。”
“如假包換的皇親國親戚!”
孟山魁手中的山核桃掉在了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可是大美事!我們改從他娘那邊的姓氏,換了良籍,就可以堂而皇之住國舅府了!”
董天霸大笑起來。
“哈哈哈!就這麽辦!輕車簡從!進發東鼓樓!”
……
王城教樂坊背麵的巷子裏,幾個叫花子為搶一塊一看就是從坊裏偷出來的甜酥山,打成一團。
“我的!是我的!”
“我先搶到的!誰搶到就是誰的!”
“別搶了!咱們要不先把它放下來,誰的拳頭就硬,就給誰!”
一個清瘦少年,正在一旁看熱鬧。
衣服雖破,神采卻不俗,手裏拿著一塊完整的甜酥山,不緊不慢“品”著。
眼見這幾人手裏的甜酥山已經碎成了渣,笑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塊。
“我覺得錘頭說得對,你們這麽個搶法,誰也吃不著。要不,來個比武擂台,最後站著的吃!”
又一個蓬頭垢麵的叫花子跑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飛羽哥,‘鬼臉兒’大師父叫你!”
清瘦少年一口就將甜酥山吃下一大半。
“說什麽事了麽?你們幾個,趕緊開始打擂台!”
送信的叫花子眼睛直勾勾看著清瘦少年手裏的甜酥山,忍不住狠咽口水。
“讓你去報名,赤鸞公主招駙馬的比武擂台!”
清瘦少年當即石化了,手裏剩下的甜酥山掉在了地上,隻有口裏還在喃喃說道。
“比武擂台?還是公主招駙馬?”
送信的叫花子一把抓住掉地的甜酥山,就往嘴裏送。
“啞巴撿黃金,你就偷著樂吧!”
“大師父說了,就你功夫最好,也有這個造化,我們都不夠格!”
“對了,讓你別老想著對戰一味用強,抓空兒趕緊再練練怎麽摔人!”
清瘦少年眼前一亮。
“沾衣十八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