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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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稚接到薑徊電話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
    作為醫生的薑徊,對藥物應該是了如指掌,怎麽可能被下藥,還痛苦到這個地步。
    聽著電話那頭沉重的喘息,孟津稚眼睫緩緩垂落,捏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
    男人語氣低啞:“如果你不想來,就算了。”
    少見的示弱和虛弱。
    孟津稚沒說話,轉頭看向外界洋洋灑灑的大雪。
    雪簌簌落下,落在霓虹大燈上。
    街道上處處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息,而伴隨著這聲愈發明顯的是薑徊沉啞的呼吸,他似乎是在掙紮,把自己泡進了浴缸冷水裏。
    孟津稚抿了抿唇,“你可以去醫院。”
    薑徊沒說話。
    幾秒後,他掛斷了電話。
    孟津稚清楚,這是以退為進的手段。
    慧姨端來熱水,隨口感歎:“今年的雪肯定很厚,到時候就漂亮了。”
    孟津稚在和應話說完的隔天,就住到醫院來了,少部分東西也收拾過來了,她把身上的毯子扯了扯,說:“前幾年氣溫升高,我記得京市都沒下過幾場雪。”
    “是啊,”慧姨說:“這天氣是真奇怪,不過孟小姐你也別因為沒下雪就掉以輕心,前兩年薑先生他和你想的一樣,結果就感冒了好一陣。”
    孟津稚:“他也會感冒?”
    “人百密總有一疏嘛。”慧姨笑著說,“他是人,又不是神,從前小時候我們看著也可精明了,結果人一聲不吭的,被隔壁家的小孩把零花錢全騙走了。”
    孟津稚有點想象不能薑徊做這些事的樣子。
    慧姨沒有多說,隻道:“薑先生是個很能忍的性子,不到極致不會說出來,從前發高燒,我們都不知道,還是他強撐到四十度,差點燒成腦膜炎了,我們發現他身上熱得嚇人,才發現的。”
    孟津稚豁然站起身。
    慧姨奇怪,“怎麽了?”
    孟津稚臉色有點不好,“沒事,我出去買點吃的。”
    慧姨道:“病房裏東西挺多的,其實不買也可以,這麽冷的天——”
    慧姨的話沒說完,孟津稚匆匆穿上外套,往外麵走廊奔去。
    今日雪大,打車的人多,路邊的空車就少了。
    孟津稚問了好幾個車,才勉強尋到了一個空著的車位,上車的時候,手都凍僵了,勉強從裏麵掏出手機來,撥通薑徊的電話。
    長達一分鍾後,電話自動掛斷。
    孟津稚低頭看過一眼消息,抿了抿唇,道:“安林苑,麻煩師傅快點。”
    司機回頭掃過一眼孟津稚,沒說話,車速卻是在無限提升。
    孟津稚哈著氣暖手。
    濃濃白霧噴灑在手心上,凍僵的手指敲敲打打,問應話現在在哪。
    應話也沒回消息。
    孟津稚眉心蹙了蹙,沒再說什麽,等到結賬下車,她徑直上樓,走到房間門口。
    門是大敞開的,碗碟碎了一地,藥物也散落在地上。
    屋內一片混亂。
    孟津稚心頭狂跳,下意識往前兩步,“薑徊你在屋裏嗎?”
    主臥傳來近似水流溢出來的聲音。
    孟津稚快步過去。
    主臥的房門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浴室裏暖氣扇的聲音愈發明顯,孟津稚循聲看過去,男人坐在水裏,唇色凍得發白,臉色卻泛出奇異的潮紅,他定定看著麵前的孟津稚,眼神迷離痛苦,又帶著掙紮的意味。
    而與之相隔的臥室,東西散落,被褥揉皺翻飛。
    他看著她,低聲嗬斥:“滾。”
    孟津稚沉默片刻,快步走過去,伸手想要扶住薑徊。
    男人的反應卻比剛剛更激烈,抬手打下她的手
    ——白嫩手背上立刻多了紅痕。
    孟津稚眼眸沉了沉,再嚐試去扶人,等薑徊再一次想要掙脫開她的手的時候,她低下身湊過去,麵容近在咫尺,紅唇迎上男人的薄唇。
    冰涼和熾熱交錯。
    一瞬間,冷水仿佛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男人抬手攥住她的手腕,身體翻轉,把她扯進滿是冷水的浴缸裏。
    孟津稚凍得打了個哆嗦。
    仰起頭,強忍著冷意,她攥著薑徊青筋虯紮的手,小聲撒嬌:“我冷——”
    男人理智不在,但其餘本能還在。
    聽見孟津稚說冷的時候,愣了半秒,隨即起身把孟津稚抱了起來,徑直出了浴室。
    羽絨服沾上冷水,又重又冷。
    男人脫下她衣服的拉鏈,粗糲指腹沿著她發紅眼尾摩挲過,緊跟著,健碩胸膛沉沉壓下來,貼著女人窈窕身姿,細碎地吻了下去。
    屋內熱氣浮動。
    被褥滑落間,所有的浪潮沸騰。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扣住女人的腰,他呼吸發燙,像是在尋求自己此生唯一的救贖。
    兩道影子在相互纏綿著。
    他抓著她的手很緊,一步都不願意放開。
    聲音低啞:“我愛你。”
    孟津稚心神俱顫,抬眼看過去。
    男人瞳孔哪有半分清明,眼睫低垂,他又重又熱的吻上孟津稚的唇。
    孟津稚嗚咽一聲。
    ……
    等到孟津稚再次清醒,是薑徊和人打電話的聲音。
    她實在是太累了。
    所以薑徊同人說什麽,她隻聽到封征、醫院兩個字,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薑徊聽見動靜,手持電話走進來。
    孟津稚頭發散落在枕頭上,呼吸均勻綿長,她微微側著身體,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薑徊手指沿著女人光滑脊背撫摸過。
    他的眼神一寸寸暗沉,想到寧願闖進門,大言不慚要為他解藥的樣子,唇邊溢出一點冷笑。
    輕聲對著電話道:“可以對寧家動手了。”
    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孟津稚再睜眼,淩亂的房間重新規整。
    應話正在客廳給薑徊匯報情況。
    孟津稚聽了一會,大意是寧願交代了下藥的事,是關雲川一手主導,讓薑徊要抓去抓關雲川,整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應話:“薑總,寧小姐那邊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薑徊說:“保留證據,年後報警。”
    馬上就要除夕,現在一旦報警,寧、薑兩家估計都要鬧得人仰馬翻。
    隻能等一等了。
    應話歎氣。
    孟津稚從房間裏走出來,目光掃過一側的應話,再看向薑徊,低聲:“我好像聽見你們在說封征的事,他出事了嗎?”
    薑徊下顎線不自覺緊繃。
    應話正要開口。
    一通電話橫插進來。
    孟津稚拿起手機一看,正是‘封征’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