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救一個人。”
    劉正說道。
    “什麽人？”
    紅幽靈追問道。
    “一個幫助過我的人。”
    劉正把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大都會的規則之一就是等價交易，隻要交易完成，你就沒有義務了。”
    紅幽靈搖頭道。
    “我腦子有病，聽不懂這些。”
    他聳了聳肩道。
    “是嗎？”
    紅幽靈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頭骨和腦溝回，直達他的靈魂。
    “那麽，你想讓我給你提供什麽幫助呢？”
    它問道。
    “我可以從餐廳租一輛坦克，想問問伱能不能借給我一個坦克車組。”
    劉正說道。
    “可以。”
    紅幽靈爽快地答應了。
    “呃，你不問一下什麽型號嗎？”
    “我的士兵們可以像駕駛他們的雙腿一樣，駕駛任何型號的坦克。”
    紅幽靈自豪地說道。
    “好吧。那你能不能提供一些大威力的炮彈或者炸藥之類的？”
    他又問道。
    “不行。”
    這次紅幽靈拒絕了。
    “直接提供給你彈藥違反了我和市政廳的默契，我倒是沒關係，但你肯定會被市政廳抓去調查。”
    “這是很高級別的預警，外賣員的身份保不住你。”
    它解釋道。
    “那你看著給吧。”
    劉正攤了攤觸手。
    紅幽靈身上的禁忌太多，與其讓他猜，還不如讓它自己說。
    “等我去倉庫翻一翻吧，太久沒動用過，我都忘記裏麵有什麽了。”
    紅幽靈似乎有一些尷尬。
    “那你去吧。正好我和孩子們玩一會兒。”
    他點頭道。
    感覺這些長生種或者死者，人均都有點老年癡呆啊。
    “那就太好了。”
    紅幽靈去了倉庫，劉正則和孩子們玩了起來，並且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冬妮婭想和他玩過家家，加麗婭想讓他陪自己唱歌，保爾也想和他下兵棋。
    最後劉正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下五子棋。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雖然他沒有用那些必贏的定式，還大方地讓孩子們執黑先走。
    但憑借著在福利院裏鍛煉出來的棋力，還是殺得孩子們潰不成軍。
    到後來就成了一個孩子下，然後其他孩子都幫忙查缺補漏。
    就這樣，劉正還是保持了連勝，贏得孩子們都笑不出來。
    “哈哈哈。”
    當以一個三三贏了加麗婭後，他得意地大笑。
    “嗚嗚，電工先生太壞了。”
    加麗婭委屈地說道。
    “棋場如戰場嘛，戰場上可是不能留情的哦。來來來，下一個。”
    “下一個我來吧。”
    紅幽靈不知何時飄了過來。
    “咳咳，算了吧，正事要緊。好了，你們自己下吧。”
    劉正放下棋子，和紅幽靈走到了一邊。
    “如果你能留在這裏當老師，孩子們一定會開心。”
    紅幽靈看著鬧騰起來的孩子們說道。
    “但我會不開心。我不開心，孩子們也就開心不起來了。”
    他搖了搖頭。
    好歹他也是個正常的人類，長期待在庇護所裏遲早要變成真正的瘋子。
    “也是，我也隻是隨口一提。”
    紅幽靈點頭道。
    至於是不是隨口一提，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個給你，不過你要再幫我做件事。”
    紅幽靈掏出了一個像集束手雷一樣的東西遞給他。
    “名稱：特別行動小組專用集束震撼彈”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使爆炸範圍一公裏以內的生物陷入眩暈狀態，眩暈時長與距離、體質和聽力等因素有關。”
    “備注：fbi oen the door！”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群體強控道具，好東西。
    不愧是紅幽靈，出手就是極品。
    “什麽事？”
    劉正收起集束震撼彈後問道。
    “把殺蟲的過程拍下來，孩子們愛看。”
    紅幽靈又拿出了一個老式dv機，微笑著說道。
    “沒問題。”
    他愣了一下，回以更加燦爛的笑容。
    “還有這個。”
    紅幽靈又拿出了一個盒子。
    劉正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四枚一模一樣的勳章。
    勳章的樣式很簡單，就是一顆用黃金打造的五角星。
    他把勳章翻到背麵，上麵刻著一串不認識的文字。
    “我已經和他們溝通過了，他們願意幫助你戰鬥。等你準備好以後就打開盒子喚醒他們。”
    紅幽靈說道。
    “我要怎麽喚醒他們？”
    劉正問道。
    “你就說，達瓦裏希，該去轟爛那些害人蟲的頭了。”
    紅幽靈的眼睛跳動著不滅的火焰，既然微如燭火，依然灼燒著它身上腐朽的氣息，也灼燒了劉正。
    他身上非人的那一部分發出無聲的哀嚎，驅使他遠離這種不祥的火焰。
    但劉正克製住了這種本能，寸步不讓地和紅幽靈對視。
    此心雖非光明，但依然心向人類。
    “好。”
    他重重點頭。
    ——
    “我回來了。”
    劉正抱著箱子、拖漁網走進了休息室。
    “這麽多魚，你小子是把下水道的魚都釣完了嗎？”
    牛馬吐槽道。
    “雖不中亦不遠矣。”
    他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說啥？”
    牛馬的眼神有一種沒有被知識汙染過的清澈。
    “我說大佬你說的真對。驗驗貨吧。”
    劉正把箱子放到了它麵前。
    牛馬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箱子，然後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這些全都是我最喜歡的類型，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會偷偷研究了我的癖好吧？”
    它突然警惕起來。
    “別疑神疑鬼了，是報刊亭的老板幫我挑的。”
    劉正說道。
    “他不一槍崩了你就不錯了，居然還幫你挑？等等，這些很多都是典藏款甚至是非賣品啊。”
    牛馬越看越是心驚。
    “你小子到底對他幹什麽了？不會舔他的純肉腸了吧？”
    它狐疑道。
    “幫了他一點小忙而已。怎麽樣，滿意嗎？”
    劉正沒有多說。
    即使以他的經曆之豐富，解鎖那些書籍的過程也有些不堪回首了。
    “還行吧。這個是什麽？”
    牛馬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應該是給不列顛買的玩具。大佬，輪到你幫我的忙了。”
    “幹嘛？”
    “第一，把這些魚還有玩具送到客服部，交給渥太華。”
    “第二，把剩下的魚送到廚房，交給拿破侖。”
    “第三，再幫我找拿破侖買六瓶酒，檔次和之前一樣。”
    劉正說道。
    “什麽時候輪到你小子給我派活了，而且一次性派這麽多。”
    牛馬瞪眼道。
    “幫幫忙啦，大佬。”
    他掏出一疊鈔票，放進了箱子裏。
    “你小子又要搞事了？”
    劉正什麽也沒說，牛馬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
    “怎麽會呢？我像那麽愛搞事的人嗎？”
    “從你小子嘴裏說出這句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牛馬撇了撇嘴。
    “說，你又要去哪裏搞事，不說清楚你就給我老實在休息室裏待著吧。”
    “你欠老子的分紅還沒給，別想著找死。”
    它站了起來，舉起了前蹄。
    隻要劉正一句話沒說好，它就把他踏進地板裏，摳都摳不出來。
    “我就是想去救個人而已。”
    劉正淡淡地說道。
    “救誰？”
    “一個朋友。”
    他又重複了一遍保潔的事情。
    “寫字樓啊，那沒事了。”
    牛馬放下了蹄子。
    “為什麽寫字樓就沒事了？”
    劉正好奇問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寫字樓的大老板和咱們老板不對付嗎？”
    “搞事，隨便搞。炸，都可以炸。你要是能把整個寫字樓炸了，老板隻會獎勵你。”
    “不過你要是搞事失敗丟了餐廳的人，那寫字樓的人不宰了你，老板也會宰了你。”
    牛馬說道。
    “放心，我不會失敗的。”
    “哼，但願吧。”
    牛馬背起箱子，挑起漁網走出了休息室。
    劉正笑了笑，撥通了裁縫蜘蛛的號碼，然後閉上了眼睛。
    很快，標誌性的奚奚索索的爬動聲向他靠近。
    “給，這是你要的全蟲宴。”
    他打開了外賣箱。
    “吱吱吱！”
    盡管劉正聽不懂，但也從語氣中感受到了裁縫蜘蛛的喜悅。
    黑暗中，他感覺到裁縫蜘蛛快速下降，然後抱起全蟲宴又爬回了天花板。
    “吱吱！”
    短促的叫聲後，裁縫蜘蛛很快離去。
    劉正睜開眼睛，一隻和裁縫蜘蛛一模一樣，隻是體積小一點的蛛蛻出現在他的眼前。
    “名稱：織蛛娘的蛻殼”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使用後，擁有和織蛛娘一模一樣的特征，持續一個小時。”
    “備注：是織蛛娘，不係寄居娘！”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原來裁縫蜘蛛叫織蛛娘啊，名字聽起來倒是挺萌的。
    他笑了笑，收起了蛛蛻。
    百無聊賴地等了一會兒，牛馬回來了。
    “給，這是賣魚的錢。”
    牛馬張開嘴，吐出的卻不是鈔票，而是一隻畸形的像是十幾隻鮑魚拚湊到一塊兒的鮑魚。
    “名稱：深海爆漿多頭鮑魚”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一：恢複大量體力。”
    “效果二：食用後，玩家將視作處在海水環境中，持續15分鍾。”
    “備注：海的味道你知道。”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這是”
    劉正看著物品介紹神色一動。
    這個效果二明顯是和他的“海洋之心（強化版）”配套的。
    白羽雞不可能這麽貼心，所以肯定是牛馬找它要的。
    “謝了大佬。”
    劉正真心地說道。
    “還有，這些是你要的酒。”
    牛馬理都沒理他，又從背上放下了六個酒盒。
    也不知道它是怎麽做到一路走過來沒摔的，可能它有特殊的平衡技巧吧。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劉正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你可以點外賣了。”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