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弄點東西。”
    劉正直白地說道。
    “你小子偷上癮是吧？不行。”
    牛馬拒絕得也很直接。
    “你以為廚房是你家啊，想去就去，想拿就拿。”
    “你要是再被抓住，你死了事小，我被拿破侖拉進黑名單事大。”
    它哼哼唧唧地說道。
    “你不是都要跑路了，還在乎被拉進黑名單？”
    “這不是還沒跑嗎？再說了，不在餐廳幹又不是不能接餐廳的活。憑我和拿破侖的關係，搞搞走私還不是手到擒來。”
    牛馬幻想著大把數錢的場景，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伱嗆圓神教派的行，他們能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到時候我和奧因克聯手，一個小破教派還想翻天？”
    牛馬冷哼一聲。
    “奧因克能出黑市？”
    “理論上是不行，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牛馬說道。
    “代價很大吧？”
    “至少兩年的利潤。”
    牛馬嘴角抽搐道。
    這還是建立在它每次都能賺錢的基礎上。
    不過憑它的實力和當外賣員積攢的人脈，虧本的可能性倒也不大。
    “我倒有個辦法，可以不用奧因克出手。”
    劉正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哦？說說看。”
    牛馬頗有興趣地問道。
    “和戴樂高合夥。”
    他說道。
    “那棵樹？不行不行。”
    牛馬瘋狂搖頭。
    “我不一把火燒了它就不錯了，還跟它合作？門兒都沒有。”
    “圓神教派賣了你，你都能忍住不動手。戴樂高不過是打了你一頓，而且還是你賣人家假酒在先，哪兒來什麽深仇大怨？”
    劉正勸道。
    “圓神教派是幫拿破侖的忙，和那棵樹合作是我自己找上門，那多沒麵子。”
    牛馬嘟囔道。
    “有錢才有麵子。我這趟去寫字樓送餐，保安主動給我刷卡，訂餐人都被我幹掉了，它的助理還要謝謝我，多有麵子。”
    “為什麽？因為我拿錢砸他們的嘛。”
    “你忘了我們兩個去堵場，差點被惡魔把錢都騙光的事了？”
    “你不想安安穩穩地賺大錢？”
    劉正連珠炮似的發問，終於撬開了牛馬的嘴。
    “就算我願意和那棵樹合作，它也幫不了什麽忙啊？”
    “圓神教派的人又不傻，才不會進入它的活動範圍。”
    牛馬說道。
    “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去廚房弄點東西的原因。”
    既然聊到了這裏，他幹脆和盤托出。
    “廚房裏可能儲藏了一隻木精靈，戴樂高需要她身上的橡實，這樣就可以完成進化，活動範圍能擴大到附近幾條街。”
    “到時候就利用這一點，把圓神教派的人騙過去，把他們一網打盡。”
    劉正說道。
    這樣既達成了和法國梧桐的交易，又幫牛馬清除了競爭對手，又幫他自己解決了潛在的敵人。
    一石三鳥了屬於是。
    聽完他的話，牛馬沉思了良久，然後豁然起身。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
    它丟下一句話就跑出去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牛馬回來了。
    “拿破侖說了，想要橡實可以，得拿東西來換。”
    它說道。
    “什麽東西？”
    “一條巨嘴鯨。”
    “鯨魚？拿破侖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劉正一臉黑人問號。
    雖然他確實和人魚公主有交情，但人家認不認還是一回事。
    就算人魚公主願意幫忙，他也拖不回來啊。
    就算是虎鯨也有好幾噸了，何況是“巨”嘴鯨。
    “慌什麽，名字而已，又不是真的鯨魚。”
    牛馬說道。
    “那是什麽？”
    “是種鯰魚，很多地方都有。不過拿破侖點名要下水道裏的。”
    牛馬回道。
    “為啥？”
    “下水道的水養人唄。城市裏所有的廢水都要先在下水道過一遍，裏麵可全都是精華。”
    牛馬舔了舔嘴唇。
    “噫~”
    劉正露出惡心的表情。
    “你懂個屁。我問你，富人靠科技的下一句是什麽？”
    牛馬問道。
    “窮人靠變異？”
    “沒錯。下水道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能讓你變異的東西。你在水裏泡個澡，出來可能就變成寄居蝦了。”
    牛馬點頭道。
    “神經，突然說什麽方言賣萌？”
    劉正鄙視道。
    “誰他麽說方言了，我說的就是寄居蝦。”
    牛馬怒道。
    “這是下水道最常見的變異類型，不管你原來是什麽種族，你都會變成一隻弱智的蝦子，餘生唯一的想法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又大又硬的殼。”
    “這難道是什麽好事？”
    “這難道不是好事？”
    牛馬奇怪地看著他。
    “在這個世界，你越聰明就越痛苦，想要的越多就越折磨。還不如當隻寄居蝦，活得簡單又安逸，找到個殼子就能樂好幾天。”
    說這段話的時候，它的表情竟然有幾分悲天憫人。
    “又是從白郎子的詩集抄的吧？”
    然而，劉正馬上戳穿了它。
    “要你管。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牛馬惱羞成怒道。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聽你這意思，這地方不怎麽安全啊。”
    “廢話，除了這個休息室，哪兒有安全的地方？”
    牛馬理所當然地說道。
    “嗬。”
    劉正瞅了它一眼。
    你就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
    “你小子不是還想去垃圾處理廠？那地方可比下水道危險多了。你要是連下水道都不敢去，那就趁早歇菜吧。”
    牛馬激將道。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我沒那閑工夫。而且，下水道也不歡迎我，我要去了反而容易被圍攻。”
    “倒是你這樣的畸變怪物，說不定能和它們打成一片。”
    牛馬說道。
    我看是物理的打成一片吧。
    劉正心道。
    吐槽歸吐槽，他心裏開始盤算。
    首先，現在白羽雞已經知道他要木精靈的橡實了。
    偷是不可能了，搶更是白日做夢，隻能拿巨口鯨換。
    其次，牛馬說了下水道的危險程度不如垃圾處理廠應該是真的。
    他正好可以提前先適應下強度。
    最後，劉正去下水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勢。
    第一，他身上還有“永不空軍”的狀態，可以大幅度提高釣魚成功率。
    第二，在水中海洋之心可以賦予他兩個強力效果，加上傳奇馬甲的加成，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好，我去。”
    思考完畢後，劉正說道。
    “喏，這是巨口鯨的照片。”
    牛馬從嘴裏掏出了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笑得很開心的中年男人，而他的腳邊則躺著一條和他差不多大的鯰魚。
    別說，隻看正臉的話，還確實有點像長須鯨。
    看到巨口鯨的樣子，劉正竟然有些失望。
    和他見過的那些食材相比，它過於平平無奇了。
    “還有呢？”
    他問道。
    “你還要啥？”
    牛馬一臉不解。
    “釣竿啊，沒釣竿怎麽釣魚？”
    “誰告訴你釣魚要用釣竿了？你看照片上的人用什麽釣的？”
    牛馬一臉不屑地說道。
    劉正再次看向照片，上麵除了中年人和巨口鯨外，就隻剩下背景了。
    “不會吧”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猜對了。”
    牛馬悠然道。
    “他就是拿自己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