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法場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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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吹鑼打鼓的聲音,頭一次持續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停下了,他還沒重新開始睡覺呢。
    這!
    他奶奶的!
    怎麽突然又開始了!
    司安有些情緒暴躁的,“噌”一下坐了起來。
    煩躁的開口:“不是,這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啊?
    這麽宜嫁娶?
    一個完了又一個。
    沒完沒了,擾人清夢。
    當真可惡。
    司安皺皺眉頭:“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腦子稍微清醒了點。
    司安意識到,這情況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兒。
    住在外間兒床榻上的士兵也無奈了。
    他走過來,想了想,開口建議道:“要不把耳朵先塞住了,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司安無奈。
    隻能這麽辦了。
    不然還能有什麽方法呢?
    司安隻好從包裹裏的一件兒鬥篷當中拆下來了兩團棉花。
    隨後團吧團吧。
    壓的緊實了點。
    直接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裏麵。
    做完這一套流程後,便板板正正的朝後一躺,繼續睡。
    司安迷迷糊糊覺得,那讓人覺得吵鬧的聲音,好像是結束了。
    安心的睡過去。
    半個小時後——
    司安崩潰的坐了起來。
    原因無他。
    這聲音居然又響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安覺得自己無需再忍!
    掀開被子,套上了靴子,司安抓狂的低吼。
    “這就是寧海府內城最高的酒樓客棧……?這不是和我開玩笑呢嗎?”
    “誰家住宿的地方,都能隔著二裏地聽見外麵娶親的吹鑼打鼓聲音啊!”
    “不行,我真是受不了了,明天看到掌櫃的,我一定要好好的說道說道,不然我這受的罪找誰說理去?”
    為司安守夜的士兵過來了,他臉色有些不好看,沒說別的,隻打開了窗戶!
    深深看了一眼。
    司安也走了過來,眺望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他皺著眉頭,詢問道:“怎麽,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士兵老實回答道:“屬下恐怕,並不是大將軍您心裏以為的婚喪嫁娶吹奏的樂曲。”
    司安這個時候自然也看出來了。
    可問題來了。
    他沒理解,這究竟是什麽活動。
    怎麽搞出來這樣持續不斷的大動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也許是為了迎合司安心裏的疑問,為他答疑解惑。
    有那麽一道頗為遙遠的聲音。
    被風送了過來。
    “快來呀!這邊要殺人了!”
    司安:“?”
    有那麽一瞬間,司安覺得都覺得自己聽叉了。
    瞪著渾圓的烏黑眼珠子,再側頭,聚精會神的一聽。
    嗯
    沒聽錯。
    因為第二嗓子司安已經聽到了。
    “大家快來晨陽街啊!新來咱們寧海府的陛下欽賜的禦史大人,為咱們百姓抓到了作惡多端的匪徒!就要當街砍了他們了!快走快走!咱們快點走的話,興許還能趕上熱鬧呢!”
    司安:“”
    司安:“???”
    啊?
    司安這一路上就覺得自己遇到了什麽頻發的怪事。
    怎麽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腦袋冒問號呢?
    這下子,也別說繼續睡覺了。
    這還睡什麽睡?
    趕緊起來吧!
    司安和守夜士兵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激靈了一下。
    士兵表情迷茫,轉過頭來:“大人我剛剛,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司安謹慎點頭,吞咽了一下口水。
    臉色也是分外的複雜。
    “我好像也聽到了?”
    說完這句後,司安深吸一口氣。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我好像幻聽了,聽到有人說,從京畿來的禦史大人,要砍人的腦袋呢。”
    士兵噎了一下:“不是幻聽,應該是真的。”
    兩人對視。
    司安:“”
    士兵:“”
    “靠!”司安直接火燒眉毛,踮腳看向傳出了吵鬧聲音的街道。
    “究竟是什麽情況,我怎麽不知道,陛下還派了另一位的禦史過來呢?”
    “甚至還要繞過我,去砍頭?”
    “管他奶奶的是砍誰的頭呢,當老子是死的不成?”
    受不了了。
    真的受不了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
    司安直接轉頭回去,從床邊拎起了衣服,兜頭一套。
    一邊穿戴一邊招呼士兵。
    “快去!給我通知其他的兄弟們!來活了!”
    士兵連忙挺直脊背,嚴肅回答:“是,大人!我這就去!”
    回應完畢,隨後連忙轉身,推門出去了。
    剩下了司安一個人在房間裏,開始從頭穿戴此前都沒有穿過的一套新鮮出爐的禦史衣服。
    胸前刺繡栩栩如生。
    錦緞在光下都仿佛泛著粼粼水光一樣。
    烏紗帽上頭,玉帶加身。
    司安對鏡自照。
    滿意的點了點頭。
    鏡子當中的男人風采無限,十分的俊逸出塵。
    不僅穿戴好了官服。
    甚至將自己的將軍總督印,以及女帝交給自己的走馬上任的官職狀書,以及那道聖旨,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被裹的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的包裹當中。
    司安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裹。
    想了又想。
    還是沒有隨身攜帶,而是交給了隨行的一個身手最好的士兵。
    讓他務必小心保管。
    對於從南疆軍裏麵出來的自己人,司安還是很放心的。
    馬匹已經從馬廄當中牽了出來。
    司安立刻一個大跨步上去。
    一行人風馳電掣的朝著動靜不小的那條街坊而去。
    傳出響動,很久都沒有停歇的,是一處集市的十字路口。
    占地很是寬敞。
    中間搭建了一個木頭台子。
    台子上麵,暗紅色和深褐色,還有黑色,交織在了一起。
    湊近的話,隱隱約約可能是有那種鐵鏽的味道。
    大晚上的。
    因為今天月色不好,為了照明,周圍點起了篝火和火把。
    影影綽綽的,照的人影子也搖曳著。
    司安都還沒到地方呢,隔了老遠,就看到了台子上那挺拔站立,甚至在大冬天都裸露出了一條胳膊的壯實漢子。
    看得司安牙花子都冷的哆嗦了一下。
    哈口氣都能成冰渣的天氣,還敢這麽幹。
    牛啊。
    是真的牛人!
    不過此時此刻也容不得他想什麽有的沒得。
    因為那漢子手上拿的可是實打實的銀環大刀。
    銀光噌雪的。
    也挺晃眼的。