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道題，你會做嗎？”
    程嘯拿出一道更簡單的大學碩士級別的線性代數，放在楚軒麵前。
    “這可是大學生的題目。”
    楚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會。”
    “你怎麽連凡人的智慧都不如？”程嘯一聲歎息，讓楚軒的臉色更加蒼白。
    莊博世故意斥責程嘯：“程嘯，你怎麽能這麽說？”
    “楚軒是智者，隻不過為了團隊才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像傅立葉函數一樣，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個函數是他騙我的。”莊博世平靜地盯著楚軒的眼神。
    當初在神鬼世界開局，楚軒第一次分析時便用了傅立葉函數的三重變換來解析團戰隊伍的複雜性，當時大家都佩服不已，聽的雲裏霧裏。
    可莊博世剛剛去查找相關數學論文，才發現根本沒有所謂的傅立葉函數的三重變換這種離譜的東西。
    楚軒那時忽悠大家，其實就是在試探自己。
    現在想來，這種試探恐怕還有很多。
    一句無心之言、一個細微動作，恐怕都被楚軒看穿了自己的底子，所以他才能快速判斷自己的立場和能力。
    莊博世在進入主神空間的第一瞬間就明白了。
    所謂智者，三分麵癱+三分冷笑+三分莫名其妙的冷門論據和高大上的名詞，再伴以一分謎語人。
    就是一個合格的智者了。
    當時，楚軒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不過也沒辦法，一個大學本科畢業的社畜。
    身上破綻實在太多了。
    莊博世拿出這個就是想試探楚軒，沒想到楚軒表演得還算天衣無縫。
    但可惜，還是被程嘯一句凡人的智慧破防了。
    接下來，程嘯從大學本科難度，一路降到大學入門、高中、初中，最後到小學。
    到了小學題目時，楚軒總算能算出答案了。
    但莊博世給楚軒的是小學奧數題。
    楚軒太過聰明，從小接觸數學一開始就是奧數，小學奧數對他來說就隻是學齡讀物。
    他根本沒看過正常的小學教科書，他也沒上過正常小學初中，所以他錯把奧數當成了普通小學生的基礎能力。
    就像皇帝不知道窮人吃不起飯為什麽不吃肉糜，農民想象皇帝用金扁擔挑水。
    人類無法想象自己從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叫見知障。
    楚軒這樣的天才，也不知道小學奧數也不是人人都會做的。
    照他預想中，七八歲的孩子怎麽樣也有這個能力了，不是有手就行嗎！
    當然，這隻是一個方麵的佐證。
    莊博世心滿意足，把快要氣哭的楚軒送回娜兒房間，惹得娜兒一頓嘮叨和埋怨。
    當然，莊博世把所有的鍋都甩在了程嘯身上。
    下一階段，看反饋。
    程嘯身上的反饋。
    ——
    主神空間的第五天。
    程嘯無緣無故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
    他一臉驚慌地抬起頭，朝四周看了看，引得大家奇怪的注視。
    “怎麽了，程嘯？”鄭吒大大咧咧地問。
    程嘯馬上站了起來，故作輕鬆地道：“沒事，最近我滿腦子都在思考問題，一些超出凡人極限的問題。”
    “智者習慣於抬頭看天，偶爾忽略了腳下，摔一跤也是情有可原的。”
    “程嘯，要不要讓主神看一下啊，這兩天你很倒黴。”張傑關心道。
    “哼！凡人的智慧。”程嘯冷淡地道。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對於其他事情的關注，會讓這種天性變得模糊起來。”
    “所謂智者，隻相信萬物的邏輯。”
    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程嘯。
    這家夥又在搞什麽名堂？
    程嘯表麵雲淡風輕，內心卻叫苦不迭。
    這一天，大家本該討論下一個世界的布局、作戰方案與具體戰術。
    可程嘯一會兒凳子塌了，一會兒杯子碎了，一會兒喝水嗆到氣管，狀況不斷。
    連最遲鈍的王俠都發現了問題，他低聲道：“程嘯怎麽這麽倒黴？”
    “他是不是得罪誰了？”
    王俠的眼神瞄向楚軒，但馬上收回。
    “不會吧。”零點也低聲回應。
    “楚他的心靈之光應該還沒恢複，也不至於能影響別人的因果，而且，他折磨程嘯幹什麽。”
    零點也有些驚慌，不敢直接稱呼楚軒名諱。
    “理論上是這樣。”王俠眉頭微微鬆開。
    “那現在隻能說，程嘯這個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銘煙薇微笑著道。
    “沒錯！”三個腦袋的趙櫻空與詹嵐同時點頭。
    大櫻空與趙蕊空加入中州隊之後，大家很快熟絡起來。
    特別是詹嵐意外地與趙蕊空成為了好朋友。
    也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相性那麽好，很可能趙蕊空就是個姐控。
    喜歡大姐姐。
    而詹嵐這個女人還有點les傾向，總喜歡對同性摸摸抱抱親親。
    而程嘯的嘴上沒把門的下頭表現，也成功惹得大櫻空和趙蕊空厭惡。
    而在暗處，操控風雲的莊博世滿意地笑了。
    因為程嘯的狀況，會議匆匆討論後，便約定明天再繼續深化相關方案，具體細則由昊天出台。
    昊天感覺自己原來老板亞當已經夠難弄了，經常天馬行空提出一些離譜的設想。
    沒想到莊博世更加麻煩。
    一個方案改來改去已經十幾版了，還在改。
    具體要求也不說清楚。
    反正現在不滿意，你要多多開動你的腦筋，提出你年輕人的創想。
    高中輟學就獨立創業的昊天，哪見過這種老板。
    幾次下來，被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而莊博世也不是純在折磨昊天，他通過每一版的方案深度對比，來分析昊天內心的真實思考。
    判斷他是否在其中埋藏什麽暗線。
    看上去是無良老板折磨高中生打工人，但其實是莊博世與幕後的亞當一次交鋒。
    莊博世也感覺自己很累！
    甩手掌櫃，誰不想當！
    像原典鄭吒那樣，能把一切事情都甩給楚軒，自己就負責戰鬥就行了。
    自己做不到啊！
    所有人都回房間後，莊博世把朱雯叫了出來：“怎麽樣，程嘯身上的運勢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強化了A級高等八卦爻算的朱雯，現在對於命運偏移更加敏感，她略帶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那麽些不對勁，但我也不敢確定。”
    “程嘯他本身的運勢就起伏很大，算是我們隊伍裏好運和黴運都十分眷顧的人。”
    “隻不過，比起昨天，他身上本該上升的運勢勢頭，卻突然下滑至底。”
    “呃，應該說還在下滑。”
    “我想用命盤偏移，但好像適得其反了。”
    “明白了，沒事了，記得保密。”莊博世微笑著說。
    朱雯小雞啄米般點頭，她內心也有所察覺，程嘯身上的問題肯定跟楚軒有關。
    中州隊之中，除了楚軒和她自己之外，沒人能改變運勢和因果。
    但是楚軒，不是還重傷失去了智慧嗎。
    朱雯想到最近幾天程嘯的異常，不寒而栗。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連忙跑回了房間之中，開始給自己算命了。
    莊博世托著下巴。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八成了，楚軒應該恢複了，或者至少恢複了一部分。
    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通過一個世界就恢複了部分使用因果的能力，但這是好事。
    為了驗證心中猜想，直接進入第三階段的試探。
    直球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