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好久不見,宿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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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縣一座人煙罕至的荒山上。
五條悟雙目無神地躺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麵上。
“原來.這就是.死亡嗎.”
“咒術師,果然不存在無悔的死亡.”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嘀嘀咕咕說什麽東西!”
啪!
一個腦瓜崩直接打在了他的腦袋上,然後他就被人粗暴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同樣有著蒼天之眼,連發型都沒亂的男人,五條悟一臉衰樣地說道:“啊為什麽我感覺你還沒有盡全力啊”
“實在是太抱歉啦,莊博士先生,讓你沒有盡興。”
啪!
後腦勺再被狠狠一拍。
莊博世沒好氣的道:“正常一點,你這個白毛小鬼!”
“失敗總是貫穿人生始終。”
“不要輸了一次就好像人生就完了一樣,你這點實力,還沒到自詡無敵的時候!”
五條悟好像有點明白,又似乎沒有明白。
“而且不用和我道歉,我隻是用了三分力。對了,全力是100分哦。”莊博世眼睛眯起來,食指和大拇指微微比了個距離。
指尖宇宙。
五條聽完整個人都快碎掉了。
夏油傑站在邊上,一臉擔心的樣子,但卻沒有貿然上前。
剛才他可是親眼見到自己這位好朋友怎麽被戲耍一樣的打敗,號稱無限防禦的無下限,根本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不愧是當年單手鎮壓宿儺的最強!
“為什麽.為什麽我的無下限擋不住你的攻擊啊。”五條悟唉聲歎氣,一臉被打擊到的樣子。
無下限是他最有信心的術式,哪怕就算核彈爆炸都不能破壞的最強防禦。
但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破解了,而他甚至無法理解對方是用什麽方法破解的。
“無下限或許很強,但你又不是無敵的。”莊博世點了點五條悟的腦袋:“弱的是你啊。”
【無下限】是機製極其強大的術式,原理是把阿基裏斯“永遠追不到烏龜的悖論”帶到現實。
越是接近五條悟的物體速度會越來越慢,仿佛時間無限放慢,永遠都觸碰不到他,任何攻擊都無法擊中五條悟。
放到主神空間中,都是相當優異的能力,比宿儺什麽無形斬擊和放火的廚師技能強得多了。
但五條悟基礎數值太差,這種差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弱。
其實五條悟的咒力比普通特級咒術師沒有弱多少,隻是比乙骨和宿儺差而已。
但對於他這個號稱最強的咒術師來說,不得不說是極大的弱項。
而且身板太脆,手段單一,很容易被人克製。
何況,現在的這個隻是高專悟,連反轉術式都沒有學會的小菜鳥。
“我都說了,無下限涉及的是空間和距離,是概念上的術式,你現在就會一個術式順轉蒼,太好躲了。”莊博世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順手用反轉術式修複了他超頻的大腦。
這讓五條悟眼睛一亮,似乎理解了什麽,開始嘀嘀咕咕又在說什麽了。
雖然莊博世現在也沒覺醒什麽領域,但他已經掌握了簡易領域,平常在輪回世界中,遇不到同體係或者封印係的沒什麽用。
但對付這些咒術師和咒靈,就有用多了。
光憑著數值和簡易領域,他就輕易碾壓了五條悟。
何況他還有詛咒和瞬移虛化的技能。
無下限能排斥很多物理和能量攻擊,但也抗拒不了詛咒這種跨越距離生效的唯心攻擊。
別說他現在已經打開了三階基因鎖,可以利用荷魯斯之眼一部分能力,靠著神性壓製,隻要他想,無下限就根本奈何不了他。
所以在主神世界,還是得靠基礎數值和基因鎖。
太過在意某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和機製,反而容易被人力大飛磚,亂拳打死老師傅。
五條悟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夏油傑身邊,掛在了他身上歎息道:“你這個怪物,我根本沒辦法用六眼看懂你啊。”
“身上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在我眼裏好像是一大團馬賽克。”
“你不會真是外星人吧!”
莊博世再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這次五條悟甚至連躲都不想躲。
“最強的五條,你既然閑著無聊,就跟我一起做件事情吧。”莊博世嘲諷道。
五條悟屬於那種欠揍貓的性格,一聽有好玩的事情馬上恢複了活力,連忙問道:“什麽事情,是幫你們打外星人嗎!”
“不是.”莊博世拿出了一個盒子:“打宿儺”
“給你個機會,你跟他打。”
“啥!!!”五條悟幾乎要跳了起來,他的狂妄和信心已經在剛才被一頓胖揍打得粉碎了。
所以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猶豫:“現在的我打宿儺,真的假的?”
雖然有點惡趣味,但莊博世也不是全為了惡搞。
複活宿儺隻是為了看能不能白嫖到他身上的領域和其他技能,至於讓五條悟跟宿儺打一場,隻是為了試試看能不能把五條悟逼出更強狀態。
現在的他還是太弱了,被【博士】術式判定沒有學習價值。
通過禦三家的社會力量,莊博世很順利的找到了羂索這個老陰比。
雖然是個老陰比,但羂索腦袋上縫合線的特征太過明顯了。
而且這段時間要麽在虎杖老媽身上,要麽在伏黑老姐身上。
而咒術協會這些年在楚軒留下的咒靈抑製聯合會“鈔能力”滲透下,已經千瘡百孔了,他作為聯合會的創始人,說的話有時候比加藤好用多了。
莊博世說把宿儺和羂索帶到國外去處理,這種事情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羂索一臉懵逼,他雖然存在了超過千年,見過無數天才的咒術師和恐怖的咒靈。
但也是第一次被人現場逮住。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麽有點眼熟。
“等等!”羂索忽然認出了這個人。
十幾年前,一群外國人橫空出世,在新宿召喚了宿儺和融合咒靈,一場大戰之下,將五根手指實力的宿儺殺死。
他當時要不是在完成一個布置,抽不開身,不然怎樣都要去湊這個熱鬧。
後來無論他發動怎麽去尋找,都找不到他們這群人一點蹤跡,好像完全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隻有留下了一個【國際咒靈抑製聯合會】的空殼組織。
但此刻,卻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身為樂子人的羂索很快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別人的樂子了。
他連忙說道:“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無意與你們為敵。”
相比於隨心所欲的宿儺、因循守舊的天元。
羂索這個老不死原以為是一個執著於滅世的老陰逼,但最後卻是一個把自己噶了給大家助助興的樂子人。
“我知道。”莊博世二話不說一道斬擊直接切開了羂索的天靈蓋。
這熟悉的攻擊方式,讓羂索再也笑不出來了。
“宿儺.你掌握了宿儺的術式?!!”
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術式複製還是什麽其他沒有見過的術式!
但他也沒有時間想太多,因為眼前的男人下一發斬擊已經切斷了自己的右手。
“該死!”
下一刻,讓人感受到作嘔的渾濁咒力從羂索身上爆發。
他的手指微微張開,一股怪異的波動從他掌心散發出來。
周圍響起了無數刺耳的咒靈尖叫,羂索站在原地,咒力湧動間,腦袋便被修複的差不多了。
其單手成指槍,血液不斷匯聚,聲音沙啞道。
“穿血!”
從右手流淌下來的鮮血匯聚成鮮血箭矢,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著眼前的男人覆蓋而來。
但預想之中的攻擊效果沒有出現,突然那個男人消失在眼前。
無下限的瞬移?
羂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一把掐住,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什麽!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莊博世毫不留情地將羂索狠狠撞在地上。
刹那間,大地仿佛都在顫抖,一個巨大的坑洞應聲而現。
那坑洞邊緣的土石飛濺而起,塵埃彌漫在空中。
羂索狼狽地躺在坑底,不停咳出鮮血,原本的笑容此刻蕩然無存。
“什麽.”
“怎麽可能”
羂索心裏同時泛起很多情緒,羞辱、痛恨、憎惡、驚慌.
最後,看到眼前男人泛著天空般晴底的眼睛之時,隻剩下了一種情緒,不可思議。
他難以置信地道:“這不可能,第二雙六眼?”
再結合剛才的瞬移,羂索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五條家難道把他們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挖出來了嗎!
“沒什麽不可能的,羂索。”莊博世手指微微收緊,羂索的頸椎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但是羂索能在上千年的時光中,麵對層出不窮的天才,都能苟活至今的一大奇人。
其他不說,逃命的本事絕對一流。
雖然被人擒住脖子,但已經施展了秘技,整個人開始透明起來。
“想跑?”莊博世額頭的奇特咒文一亮。
那一瞬間,仿佛一尊高天原的神明降世壓在自己身上,難以想象的灼灼之光將他的咒力不斷焚燒。
“啊啊啊!”
羂索隻感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驚恐從靈魂深處不斷湧現,他做不了什麽事,隻能發出淒厲的叫聲,不斷在地上扭曲掙紮。
但無論多麽劇烈的掙紮,莊博世卻用一隻手穩穩掐住,讓他像條蹦躂的鹹魚動彈不得。
咒靈而已,負能量的存在,在冥府主宰者荷魯斯麵前,被克製地死死的。
莊博世不需要太過費力破解他們的術式或者領域,咒術師和咒靈的一切手段都是基於咒力。
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宿儺,他們都會被魔虛羅退魔之劍的正能量克製。
而真元力無疑是頂級的正能量,因此莊博世隻要用荷魯斯之眼操控真元力克製他們的咒力。
那麽哪怕是宿儺,也很難在再翻出什麽浪花來。
誰讓咒術師的手段太過單一呢!
不多時,羂索整個人好像被抽幹了一樣,癱倒在地上不斷喘息著。
他根本不敢去看莊博世的眼睛,隻能側過臉討饒道:“五條家的先輩,我們之間是否有什麽誤會”
“嗬嗬,我不是什麽五條家的人,我也跟你無冤無仇。”莊博世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一樣。
然後他從空間手環中取出了一把怪異粗長的手指。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根。
“你想幹什麽!”羂索驚駭地道。
他當然認得這些手指,因為是一千年前,他親手製作的。
他要幹什麽!
羂索內心已經產生了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我一直有個想法,如果把宿儺的手指喂給你,是你奪舍了宿儺,掌握了他的一切。”
“還是他受肉了你,掌握了你的一切呢。”
莊博世笑了起來,但是在羂索聽來,如同魔鬼狂笑的刺耳聲音。
“不!”羂索還想說什麽,但下一秒,那把手指直接被塞進了他的嘴裏。
在手指落入腹中的那一刻,羂索的意誌頓時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感覺,這樣也很有趣啊.”
這是羂索腦海裏最後的一個想法。
一陣心跳聲響起,厚重且沉悶,龐大的咒力瞬間遍布整個空間。
粘稠、危險、惡心、反胃、窒息.
所有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肆意宣泄!
黑色的紋路從羂索的軀幹臉龐上緩緩浮現,原本如同沼澤一樣的咒力改變了。
現在的咒力,如同刀鋒般銳利,暴君般殘忍,死神般冷漠。
咒力掀起的風,像是一把剔骨削肉的尖刀,開始讓周圍一切都支離破碎。
五條悟開啟無下限擋在了夏油傑身前。
他雖然自負強大,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股力量遠超過他現在的層次。
那股咒力,龐大,黑暗,絕望,從深坑中不斷凝聚,然後爆發出來。
“又有不知死活的螻蟻打擾了我的沉眠!”一道戲謔而傲慢的聲音響起,讓五條悟和夏油傑如墜冰窖!
“這具軀體.嗯?”
轟!
咒力化作的刀鋒風暴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直接將方圓百尺地皮以及山體削去了一層。
“什麽啊!”五條悟連忙帶著夏油傑瞬移離開了那個恐怖的風暴。
他能明顯感受到兩股極為龐大的咒力在那個山穀中互相壓製,宿儺的咒力固然如同大海般狂湧,但另一股咒力,卻好似高天般無垠。
就在三秒內,咒力風暴的較量徹底分出了勝負。
一個血人被活生生打出了風暴,毫無疑問,正是宿儺。
此時的宿儺剛剛蘇醒,顯然還沒有搞明白狀況,正打算用熟悉的語氣來一段開場白。
沒想到直接被自己的術式洗臉,而且敵人咒力之強,居然能正麵抗衡他。
屬實平生未見。
不過剛剛蘇醒就遇到如此強敵,讓他興奮了起來。
但他這具受肉的身體十分奇怪,腦子中好像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喋喋不休,那是十分很耳熟的聲音。
“閉嘴!”宿儺怒喝一聲,腦海中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出來吧,螻蟻,讓我看看是誰把我塞進了這具像是從泥土裏挖出來的軀體中!”宿儺冰冷的聲音響起。
隨即反轉術式發動,身上被切開的傷口在短時間內恢複了過來。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響起。
“還是老一套啊”
風暴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壓製了,那個頂著蒼天之眼的三眼男,就這樣從煙塵中走了出來。
宿儺看向了那個方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之後,臉上出現了意外的表情。
莊博世三隻眼同時泛起微光,對著宿儺揮了揮手,笑著道。
“好久不見了,宿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