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一夜情毒,生死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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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崖王府,西廂房。
    暗衛們動作快得驚人,在他們回來前,她原先租住處的那點小家當盡數複原在這裏。
    此刻,溫時顏坐在自己的竹床上,慌得後背直發冷。
    這兒哪是什麽王府?
    是土匪窩才對。
    而梁絳就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茶桌前,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口中送水。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清側臉。
    “三殿下?”
    隻見媚藥的藥效已經逐漸上頭,梁絳臉頰與脖頸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也粗重許多。
    溫時顏暗道不妙,不能再和他共處一室。
    趁著他現在還有些理智,是自己躲出去的最後機會。
    這一聲輕喚如同螞蟻撓心,聽得梁絳額頭青筋直跳。
    他燥熱地扯了扯領口,周邊的所有景象都變得虛幻,隻有靠在牆邊走動的人,輪廓異常清晰。
    “阿顏?”
    溫時顏沒想到他會走過來。
    她一隻腳剛踏出門檻,腰就被一把摟住。
    整個人往後跌,房門在眼前被關上,最後一絲涼風被隔絕在外。
    溫時顏咽了咽口水,一動不敢動地繃直身體。
    糟了,若被人知道他死在自己身邊……
    “阿顏。”梁絳像一隻狡猾的貓,用額頭輕輕磨蹭她的耳後。
    溫時顏被磨得沒法,“三殿下,你冷靜些。”
    “阿顏。”梁絳不厭其煩地喃喃她的名字,像是能從這個名字裏獲取安心,“今天的酒有問題。”
    他腦子還有點意識,但不多。
    能感知到自己在做什麽,卻無法掌控。
    溫時顏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怎麽會呢?是你喝醉了。”
    “嗬。”
    這一聲哼笑觸碰到她的脖子,麻麻的。
    梁絳翻手將她抱起,聲音沙啞,“你剛才又想離開我嗎?”
    他帶著她往床邊走。
    溫時顏心髒哐哐直跳,雙手撲騰拍打他,“你清醒點,我不離開,你離開,可以嗎?”
    很快,她被塞到床上,而他也跟著上來。
    “不,秉燭夜談吧,和以前一樣。”梁絳不舒服地調整了姿勢,再次將想要逃跑的人影抓回來,摁在自己身下。
    溫時顏眼中漲紅,夜談?有兩人疊著談的嗎?
    沒想到自作自受還能像這樣應驗,上天從來不公平。
    “你放開我!”
    啪!——
    這一巴掌她沒留餘力,依然沒能將欲火中燒的人打醒,反而隱隱感覺更興奮了。
    梁絳歪著頭,迷離了一會兒,接著,輕輕吻去了她臉頰上的淚。
    “我是阿顏!”
    溫時顏拚命抵抗,試圖用自己‘男人’的身份點醒他。
    可她似乎錯了。
    隻見話音未落,梁絳就像是完全著了魔,深深含住她的嘴唇,一隻手抓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去解她的腰帶。
    動作實在稱不上溫柔,與記憶中那個弑父殺兄的殺神三皇子重合到一起。
    衣衫褪落大半,梁絳突然頓了一下,“不……”
    容不得他一秒鍾思考,猛烈的藥效再次以更加強勁的姿態衝撞他的理智。
    隻感覺下身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獸,而眼前正好有一隻滴著鮮血的肥羊。
    那種致命欲望堵住全身每一個毛孔,無處釋放又充滿誘惑,痛苦得讓他恨不得去死。
    “呃啊!”梁絳一聲低吼。
    濕濡著,卻如不敗的鬥士依然昂揚。
    他跪下來,手心不受控製地朝前探去。
    溫時顏的雙腿被高高架起,也被屈辱與不甘裹脅。
    忽地,她後腦磕碰到什麽硬物。
    猛然想起,從前她住的那一片鬧賊,於是那段時間放了一把匕首在枕頭下。
    正好!溫時顏心念起,手迅速摸到了它。
    一刀紮下。
    梁絳吃痛悶哼,四散的魂魄也飛回來幾分。
    趁著他低頭愣神看著深入肩胛的白刃,溫時顏趁機從他身下逃開,縮到角落。
    應該把匕首拔下來才對,何至於現在她又處於劣勢。
    正懊惱,梁絳接下來的舉動讓她呼吸一窒。
    隻見他抓住匕首末端,又狠又緩慢地扭轉。
    極端的痛苦讓他找回了屬於‘人’的自己,他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往下掉,整張臉扭曲猙獰,嘴角卻是抑製不住地咧開。
    這不能稱之為笑,是瀕臨瘋癲而產生的快感。
    自殘?
    他寧願自殘……
    溫時顏咬緊下唇,強迫自己不要心生憐憫。
    相比於曾經自己拜他所賜的傷害,他現在所受的一切,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梁絳喘息著,血液不斷地從傷口中滴落,狼狽又淩亂。
    他好似壓製住了部分情欲,視線再次轉向角落的人。
    溫時顏防備地想要握住些什麽,可手能伸到的地方,除了毫無攻擊力的柔軟被褥,再無其他。
    梁絳雙眼失神片刻,反應過來後咬破舌尖,強烈的刺激讓他不敢亂看,更不敢閉眼。
    他用力將被褥揚起,兜頭將溫時顏遮蓋嚴實。
    做完這些,立馬翻身下床,腳底的虛軟綿弱讓他幾乎支撐不住趴在地上,好想像瘋狗一樣行齷齪之事。
    梁絳甩了甩頭,汗水從發梢打到臉上,就像火苗點燃。
    不行……
    溫時顏掀開被子一角,慢慢挪動到床尾,拿到窗台前的花瓶。
    這東西就算砸不死他,也能讓他在暈厥中失血而亡。
    燭台下的影子漸漸拉長,一團黑色延伸到梁絳的頭頂。
    “阿……顏。”他突然出聲,嘶啞得不像話。
    溫時顏骨節泛白,她猶豫兩秒,決定不回應。
    手臂高高揚起。
    梁絳背著身,半跪著,“別怕,我……”
    溫時顏往下砸的動作頓在半空,一滴眼淚從下顎滴落。
    就在這時,大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