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楠的臉上，浮現出了怒容。
    法醫老張咧嘴笑了笑：“沒開玩笑，也沒有騙你。”
    “真的沒有屍體，不信你自己看。”
    說著，法醫老張指了指一旁幹癟的裝屍袋。
    示意馮楠自己去看。
    見法醫老張一臉認真，不似在開玩笑。
    馮楠狐疑的看向一旁那個幹癟的裝屍袋。
    馮楠遲疑了一下，緩緩走向裝屍袋。
    蹲在裝屍袋前，馮楠抬頭看向法醫老張。
    法醫老張用眼神示意馮楠打開裝屍袋看一看。
    馮楠微微皺眉，搞不懂法醫老張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但是本能的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古怪。
    這個裝屍袋實在是太幹癟了。
    幹癟的就像是裏麵什麽都沒有裝。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如果沒有屍體，法醫不會把裝屍袋拿出來。
    更不會展開，擺放在這裏。
    但是如果有屍體，裝屍袋又為何會如此幹癟。
    就像是空的一樣，給馮楠一種裏麵沒有屍體的錯覺。
    馮楠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裝屍袋的拉鏈。
    隨著裝屍袋的拉鏈被緩緩拉開，一股辣眼睛的刺鼻腐臭味鑽進了馮楠的鼻腔。
    馮楠差點被這股刺鼻的臭味熏一個跟頭。
    實在是太臭了。
    馮楠自問，自己經曆過了大大小小的案件。
    各種各樣的屍體，也沒有少見。
    幾十年的屍體，她都見過了。
    但是馮楠感覺，那些屍體的屍臭加起來，都沒現在的這個臭。
    馮楠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亂麻。
    臉上的口罩，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
    根本就阻擋不住那刁鑽的腐臭味。
    強忍著胃裏翻騰的惡心，馮楠看向裝屍袋中的腐臭源頭。
    這一看，馮楠才知道，法醫老張確實沒有騙她。
    裝屍袋中確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屍體。
    而是一具不帶一絲肉的白骨。
    馮楠發誓，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幹淨的白骨。
    竟然連一絲的腐肉都沒有。
    馮楠試圖在白骨上尋找到一絲腐肉的存在。
    但是任憑她如何尋找，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看到的東西。
    就連白骨的關節中，都沒有一絲腐肉的殘留。
    “幹淨的有些過分了啊。”
    馮楠喃喃自語。
    抬頭茫然的看向法醫老張，用眼神詢問老張，這是怎麽回事？
    哪怕馮楠沒有學過法醫，也能看出這具白骨的不正常。
    接收到馮楠詢問的眼神，法醫老張笑了笑。
    緩緩開口，吐出了幾個字。
    卻聽得馮楠渾身發冷，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法醫老張緩緩開口：“煮過的！”
    “知道燉排骨，燉排骨嗎？”
    “一個意思，這個就是煮脫骨了。”
    說到這裏，法醫老張頓了頓，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看著一臉錯愕的馮楠，古怪的笑了笑。
    “對了，你別看這是一具白骨，就覺得是一個人。”
    “這裝屍袋裏的這具看似完整的骸骨，最少來自於三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老人。”
    “所以這一次，你們有的忙了。”
    “我們也有的忙嘍。”
    法醫老張的話，再次將馮楠雷的外焦裏嫩。
    看著裝屍袋中被拚湊出一個完整骸骨的白骨，馮楠還以為是一個人。
    卻沒有想到，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看似是一個人的骸骨，竟然是來自三個人的。
    還是最少屬於三個人的。
    會不會有屬於第四個人，聽法醫老張的話，似乎還不好說。
    馮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法醫老張。
    想要從法醫老張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確定法醫老張有沒有在騙她。
    法醫老張坦然的和馮楠對視著，眼神一片坦然。
    法醫老張哪裏會不知道，馮楠在想些什麽。
    但是他是法醫，有屬於自己的職業操守。
    雖然平時私下裏喜歡開玩笑，但是在正事麵前，尤其是涉及到他的專業知識方麵。
    他是絕對不會開玩笑的。
    馮楠盯著法醫老張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道：“你確定？”
    法醫老張笑了笑：“確定，隻多不少。”
    法醫老張說的很自信。
    馮楠挫敗的歎了口氣。
    這次怕是讓法醫老張言中了，她們確實是有的忙了。
    這樣的案子，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馮楠感覺，就算是未來的五年後，都不一定能破案。
    這個案子，或許就是她神探夢的滑鐵盧。
    要成為一個懸案了。
    現在馮楠算是知道，為什麽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嶽陽和李彪，會一直愁眉不展了。
    別說嶽陽和李彪了，就算是她這個開了預知未來掛的家夥，也是心裏沒底。
    現在馮楠隻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未來聊天群了。
    希望五年後，這個案子已經破了。
    這句話不過是馮楠隨口問的，根本就沒有抱有希望。
    這樣的現場，這樣特殊的屍體，就算是宋慈來了，也隻能一籌莫展。
    根本就無從下手。
    “你別說，還真有。”
    然而讓馮楠意外的是，法醫老張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聽到法醫老張的話，馮楠愣了一下。
    旋即眼中爆發出驚喜之色。
    “什麽發現？”
    馮楠趕忙追問道。
    她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竟然會有意外收獲。
    這怎麽能不讓馮楠喜出望外。
    “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發現，但是或許能給你們提供一個調查方向。”
    法醫老張說著走到了裝屍袋前，蹲了下來。
    指著裝屍袋裏的骸骨，示意馮楠過來看。
    馮楠疑惑，回想起那種辣眼睛的腐臭味。
    馮楠是抗拒再次接近骸骨的。
    但是為了線索，馮楠隻能硬著頭皮再次湊了上去。
    “讓我看什麽？”
    馮楠疑惑的問道。
    “看這個腿骨。”
    法醫老張指著骸骨的左腿骨，示意馮楠看。
    馮楠疑惑，看向那根腿骨。
    但馮楠畢竟不是專業的法醫，甚至學的和醫學都沒有半點關係。
    就算法醫老張給了她明確的目標，馮楠依舊是毫無收獲。
    “到底看什麽啊？”
    “老張，你能不能不賣關子了？”
    馮楠無奈的看向法醫老張。
    “這是一節成年男人的腿骨。”
    “他生前骨折過，並且打過鋼釘。”
    “看斷層遇害的情況，死者死前，才剛剛拆下鋼釘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