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你也不想我到處拉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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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刀刮眼,這門手藝劉正聽過。
    不過那是為了刮破眼瞼上的水泡,緩解“沙眼”。
    而倒黴咖啡的店員,是真的在刮掉他的眼睛。
    店員的刀很快,快到劉正還沒感覺到痛,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
    端詳了刮下來的眼球幾秒,店員把它們放在了一邊的托盤上。
    “第二項服務,采耳。”
    聽到店員的話,劉正表情微妙。
    他現實中經常去做采耳,一半是因為舒服,一半則是為了助眠。
    但現在他連耳朵都沒有了,隻剩下了一個洞,怎麽采?
    店員很快就告訴了劉正答案。
    他用手在劉正的耳洞邊一通捏和,他的皮肉就像橡皮泥一樣被捏塑成形,變成了兩個耳朵。
    劉正雖然看不見,但也大概猜到了他在做什麽。
    接著,店員拿出一個掏耳勺,沿著耳朵的邊緣一點一點地挖掘,將兩隻耳朵都挖了下來。
    然後將它們放在眼球的兩邊。
    “第三項服務,開臉。”
    古代女子出嫁之時,會請家庭和美的婦女來為新娘絞麵,把她臉上的汗毛去掉。
    既是為了美觀,也象征著新生活的開始。
    而店員也非常尊重習俗,拿出了一整套鳳冠霞帔給劉正換上。
    甚至因為他的光頭太滑戴不上鳳冠,店員還用幾根圖釘將其固定。
    如果劉正還能看得見的話,一定會對這種工匠精神歎為觀止。
    穿戴好行頭,店員便拿出了細麻繩。
    現實中絞麵要用兩根,而他隻需要一根。
    店員將細繩貼在了劉正的額頭上,然後慢慢向下滾動。
    一層薄薄的臉皮被絞了下來,露出下麵的血管和肌腱。
    店員捏著臉皮的兩邊,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鋪到了托盤上。
    加上眼球和耳朵,正好拚成了一張完整的臉。
    “可以了吧?”
    劉正眨了眨眼睛。
    他現在可以輕微控製身體部位的優先度,像眼球這種小器官,這幾分鍾的功夫就重新長出來了。
    就是還沒適應,控製不住地流淚。
    至於臉皮?
    反正他現在也不靠臉吃飯,讓它自己慢慢長吧。
    “可以了,先生。”
    店員溫和地說道。
    所有的束縛都自動解開,椅子也變回了升降椅。
    “先生,您的臉非常完美。我們打算把它作為企業形象展示,您願意幫我們寫一句祝福的話語嗎?”
    店員拿出了一支筆。
    劉正這才注意到,托盤上還墊著一張白紙。
    “可以啊。”
    他大方地說道。
    然後在紙上寫下一行正楷。
    “倒黴餐廳,我淦霖娘。”
    “謝謝先生。”
    店員麵不改色地端走了托盤。
    “對了,我可不可以指定外賣員?”
    劉正突然問道。
    “不可以哦,先生。我們這裏不是女仆咖啡廳哦。”
    店員微笑著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
    他遺憾地說道。
    離開倒黴咖啡,劉正回到了寫字樓大門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向他投來,這次不是看他的外賣箱,而是看他的臉。
    “看什麽看,沒見過人素顏啊?”
    劉正不爽地說道。
    再次用眼神將這些畫臉人逼退,劉正把咖啡給了保潔。
    “這是答應你們的咖啡。還有這些,這是額外送你們的甜點。”
    當保潔看見半熟芝士蛋糕的瞬間,畫臉上頓時冒出來兩坨紅暈,三白眼也變成了星星眼。
    “這,合適嗎?”
    她的語氣竟然有些遲疑。
    “有什麽不合適的,你打掃衛生那麽辛苦,吃點蛋糕怎麽了?”
    “上麵人不對付,那是上麵人的事,和我們這些打工的有什麽關係,你說對不對?”
    劉正把蛋糕硬塞進了她的手裏。
    “對,對吧?”
    保潔還是有些猶豫。
    “不要我可就拿走了啊。”
    他掏出了磨牙棒。
    “你要硬搶,我就放狗。”
    “你也不想伱的門前三包區,到處都是狗屎吧?”
    劉正嘴角帶著一絲邪笑。
    “那種事情不要啊!”
    保潔尖叫道,然後一把把蛋糕塞進了嘴裏,用力咀嚼。
    “好吃嗎?”
    “太好吃了。”
    保潔留下幸福的墨淚。
    “你說你,拚死拚活給物業幹,連個蛋糕都吃不起,圖個啥?”
    “勒索我的錢,你能分多少?”
    劉正問道。
    “兩,兩百。”
    保潔回道。
    “兩百?!打發叫花子呢?”
    他高聲叫道。
    保潔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結婚了嗎?”
    “結了。去年我老公找不到工作,被市政廳處理掉了。三個半大小子,都指著我一個人養活。”
    保潔黯然道,星星眼也變成了低眉垂眼。
    “拿著。”
    劉正掏出五百塊,拍在了她的胸口。
    “這次出門急,沒帶多少錢。這點錢,先給娃們買點肉吃,算是做叔叔的一點心意。”
    “這怎麽好意思?”
    保潔的畫臉再次染紅。
    看色澤和質地,應該是某種花的汁水染的。
    “拿著,不拿你就是看不起我。”
    劉正嚴肅地說道。
    “哪能啊。那,我替孩子們謝謝你了。叔叔。”
    保潔朝他拋了個媚眼。
    吧唧,眼球掉在了地上。
    劉正幫她撿起來,又安了回去。
    然後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他伸出觸手沾了點口水,給保潔畫了兩道眉毛。
    嗯,這下就對了。
    劉正滿意點頭。
    “保安那份你不用再給了,我分一半給他就好了。”
    保潔低下頭說道。
    “一碼歸一碼,我是那差事兒的人嗎?拿著。”
    他又拍出了三百塊。
    “謝謝。那個,你要臉嗎?”
    保潔嬌羞地問道。
    “啥?”
    劉正臉上的肌肉群一陣抖動。
    我都這麽盡力了,你還罵我?
    “這是我撿的臉,雖然有點破,但我都洗幹淨了。你要不嫌棄,就將就用。”
    保潔從工具車裏拿出了一個紙袋子。
    上麵有不少缺口,看著像是被某種齧齒動物咬出來的。
    但整體還算完整。
    “不用。一會兒我的臉就長出來了。”
    劉正婉拒了。
    鬼知道這些臉帶上去還能不能摘下來。
    而且他也沒說謊,這會兒臉部邊緣部分已經長出皮膚了。
    “好吧,那這個給你。我,我走了。”
    保潔把一個瓶子塞給劉正,就急衝衝地進了寫字樓裏麵。
    隔著玻璃門,他看見她和保安交涉了一番,然後走進了樓梯間。
    劉正收回目光,看向手裏的瓶子。
    “名稱:保潔專用殺蟲劑(一次性)”
    “類型:雜物”
    “品質:優秀”
    “效果:強效殺蟲”
    “備注: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這東西,給白羽雞應該不錯。
    廚房裏蚊蟲鼠蟻應該挺多的。
    劉正收起殺蟲劑,走進了寫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