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保安隻說了一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大佬，幫我給大老哥打個電話。”
    劉正想了想說道。
    “一天屁事多。”
    牛馬不耐煩地打通了電話，把手機扔給了他。
    “老大哥好！”
    劉正依然元氣滿滿。
    “還是那麽有精神啊。不過，我怎麽聽出來一股殺氣呢？”
    大白鵝說道。
    “不愧是老大哥，是打算去殺點蟲子。”
    他笑著回道。
    “哪種蟲子？”
    “就是穿西裝，打領帶的那種。”
    劉正說道。
    “哦，那種啊。吃過，味道一般，但很有嚼勁。你要是方便，就幫我帶兩條腿回來，我正好練練牙口。”
    大白鵝說道。
    “沒有問題。老大對我送過去的東西滿意嗎？”
    雖然不知道一隻鵝練什麽牙口，但他還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喂，明明是老子說出去的。”
    牛馬在一邊抗議。
    “很不錯，比我當初吃過的魚還要鮮美得多。那個東西不列顛部長已經拿去用了，這會兒還沒出來。”
    大白鵝說道。
    “那就好，那就拜托老大哥再幫我個忙。”
    劉正說道。
    “你說。”
    “把我化妝成小醜，越小醜越好。”
    他說道。
    “好，什麽時候？”
    “就現在。”
    “那我馬上就到。”
    大白鵝掛斷了電話。
    兩分鍾後，它敲響了休息室的門。
    “我就不進去了，你搬個板凳坐在門口，我來幫伱化吧。”
    它對開門的劉正說道。
    “好嘞。老大哥，來杯咖啡？”
    他搬來了板凳，又給大白鵝拿了杯倒黴咖啡。
    “味道不錯。外賣部就是好啊，想弄點什麽東西都方便。”
    大白鵝感歎道。
    “老大哥想來我們外賣部，我舉雙手歡迎。”
    劉正立刻說道。
    “喂，外賣部什麽時候輪到你話事了？”
    牛馬繼續抗議。
    “還是算了吧。年紀大了，懶得挪窩了。再說你們這個條件，確實艱苦了一點，不適合老年人。”
    大白鵝掃了一眼休息室說道。
    牛馬轉過頭，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好了，坐下吧。”
    劉正依言坐在了板凳上。
    “你想要哪種小醜？”
    大白鵝問道。
    “我也不知道，老大哥你看著來吧。”
    他說道。
    反正係統也沒有給出小醜的定義，倒不如相信大白鵝這個化妝大師。
    “這樣啊，那我就給你畫個原教旨小醜吧。”
    大白鵝想了想，打開了腳邊的拉杆箱，從裏麵取出了一個小罐子。
    打開罐子，一股濃烈的油漆混合著黴菌的味道撲鼻而來。
    “低頭。”
    劉正一低下頭，大白鵝就一罐子潑了過來。
    白色的濃稠液體潑灑而出，卻神奇地沒有濺射到其它地方，而是完美地覆蓋在了他的臉上，甚至連眼鼻口都沒有波及。
    “把觸手伸出來。”
    大白鵝拿出一隻毛筆，在他的觸手上拂了幾下，然後一下紮穿。
    紫紅色的血液瞬間飆射而出。
    “你這血不夠紅啊。”
    大白鵝不甚滿意。
    “紫紅色不是更邪魅嗎？”
    “你看的是小電影裏的小醜吧？”
    大白鵝翻了個白眼。
    “啊哈哈哈。”
    劉正打了個哈哈。
    “算了，用我的吧。”
    大白鵝無奈地說道。
    “這怎麽好意思？”
    “年紀大的，血液不通暢，偶爾放放血也好。”
    大白鵝說著就用毛筆插進了自己的翅膀。
    一抹紅色乍現，卻沒有飆射而出，而是慢慢地浸染筆尖，稠重如水銀。
    等筆尖徹底染紅之後，大白鵝猛地揮毫，在他的眼睛、鼻子、口器上各揮了一筆。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大白鵝從箱子裏取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之後，兩條彎曲的細眉在天鵝絨的墊子上扭動，就像兩條蟲子。
    大白鵝小心的用鑷子夾起細眉，然後貼在了劉正的眉頭上。
    細眉扭著著，自動鑽進了劉正的血肉裏，無比貼合，就像一開始就長在那兒的一樣。
    隻是它們依然沒有停止扭動，看上去就像他不停地擠眉弄眼一樣，十分滑稽。
    但這應該就是大白鵝想要達成的效果。
    “不錯不錯。”
    大白鵝滿意地說道。
    它以前倒是也給服務員化妝成小醜，供客人取樂過。
    不過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重操舊業，倒是寶刀未老。
    劉正取出了幸運小醜牌，係統提示立刻響起。
    “‘幸運小醜牌’已生效。”
    他的口器勾勒出一道深沉的微笑。
    “年輕人，雖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但最好不要衝動。”
    “活得越久，你才能變得越強大，能做的事情才越多。”
    “以你的天分，一兩年之後，牛馬也隻能當你的小弟。再過十幾年，爬到更高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李就是太心急了，不然未必就會失敗。”
    “年輕人，你看到了他的結局，就不要步他的後塵。”
    大白鵝的語速比平時快了很多。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劉正沉默片刻，把對紅幽靈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唉，就知道勸不住。或許你們人類中能幹成事的人，都是這樣的性格吧。”
    大白鵝歎了口氣。
    “牛馬，你當了他這麽久的大佬，怎麽沒熏陶一下？”
    它看向牛馬調侃道。
    “什麽這麽久，我才認識這小子六天而已。”
    牛馬忍不住吐槽道。
    “呃”
    大白鵝噎了一下。
    “原來才六天啊，我還以為已經過了好幾年了。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它搖了搖頭，然後搖頭擺尾地離開了。
    “小心這個老東西，我看不透它。”
    牛馬忽然提醒道。
    “沒事大佬，我本來也隻信你。”
    劉正笑了笑說道。
    雖然也不是全信，比其他人多一點點而已。
    “你再惡心我，我就揍扁你。”
    牛馬打了個寒顫，惡狠狠地說道。
    “哈。”
    劉正沒有再逗它，而是拿出了那張技能光碟。
    他看了眼物品介紹，然後毅然將光碟插進了太陽穴。
    短暫的疼痛之後，光碟化做一道白光，射進了劉正的大腦深處。
    無數模糊的幻影在他眼前快速劃過，就像走馬燈一樣。
    這些就是光碟裏儲藏的技能，而他隻能得到其中一個。
    劉正閉上眼睛，伸手向前一抓。
    其他的幻影全都消失，隻有被他抓住的幻影沒入了他的體內。
    “獲得被動技能：審訊大師。”
    “審訊大師：你的審訊效果將獲得大幅度提升。”
    “這個技能不愧是治安局出品。”
    從技能效果來看，這個技能對接下來的行動直接幫助不大，但也有可能派上大大用場。
    但不管怎麽樣，能抽中被動技能就已經是大成功了。
    “咚咚。”
    劉正正思索間，小腿傳來一陣疼痛感。
    他低下頭一看，原來是鬼手正在拿指節敲他的迎麵骨。
    劉正想了想，向後挪動板凳，然後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果然，下一秒鬼手就從活動門裏爬了進來。
    這幫詭異居民，儀式感一個比一個強。
    劉正無語地看著它爬到自己的腳邊，然後放下了外賣單準備離開。
    他伸出一根觸手拉住了它，然後從外賣箱裏取出了一杯咖啡遞過去。
    鬼手長出嘴巴，然後撇了撇嘴，看上去有些嫌棄。
    “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再說了，不給你酒喝還不是你自己作的。”
    劉正在心裏罵道，然後作勢要收回咖啡。
    鬼手連忙抱住杯子，張大嘴巴吞了下去。
    劉正笑了笑，又投喂給它幾條小魚幹。
    吃飽喝足，它打了個飽嗝，搖搖擺擺地爬出了休息室。
    “我怎麽感覺你都快把它養成寵物了？”
    牛馬忍不住吐槽道。
    “我可沒本事養這麽高級的寵物。”
    他一邊否認，一邊撿起了外賣單。
    “餐品：魚頭奶昔一份”
    “地址：西河中心e座11樓。”
    “訂餐人：陳小雪”
    “時限：兩個小時”
    “陳小雪”
    劉正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把外賣單塞進了口袋裏。
    “走了，大佬。”
    他打了個招呼就準備上路。
    “喂！”
    牛馬叫住了他。
    劉正一回頭，一個黑影直直地砸中了他的腦門，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下意識地接住掉落的黑影，原來是那塊紀念獎章。
    “趕緊滾，別耽誤我複健。”
    牛馬拿起了一本澀情雜誌看了起來。
    劉正沒有說什麽，把紀念獎章踹進了兜裏，就走出了休息室。
    把餐盒裝進了傳奇外賣箱裏，檢驗無誤。
    他打通了司機的電話。
    “我要租那輛坦克。”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可以，需要租車組嗎？”
    “我自己找了車組，四個人夠不夠？”
    劉正問道。
    “正常配置是五個人，不過四個人也夠了。你可以充當機槍手。”
    司機回道。
    “好。我還想要你上次說的屁精炸彈。”
    他說道。
    “沒問題，需要多少？”
    “全部吧。”
    劉正想了想說道。
    “一顆兩萬，庫存還有八枚，你確定嗎？”
    “能打個折嗎？”
    十六萬，買完他就快破產了。
    “我已經弄到了織蛛娘的蛻殼，可以去它親戚那兒買製作製服用的特殊絲線了。”
    劉正說道。
    “那我最多按臨期產品給你打五折。”
    司機頓了頓說道。
    “可以了。”
    他鬆了口氣。
    雖然八萬塊錢也不少，倒不至於傷筋動骨了。
    “還有沒有大威力的武器，我統統都要。”
    “你這是要去和誰開戰嗎？”
    司機忍不住問道。
    “算是吧。”
    劉正說道。
    “對方有多少人？”
    “幾十？或者上百？”
    他不確定地說道。
    “這樣的話我還有一個好玩意兒你要不要？”
    司機想了想說道。
    “多少錢？”
    “不要錢。隻要你用敵人的血，在坦克的裝甲上寫上擊殺數就行了。”
    司機說道。
    “這樣做是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他好奇地問道。
    難道坦克才是司機的本體，而這樣能提升他的力量？
    “沒有。”
    “那為什麽？”
    劉正疑惑道。
    “因為戰爭，我喜歡戰爭。”
    “哈哈哈！！！”
    司機發出狂暴的笑聲，就像一台超限運轉的坦克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